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氣?


    陸牧心中一凜,他相信師妹的判斷,意識到麵前的玄黃道人並不簡單。


    他想把對方的底細摸個透徹,於是先傳音給師妹,讓她不要打草驚蛇,然後不動聲色詢問光影:“不知前輩給我留下了怎樣的傳承?”


    光影悠悠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從頭跟你說吧。”


    “願聞其詳。”陸牧點頭。


    “距離如今數萬年的上古時代,是一個極其輝煌的璀璨大世。”光影開始講述。


    “那個時代天驕輩出,天地間強者無數,大能漫天飛,尊人遍地走,甚至連真仙都不在少數……”


    上古時代的事陸牧從來沒有聽別人說過,因此此刻聽玄黃道人講訴他也隻是半信半疑,畢竟對方釋放毒氣在先,肯定沒有一顆純善的心。


    簡單描述一番上古時代的輝煌盛況,光影臉上流露出向往表情,顯然很憧憬。


    “可是後來,一場可怕浩劫發生了,上古時代被終結,迎來新的末法時代。”光影話鋒倏地轉變。


    “之所以說是末法時代,是因為天地間靈氣衰竭,大不如從前,修士的處境愈發艱難,在上古時代時常能看到真仙的蹤跡,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並非虛言。”


    “可到了近代,仙路斷絕,真仙徹底絕跡,修仙界中已有數千年沒出現飛升者,任你天驕人傑風華絕代,最多也隻能修煉到耄耋境界,無法再往上突破。”


    聽到這裏,陸牧若有所思,關於耄耋境就是所有修士終點的事,張雪凝曾經也跟他講過。


    看來對方口中的上古時代很可能是真的。


    “小友可知,上古時代究竟發生了什麽浩劫,才導致如今的末法時代?”光影詢問。


    陸牧誠實搖頭:“不知道。”


    光影並不意外,頷首說:“不知道是正常的,畢竟那個時代距離我們太過遙遠,且又出現文明斷層,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我當年也是因為機緣巧合才得知。”


    “我告訴你,造成上古時代終結的根本源頭是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


    陸牧不解,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他看了看師妹,見師妹毫無反應。


    “是的,域外天魔十分神秘恐怖,隻知道他們來自於域外,和上古年間的絕頂大能們爆發一場戰爭後,就徹底銷聲匿跡了,而如今的末法時代,正是當年那場戰爭導致,令天地本源受創。”


    “既然域外天魔已經銷聲匿跡,前輩又是怎麽知道的?”陸牧發問。


    “當然是因為……”光影略作停頓,似笑非笑看著陸牧,而後一字一句道:


    “我就是域外天魔!”


    陸牧沒有震驚,沉默片刻後又問:“可你剛才不是說你是玄黃道人?”


    “還不明白麽,玄黃道人,就是域外天魔!”


    ……


    與此同時,洞府的大廳中。


    莫如煙、乾有德、馬超進入光圈後不久,光圈忽然泛起漣漪波動,三道人影從中走出。


    傀儡老者和他們麵麵相覷,彼此臉上都有錯愕。


    “你們怎麽又回來了?”傀儡老者不悅皺眉,認為三人終究還是垂涎秘境寶藏,不甘心離去。


    “不是我們又回來,而是你這個出口有問題。”馬超解釋,“我們在光圈通道裏走了一會兒,再出來就回到這裏了。”


    “不可能!”


    傀儡老者一口否定。


    “秘境的所有陣法都在我的掌控中,光圈的另一頭分明就是通往秘境出口!”


    “那還是我們騙你不成?”馬超有些動怒。


    “別把我們想的太過不堪,告訴你,我輸得起放得下,考驗輸了就是輸了,我不可能賴在你這裏死纏爛打!”


    莫如煙也附和道:“確實是閣下設立的出口問題,並非我們不願離去。”


    傀儡老者驚疑莫名,不知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乾有德建議他:“閣下如若不信,不如自己走一遍光圈。”


    “好,那我就和諸位一起走一遭。”


    ……


    密室中。


    聽聞光影自曝底細,陸牧明白了。


    難怪當日天海真人跟自己介紹玄黃道人時,用“橫空出世”這個詞來形容,並直言散修能修煉到他那一步,實乃天縱之資。


    原來玄黃道人的真正身份是域外天魔。


    “你怎麽一點都不意外?”光影表情驚異。


    他覺得,不管是誰聽到他自曝的這些信息後,都會震驚不已才對。


    難道對方是個返老還童的老家夥,心性早已磨煉的無比強大,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說實話,我是挺意外的。”陸牧淡定回答。


    光影:“……”


    我看你這樣子,根本就不意外好不好!


    “你是自恃修為強大,覺得我如今隻剩神念殘留,所以才不怕我對麽。”光影說。


    “但我要告訴你,所謂的秘境寶藏根本就是我編造的騙局!我故意放出風聲,也故意放出天地玄黃四枚令牌,為的就是把絕頂大能引入我的秘境,供我奪舍活出第二世!”光影一邊說,一邊死死盯著陸牧,企圖從他臉上看到驚恐神色。


    “先前送你的雷劫寶液,也隻是在為奪舍步驟做準備而已!”


    光影注定失望了,陸牧始終風輕雲淡不溫不火。


    陸牧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算寶藏是假的,是一個貫穿兩百年的驚世騙局,他也可以把它變成真的,畢竟岩壁上的寶石,以及他先前淬體的雷劫寶液,全都貨真價實。


    “我既然敢把絕頂大能引入秘境,就肯定有對付的把握!”光影繼續道。


    “也不瞞你,在你進入密室的第一時間,我就已經釋放出蝕神煙了,蝕神煙乃世間奇毒且無藥可解,連真仙的神魂都能蝕滅,隻要吸入一點就必死無疑!”


    “我之所以和你廢話這麽久,就是在拖延時間等待藥效發作,你現在肯定已經感受到神魂動搖正在逐步消蝕了吧!”


    此話出口後,光影終於在陸牧在臉上看到他想看到的驚慌神色。


    他滿意的笑了,現在才知道慌,晚了。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陸牧緊張兮兮對身邊的空氣問:


    “師妹,你感覺怎麽樣?早告訴你不能亂吃東西!那毒氣連真仙都能毒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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