即便此時眾人放鬆了警惕, 但這麽近的距離, 竟沒讓郭靖及向陽察覺,足以說明來人武功不弱。兩人神色頓時一凜,向陽立即將趙拓護在身後, 郭靖上前,隨時準備出手。


    卻聽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隨後響起, “嗬嗬,郭大哥, 趙大哥, 桃花島一別後,你們可好?”


    郭靖一愣,隻覺這個聲音很是耳熟, 趙拓已率先一步反映過來, 驚喜道:“可是蓉兒妹子?”


    就看一男一女前後進了堂。為首的那名男子年約十八、九歲,皓齒紅唇, 麵目英俊, 氣度不凡,眸間雖帶了淺淺的笑意,卻給趙拓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身後還背了一卷畫卷似的東西。緊跟其後的穿著鵝黃色裙衫的少女便是黃蓉,眉如新月, 眼若秋波,正笑盈盈的向趙拓、郭靖招手。


    郭靖激動的上前,“蓉兒!你怎麽會在這裏?!我, 我聽說那日離開桃花島後你出來找我們,卻始終沒見到你……你沒事吧?!”


    黃蓉本想上前相迎,卻突然想起了什麽,停了腳步,嬌笑道:“郭大哥,趙大哥,還好你們沒事。爹爹那船原本是……我擔心的要死,生怕你們出危險,便出來尋你們,誰知路遇風暴,連我這從小海邊長大的都險些沒熬住,險些遭了不測風雲……”


    “啊!”郭靖緊張的大叫,上前一步,“你……你沒事吧?!”


    “嗬……”黃蓉輕笑,“我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裏了嗎。還好後來漂落到潞哥哥……啊,就是這位程潞大哥所在的島上,被他所救。”


    原來,那日黃蓉無意間得知花船的秘密,心下焦急萬分,唯恐幾人會有不測,便瞞著黃老邪獨自駕了條小船出海尋他們。誰知尚未找到,她卻遇見了海上難得一見的颶風。那小船太小,承受不住颶風之力,沒幾下便被打翻。好在黃蓉水性奇佳,又緊抓了塊木板漂浮在海麵,這才支撐到被程潞船隊所救。之後自然是程潞對黃蓉一見傾心,再見傾情,死乞白賴隨她回中原。兩人路過牛家村時,卻意外發現這村內破酒鋪中一癡傻少女竟身懷桃花島武學,緊跟著又發現那密室。二人將密室所藏寶物轉移走,傻姑同時也跟他們離去。此次前來,則是為防意外,準備將密室徹底掩埋,不想卻碰見了趙拓他們。


    趙拓暗暗自思,難怪會不見密室內的眾多寶物。卻不想這中間竟然又多了這麽多的變數。想著,趙拓快速掃了程潞一眼。


    郭靖立即轉身,衝著黃蓉口中的少年程潞一拜,“多謝這位少俠救命之恩,我……”


    “郭大哥,謝什麽。還少俠呢。你不用謝他,他這人最壞,成日油嘴滑舌,不著邊際,你再謝他,小心他之後得意忘形!”說著,黃蓉瞪了那程潞一眼,隻是眼中卻帶著說不出的嬌羞。


    “蓉兒,你這可不對……”


    郭靖向來遲鈍,自然感覺不出什麽。趙拓卻是自這幾人進來便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再聽黃蓉稱呼上的轉變,心中已經有了普,再看她神情,更覺十分值得玩味。隻是此刻卻不是探討這個的時候,眼下還是先處理地上坐著的幾個要緊。


    想著,趙拓走上前拉住郭靖,衝著程潞抱拳道:“程兄,有禮了。在下趙拓,這位是我大哥,郭靖,這位是……我朋友向陽。”


    程潞笑著抱拳一一回禮,待到郭靖之時,卻不留痕跡的多看了兩眼,“見過趙兄,郭兄,向兄。不知你們這是……”


    趙拓將程潞的行為舉止看在眼裏,不禁有些疑惑,口中卻道:“嗬,沒什麽,抓到幾個偷兒,來頭不小,正想著怎麽處理。”接著,將這幾人的身份說了一遍,包括他們因何前來。


    黃蓉氣憤道:“哼!好不要臉!除了那個禿驢和什麽狗屁王爺外,其他各個都是漢人,竟幫著金人盜取嶽爺爺的東西!依我看,像他們這種人,就應該都一刀宰了算!”


