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累啊,好想回去啊。”


    靈逍趴在馬背上,任由馬兒帶著他走,隨便馬兒去哪兒,“姑姑,我想你了,張老頭,我不坐你腦袋上了,我想回去。”


    早上放出的豪言壯語,這還沒到一天呢,就被靈逍忘得一幹二淨了。


    “咕咕——”肚子不爭氣的響了兩聲。


    “肚子也好餓啊,我想姑姑做的桂花糕了。”


    “臭馬兒,你把我帶到什麽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


    “咕咕咕。”不遠處幾聲鷓鴣飛起。


    “啊,不會真的有鬼吧。”靈逍渾身一個激靈。


    “嗯?好香。”靈逍突然聞到一股香味兒。


    都說饑餓的人嗅覺十分靈敏,這下終於眼見為實了。


    “馬兒,你聞到了嗎?好香,你快帶我去找吃的。”靈逍拍拍馬兒的肚皮。


    馬兒從路邊咬起一口青草,鼻子呼哧著熱氣,仿佛在說:“我不餓啊,而且你說的香味我感覺不到,感覺到了也不喜歡。”


    ……


    樹林外的懸崖邊,有一個人正在烤東西,有魚、有兔子、有鳥,竟然還有一條大蟒蛇!那麽大的蟒蛇也能烤來吃?


    靈逍躡手躡腳的偷摸過去,看到燒烤的是一個青年,那青年長得很是俊美,正閉眼養神,也不知睡了沒有。從青年身上的氣勢來看,靈逍覺得這青年也是一個七品高手。這麽年輕的七品高手來頭肯定不小,不過靈逍卻不管他,他隻想把魚、兔子、鳥拿走。至於蛇嗎,沒吃過,也不敢吃。


    “啊,熟了熟了。”靈逍把魚放到嘴邊,吹了兩口,就要吃的時候。


    “啊,我的牙,疼死我了。”靈逍定睛一看,哪有什麽魚,就剩一根燒烤的棍子,上麵還有自己的牙印。


    不明有他,靈逍朝青年看去,青年正津津有味的吃著烤魚。


    “好男不跟‘女’鬥。”靈逍的手又向那隻兔子伸去。


    “唰——”兔子又被青年用內力卷走了。


    “喂,你怎麽回事兒。”靈逍很氣憤。


    “我在吃我自己烤的東西啊?”青年很是無辜。


    “你——我——”靈逍理虧,別過頭去,不看青年。


    這青年就是趙蹠,一路北上至巴蜀,便在這懸崖邊休息了一晚。


    “唉”趙蹠對靈逍喊道,“這兔子我一個人吃不完,你吃不吃。”靈逍一聽又開心了,“吃吃吃。給我幾個兔腿就行了,不多,四五個就好。”


    “你還真不要臉。”趙蹠沒好氣的說,將兔子分成兩半扔了一半過去。


    “啊,真香。”靈逍臉皮厚習慣了,一個勁的猛吃。不過吃了沒兩口,肚子疼得厲害,兔子也不要了,扔在地上,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你是誰家的?長輩沒告訴你陌生人的東西別亂吃嗎?”趙蹠笑道。


    “你是不是下毒了?”靈逍肚子疼得難受,整個臉都扭曲了。


    “下了。”趙蹠語氣平淡,一副不關自己事的模樣。


    “我跟你沒仇啊,就算我想吃你烤的東西,可是我一口都沒吃到,你幹嘛害我啊。嗚嗚嗚,姑姑啊,侄兒出門第一天就沒了啊,我想回家!”靈逍一個大男人竟然哭了出來,把趙蹠嚇了一跳。


    “你哭啥?又不是沒有解藥。”


    “有解藥?在哪兒?”靈逍一聽有解藥,來了神氣。


    “你把那蛇吃了就能解毒了。”趙蹠說完閉上眼睛。


    “啊?”靈逍一聽要吃蛇,頓時又蔫兒了,“不就是一條蛇嗎,我吃。”


    靈逍抓著蛇就啃了起來,滿嘴的腥味差點把去年吃的桂花糕都吐出來,不過沒辦法啊。好在吃了四五口之後肚子不痛了,立馬把蛇丟了,不啃了。


    “啊呀,怎麽這麽熱啊。”靈逍坐了沒多久,渾身出汗,便脫去外衣,“不行還是熱。”靈逍最後拖得赤膊也還是覺得熱。


    “你是不是又下毒了。”靈逍對著趙蹠吼道。


    “才反應過來啊。你是誰家的,你家長輩沒告訴你陌生人的東西不能隨便吃嗎?”趙蹠覺得這個活寶挺有意思,他的毒其實用內功逼一下就出來了,可是這小子偏偏不這麽做,真不知道腦子是用來幹嘛的。


    “好哥哥,求你了,你別玩兒我了行不行。”靈逍一遍拿衣服擦汗,一遍向趙蹠懇求。


    “唉,算了,放過你了。那邊還有一隻鳥,吃了就行了。”


    靈逍看著那隻都烤焦了的鳥,烏黑烏黑的,這是人吃的嗎?


