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倫敦第二十五日
當微曦初現，瑪麗才昏沉沉地睡去，她為杜波伊斯男爵突然的求愛整夜都心慌失措，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誤會了她即將離開倫敦的事。
不管前一晚的晚宴什麽時候結束，姐妹們每天都保持在上午十點左右起床。不過今天，當女仆推門想要整理房間時，發現瑪麗仍然還在沉睡，沒有醒來的跡象。
鑲銀邊的碟子上放置著香噴噴的麵包，簡喝完了蔬菜湯，還沒看到瑪麗下樓的身影，問到：“怎麽瑪麗到現在還沒有起床？”
凱瑟琳和麗迪雅互看一眼，哈哈大笑，昨晚的事她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簡和伊麗莎白。
“她肯定整晚都激動得難以入睡。”
“或者也有可能沉醉在美夢裏不肯醒來。”
看到她們擠眉弄眼的樣子，伊麗莎白笑著問：“是不是舞會後來發生了什麽好事？”
凱瑟琳和麗迪雅兩人就略帶誇張地把昨晚她們看到的場麵輕聲告訴兩位姐姐，因為偷聽並不完整，所以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大通，隻隱瞞了她們被抓包前的最後一幕。
簡和伊麗莎白聽了，為瑪麗感到由衷的高興。
吃完早餐，姐妹們端起托盤，一起去了瑪麗的房間，她們把瑪麗從床上拉了起來，紛紛向她打趣祝賀。
下午二點還差五分鍾的時候，杜波伊斯男爵登門了。
表明心意的兩人，此時再見麵，彼此的視線灼熱得好似要把周圍的空氣都燒起來。
“咳咳！”班內特先生使勁咳嗽了二聲，才打斷了他們的兩兩相望。
杜波伊斯男爵鄭重其事地向班內特夫婦各鞠一躬，“尊敬的班內特先生、班內特太太，請務必容許我單獨向你們稟告要事。”
這下就連嘉蒂納夫婦也看出來將要發生什麽事了，她拉著瑪麗忠心地向她表示恭喜。
房間裏的班內特先生和太太自然是樂不可支地答應了男爵的求婚。
班內特先生年老成精，早就把男爵和自己女兒的曖昧看在眼裏，並且暗暗把男爵的人品仔細考察了一番。不得不說，杜波伊斯男爵實在是位再理想不過的女婿了，為人沒有絲毫浮誇之氣，精明能幹，潔身自好，容貌俊美，還擁有世襲貴族爵位。
班內特太太更對這位女婿是十萬分的滿意，想到麥裏屯的鄰居們將會是如何如何的羨慕她、恭維她，她就免不了又有些想要得意忘形。幸而她在關鍵時候又清醒了過來，得體地向男爵表示讚同，並且給予他祝福。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突然有位先生來登門拜見。
他是三年前曾在浪博恩呆過幾天的斯科菲爾德先生，這次上門是專程來拜訪班內特先生和麗迪雅的。
麗迪雅第一次看到這位先生時，當時他正餓著肚子躺在伯明翰市的街心廣場上，頭發淩亂，胡子長時間沒有修剪過，衣服褲子都皺巴巴的，還發出一股餿酸味。
現在的斯科菲爾德先生已經不複當年的落魄模樣，一掃頹唐之氣，整個人打扮華貴端莊。
他腳上一雙垂著流蘇的漂亮馬靴，係在領口的白領結細致繁複，領口緊圍著的襯衫是最時髦的款式，深灰的手工製呢外套優雅合身，頭發修剪得服帖瀟灑，再配上原本就英挺的好相貌，彬彬有禮地向嘉蒂納一家和班內特一家問候，渾然是一位意氣風發的翩翩佳公子。
如果不是他自報家門，班內特太太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就是那位曾需要救濟的先生的。
麗迪雅和斯科菲爾德先生簽協議的時候，班內特先生是見證人之一。他當初並不看好女兒的突發奇想，航海貿易雖然是暴利，但危險也是隨之而成倍增加的，三個海域的距離，各種風暴肆虐，非洲到亞洲沿線，更是海盜林立，各種各樣的危機數不勝數。不過因為當時麗迪雅強烈堅持，所出的錢也是她自己賺得的，況且並不需要她自己親身冒險，班內特先生才勉強同意。
