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並排的進入春風樓,不知道還以為是不良人查房,一樓大廳裏坐滿了客人,各個卡座裏男男女女圍在一起,喝酒聊天摸腿,雅興正濃。


    春風樓大廳中央的台子上,三名名身穿彩衣的舞姬披著輕薄的紗裙,翩翩起舞,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和晃動的兔子,隱隱約約更是讓人欲罷不能。


    陳墨掃了一圈,自己上一次來這過於匆忙,都沒來得及觀察這樓中景色。


    來春風樓也不都是翻雲覆雨,也有行酒令,聽曲和賞舞等節目。今天大廳中婉兒姑娘的牌子高高掛起,看來無人可以摘了牌聽得一曲。


    大廳雖然隻有卡座,但是客人需要“自由空間”,所以無論從哪個方向,都隻能看到上半身,而下半身在作甚就不得而知。


    大廳有些客人是結伴而來,在這裏喝花酒,聯絡感情。這時候就需要一點自由,讓他們自己發揮。


    有的則是無緣留宿,隻得在卡座中過過癮!


    幾個人上了樓進了包間,周少樸聳聳肩,眯著眼笑:“看來婉兒姑娘今日無緣一見了,倒是你陳墨,我怎麽沒有看到姑娘們被你迷倒呢。”


    陳墨道:“為什麽這麽說婉兒姑娘今日無緣一見,平日裏你也見不到啊”


    周少樸解釋:“別以為頭牌那麽好請,聽一曲是基本,要是想留下婉兒姑娘還得看人家樂不樂意跟你玩,在這餘杭城可沒人能和婉兒姑娘待上半天以上的。


    再說了,誰說我平日裏見不到婉兒姑娘,我可以有婉兒姑娘的畫像,每時每刻都能相見。”


    沒想到周少樸平時假正經,結果私底下這麽悶騷....陳墨點點頭,表示見怪不怪了。


    一支舞結束,大廳中的舞姬下了台子,一個老鴇子上了台,似乎在說什麽。。


    一名穿淡青色儒衫的年輕人起身,舉著杯,環顧四周:“婉兒姑娘在嗎?”


    在下有詩一首,不知能否得到婉兒姑娘的青睞!


    鄰桌,一位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不屑的說道:“兄台,你也準備學那才子佳人,準備用你那酸詩打動婉兒姑娘?”


    “別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滿身銅臭味,你再有錢婉兒姑娘也不會高看你一眼。”淡青色儒衫的年輕人,微微抬起下巴:“知道嗎?”


    “小書生這張嘴倒是挺利索,那我倒要看看婉兒姑娘會不會出來。”富家翁也沒有生氣,平和的道。


    “當然,此詩一出,便會名動餘杭城。”穿儒衫的年輕人驕傲的昂起了頭:“直到明月幾時有這首詞嗎,我這首詩可是和這首詞的作者一同探討獲得,隻有讀書人才能這樣。”


    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納悶道:“那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倒是把詩說出來,讓我看看什麽詩啊?”


    兩人交談之中,邊上的酒客也紛紛停止攀談,側耳傾聽。


    “那首明月幾時有作者的朋友,名動長安的才子的朋友做出來的詩肯定也非比尋常。”


    “難怪這個生麵孔那麽有把握,婉兒姑娘對於有才華的人向來欣賞。”


    “是啊,要是我也那麽有才就好了,不過要是婉兒姑娘出來了我們也能飽飽眼福。”


    “接下來我就要賦詩一首了,這首詠梅贈婉兒姑娘。”


    樓上的包間裏,幾位聽力極好的不良人也知道了此事,都笑著看向陳墨:“下麵那位你朋友,怎麽不上來坐坐,我說怎麽有信心請到婉兒姑娘,可惜婉兒姑娘不吃這套”周少樸哈哈大笑,似乎揭穿了陳墨,他很高興


    “小墨你這可不行啊!”眾人大笑。


    陳墨喝了口酒潤了潤喉,無奈道:“下麵就一招搖撞騙的,你們誰把他抓了送衙門去。”


    周少樸嘖嘖的笑道:“這是李鬼遇上李逵了,咋們下去樂嗬樂嗬。”