    “再不吃就燒沒了。”趙蹠補充了一句。


    靈逍立馬下了決定,抓著那烤的烏黑的鳥,一口咬掉一半。哪有什麽肉味,跟吃了一口木炭一樣,把這鳥吃完了身上的灼熱才退下去。


    “你不會在鳥裏又下毒了吧?”靈逍轉頭一想。


    “對啊。”


    靈逍真的快哭了!


    趙蹠輕笑:“你到底是誰家的?你家長輩沒告訴你陌生人的東西不能隨便亂吃嗎?不過這次不是毒,隻是癢癢粉,水裏泡泡就行了。”


    趙蹠剛說完,靈逍身上開始起紅點點,瘙癢難忍,靈逍抓起自己的衣服,從懸崖上跳了下去,“噗通”一聲鑽進下麵的河。


    “這真的是一個七品高手?”趙蹠繼續閉目養神,靈逍隻是一個小插曲,不用在意,“自己得先在江湖上打出名氣,這樣才能更好地幫助幹娘,另一方麵,隻有自己的名氣大了之後,十三年前的那個蒙麵人才會來找自己。而且自己也需要培養自己的班底才行,現在還不知道父親當初放棄了什麽,但是能讓八品高手都效命,這東西來頭肯定不小,自己一個人肯定不行。”趙蹠篤定了這個計劃。


    靈逍在河裏一直泡到第二天早上,身上的紅點才消去,抬頭看著懸崖頂,也不知道趙蹠走了沒有,不過這並不妨礙靈逍恨恨地看著。


    “唉,馬也丟了,這下怎麽辦才好。”靈逍歎息,“反正也沒有目標。到處轉轉吧,走的時候姑姑說可以先來唐門找人談談天魔子的事兒。可是唐門在哪兒呢?”


    靈逍無拘無束慣了,三根大樹捆成一個簡單的筏子,自己抱著劍往上麵一躺,就睡了過去,隨便這筏子往哪兒漂。


    ……


    雙月灣的河邊


    幾個婦人正在浣洗。


    “你們看!河裏是不是有個人啊。”幾個婦人順著說話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是個人啊,是活的還是死的?”


    “不知道,也看不清楚。”有一個婦人對著碼頭喊,“船家!河裏有個人在漂,你去看看唄。”


    碼頭的蓬頭船裏,有個老漢戴著鬥笠聞言把船搖了過去。


    “小夥子?”老漢靠近後看這青年模樣清秀,胸口微微起伏,是個活人,“小夥子沒事兒吧。”


    靈逍覺得有人在叫他,手揉了揉眼睛,陽光有點刺眼,一會兒就適應了,看到一個老漢在船上看著自己:“老漢,沒事兒。這是哪兒?”


    “這裏是雙月灣。”


    “雙月灣,沒聽說過。”靈逍搖了搖頭,“那你知道唐門怎麽走嗎?”


    “唐門啊,知道,就是太高了我們上不去。不過三天後唐門的弟子會到鎮上來購買食物,你可以去試試看。”老漢一臉淳樸,不像在騙他。


    “三天啊,也行,反正沒什麽急事兒,就等三天吧。老漢,能先帶我去鎮上嗎?”


    “好咧。”靈逍輕鬆跳到船上,老漢晃晃悠悠地向岸邊靠過去。


    ……


    迎賓客棧


    迎賓客棧是雙月灣最大的客棧,趙蹠正在裏麵吃著午飯。


    大門口進來一個青年,背著藏劍,一身道袍,不是靈逍是誰?趙蹠餘光瞟到他,想起昨晚的事兒,微微一笑。


    “好啊,你也在這兒。”靈逍進來就看見趙蹠在最裏麵的一張桌上,徑直地跑過去,手一拍桌子大叫道。


    客棧一下子安靜了,店小二看著靈逍背著一把劍,心想這可能是武林中人,也不敢去管了。


    “這位道友,我們之前有見過麵嗎?”趙蹠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吃著東西。


    “沒有。”