進了書房，斯科菲爾德走到麗迪雅麵前，向她深深鞠了一躬。
“在此我要鄭重向麗迪雅小姐表示謝意，多謝你能夠給予我這個機會，我將畢生銘感五內。”
“斯科菲爾德先生，不必如此感謝我，這一切與你自己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斯科菲爾德又鞠了一躬，掏出一封信遞給麗迪雅。“也再次感謝你能夠信任我。按照承諾，這是此次塞爾維亞之行的收獲。”
麗迪雅仔細拆開，裏麵是一張十萬鎊的支票。這筆錢來得恰是時候，她們家買房剛好用得上，她把支票遞給班內特先生。
現在坐在書房裏，班內特先生目光炯炯地看著斯科菲氯〕齙鬧保饈且徽龐8窶家諧鼉叩模廈嫘醋攀蠐韉南紙鷸保偌由鮮サ諡笆盞降畝蠐鰨芄踩蠐鼇u獗示蘅畈2皇撬箍品倫〉娜浚前蔥橛Φ狽指齙涎諾哪且徊糠鄭箍品鹵救俗每隙u恢拐飧鍪6潭倘瓴壞降氖奔洌壞踩毓棺昧朔岷竦納砑遙矍暗哪昵崛司穀蝗緔肆說茫嗄諤叵壬睦鋝揮紗笪刑盡
“此行順利嗎？這次回國後，你是不是打算繼續進行航海貿易？”班內特先生問。
“此次能夠安全回到倫敦，一半是因為我帝國海軍的威名護佑，在東南亞海域，大大小小的海盜多得數不勝數，多虧了我帝國海軍常在那一帶巡航，海盜們看到掛有大不列顛國旗的船不敢進犯；還有一大半卻是純屬運氣的緣故，船隊除了在好望角海域外三十公裏附近曾遇到過一次暴風雨外，其他的日子多數是順風順水的，整個航程竟像有著幸運女神在守護。但是我認為運氣總會有用盡的時候，當重新踏上這片土地，我就決定不再進行遠洋貿易。”
“能夠在年輕氣盛的時候做出如此決定，實在讓人意外。”班內特先生對他的回答感到驚奇。
經曆過大起大落的斯科菲爾德清楚該什麽時候收手，錢是永遠賺不完的，這一路行程的危險他現在是深有體會。“家父的教訓我一直銘記在心，錢財再多也要有命去享受，人生有許多時候需要懂得適可而止。”
老斯科菲爾德的名聲並不好，他是位斂財過度的資本家，他的工廠極限壓榨工人們的勞動力，還大肆招收童工從事重體力活，使得廠裏的工人們痛苦不堪。後來工人們在與監工的反抗中放火燒了工廠，最後導致老斯科菲爾德破產自殺。這些事班內特先生和麗迪雅也是聽說過一些的。
麗迪雅點點頭，說：“你已經完成了我們的協議，又不打算從事海外貿易，那對未來有什麽計劃嗎？”
斯科菲爾德攤開手，笑著說，“買個大莊園，當一位悠閑的地主老爺或許是個好選擇。”出海遠航，與外國商人鬥智鬥勇，雖然是十分刺激的冒險，但是他早已過了喜歡尋求新鮮刺激的歲月，父親死後的世態炎涼讓他變得成熟沉穩。現在他隻想在國內置辦一份穩定的產業，過上安定的生活，還有就是……想到這裏，他的眼神閃了閃。
今天晚上並沒有安排舞會，於是班內特先生盛情邀請斯科菲爾德留下來進共晚餐。
會客廳裏的聊天很輕鬆，基本上都是太太、小姐們提出各式各樣的問題，斯科菲爾德先生挑些簡單易懂的答案回應她們。
當聽到這位先生最遠去了清國的首都，嘉蒂納太太驚奇地叫到：“哦，斯科菲爾德先生，我們有一位朋友，他叫韋翰，也是剛從那兒剛回國，不過要比你早到幾個月，或許你聽說過他。”
“韋翰先生，是德比郡的喬治?韋翰嗎？”
“是的，沒想到你們真的認識，這巧合太美妙了。”
“我去清國首都時的同伴就是韋翰先生，他的語言能力極強，能說一口流利的當地語言……”
簡也認出了這位先生，他現在坐在椅子上談笑風生的樣子與當年的差別太大了。
斯科菲爾德突然走到簡的麵前，向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班內特小姐，在此要鄭重向你道謝，如果沒有你的鼓勵，我也不可能那麽快就振作起來。”
