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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遠古的天宮中,還是由三清當家做主,此時的天宮是一個兼容並包的大家庭,匯聚了各方勢力的精英,戰力無與倫比,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之勢。


    即便如此,可內部並不和諧。


    而最主要的矛盾,都集中在藍族的身上。


    藍族是天眾之中一個比較特殊的種族,與其他天眾大不相同,這不僅體現在外貌上,就連為人處世和生活習性都大相徑庭。


    藍族人如其名,絕大多數外表呈深藍色,身材高大健壯,麵貌粗狂凶悍,因不符合主流審美觀,引來不少天眾的歧視。


    而且性烈如火,脾氣耿直,崇尚武力,萬事直來直去,逞凶鬥狠者不計其數,為此也得罪了不少同僚,時日一長逐漸被孤立。


    經過千年醞釀,矛盾終於到達無可調和的地步,一眾精銳的藍族戰士乘坐戰艦離開了天宮,想到大地上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一行衝破重重阻礙和圍剿,到達地麵之時僅剩九十九人,史稱阿修羅九十九鬼。


    九十九鬼於大地繁衍生息,數千年後才有阿修羅一族,他們是阿修羅一族的始祖。


    阿修羅是以武為尊的種族,奉行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準則,自少年開始就得不斷戰鬥,接受死亡的洗禮,以此保證種族的強大和傳承,規矩萬世不變。


    這也是千萬年來,阿修羅在天宮的圍剿下還能生存的原因。


    多年以來,阿修羅處於三王並立的局麵,彼此征戰不休,麵對外地又能協力合作,故而沒有誰願意輕易去招惹他們。


    ……


    阿修羅苦王駐地,哭都。


    白宇揚降臨此地之時,驟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小了許多,約摸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不止如此,右臂齊肩而斷,左腿自膝蓋以下全無,隻是簡單的綁著一根圓木,配合左手的拐杖,勉強可以做到自主行走。


    這個馬甲時雨的身體,似乎比想象中更加糟糕!


    時雨曾是鑄鐵部的公子,父親為鑄鐵部主,麾下數百戰士打敗了好幾個部族,勢頭發展正猛,就連苦王都拋出了橄欖枝。


    可該死的九十九鬼之一獠忌突然出現,殺了他的父親,滅了他的部族,還擄走了好友有魚,自此鑄鐵部蕩然無存,今後的人生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更可悲的是,好不容易見到了苦王,又被無情拋棄,斷了一手一腿不說,如果不是說了個謊話,估計連小命都沒了。


    白宇揚隻得暗歎這家夥命苦。


    突然少了一手一腿,讓他感到很不適應,但這馬甲的情況又不可能根據他的心意改變。


    除非不穿了。


    可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不穿就意味著不能在這裏呆。


    白宇揚將手中拐杖一扔,左腿一動,金剛霸氣將接在左腿膝蓋處的圓木震碎,接著嚐試催動長生界神力,將勃勃生機不斷聚集,逐漸形成一條似真似幻的小腿。


    再次發力,將右臂也補上。


    “可惜這化虛為實的手段,並非真的重新長出手腳。”


    以白宇揚目前的長生界神力修為而言,斷肢再生不是難事,可這是針對本體,馬甲的情況卻無法改變,所以隻能用神力代替。


    抽空看了一眼屬性麵板。


    果然,隨著馬甲的改變,任務也就發生了改變。


    【做一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逍遙閑人。】


    白宇揚怔了怔,接著笑了。


    這個任務似乎很簡單,隻需遠走高飛即可完成。


    可細細一想,又發現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世上哪有真正的自由自在,總是有些東西會阻礙著,壓迫著,秩序、規則、人情……


    就像一片大山,搬開一座,還有更高的等著你。


    除非達到世上最強,強到可以無視這一切的地步。


    “看來這個任務不比一統三界差多少啊!”


    ……


    使勁甩了甩頭,將這些為時尚早的想法拋出腦海,這才有空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


    隻見四周堆著不少雜物,空地約有半丈見方,鋪著幹草作床,頭頂放著幾塊木板遮風擋雨,那模樣像極了狗窩。


    更糟糕的是,外頭正下雨。


    雨水隨著木板的縫隙流下,無情的灑落在身上,泛起冰涼冰涼的感覺,再加上陣陣冷風,日子過得恐怕連狗都不如。


    又瞟了一眼吃飯的家夥,裏麵盡是殘羹剩飯,大都已經餿了,隨風散發出陣陣異味。


    白宇揚在鼻子麵前扇了扇,接著將陶碗往外一丟,那表情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怎麽說以前也是大神,天天錦衣玉食,美酒佳肴,現在突然變成了四處討飯的乞丐,這種心裏落差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時雨,是你嗎?”