    靈逍的回答倒是讓趙蹠一愣,旋即便想明白了:他昨晚出大糗,自己不好意思承認,立馬想到自己說的“你到底是誰家的?你家長輩沒告訴你陌生人的東西不能隨便吃嗎?”這句話,還連說三次。


    “相見是緣,道友請坐。”趙蹠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並給靈逍倒了一杯茶。客棧眾人看沒什麽事,又恢複了剛才的喧鬧。


    看著跟前的茶,靈逍連碰都不敢碰。


    “喝吧,沒毒,我想下毒的話你現在早躺在地上了。”


    “我才不是怕你毒,我不渴,不需要喝茶。”死鴨子嘴硬就是現在靈逍的樣子。


    “不渴,那吃口菜吧,趙蹠又把一盤青菜推到靈逍麵前。”


    “我也不餓。”靈逍是真的不敢吃。


    “那你就是來投宿的啊。小二,生意來了,這客人是來住店的。”趙蹠大喊一聲。


    “來了!來了!”店小二一聽有生意跑得飛快,“客官想住店啊?”小二直奔靈逍,作為一個市井之人,誰是顧客這最基本的眼力勁還是有的。


    “小二,他是我朋友,剛剛你帶我去看的天字二號房不是沒人住嗎,就給他了,算我頭上。”趙蹠立馬給靈逍做了決定。


    靈逍真的想哭,感覺這次出來太不順了。


    “我姓趙,單名一個蹠。”趙蹠首先介紹了自己。


    “李靈逍。”靈逍自己躲不掉趙蹠,有點後悔為什麽要過來找他,不過轉念又想,既來之則安之,正如他所說,要下毒早下了。索性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昨晚就沒吃好。


    “李兄真的是好胃口啊。”趙蹠絲毫不在意,心想:這家夥雖然笨了點,但是身手比起自己也不遑多讓,倒是值得結交一番。


    “李兄,年紀輕輕,身手已至七品高手之列,不知師承何門?”


    “真武。”靈逍看趙蹠真沒下毒,較為坦然地說道。


    “師承何人?”趙蹠一看是八荒同門,追問道。


    “趙兄不知道嗎?真武弟子都是練功閣重陽真人傳道受業解惑,所以我是重陽真人的弟子。”靈逍沒有將他的姑姑說出來,直說張夢白下的第一高手重陽真人。


    “哦?”趙蹠想想也是,“那你得叫哥哥了,我可是五毒教方掌門的關門弟子。”


    “咳——咳——咳——”靈逍剛喝一口茶,一聽這話劇烈咳嗽起來。也不與趙蹠較真,上樓去了。


    ……


    下午,平靜的雙月灣突然亂了起來。


    鎮口的牌坊下聚集了一大批人。


    “告示啊,林員外出告示了。”


    “林員外,怎麽了,希望他別出什麽事兒啊,他人老好的。”


    “告示:小女病重,不得其因,難明其症,特發此通告,尋天下名醫為小女治病,若能治小女之病,林某感激涕零,奉千兩白銀為謝。”一位老學究眯著眼將告示念了出來。


    “生病了啊,找不到原因,也沒有什麽症結,這是什麽病啊,沒聽過。”


    “跛郎中,你知道嗎?”


    跛郎中在這鎮上算是有名的了,可他搖了搖頭,顯然已經去林府看過了。


    “李兄,下麵有熱鬧看,去不去啊。”趙蹠在靈逍房門口問。


    沒人?一點聲音也沒有。


    趙蹠納了悶不過也不管他。


    “你看你看,有人揭告示了!”


    靈逍覺得無聊,在鎮上轉轉,看到那張告示,就揭了下來。倒不是靈逍會治病啥的,在他看來,他體內的純陰真氣對女子的好處是甚大的,不管什麽疑難雜症,他的真氣轉一圈基本就差不多了,唐門的人得三天後才來,左右無事,就當發善心了。


    趙蹠看靈逍揭了告示,也沒料到這家夥真的是一刻也不消停。跳下窗來到街上,一把拉住了他;“李兄,你會治病?”


    “不會!”李靈逍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你也敢接?”趙蹠苦笑。


    “我覺得能接,去試試看,萬一成了呢,再說那麽多人失敗了,我失敗了也沒啥丟人的。”


    這話倒是得到了眾人的理解,人家也沒說一定治好啊,於是紛紛簇擁著靈逍往林府趕去。


    ……


    “老爺老爺,有人揭告示了。”林管家跑到大廳。


    林員外正在大廳愁眉苦臉,女兒一個月前暈倒了,到現在也沒有醒,整個巴蜀的名醫幾乎快被他請了個遍也無濟於事,頭發愁白了好多。這時管家說有人揭告示了,喜上心頭:“真的,神醫在哪兒?”