    林鍾歎息一聲“現在的人都怎麽了”


    周少樸看著陳墨,道:“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麽要冒充你的好友,因為寫一首千古絕句,多少頭牌倒貼都願意。”


    “倒貼?!”陳墨發現了華點。


    “你當坊間流傳風塵女子與窮酸書生的風流韻事是如何來的,才子佳人千古絕句,讀書人作詩贈予風塵女子,要是佳句她就會身價大漲。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而那些年少出名的讀書人,更是風塵女子爭相吹捧的對象。


    “別說不要銀子,就算是讓他白嫖都行。”周少樸說道。


    林鍾點頭,給予肯定。


    這讓陳墨想起一人,柳永柳三變,難怪下麵那人會如此作為。


    一位伺候客人喝酒的丫鬟,看到從包間下樓的陳墨幾個,匆匆離席,盯著看了幾秒,確認無誤,露出了狂喜神色,竟撇開酒客,不顧形象的跑出了屋子。


    當他們來到大廳,年輕人的詩已經念了出來:


    “白雪俏枝頭,寒梅從中放,春風不識物,隻道人間絕”


    沒等陳墨等人有所動作素裙淡妝的花魁婉兒姑娘就出場了,長長的裙擺拖曳在地,青絲間的華美首飾與姣好的容顏交相輝映。


    衣裙厚度恰到好處,凸顯出恰到好處的曲線,站在那兒就仿佛是一道風景線。


    這和陳墨第一次見。不同,第一次就像清純的大家閨秀,現在倒是有一種前世所謂純欲的意味。


    婉兒一雙盈盈妙目在客人身上掃過,在陳墨身上停頓了一下。


    “咦,婉兒真的被這首詩炸出來了。”周少樸微微震驚。


    林鍾看了他一眼,挺直腰杆,不服氣的說:“剛剛婉兒姑娘看了我一眼。”


    朝客人施禮後,婉兒姑娘聲音軟濡的說:“奴家聽聞陳公子在此的消息,唐突了公子,還請見諒。婉兒自罰一杯”


    客人們驚喜萬分,沒想到這位春風樓風頭最勁的花魁不僅出現了,還道出一個消息,名動長安的明月才子也來到了這春風樓。


    心思敏銳的客人,想的更深一些,婉兒姑娘號稱琴詞雙絕,看來又要有一段佳話流傳了。


    “這身段,其實禦姐套裝更適合她...,陳墨一邊浮想聯翩,一邊觀察那個年輕人反應。


    婉兒姑娘飲了一杯酒,臉蛋酡紅的道:“婉兒先行告退”


    一旁的年輕人傻了眼,自始至終婉兒姑娘都沒有看過他一眼,富家翁道:“詩是好詩,人是爛人”


    周少樸笑道:“這位兄台,冒充他人圖謀不軌,該當何罪。”


    林鍾點點頭。


    周少樸端起酒杯,朝陳墨示意:“自罰三杯,然後離開吧,我也不想毀了你的人生。”


    陳墨道:“以後別說是我的朋友,否則鎮守府的大牢歡迎你。”


    周少樸哈哈大笑。


    林鍾道:“回去吧,眼福也有了,鬧劇也結束了,我的蘭兒姑娘我還沒請過來呢”


    “我還以為婉兒姑娘來這,會邀請我呢,沒想到自罰一杯就走了”陳墨鬱悶的說。


    周少樸笑著指著陳墨:“做夢吧你,你也不看看就你這小身板,還是別癡心妄想了”


    周少樸剛笑完,就看見一位丫鬟走了過來,道:“陳公子,我家小姐請你入屋一談。”


    ....周少樸和林鍾茫然的看著陳墨,臉上表情一點點僵硬。


    陳墨拍了拍他肩膀:“小醜竟是你自己。”


    哐...那位穿淡青色儒衫的讀書人,猛的從案前站起身,在下羅……鬼迷心竅,還請陳……,[space]


    陳墨停住,看著他搖了搖頭,然後跟著丫鬟離開


    林鍾和周少樸無聲對視:“???”


    反倒是許安和周也笑的像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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