    抬頭望去,一個存在於記憶中麵孔出現眼前,瘦弱的身材,蒼白的麵容,個頭卻比以前高。


    最觸目驚心的是身上多了許多傷痕,密密麻麻分布各處。


    尤其是臉上一對交叉的疤,形成一個十字,貫穿整個麵部,憑白增加了三分凶狠和狂惡,使他看上去並不那麽好欺負。


    “有魚!”


    白宇揚驚喜得叫了出來,顯然對他的到來感到意外。


    有魚是他的目標——羅侯。


    隻不過現在他還不叫羅侯。


    “有魚,我一直在等你。”


    輕易接近目標,即便以白宇揚的心性也不禁暗暗雀躍。


    有魚仔細審視白宇揚一番,目光掃過殘缺的手臂和斷腿,露出濃濃的哀傷神色。


    “你怎麽會弄成這樣。”


    有魚的語氣中帶著關切。


    “當日鑄鐵部被滅,我也就失去了價值,苦王廢我一腿一臂,還想要殺了我,多虧我機靈,撒了個謊,才苟延殘喘至今。”


    白宇揚將時雨曾經的經曆娓娓道來,並自嘲一笑。


    “你撒了什麽慌?”


    有魚神色怔了怔,對好朋友的變化有些意外。


    “我說要參加成人禮,到時候會以阿修羅的方式進行戰鬥,並領取屬於自己的榮耀。”


    白宇揚笑嘻嘻道來,卻不不認為馬甲的行為好笑。


    “那你還會去參加嗎?”


    有魚目光灼灼射了過來,包含的認真不容置疑。


    “去,當然要去!”白宇揚斬釘截鐵的道。


    “可是你的身體並不好。”有魚擔憂道。


    “這不是還有你嗎?”白宇揚拍了拍有魚的肩膀,清澈的目光中充滿自信神色。


    “你不會告訴我,身上這些傷疤都是自己弄的吧!趕緊給我說說你的故事是什麽?”


    有魚頓了頓,這才娓娓道來。


    “自從我們分別之後……”


    有魚的故事很精彩,比白宇揚知道的還要精彩,從鑄鐵部分別到天宮戰艦,再到和九十九鬼的淨依學習,和獠忌的生死相博。


    一次次被撕成碎片,又一次次因為戰艦裏的神秘力量複生,以及每死一次痛苦增加十倍等,精彩紛呈卻又險象環生。


    “這些傷疤就是死亡證明,每死而複生一次都會留下一道疤,這兩年我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複活了多少次。”


    死亡是對戰士最好的磨煉,也正因為這無數次死亡,才鍛煉了有魚的意誌和實力,造就了日後的阿修羅四王中的狂王羅侯。


    “兄弟,你的苦不會白受。”


    白宇揚拍了拍有魚的肩膀,信心滿滿的鼓勵道。


    “哭都成人禮即將開始,這是阿修羅鬥士爭取榮耀的機會,如今我們兄弟重逢,正好可以聯手大幹一番,把我們的名聲傳播天下,日後成為新王也不是難事。”


    白宇揚自信滿滿的規劃著,有魚並沒有附和,隨著神色逐漸凝重起來,眼中的擔憂愈發明顯。


    “可是你的身體……”


    或許是顧及朋友的自尊,有魚的話隻說了一半。


    “你覺得我是殘廢,所以就沒了爭取榮耀的能力?”白宇揚似笑非笑的問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有魚急忙解釋道。


    “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看到我殘了,想當然的認為我廢了,這你可就看錯了。”白宇揚說著,露出一個溫和自信的笑容。


    “這兩年你突飛猛進,可我也沒閑著,現在就給你露上一手,免得還敢小看我。”


    有魚聞言愣了愣,卻沒有懷疑朋友的話,隨即睜大了眼睛,準備看白宇揚的表演。


    長生界神力再次催動,青色氣芒自斷臂處蔓延而出,勃勃生機逐漸匯集,化虛為實,形成一條全新又奇異的的手臂。


    有魚雖然意外,卻並未感到多少驚奇,畢竟連死而複生這種事都已經見怪不怪。


    “時雨,真想不到你還修成了這種本事,看來成人禮之時未必沒有一戰的可能。”


    “那是當然,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了,有大哥我一口吃的,就能有你一口,就讓成人禮的鮮血,為我們兄弟揚名吧!”


    白宇揚感覺自己想一個拐賣人口的人販子,十分無恥的將未來的狂王羅侯哄騙到手,並且以大哥自居,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不過,這多虧了這幅馬甲和有魚的交情,不然要收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幾乎沒可能。


    “有魚,為了更清楚的了解我們的實力,不如切磋一場吧!”


    “好啊!我也想想看看時雨的進步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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