    “就在門外,好多人在外麵。”林管家一路小跑,氣喘籲籲。


    “快快快,隨我出門請神醫。”林員外朝院子裏的幾個雜役招呼了一聲。


    ……


    “神醫,神醫在哪兒?”


    林員外走出林府,在人群中尋找著“神醫”。


    “林老頭,這告示是我揭的。”靈逍大大咧咧的,“我是真武的李靈逍,有把握治你女兒的病。”


    林員外第一次被人叫做老頭兒,心裏不悅,不過又聽這位是真武的高人,武林人士對老百姓來講飛簷走壁就是神話一般了,更何況是真武那種大門派,怒氣全消:“原來是張真人門下,失敬失敬,裏麵請。”


    “怎麽所有人都知道張老頭啊,真不知道那老頭有什麽好。”靈逍心裏編排了一下張夢白。


    靈逍跟著林員外來到一個女子的閨房。


    閨房有淡淡的蘭花香味,布置得很精致,屋子裏的東西很少,妝台上的首飾也並不是太奢華,躺在牙床上的人也僅是淡妝,完完全全是南方姑娘小家碧玉的類型。


    靈逍走過去,也不把脈,抓著人姑娘的手就輸送純陰真氣。


    林員外有些不解,但一想到人家是真武弟子,也不敢多話。


    靈逍腦門兒上出了汗,心裏奇怪:怎麽回事,我的真氣怎麽轉著轉著就沒有了?剛開始以為是自己控製不當,可是連續三次都沒有了,感覺好像被吸收了一樣。


    半晌,靈逍無奈放棄了。


    “林員外,我也無能為力。”靈逍愧疚地向林員外說。


    “唉。”林員外倒也不意外。


    “林員外,小姐一般喜歡什麽花?”趙蹠跟著靈逍進來後一直不說話,此刻問了一句。


    “小女喜歡蘭花。這位是?”林員外看著靈逍,以為隻是靈逍的跟班,剛剛沒仔細看,現在看起來這青年相貌比靈逍更加俊美,氣質也是不俗。


    “他是我小弟,昨天我救了他,他死活賴著我不走了。”靈逍臉一點不紅。


    林員外顯然不信,卻沒沒有繼續追問。


    “那這朵是什麽時候的?”趙蹠指了指妝台銅鏡旁的那盆深粉色的花。


    “這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小姐一個月前抱回來的。”丫鬟靈機一閃,“對了,小姐就是在第二天突然暈倒的。”


    林員外和靈逍來了興趣,難不成是這花?


    “趙老弟,你認為是這花?”靈逍湊到那蘭花跟前。


    “小心!”趙蹠拿起桌上一個茶杯,對著靈逍那個方向扔了出去。


    “砰——”


    茶杯四分五裂。


    同時掉下來的還有一隻拇指頭大小的漆黑蟲子。


    “啊!”丫鬟被嚇得大叫一聲,躲在了林員外的背後。


    “這是?”靈逍也被嚇了一跳,低頭看著那黑色小蟲,“這明明是個小烏龜啊。”


    這蟲子長了一個殼,這殼對這蟲子來講比較笨重,被趙蹠用茶被打倒之後翻在妝台上,四隻腳從殼裏伸出來,張牙舞爪地想要翻過來,模樣很搞笑,那樣子真的很像一個要翻過身來的烏龜。


    “趙蹠,這是個什麽東西。”


    “藥王蠱。”趙蹠倒了杯茶,自己喝了起來。


    “藥王蠱?那是個什麽東西?唉,你別喝了,快說清楚。”靈逍把趙蹠手上的茶杯奪了過來。


    “我估摸著以你的智商我可能要多費點口舌,所以想喝兩口茶再說。”趙蹠有拿過兩個茶杯,倒上茶,給林員外也倒了一杯。


    “藥王蠱,這得從這花說起。李兄,這不是蘭花,你知道它名字嗎?”


    “不知道,叫什麽?”靈逍在趙蹠麵前也不是第一次丟人了,一點都不尷尬,這話倒是把林員外憋得一陣咳嗽。


    “這叫風雨蘭。”


    “你不是說這不是蘭花嗎?怎麽又叫風雨蘭?”


    “太白還用劍呢,那你為什麽是真武的啊?你咋不用刀啊?”


