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她必須小我四到五歲。”鄒傑倫思忖片刻,坦然道,“其實我的思想還是蠻傳統的,我期望自己未來的另一半還是比我小一點比較好。我希望我將來能跟她生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男孩子,有才華、能彈鋼琴、懂音樂、有自己的想法。至於功課,倒不用太好。若生個女孩的話,我就希望把調教她成為恬靜、內斂的小美女。”


    “最好就一男一女。”章小燕建議道。


    “沒錯,最好能一男一女,他們能互相做伴,構成一個好字。”鄒傑倫點頭道。


    “那後麵的三個條件呢?”吉娃思插口問道。


    “第二個條件,就是她得愛音樂,而且要有想法。我希望她可以跟我一起分享音樂世界,除了認同外,她還得提出一定的見解與分析,不能隻當我的應聲蟲。”


    “第三個條件,就是她得愛幹淨和愛做家事。我是個愛幹淨的人,我希望自己的另一半也是如此。”


    “至於最後一個條件,就是她的時間配合度要高。小燕姐,你也知道,身為演藝人員,工作時間彈性很高。有時候可以非常清閑,有時候卻忙得昏天黑地。我希望她能配合我的作息時間,她可以擁有自己的事業,卻不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當我想放鬆一下,出國遊玩的時候,她得放下手邊一切的工作,陪我四處旅遊,補充能量;而當我為音樂創作或演唱而沒日沒夜工作時,她不能抱怨看不到人或被冷落。”鄒傑倫一口氣把自己對將來理想伴侶的要求說了出來。


    “好了,鄒傑倫已經在電視上公開了自己的擇偶標準,電視機前覺得自己達到了這四個條件的女觀眾,可以打電話到中視來應征。”章小燕打趣道。


    “小燕姐,別鬧了。”鄒傑倫哭笑不得道。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比較好?”章小燕又問道。


    “我希望大約在三十四歲或三十五歲時結婚,不過那隻是現在的想法。因為進入演藝圈後,還沒碰到符合自己理想的女孩,如果這個女孩出現了,說不定我會……未來的事情什麽都有可能吧!”談到未來,鄒傑倫也有些迷茫。


    年齡比他小,喜歡音樂且有自己的想法,愛幹淨愛做家事,時間配合度高。王大胖默默地總結了鄒傑倫擇偶的四個條件,他瞥了瞥身旁的妮妮,心道:這四個條件,其實妮妮都算勉強符合。不過我想傑倫在電視機前隻說了內在的條件,至於外形上的條件,比如長發、鳳眼、古典美這些,他並沒有說出來。


    “傑倫之所以隻強調這些內在的條件,大概也是楊大哥私下授意的。”王大胖心道。雖然他當經紀人也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可是在怎麽應對傳媒,尤其是處理最為敏感的緋聞部分外,王大胖的經驗還是嚴重不足。故此他都把這方麵的問題交給楊俊榮去處理,自己則在一旁觀摩學習。


    “楊大哥教給傑倫的這番說辭,真是高明啊。”把四個條件仔細分析透徹後,王大胖忍不住暗自讚歎道。


    年齡比他小——欣賞傑倫音樂的,本來就是以年紀比他小的年輕人為主,年紀大的聽眾愛聽他的歌本就不多;喜歡音樂且有自己的想法——喜愛鄒傑倫的人,大多都是因為他的音樂。當然也有人是因為他的酷,但肯定不會排斥他的音樂,傑倫是一個歌手,本就是靠他的音樂來吸引聽眾,不喜歡他音樂的人很少會喜歡他;愛幹淨愛做家事——中國傳統的女孩子大多數都是這樣的,這也沒什麽特別;至於最後一點時間配合度高則更是形同虛設,傑倫紅了之後,賺的錢肯定不會少。如果能做到他背後的女人,根本就不用為生計煩惱,時間配合度能不高嗎?


    逐一剖析完四個條件後,王大胖歎服自語道,“這四個條件,幾乎像是為傑倫的女歌迷度身訂造一樣。電視機前聽到這四個條件的女歌迷,都覺得自己符合鄒傑倫提出的條件。表麵上,傑倫像是在征偶,告別單身,但他提出的四個條件,門檻並不高,許多視鄒傑倫為白馬王子的女歌迷聽到這四個條件後,不僅不會因此而傷心,反而會覺得自己很有機會成為他的另一半。楊大哥這番授詞,十分巧妙地捉住了歌迷的心理,高明之極。我比起他來,實在相差太遠了,看來以後我一定要多向他學習與傳媒的應對之道才行。”


    “王大哥,你在自顧自地說什麽啊?”見到王大胖在喃喃自語,他身側的莫曉雲忍不住輕聲問道。


    “沒什麽。”王大胖醒悟過來,略帶歉意道,“對不起,影響到你們了,我保證不發出聲音,你們繼續看電視吧。”三人的注意力又放回到電視上。


    這時,隻聽到章小燕道:“老是說你的私事,似乎有點八卦無聊,我們還是說回你的音樂吧。我個人覺得,你的音樂,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會比較難以認同,但倘若聽眾真的接受了你的音樂之後,你那種獨特的演繹方式,又會讓人十分迷戀,可以一遍一遍地反複聽你的歌,不像時下的流行音樂,很容易就會厭倦。總之,我覺得你的音樂成熟厚重並且耐聽,仿佛有著一股超乎你年齡層的生命力一般,這是不是跟你個人的成長經曆有關呢?”