簡盡管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但其實熟知的人都知道，她這是又在走神了。斯科菲爾德的突然上前，把她驚醒了，她抬起頭一看，會客廳裏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都離開了，現在隻有他和她兩個人。
看到他如此恭謹有禮，簡連忙起身向他回禮，“那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實在不值得你感激。”
三年前，斯科菲爾德剛到浪博恩時，即使已經把自己打理一新，但他身上還帶著流浪過的人獨有的頹廢感，穿著的是廉價皮鞋和外套。班內特太太是向來是不願意與這樣的人發生接觸，麗迪雅則忙著寫自己的計劃書，也對他照顧不周。自然，他每天的衣、食、住就成了簡的工作。
“或許對班內特小姐你來說，這隻是件小事，但是你每天那樣周到細致地照顧我、鼓勵我，在浪博恩住的一星期，對我而言真的是一幅值得永久保存的美好畫麵。世上沒有絕望的處境，隻有對處境絕望的人，多虧了你的鼓勵，在屢次遇到困境的時候，我才能迅速振作起來。”
他們兩人，這時絲毫不知道，會客廳的門沒有全部關上，還留了一條縫隙，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趴在門邊偷聽。
看到廳裏兩人的聊天似乎快要結束了，她們連忙躡手躡腳地走開。
“凱蒂，你看，我的猜測果然不會有錯，剛才斯科菲爾德先生的賊眼一直往簡身上溜，我就知道有情況。”麗迪雅摸摸她小巧高挺的鼻子，對斯科菲爾德有點不滿。雖然他幫她賺了許多錢，但這可是兩碼事，在他家沒破產之前，他的名聲可不太好聽。
“好吧，我同意你的看法。不過，當年輕的先生落難時，有位溫柔善良的小姐搭救了他，這樣的事情，怎麽聽起來感覺有點兒奇怪啊。哦，錯了，搭救他的應該是你，不過你那時候可算不上是小姐，隻是個沒成年的小孩子。那應該改為，當年輕的先生落難時，一位溫柔善良的小姐安慰了他……嗨，這樣聽來更奇怪了，你說呢，麗迪雅？”
當微曦初現，瑪麗才昏沉沉地睡去，她為杜波伊斯男爵突然的求愛整夜都心慌失措，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誤會了她即將離開倫敦的事。
不管前一晚的晚宴什麽時候結束，姐妹們每天都保持在上午十點左右起床。不過今天，當女仆推門想要整理房間時，發現瑪麗仍然還在沉睡，沒有醒來的跡象。
鑲銀邊的碟子上放置著香噴噴的麵包，簡喝完了蔬菜湯，還沒看到瑪麗下樓的身影，問到：“怎麽瑪麗到現在還沒有起床？”
凱瑟琳和麗迪雅互看一眼，哈哈大笑，昨晚的事她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簡和伊麗莎白。
“她肯定整晚都激動得難以入睡。”
“或者也有可能沉醉在美夢裏不肯醒來。”
看到她們擠眉弄眼的樣子，伊麗莎白笑著問：“是不是舞會後來發生了什麽好事？”
凱瑟琳和麗迪雅兩人就略帶誇張地把昨晚她們看到的場麵輕聲告訴兩位姐姐，因為偷聽並不完整，所以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大通，隻隱瞞了她們被抓包前的最後一幕。
簡和伊麗莎白聽了，為瑪麗感到由衷的高興。
吃完早餐，姐妹們端起托盤，一起去了瑪麗的房間，她們把瑪麗從床上拉了起來，紛紛向她打趣祝賀。
下午二點還差五分鍾的時候，杜波伊斯男爵登門了。
表明心意的兩人，此時再見麵，彼此的視線灼熱得好似要把周圍的空氣都燒起來。
“咳咳！”班內特先生使勁咳嗽了二聲，才打斷了他們的兩兩相望。
杜波伊斯男爵鄭重其事地向班內特夫婦各鞠一躬，“尊敬的班內特先生、班內特太太，請務必容許我單獨向你們稟告要事。”
這下就連嘉蒂納夫婦也看出來將要發生什麽事了，她拉著瑪麗忠心地向她表示恭喜。
房間裏的班內特先生和太太自然是樂不可支地答應了男爵的求婚。