    “神刀才用刀啊,我幹嘛還用刀?”靈逍振振有詞。


    “這種花不開花的時候跟蘭花很像,但是開花了之後,花朵太過密集,與蘭花截然不同。”趙蹠也不與靈逍在刀劍的事上拉扯,繼續剛才的話題。


    “風雨蘭的風雨二字由來是有一段故事,不過這根小姐病情無關我也不贅述了。”


    “前朝大醫藥王孫思邈發現,此花可用來治病,但是必須配合苗疆的蠱毒一道才可以。治病的道理很簡單,豢養一蠱毒為母蠱,母蠱平日會寄居在風雨蘭的根部,這隻母蠱正是如此。母蠱被林小姐抱回來之後,在林小姐體內種植了子蠱。子蠱一旦進入體內,林小姐便會暈倒,不能說是暈倒,應該是身體不聽使喚,但是林小姐的思維依舊在。”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咱們說的話林小姐也能聽見,而且腦子非常清晰?”靈逍這才感覺到外麵的世界是如此神奇。


    “不錯!”


    “女兒啊!”林員外一聽女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飽受折磨,心裏難受,一把老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隨即跪在趙蹠和靈逍麵前,“兩位高人,救救我女兒吧,我下輩子就是當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林員外快請起,你這不是折我倆的壽嗎。”靈逍趕緊將林員外攙起來。


    “林員外,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趙蹠看著風雨蘭的花骨朵說道,“藥王蠱,花開即蠱熟,現在風雨蘭並未完全開放,還有轉機。”


    “趙蹠,你不是說藥王蠱治病的嗎?那為什麽林小姐會這樣?”靈逍想到關鍵地方了才覺得不對。


    “母蠱的確是用來治病的,母蠱會在林小姐體內植入兩個子蠱,其中一個子蠱會在當天孵化並吸食林小姐的生機,另一個子蠱會在第二天孵化,吸食由林小姐身體轉化後的純正藥力,沒有任何雜質的純正藥力。每日子時母蠱會將一個吸收了兩天的子蠱吞噬,子蠱的生命力剛好是兩天,母蠱輪流種植兩種子蠱即可。”


    趙蹠似乎真的說的有點累,喝了口茶:“由於母蠱體內盡是林小姐的生命力和純正藥力,所以母蠱也很難殺死,當然也不能殺死,一旦殺死,母蠱體內的一切都會消失,那樣林小姐就真的回天乏術了。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母蠱成熟,讓林小姐將母蠱服下,林小姐自然會不藥而愈。也正是母蠱體內強大的生命力,它的糞便灌養風雨蘭會加速風雨蘭開花,花開即蠱熟。”


    “不過,當年孫思邈發現此方法要救一人必要害一人,有違醫道初衷,便將此法銷毀,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藥王蠱。”趙蹠內心也很驚訝。


    “那我們現在就等母蠱成熟就行了吧。”林員外聽女兒有救了很高興。


    “林員外現在高興得太早了。”趙蹠搖了搖頭。


    “是啊,林員外,剛剛趙蹠說這藥王蠱已經被孫思邈親自銷毀,而現在猶存於世,可見豢養母蠱的人來頭不小啊,母蠱成熟,也是那豢養之人取蠱之時,一旦林小姐體內的生命力和藥力被那人服用,林小姐依舊會……”靈逍倒也不傻,立馬想通了個中關鍵。


    “女兒啊。”林員外再也控製不住了,趴在女兒床前,老淚縱橫。


    “既然女兒不能活命,那我就將母蠱燒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林員外下了決定,就要將母蠱投入火盆,不過卻被趙蹠拉住了。


    “林員外,我剛不是說事情還有轉機嗎。”


    “大俠,你不是說那人來頭不小嘛?”


    “是又怎樣?既然他要用藥王蠱來治病,那麽我猜那人肯定受了非常嚴重的傷,雖然我不知道他怎麽得到的藥王蠱,他的實力怎麽樣也無從得知,但是林員外別忘了,這裏是巴蜀,這兒不但有我們兩個,還有唐門!”


    “李兄,這幾天得麻煩你了,你用純陰真氣渡入林小姐體內,讓母蠱養得更肥一點,我們這次不但要爭奪母蠱,還要替天行道。如果我估計不錯,這風雨蘭應該就在五日開完全開花。”


    “好說。”靈逍嘴上答應,心裏卻在想:藥王蠱的效果逆天,而且所需之人受傷嚴重,需要他人的生機才能治療,那麽這個是不是必死不死之人?這個人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天魔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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