    彭連虎、沙通天等人都是江湖一霸,今日栽在這裏已是心中惴惴,聽黃蓉這麽一說,麵上頓時變色。


    “蓉兒,”程潞突然笑嘻嘻的說道:“宰了他們倒也不必,咱們可是禮儀之邦,成日喊打喊殺多有失風度。”


    趙拓聞言一愣,有些不信眼前這翩翩少年會是迂腐書生之輩。果然,就見黃蓉斜眼沒好氣的看他,“你又有什麽嗖注意?”


    “嗬嗬,還是你了解我,”程潞眼珠一轉,笑得分外燦爛,隻是在地上的彭連虎等人眼中卻有如惡鬼,“也沒什麽,不過聽說這些人都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前輩,呼風喚雨,無惡不作,如今更是搶著趕著去當漢奸。我看,與其一刀宰了他們,讓他們這麽輕巧的去投胎,不如……直接廢了他們的武功,然後將消息散布出去。我想再怎麽,這些人在江湖上也都會有不少‘朋友’,聽了消息肯定會磨刀舉劍的來‘招呼’他們。”


    “臭小子,你他媽不得好死!爺爺我……嗚嗚……”


    但凡習練之人,最看重的便是自己一身多年來修得的功夫,若武功被廢,簡直生不如死。聽程潞如此說,彭連虎等人張口大罵,卻見程潞半空回身,從地上拾起些廢棄之物,右手輕抬,衝著眾人“啪啪”幾下,將他們啞穴一一封住。


    “好身手!”趙拓拍手稱讚,“程兄此言甚合我意,對這些人根本不用客氣。我剛還在發愁怎麽處置他們,這下可好,省得他們今後再在江湖上作威作福。”


    在場諸位,除了郭靖略有些顧及,其他都是視天下禮數於無物之人,也不顧彭連虎、沙通天等人嗚嗚哀叫的乞求,向陽、黃蓉、程潞三人一馬當先,將其都廢了武功。隨後彭連虎等一個個都跟鬥敗了的公雞,蔫軟在地。那癡傻的少女傻姑,拍手哈哈大笑。


    趙拓不再去理他們,轉過來為趙王完顏洪烈解開穴道,喂下解藥。完顏洪烈雖也會些武藝,隻是並不多高深。趙拓將其扶起,“王爺,小子原以為王爺是個明白人,不會因小失大,不想,王爺卻……僅憑這一部武穆遺書,王爺就以為能救得了金國,擊退了蒙古雄獅?”


    完顏洪烈無奈道:“哎,本王雖也知道不可能,但……也總要試一試,聊勝於無啊。何況當年嶽家軍不就是靠著這個所向無敵……”


    “王爺錯了!”趙拓搖頭打斷道:“當年嶽家軍的勝利靠的可不是什麽兵書,除了戰術外,還有就是嚴謹的治軍!王爺不曾聽說過,嶽家軍‘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嗎。這就是軍紀!敢問,如今天下有哪個軍隊還能做到這般程度?”


    “……”完顏洪烈當然知道趙拓說的是事實,他雖不是雄才霸主之輩,但這點眼光還是有的,之所以念念不忘的盜取武穆遺書,不過是想使徒添份保險,讓自己更放心罷了,“唉……也罷!如今我已經與太……與那人聯係了,同時也免了宋朝的歲貢以表誠意,還請你帶為轉達,希望他所言不虛!”


