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得半天才開口:“你、你們怎麽在這裏?我聽說容城破了,南安村沒了,我拖人打聽你們的下落,卻一點音訊都沒有,還以為……”


    還以為她們早就死在了那一場屠戮中。


    原本抱著報效國家為國捐軀的想法,現在家人卻切切實實地站在自己麵前。


    林氏終於敢上前了,她上前一步握住沈牧的手,嘴唇蠕動,淚珠不停地滑到嘴角,都來不及擦。


    她笑道:“沒有,我們都好,雲清長大了,帶著我們逃出來,我們原本要去京城找你,現在好了,找到了。”


    在寧州一家人就團聚了,也就不用在跑老大遠去京城了。


    林氏握著沈牧的手,將沈雲清也拉過來,向沈牧講述沈雲清這一路的作為。


    南宮嶠見此情況,也猜出了大概,默默地退到了一旁,這時,右手被一隻小手拉住,他低下頭看見雲嬌拉著他的手,也跟著默默退到了一旁,還小小聲地問:“姐夫,那人是誰?怎麽跟姐姐和娘親好像很熟的樣子?”


    南宮嶠:“……”雲嬌不認識她爹?


    不過想想也正常,被征入伍的兵,沒個三五年回不了家,雲嬌也就三歲,估計還沒出生爹就走了,自然沒見過她爹。


    南宮嶠蹲下身將雲嬌抱起來,試著說:“那個……應該是……你爹。”


    “我爹?”雲嬌皺著眉,小臉蛋上滿是糾結,然後搖搖頭:“他不是!”


    “為什麽?”


    雲嬌嘟著嘴:“他們說我沒有爹!村裏的人說我爹死了,包括姐姐以前也是這麽說的。”


    南宮嶠心有點揪著,“你爹進了軍隊,你娘沒有跟你說麽?為國爭光的軍人,你覺得他厲不厲害?”


    雲嬌:“他厲害怎麽還要躲在這裏呢?”


    “額……”南宮嶠:有點不好糊弄啊!


    “那是因為有人要害他。”


    雲嬌:“那他就是不厲害!”


    南宮嶠:“好吧,你說的對!”


    見南宮嶠不說話了,雲嬌將頭轉過去仔細打量沈牧,這個爹有些憔悴,真不如姐夫好看。


    那邊沈牧跟林氏和沈雲清說了幾句,朝雲嬌走來:“這是我的嬌嬌?”


    林氏在身後回答:“是,雲嬌,快、這是你爹,快喊爹。”


    雲嬌:“……”她摟著南宮嶠的脖子,像看一個陌生人的眼神上下打量沈牧,眼神裏還有一絲戒備。


    沈牧看著南宮嶠,又見雲嬌對他特別親昵,隨口問道:“這位是?”


    不等沈雲清解釋,雲嬌開口道:“這是我姐夫!”


    “姐夫?”沈牧轉頭看向林氏和沈雲清,隨後問道:“雲清都嫁人了?你剛剛怎麽沒說呢?”


    林氏:“……”


    沈雲清:“沒有的事,雲嬌瞎說的,就隻是在隊伍裏,一起去京城的夥伴罷了。”


    “哦,沒事、沒事……”


    沈牧沒有接觸過雲嬌,不知道這個小女兒是什麽樣的脾性,他上前試圖抱一抱雲嬌,“雲嬌,爹抱一抱,好不好?”


    雲嬌:“……”她轉動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姐姐,又看看娘親,再看看一旁的三嬸和姐夫。


    大家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自己。


    看來這個人沒有騙人,他真的是自己的爹。


    於是,雲嬌撒開南宮嶠的脖子,朝沈牧伸出了雙手,輕輕喊了一聲:“爹……”


    “唉……”沈牧一個校尉,在麵對刀槍時,從沒害怕流過淚,可是這一刻,他竟然控製不住,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從南宮嶠手裏接過雲嬌,抱在懷裏,因為自己身上還穿著盔甲,他怕硌著雲嬌,都不敢用力摟在懷裏。


    “我的好乖乖。”


    一家人一陣寒暄之後,沈牧就問起沈雲清她們為什麽會在寧州郡守府裏。


    沈雲清將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後,又問:“爹,那你是怎麽在郡守府裏?剛剛外麵的護衛說的刺客,是不是你?”


    沈牧點點頭。


    他此次被提拔押運軍糧前往陽城,交給寧王。


    運糧隊按以往的程序一樣,走到寧州要與寧州郡守何康進行交接,換馬匹,補充運糧隊的物資之後,他們休息兩天就該繼續朝陽城去。


    “我原本想著陽城離容城沒有多遠,等軍糧送到之後,找個機會去容城打聽打聽你們的情況。”


    “誰知道,到了寧州,郡守何康將軍糧扣下了,還將我們幾個領頭的軟禁在郡守府,手底下的士兵以為交接成功,都被他打發回京複命去了。”


    “誰能想到何康此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竟然敢倒賣軍糧,等我出去之後,我一定將此次事情稟告皇上。”


    南宮嶠畢竟是戰場上的人,平時對官場上的一些事比較熟悉,他問出問題的關鍵:“如果何康以往真的每次都是倒賣軍糧,而朝廷一直都不知情的話,那就說明此人非常厲害,軍糧從離開京城那一刻起,就已經在他的控製範圍內了。”


    “他背後必定還有其他的人,或者有很多人。你僅憑你的一麵之詞,告到皇上麵前沒有證據,沒有半點用處,說不定還有可能丟了性命。”


    沈牧在軍中幾年,雖然隻做了一個小小的校尉,多少也算了解了一些事,他掏出袖中的兵符和一卷信紙,“這個兵符和信紙就是證據!他私造兵符,扣下軍糧,和當地的商戶勾結,連通信的證據也有,所以我才急著逃出去!”


    聽沈牧說得言辭鑿鑿,沈雲清突然想起今天在城外,郡守的開倉放糧的善舉,難道也是掩人耳目?


    她將心中疑問說出:“如果何康是貪官,倒賣軍糧,官商勾結,那他為什麽要開倉放糧?而且連著放了那麽多天?一人五斤,這是多大一筆數目?”


    沈牧想了想,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就是為官之人的惡,想名利雙收,這些隻不過為了博得一個好名聲,讓百姓都誇他罷了!”


    雖然沈牧說得沒錯,很多貪官都是這麽做的,不過大多都是表麵功夫,不像何康,連著多日開倉放糧。


    沈雲清一度懷疑寧州倉庫裏,到底還有沒有存糧,何康這是要將寧州的糧食都放空去嗎?


    不過,她沒有證據,這些都是猜測,而沈牧手裏有實打實的證據,或許是她自己想多了,太過於將人往好的一麵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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