班內特先生年老成精，早就把男爵和自己女兒的曖昧看在眼裏，並且暗暗把男爵的人品仔細考察了一番。不得不說，杜波伊斯男爵實在是位再理想不過的女婿了，為人沒有絲毫浮誇之氣，精明能幹，潔身自好，容貌俊美，還擁有世襲貴族爵位。
班內特太太更對這位女婿是十萬分的滿意，想到麥裏屯的鄰居們將會是如何如何的羨慕她、恭維她，她就免不了又有些想要得意忘形。幸而她在關鍵時候又清醒了過來，得體地向男爵表示讚同，並且給予他祝福。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突然有位先生來登門拜見。
他是三年前曾在浪博恩呆過幾天的斯科菲爾德先生，這次上門是專程來拜訪班內特先生和麗迪雅的。
麗迪雅第一次看到這位先生時，當時他正餓著肚子躺在伯明翰市的街心廣場上，頭發淩亂，胡子長時間沒有修剪過，衣服褲子都皺巴巴的，還發出一股餿酸味。
現在的斯科菲爾德先生已經不複當年的落魄模樣，一掃頹唐之氣，整個人打扮華貴端莊。
他腳上一雙垂著流蘇的漂亮馬靴，係在領口的白領結細致繁複，領口緊圍著的襯衫是最時髦的款式，深灰的手工製呢外套優雅合身，頭發修剪得服帖瀟灑，再配上原本就英挺的好相貌，彬彬有禮地向嘉蒂納一家和班內特一家問候，渾然是一位意氣風發的翩翩佳公子。
如果不是他自報家門，班內特太太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就是那位曾需要救濟的先生的。
麗迪雅和斯科菲爾德先生簽協議的時候，班內特先生是見證人之一。他當初並不看好女兒的突發奇想，航海貿易雖然是暴利，但危險也是隨之而成倍增加的，三個海域的距離，各種風暴肆虐，非洲到亞洲沿線，更是海盜林立，各種各樣的危機數不勝數。不過因為當時麗迪雅強烈堅持，所出的錢也是她自己賺得的，況且並不需要她自己親身冒險，班內特先生才勉強同意。
進了書房，斯科菲爾德走到麗迪雅麵前，向她深深鞠了一躬。
“在此我要鄭重向麗迪雅小姐表示謝意，多謝你能夠給予我這個機會，我將畢生銘感五內。”
“斯科菲爾德先生，不必如此感謝我，這一切與你自己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斯科菲爾德又鞠了一躬，掏出一封信遞給麗迪雅。“也再次感謝你能夠信任我。按照承諾，這是此次塞爾維亞之行的收獲。”
麗迪雅仔細拆開，裏麵是一張十萬鎊的支票。這筆錢來得恰是時候，她們家買房剛好用得上，她把支票遞給班內特先生。
現在坐在書房裏，班內特先生目光炯炯地看著斯科菲氯〕齙鬧保饈且徽龐8窶家諧鼉叩模廈嫘醋攀蠐韉南紙鷸保偌由鮮サ諡笆盞降畝蠐鰨芄踩蠐鼇u獗示蘅畈2皇撬箍品倫〉娜浚前蔥橛Φ狽指齙涎諾哪且徊糠鄭箍品鹵救俗每隙u恢拐飧鍪6潭倘瓴壞降氖奔洌壞踩毓棺昧朔岷竦納砑遙矍暗哪昵崛司穀蝗緔肆說茫嗄諤叵壬睦鋝揮紗笪刑盡
“此行順利嗎？這次回國後，你是不是打算繼續進行航海貿易？”班內特先生問。
“此次能夠安全回到倫敦，一半是因為我帝國海軍的威名護佑，在東南亞海域，大大小小的海盜多得數不勝數，多虧了我帝國海軍常在那一帶巡航，海盜們看到掛有大不列顛國旗的船不敢進犯；還有一大半卻是純屬運氣的緣故，船隊除了在好望角海域外三十公裏附近曾遇到過一次暴風雨外，其他的日子多數是順風順水的，整個航程竟像有著幸運女神在守護。但是我認為運氣總會有用盡的時候，當重新踏上這片土地，我就決定不再進行遠洋貿易。”
“能夠在年輕氣盛的時候做出如此決定，實在讓人意外。”班內特先生對他的回答感到驚奇。
經曆過大起大落的斯科菲爾德清楚該什麽時候收手，錢是永遠賺不完的，這一路行程的危險他現在是深有體會。“家父的教訓我一直銘記在心，錢財再多也要有命去享受，人生有許多時候需要懂得適可而止。”
