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平日裏你還是要同那明安王姬保持些距離。”


    “我知道的。”


    青浦頗為頭疼,自家妹妹自然是懂的,隻是明安王姬顯然不是那種能明白過來的人:“哎……”


    “明靜郡主是個明白的,想來是會勸著她妹妹些的。”也不知道是勸慰妹妹,還是安慰自己,青浦如是說了一句。


    其實這事兒不在別的。很多時候,並不是說皇帝不在乎,底下的臣子就可以肆意的。


    “王姬是個好姑娘,隻是,倒比我還幼稚幾分,有時候當真是擔憂她哪日便被人騙了去。”


    那一抹橙黃再怎麽靈動,也是生在西戎王室的,就算是心裏頭同朝陽一樣無暇,也奈何不了有心之人在背後使家夥。


    曾經的青洛何嚐不是這般,就算是一身本事,也因為被身邊人保護的過好,以至於都不知道這京兆城裏還能有人起心害人。


    “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青浦看著自家妹妹一如既往的將旁人的事兒看得比自己重,笑道,“人家有明靜郡主呢,輪不到你這個將軍操心。”


    “洛兒,你到我這邊來一趟,我還有些事要同你說。”


    父親是武官,當年再怎麽一路摸爬滾打上來,也隻是軍營裏頭那點兒事兒,到底是很少接觸官場,青浦也不想要母親聽了如今京兆城的危險,去擔心自己兄妹二人,遂是打算將妹妹單獨叫到自己書房來談。


    前腳兒出了門兒去,屋裏頭的夫妻二人便是談了起來。


    “如今浦兒長大了,能獨當一麵,也不消我們擔心。”想想一雙兒女,再加上那位夫君老手下的遺孤,白蘭苕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當的還算是成功。


    被忽視了的爹卻是一臉的不滿:“哼,如今倒是敢瞞著我了!”


    “如今還覺得他老子我什麽都不懂了,和他妹妹談點兒事兒,還想著避開咱倆這兩把老骨頭。”


    白蘭苕看著自家夫君這般模樣,抿了口茶才沒笑出聲兒來。


    “當年浦兒要棄武從文,要你打了好一頓,如今全當你是個老古板,怎麽可能還願意搭理你?”左右是一家人,當娘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我要是浦兒啊,不在朝堂上同你對著幹,都是為了大酈安寧了。”


    “我不是為了大酈?”聽著自家妻子的話,青墨錚隻覺得甚是冤枉,“當初洛兒剛出生,我想著好不容易有個姑娘家,可不能再同姑姑那般,倒是要從小寵到大。”


    “若是浦兒不去習武了,洛兒被寵大,到時候這護國將軍撂了挑子,大酈怎麽辦?誰知道洛兒不但……”青墨錚越說越心疼自家姑娘。


    好好的姑娘家,本應該被寵到大,結果這才多小,經曆的倒是比她哥哥還難幾分......


    看出青墨錚情緒不對,白蘭苕忽然開口道:“且不說這個了。”


    “倒不如猜猜看,他們二人打算背地裏聊點兒什麽?”


    “還能有什麽,不過是懷疑那明安王姬是不是傻嗬嗬的被誰人利用了......也虧的洛兒習武上了戰場,若是成了這王姬這般模樣,倒是不知道你我如今要如何頭疼了!”


    當父母的,對自家兒女,那自然是清楚地很。這兄妹倆躲在書房裏談的,自然便是這些。


    “兄長,不若我同陛下直接言明此事?”


    “不可,陛下並非是察覺不出來,想來也是想要借王姬這天真,將背後那些個別有用心的全數扯出來。”青浦搖搖頭,不知道打哪兒變出來個合金質地,鑲嵌了綠鬆石、石榴石的劍柄來。


    “這個且給你,若是喜歡便換上。”


    “你也知道如今太原公主殿下那事兒還沒查清楚,陛下心裏頭其實亂的緊。”


    “等到事情罷了,聖上不病上好一場尚且是輕的……”


    方才停歇了片刻的雨又下了起來,在京兆城裏頭肆意的撒著歡。許是陰霾鑽到了人心裏,天色竟然還亮了幾分。


    —西戎?王都—


    “你將誠兒關進去,不同我說,又知道誠兒不可能同我來告狀,便當做無事了?”


    這事兒當真不是孟靜無理取鬧,就算是明誠有錯,也應當查清楚了再說話——西戎王到底是繼承了祖輩上便有的毛病,隻要著了急,做起事來,便再沒有了半分條理!


    “阿靜,你聽我說……”


    “我聽你說?”


    “這若是我晚回來兩天,誠兒是不是已經死了?”孟靜這個時候怎麽可能冷靜下來聽西戎王說,“若不是我發現誠兒這段時間不對勁,你們還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


    “就你這般,還打算叫誠兒做未來的西戎王?”


    做母親的生了氣,有時候也是口不擇言的,“你那兄長怎麽死在你父親手裏的,我看你是半點也不記得!”


    提起西戎王那兄長,西戎王麵色也不免冷下來。


    其實兄弟二人的關係一直不怎麽樣,不過是唇亡齒寒,叫如今的西戎王恨透了老西戎王。


    “阿靜,若是他當時肯同我說,哪裏會有現在這些事。”


    “不同你說,你這個做父親的便不會去查?隻知道送出去為質的為質,留下來的愣是扔進大獄裏頭個半死?”王後孟靜越說越來氣,“我倒是不知道誰家的父親是這般做的。”


    西戎王這些日子本一直提心吊膽的,也一直騙著自己,隻有這樣,大酈的陛下才不會繼續追究。


    可是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辦法,如果調查下去,明誠便不會被還得半個月躺在床上。


    “你便是要你兒子死了,才舒服。”


    說罷,王後孟靜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西戎王一人枯坐著,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實孟靜氣的不是別的。明誠這孩子有點兒死心眼兒,能叫明誠不願意張嘴的,無非是明安、明靜。


    明靜做不出來那些個不思考後果的事兒,一般能叫明誠藏著護著的,無非是明安。


    孟靜氣的,自然也不是明安,否則也不會一直以來便叫一雙兒女護著這妹妹。


    孟靜真正氣的是那個做父親的。當父親的,孩子如何心性,不但應該知曉,更應當信任,怎得就同老西戎王一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做出了這麽檔子事兒?


    離開了西戎王的殿,孟靜也沒去尋兒子——這崽子也是活該,知道明安做事會出問題,便應該把問題早些掐滅。


    如今沒把明安護住,愣是還把自己給折了進去,傻這樣子,若是不碰碰壁,將來也成不了大器。


    這崽子!做事也不知道她這個當娘的會擔心……


    。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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