    趙拓知道他指的是趙f,雖不知他們具體密談過什麽,但也能猜出一二。當下點點頭,“今日得罪了,不知王爺城外可還有人接應?是否需要派人護送?”


    “不用麻煩,不遠處便有我的家將接應,此次也是靠的特使名目前來。待我與部下會合後自會有你們宋使護送。”


    “如此,祝王爺一路順風了。”趙拓抱拳,示意周圍之人把路上開,讓完顏洪烈自行離去。“啊……對了,王爺請留步。”


    完顏洪烈腳下一頓,轉過頭看向趙拓。


    “不知我二哥楊康可……”話尚未說完,完顏洪烈已臉色大變,嘴唇輕微一抖。


    “算了,沒事。”趙拓自覺多事,再次拱手,“王爺保重。”


    完顏洪烈慘白著臉點點頭,轉身離去。武功被廢的靈智上人、沙通天等人也慌不則亂的急忙跟著跑出去。


    眾人離去後,黃蓉尚不知趙拓身份,不解的問道:“趙大哥,那個金國狗王爺你為何要放過?照我看,擒下他為質不更好?”


    沒等趙拓開口,程潞卻率先一步笑答道:“不可!我雖不知道這位趙兄弟的身份,但看剛剛情況,想必不簡單。雖說宋金世代仇恨,如今宋蒙聯盟抗金已成定勢,但世人卻不知,那蒙古鐵騎才是大患!我看那趙王完顏洪烈也是有點本事之人,有他在,或許還能利用金國殘喘些時日。而且聽二位剛剛所說,似乎還……另有密約,我雖並不太看好這種隻憑掌權之人就想改變目前形勢的想法,但死馬當活馬醫吧,保不齊就能有什麽作用。所以,這金國王爺要保住。”說罷,程潞轉頭看向趙拓,麵上還是那幅笑嗬嗬的模樣,卻在一早察覺趙拓身份之時,腳下站姿便略有了改化,帶上了戒備。


    沒想到此處竟能碰到將世間格局看得如此透徹之人,單憑他與趙王完顏洪烈的幾句話,便分析出這多事物,此人來曆亦不簡單!


    趙拓不由眼神一變,隨後滿是歉意的道:“倒是我不好,一直以來也沒機會向蓉兒妹子表明身份。”說罷,便將他真實身份毫無保留的道來,末了,補充道:“這南朝朝堂尤為惱人,我一向不去攙和,在臨安這麽多年也不過混吃等死,標榜做個紈絝。此番也是因我自幼與趙f交好,這才想盡力幫幫他。真要說幫,卻也能力有限,我在家裏地位亦是無關輕重的很。要我說,還是江湖上逍遙的快活。蓉兒妹子,程兄,你們不會因此而怪罪我吧?”


    黃蓉清脆的笑道:“趙大哥,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我們認的是你這人,又不是單看身份。郭大哥、七公他老人家不也沒介意嗎?怎麽到了我們這裏卻擔心上了。真要說,這大宋的紈絝,要都如你這般,隻怕我宋朝早就中興了。”


    “嗬,蓉兒妹子果然會說話,即便是恭維也讓聽得我高興的很。隻是……程兄不打緊吧……”


    黃蓉眼珠轉了下,她冰雪聰明,立即明白這是趙拓拐著彎的向她詢問程潞來曆,不由捂著嘴偷笑道:“趙大哥,你別理他,他啊,如今是老鼠見了貓,才這德行。”


    “啊?”趙拓有些不解,程潞卻略尷尬的撓了撓頭。


    黃蓉終於忍不住笑出來,“他是當海盜的,而趙大哥你,也算得上是官兵。哪有當賊的不怕兵的?照他的話說,他這是條件反射,怕被你直接給‘官兵捉強盜’捉了去。”


    “啊!”趙拓霍然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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