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內


    林語遲的房間中,窗簾被拉上,點著油燈,光線忽明忽暗,李初和林語遲坐在椅子上,麵前是一張桌子另一邊,是乖乖坐著的貝蒂。


    李初雙手交叉,放在麵前,推了推眼鏡,說道:


    “貝蒂小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老實交代,你到底……啊!”


    李初還沒說完,就被林語遲一拳打在頭上,她無語的看著李初,然後又轉頭看著貝蒂,麵帶微笑,說道:


    “貝蒂,別緊張,我們隻是想問問。”


    而貝蒂坐在對麵,她看著李初,心中疑惑道:


    “他哪來的眼鏡?”


    聽到林語遲詢問,貝蒂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道:


    “好的,我已經都交代。”


    “額……別理這個呆瓜,放輕鬆。”


    林語遲笑了笑,說道:


    “貝蒂,你是什麽人?”


    “西洋人唄。”


    李初輕聲說著,林語遲瞪了他一眼,然後微笑看著貝蒂,少女沉默片刻,也沒有在隱瞞,說道:


    “貝蒂?斯托克,我是西洋天主教宗聖女,這裏來華夏,是為了取一塊石頭,我隨便看一看大熊貓,我不是壞人,真的,請你相信我。”


    林語遲點點頭,說道:


    “沒關係,我相信你,隻不過聖女我隻是曾經聽說過,沒見過真正的。”


    貝蒂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聖女的很枯燥,每天都有很多的東西要學習,西洋現在組成聯盟,進行文化共享,所以我需要知道每個國家的文學,很少到教堂以外的地方。”


    林語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饒有興致的說道:


    “我聽說聖女的挑選很嚴格啊,還需要多國混血,才能擁有純淨的文脈,你們那裏應該叫做魔法源。”


    貝蒂點點頭,認同了林語遲的說法,解釋道:


    “是的,聖女的血脈十分嚴格,我是英法德意西丹六國混血。”


    “好厲害。”


    林語遲笑著說道,而李初卻臉色平靜,說道:


    “在華夏,這和江浙滬鄂豫皖混血有什麽不一樣。”


    林語遲:“……”


    貝蒂:“……”


    “拆台是吧!嘴賤是吧!給我回你房間!明天早上沒飯吃!”


    “別打了,別打了。”


    李初被林語遲打出房間,林語遲哼了一聲,然後用力關上房門,李初揉了揉腫脹的臉,有些委屈,這時候,一個男人走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本書,和李初一樣,鼻青臉腫。


    他看了一眼李初,歎息搖搖頭,說道:


    “年前不知事非多,小兄弟,唉,這本書給你吧。”


    說著,將手中的書交給李初,李初好奇一看,急忙解釋道:


    “《懼內經》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大哥!”


    男人隻是笑了笑,拍了一下李初的肩膀,說道:


    “都懂,都懂,我先行一步了。”


    看著男人落寞的背影,李初也隻能無奈的輕歎一口氣,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剛進房間,看到桌子上的籠子這才想起因為有的走的匆忙,他並沒有關上籠子,他急忙上去查看,看著空空如也也隻能撇了撇嘴。


    “一枚六字錢啊,用來放生也太奢侈了一點。”


    李初走到窗戶邊,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白芒,正當李初以為是流星的時候,那道白芒竟然調轉方向朝他飛了過來,李初大驚,還沒來得及躲開,白芒竟已經來到麵前,細看之下,這是一把通體雪白的飛劍,劍身上還刻著字。


    “五月天山雪,無花隻有寒?塞下曲?”


    李初心中默念著,就看到飛劍上麵,還插著一張紙條,取下打開,上麵是清晰的墨跡:


    “我門弟子李初,亥時準時到前去山崖。”


    李初說完之後,那把飛劍就調轉劍身,化作一道白芒極速離去,看著手中紙條,李初笑了笑,說道:


    “進一次秘境,竟然還認了一個師傅,還進了宗門,如夢似幻。”


    李初說著,從窗戶翻了出去然後朝著山崖狂奔而去。


    山崖之上,白仙醉獨自靜坐,旁邊還有酒葫蘆,他的麵前放著一把劍,古劍樣式,殘破不堪,上刻詩文。


    李初走出樹叢,看著獨坐山崖的白仙醉,拱手行禮:


    “弟子李初,拜見師傅。”


    聽完李初的話,白仙醉轉過身,笑了笑,說道:


    “這麽快就叫師傅了?”


    “不,應該的。”


    李初輕聲道:


    “您出手相救,本該尊師禮,說一聲師傅,是應該的。”


    “可我什麽都沒教你。”


    白仙醉接著道,李初搖搖頭,說道:


    “山崖舞劍,我觀其形,雖然隻是一知半解,但是學了就是學了,學了,就是師傅。”


    “好,好覺悟。”


    白仙醉哈哈笑著,似乎對李初的決定很是滿意,但是見李初卻麵帶疑惑之色,說道:


    “怎麽了?還有問題?盡管講便可,反正整個宗門就隻有你我兩人。”


    聽到著,李初略微吃驚,沉默片刻說道:


    “天下英才輩出,文誦一脈更是天才眾多,您為什麽要找我?”


    白仙醉笑了笑,拿起酒壺痛飲一口,說道:


    “小子,我收你為徒,隻是為了一個承諾罷了,我白仙醉一生從來不求於人,哪怕是在宮廷中也是無拘無束,我之所以在這裏,創宗門,全因為一壺酒。”


    “本來打算等你真正步入文人境,甚至是墨客境再告訴你,到現在,和你說了也無妨,畢竟你也待不了多少時日了。”


    他看著麵前的那把劍,麵無表情,手指抬起那把劍竟然隨著指尖飛向高空,然後掉下來插在李初麵前,李初麵不改色,白仙醉見此也是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酒葫蘆扔給李初。


    李初接過葫蘆,不明白其中用意,白仙醉指著那把劍,李初看著,就發現劍身上,刻著:李向天三個字。


    “拜這把劍,三叩九拜,將酒灑在劍的前麵,我便告訴你。”


    白仙醉說著,李初看著麵前的劍,將酒灑在劍前,然後規規矩矩的三叩九拜,起身,坐在劍的前麵,卻發現那把劍竟然已經鏽跡斑斑,而剛剛,隻不過是有些破損而已,依舊寒光四射。


    白仙醉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這把劍,名為向天笑,是文誦一脈的法寶,它是你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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