老斯科菲爾德的名聲並不好，他是位斂財過度的資本家，他的工廠極限壓榨工人們的勞動力，還大肆招收童工從事重體力活，使得廠裏的工人們痛苦不堪。後來工人們在與監工的反抗中放火燒了工廠，最後導致老斯科菲爾德破產自殺。這些事班內特先生和麗迪雅也是聽說過一些的。
麗迪雅點點頭，說：“你已經完成了我們的協議，又不打算從事海外貿易，那對未來有什麽計劃嗎？”
斯科菲爾德攤開手，笑著說，“買個大莊園，當一位悠閑的地主老爺或許是個好選擇。”出海遠航，與外國商人鬥智鬥勇，雖然是十分刺激的冒險，但是他早已過了喜歡尋求新鮮刺激的歲月，父親死後的世態炎涼讓他變得成熟沉穩。現在他隻想在國內置辦一份穩定的產業，過上安定的生活，還有就是……想到這裏，他的眼神閃了閃。
今天晚上並沒有安排舞會，於是班內特先生盛情邀請斯科菲爾德留下來進共晚餐。
會客廳裏的聊天很輕鬆，基本上都是太太、小姐們提出各式各樣的問題，斯科菲爾德先生挑些簡單易懂的答案回應她們。
當聽到這位先生最遠去了清國的首都，嘉蒂納太太驚奇地叫到：“哦，斯科菲爾德先生，我們有一位朋友，他叫韋翰，也是剛從那兒剛回國，不過要比你早到幾個月，或許你聽說過他。”
“韋翰先生，是德比郡的喬治?韋翰嗎？”
“是的，沒想到你們真的認識，這巧合太美妙了。”
“我去清國首都時的同伴就是韋翰先生，他的語言能力極強，能說一口流利的當地語言……”
簡也認出了這位先生，他現在坐在椅子上談笑風生的樣子與當年的差別太大了。
斯科菲爾德突然走到簡的麵前，向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班內特小姐，在此要鄭重向你道謝，如果沒有你的鼓勵，我也不可能那麽快就振作起來。”
簡盡管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但其實熟知的人都知道，她這是又在走神了。斯科菲爾德的突然上前，把她驚醒了，她抬起頭一看，會客廳裏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都離開了，現在隻有他和她兩個人。
看到他如此恭謹有禮，簡連忙起身向他回禮，“那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實在不值得你感激。”
三年前，斯科菲爾德剛到浪博恩時，即使已經把自己打理一新，但他身上還帶著流浪過的人獨有的頹廢感，穿著的是廉價皮鞋和外套。班內特太太是向來是不願意與這樣的人發生接觸，麗迪雅則忙著寫自己的計劃書，也對他照顧不周。自然，他每天的衣、食、住就成了簡的工作。
“或許對班內特小姐你來說，這隻是件小事，但是你每天那樣周到細致地照顧我、鼓勵我，在浪博恩住的一星期，對我而言真的是一幅值得永久保存的美好畫麵。世上沒有絕望的處境，隻有對處境絕望的人，多虧了你的鼓勵，在屢次遇到困境的時候，我才能迅速振作起來。”
他們兩人，這時絲毫不知道，會客廳的門沒有全部關上，還留了一條縫隙，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趴在門邊偷聽。
看到廳裏兩人的聊天似乎快要結束了，她們連忙躡手躡腳地走開。
“凱蒂，你看，我的猜測果然不會有錯，剛才斯科菲爾德先生的賊眼一直往簡身上溜，我就知道有情況。”麗迪雅摸摸她小巧高挺的鼻子，對斯科菲爾德有點不滿。雖然他幫她賺了許多錢，但這可是兩碼事，在他家沒破產之前，他的名聲可不太好聽。
“好吧，我同意你的看法。不過，當年輕的先生落難時，有位溫柔善良的小姐搭救了他，這樣的事情，怎麽聽起來感覺有點兒奇怪啊。哦，錯了，搭救他的應該是你，不過你那時候可算不上是小姐，隻是個沒成年的小孩子。那應該改為，當年輕的先生落難時，一位溫柔善良的小姐安慰了他……嗨，這樣聽來更奇怪了，你說呢，麗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