    “也許真的有關係吧。”鄒傑倫沉吟道,“我是家中的獨子,很少與外人溝通,最擅長的還是自己與自己說話。而父母的離異,又讓我更不愛講話,不願意跟人交往。我小時候印象最深刻的事,就是外婆家裏養的大狗。因為我那時沒有別的玩伴,隻好和這隻大狗玩,有時我還想像自己是大將軍,把狗狗當馬騎呢。而漸漸長大以後,對各種事情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又找不到訴說的途徑,於是我就開始嚐試著把這些想法用音樂來表達出來,也許正因如此,我的音樂才會顯得比較成熟吧。”


    “你以前比較喜歡聽誰的歌呢?你覺得哪一位歌手對你的影響最大呢?”章小燕又問道。


    “影響最大的歌手……”鄒傑倫撓撓頭,道,“影響過我的歌手有很多,但硬要特別指出哪一位對我影響最大,反倒不容易。最早的時候,我喜歡羅大有和章學友,十五歲的時候我開始喜歡黑人音樂,比如Boyz II Men和All 4 One這樣黑人團體的音樂,再後來我就不受別人的影響了。”


    “有很多人批評你的演唱方式,他們說根本聽不清楚你到底在唱什麽。可又有很多人欣賞你的演繹方式,他們說你正在發動一場華語歌壇的革命。到底你是故意這樣唱的,還是你本來就是這樣唱歌的呢?”章小燕問道。


    “關於聽不懂這個問題,我個人覺得有時候也是蠻矛盾的,甚至有時候我也聽不懂自己在唱什麽。”鄒傑倫承認道,“但是這樣至少比時下的流行歌曲要好。”


    “為什麽你覺得這樣唱會比較好呢?”章小燕不解道。


    “這跟時下的潮流是有關的。”鄒傑倫解釋道,“當下世界流行樂壇的主流是黑人的音樂,比如R&B,還有Hip-Hop。但這些黑人音樂與華人音樂相結合時,卻出現了一個問題,這就是漢語的四聲與英語的升降調之間存在著一種不可調和的矛盾。許多音樂人都作出過很多的嚐試,但鮮有成功的。於是我就想,能不能幹脆把聲音也變成一件樂器,不考慮平仄,尾音處理得像黑人那樣,咬字模糊一些。試驗的結果我還是很滿意的,至少R&B、Hip-Hop的感覺終於出來了,不過一般人也聽不清楚了。”


    “你的話挺有道理,不過……”章小燕微微頷首,疑惑道,“在當今唱片市場不斷萎縮的情況之下,唱片公司都是絞盡腦汁分析市場的興趣取向,竭力迎合歌迷。而你卻不太理會聽眾的喜好,完全以自說自話,不管你聽不聽得懂的酷狀橫空出世,你這種做法會不會冒很大的風險?”


    “我不認為這種做法完全是一種冒險。”鄒傑倫搖頭道,“在出唱片之前,我就為很多歌手寫過歌,當今流行樂壇的狀況,我覺得自己還是有著一定的了解。在現今情歌泛濫的情況之下,我嚐試做一些不一樣的音樂,也許更容易引起聽眾的注意。而且,我覺得聽眾聽不聽得懂並不是十分重要。其實,今天人們聽不明白的歌曲並不少,隨著好萊塢電影、日韓動漫跟電視劇的日益流行,歐美、日韓的流行音樂,已經逐漸成為現在年輕一代娛樂消遣生活中的一部分,這些音樂,我們又有多少人能聽明白他們在唱什麽呢?所以,我不覺得我這種演繹方式是一種障礙,我相信還是有不少人能接受我的音樂的。當然,我也承認我這種做法有一定的冒險成分,我十分感謝憲哥、楊大哥他們可以給我一個出唱片的機會。”


    王大胖歎了口氣,心道:機會並不是憑空丟下來的,如果傑倫你不是自小苦學鋼琴,喜歡音樂;如果不是你在別人一次次退稿的情況之下堅持寫歌;如果你不是拚命作曲,贏了憲哥的賭約……如果這些條件不湊到一起,你根本就沒有出專輯的機會。你的付出、你的努力,終於在今天得到了回報,我真的很為你感到高興。


    看完節目後,王大胖遂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關上門,一個小小的身影驀然出現在王大胖的辦公桌上。


    “軟體娃娃!?”王大胖嚇了一跳。


    “不錯,小胖。”軟體娃娃嘻嘻一笑,道,“玩得不錯哦,小胖,想不到你居然把胡宗憲觸發的第二個重要隱藏人物也發掘了出來,而且能克服重重困難讓他成功出道,我對你的能力不得不刮目相看。”


    “你還真能保持這種神出鬼沒的作風。”王大胖大為驚歎,隨即又皺眉問道,“你突然出現在這裏,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些?”


    “當然不是,我問你,現在是什麽時間了?”軟體娃娃揚眉問道。


    “金曲獎在八月二十日公布,之後又過了兩個星期,現在是九月初,你問這個幹嘛?”王大胖愕然,轉而大悟道,“你是說,我已經在遊戲中呆了十一二個小時了? 糟糕,看來我又不小心玩通宵了。”


    “你明白就最好啦。”軟體娃娃理所當然地道。


    “好,先存檔,退出遊戲,下個星期再繼續玩吧。”王大胖大聲道,畫麵隨即一閃,他又跳回到現實世界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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