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嶠早已看呆了,連解魚線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他頭一次看見這樣嘴對嘴將人救活的,怪不得她要親自上陣,不讓自己救人。


    見沈雲清還在那裏按壓接著嘴對嘴呼氣,南宮嶠按住她的肩膀:“她已經醒了!”


    “啊?醒了嗎?”沈雲清做人工呼吸都是閉著眼,這是她第一次救落水者,有些緊張,擔心救不活。


    現在睜開眼才發現彩兒早已經醒了。


    沈雲清癱坐在一旁,南宮嶠在她身後適時的摟著她的肩膀,兩人以一種半摟著的姿勢,看著躺在地上的彩兒。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天空,對於身邊的兩個大活人就當沒看見,也沒有表現出對救命恩人的感謝之情。


    “你們不該救我……”


    聲音微弱,不摻雜一點語氣,就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彩兒醒後的第一句話,讓沈雲清嚇了一大跳!


    沈雲清:“你的命本該由你自己做主,隻是你不惜命,剛剛那條命你已經還給閻王了,你現在這條命是我們救下的,就屬於我們了,我不讓你死,你就必須給我活著!”


    這番歪理聽得躺在地上的彩兒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住了。


    就連身後的南宮嶠都偷笑出了聲。


    沈雲清轉頭白了身後的南宮嶠一眼:“笑什麽笑?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就要對她的性命負責到底!”


    他不幫著開導彩兒也就算了,還笑自己拙劣的說辭。


    她也知道這話也就騙騙小孩子,趁彩兒還沒緩過神,勾起她求生的欲望。


    南宮嶠一聽,嚇壞了,對方還隻是個十歲的孩子呢,他可負責不起,隻好順著沈雲清的話添油加醋一番:“她說得沒錯!她救了你,你的命以後就歸她了,輕易死不得,死了她可是要找你父母的麻煩。”


    前麵幾句話說得還好,彩兒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可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輕輕地笑了起來。


    “我父母?我沒有父母!”


    沈雲清發覺事情不對勁,彩兒明明是柳嬸的女兒,柳嬸和她男人都在家,她怎麽說自己沒有父母呢?


    不過轉念一想,興許是和父母吵嘴了,腦子一時轉不開想輕生呢!


    她這麽想,原來古代的孩子也會有叛逆期呢!


    叛逆期的孩子隻能順毛捋,逆不得。


    沈雲清順著她的話胡扯道:“你都死過一回了,在閻王那報過到的人,自然是沒什麽父母,不都說了,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明白嗎?”


    彩兒聽得又是一愣。


    沈雲清:“現在可以跟我講講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彩兒一陣沉默,眼神暗淡下去,又恢複那種死寂。


    沒有得到彩兒的回答,身後的南宮嶠拍了拍她的肩膀,湊近她耳邊低聲說:“她看著不太正常!”


    溫熱的氣息鑽進沈雲清的耳朵,一部分噴灑在頸邊,身體有一絲異樣,她很不自然地偏了偏頭,挪動腳步,與南宮嶠隔開一點距離。


    她為了掩蓋自己的不自在,借著挪動步伐的時候,將彩兒的後背托起,讓她保持一個半坐的姿勢,順便在彩兒的後背上拍了幾掌。


    力道不大,彩兒又吐出幾口水,蒼白的臉色這才恢複一絲血色!


    “先跟我回去換身衣服,這樣容易得傷寒!”


    沈雲清試圖將彩兒抱起來,不過她小瞧了瘦弱的彩兒,也太過自信自己手上的力道。


    她也許忘了,原主這具身體不過也才十五歲,比彩兒大不了幾歲,怎麽可能抱得動隻比她矮半個頭的彩兒?


    她從彩兒背後伸過一隻手,另一隻手抄過彩兒的膝蓋處,一個起勢想站起來。


    不過彩兒倒是穩穩地坐在地上,沈雲清差點摔個狗吃屎。


    被身後的南宮嶠撈住了,他一隻手輕輕鬆鬆將她撈了放在一邊


    為了緩解尷尬,她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田埂上全是濕泥,滑不溜秋,空手走尚且容易摔跤呢……”


    南宮嶠看破不說破:“嗯,你說得都對!”可是他嘴角一抹彎起的弧度出賣了他。


    沈雲清知道對方在笑她,閉嘴不說話了,由著南宮嶠將彩兒抱起朝祠堂方向走去。


    彩兒既然這麽排斥她父母,不如先讓她情緒穩定之後,再好好開導。


    興許是沈雲清的歪理震住了彩兒,彩兒到了祠堂之後,也沒有要死要活的,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由著林氏替她換掉身上的衣服。


    就像一尊木頭人,除了眼睛會動,鼻子會呼吸,其他什麽都不會。


    雲嬌在一旁看得奇怪,仰著臉問:“姐姐,她怎麽了?”


    沈雲清摸了摸她的雞窩頭,簡單回應:“沒什麽,你自己去玩!”


    等林氏將彩兒收拾好,安排她睡下之後,這才從房間裏走出來,來到沈雲清旁邊:“她身上有很多紅痕!”


    沈雲清問:“紅痕?是傷痕嗎?”


    她猜出一點,彩兒或許不是叛逆期,叛逆期的孩子不會像她這般死寂,叛逆期的孩子氣性都特別高,大人說一句他能頂十句的那種。


    如果不是叛逆期,有沒有可能是抑鬱症?


    身體受到長期摧殘也會抑鬱。


    那麽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林氏搖搖頭:“都不是,像是掐痕?”


    “掐痕?”沈雲清不解,“柳嬸看著也不像是會打小孩的人啊。”


    林氏語塞了,這個女兒也才十五歲,雖然有時候表現得特別成熟穩重,做事有條理,不慌不亂,但是這種事她畢竟沒有經曆過。


    還隻是個未出嫁的孩子呢。


    她想了想,盡量說得簡單易懂:“就是別人在她身上揉搓出的紅痕。”


    沈雲清眉毛都快皺到一起去了,她的理解是:“意思是她父母家暴她?”


    真不是沈雲清對這方麵不懂,她在現代可是二十五歲的女特工,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呢。


    怪隻怪林氏拿她當小孩子,不肯說明,這才將她引錯了方向。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就是男歡女愛留下的痕跡!”


    沈雲清回過頭,見南宮嶠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衣裳估計是村裏哪個人借給他的,布料粗糙,有些肥大,腰間束了一根麻繩編織的腰帶。


    好在南宮嶠身形修長,比例得當,普普通通的衣裳穿得也還順眼。


    沈雲清腦海中想起的一個念頭是:趁著空閑時間,給他弄一套衣服吧,空間商城裏的古代服飾要多少有多少,不過大多太豔麗,不適合他。


    他就適合那種純色係,一身白或者一身黑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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