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也是他們一夥的?”吳二大叫。


    “胡說什麽!那是你爹我的救命恩人!李敢,李公子。”吳老漢大怒,逮著二兒子一通大罵。


    “那他為何知道,要謀算張縣令的是白水王二?”吳二還是覺得事有蹊蹺。


    “怎麽一回事?什麽白水王二,你給我說清楚!”吳老漢斥道,吳二說的他有點糊塗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當時吳二起夜,準備蹲個大的,怕臭著自個村的宿營,便去遠了些草叢裏解決。


    半山村離得遠,來的有些晚了,靠近城門的宿營地已經被人占光,他們村子隻能在宿營地的最外邊。


    吳二剛扒下褲子蹲下來,放了一通的暢快,正準備找些雜草擦屁股,卻聽到黑暗裏前麵有幾個人在說話。


    “王員外放心,就在明晚,等我的人到了,就和李瞎子這邊的人一起攻入縣城,殺了那狗官張鬥耀。”


    “你白水王二的名號還是信得過,但茲事體大,還是小心為上。”


    “王員外請放心,我李瞎子這點是人馬,還是你給的糧食才聚起來,你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兒,必不會有半分差錯!”


    這個聲音吳二聽過,他是現在流民裏麵威望最高的,早上的時候他們還見個麵,正如那話裏麵自稱的,他就是李瞎子。


    老天爺!李瞎子與白水王二還有城裏麵這個王員外一起謀劃殺官。


    殺官可是造反大罪,造反是要誅九族的,這一點他吳二比誰都清楚。


    因為他爹可是投了幾十年的軍,不知道聽說過多少,幹犯官府大罪而禍害到全家或者全族的例子。


    還沒有聽說過誰能逃得了的,如果王二與李瞎子真的殺了官,那自己這些人,可都是從犯,到時候可是人頭滾滾。


    所以他覺得這事兒必須盡快告訴大哥,然後帶著自己村裏人,遠離這個漩渦。


    這坑太大,掉進去,注定屍骨無存。


    所以他拉上褲子起身就走,卻沒想到起身的太猛,竟弄出了聲響。


    “誰?”一個大漢搶進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到了一道影子閃入黑暗中,速度很快轉眼就不見了。


    不過,他看到的影子,手裏拿著長長的兵器,起碼有一丈長。


    突然感覺不對勁,腳底下好像踩了什麽稀爛的東西。


    黏糊糊的,抬起腳,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突然他明白了,合著這人是來解大手,碰巧看到了自己等人地謀算。


    流民營裏拿著兵器的人很多,但是一丈長的家夥很少,離著這裏最近的,就隻有老槐樹鄉半山村的吳家兄弟。


    他們兩個是拿鐵槍的,一丈三。


    晚上來這裏拉個屎,再不小心聽到不該聽到的東西,正常的很!


    於是後來的事兒就順理成章,殺光一個村子的人事太大,容易引起別人的注目。


    所以,李瞎子找了個借口,看上了吳家兄弟兩把鐵槍,想搶過來,並因此發生了衝突。


    要借此衝突解決掉吳家兄弟,卻沒想到吳家兄弟還挺能打,當時起的那場衝突竟然沒能要了兄弟倆的命。


    但人多勢眾之下,還是把半山村的人一起逼到了這個小山包。


    然後後來的事兒,剛才吳大已經說過。


    聽完了吳二的述說,吳老漢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到了最後不得不承認,吳家兄弟的路是對的。


    現在要想不牽連進殺官這種大罪裏,要做的就是去通知將要被謀殺的張縣令。


    這樣才能洗清自己被牽連的嫌疑。


    但是現在山下,有幾百人在守著,而且現在又不像是剛才他認為的那樣,這要把李瞎子幹掉就萬事大吉。


    還有個白水王二,還有個城裏麵的王員外,這兩個隱藏起來的人,都是頂頂的人物。


    他就算再有經曆,以前也不過是個小兵,幾十年的小兵還是小兵。


    他覺得自己那些經驗都不夠用了,隻好看向李敢。


    “敢哥兒,你看這事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李敢也是頭大。


    這還真是個麻煩事兒!而且這個麻煩事兒李敢還得管,不管還不行。


    任務要求他答應吳老漢一家活下去,可是到現在,人都找到了任務還沒有完成。


    那這是不是係統認為現在吳老漢一家,還不安全,所以才不算完成任務。


    那麽到了這個份上,對李敢來說,這天底下誰都能死,就是吳老漢一家,在自己完成這個任務之前一個也不能死。


    500聲望啊!自己拿什麽給它扣,不夠扣,可是要沒命的。


    所以吳老漢一家的命就是李敢的命,這就是他不得不管的理由。


    但是就如前麵所說了一樣,李敢從來就不是一個謀略型的人物,讓他想出一個完美的辦法,可以要了他的命嘍!


    不過有些時候,不一定要想很好的辦法,因為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


    “大哥,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嗎?兄弟我想不明白!”那個瘦小漢子手裏正把玩著一把刀,這是把短刀,玩的跟花似的。


    “就是,我也不明白,兄弟,我也看剛才那個年輕人很不順眼,總覺得他的眼神很囂張。


    就好像天底下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眼裏一般,看了心不舒坦。”又一個漢子說道。


    李瞎子陰沉著臉,他能怎麽說?難道他能告訴這些人,自己從那個背著背簍的年輕人身上感覺到了威脅,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威脅。


    他把目光投向這裏的唯一一個外人,那個中年人,那個從李敢手中得到糧食又出來向李瞎子告發的中年人。


    “你認識那個年輕人?”李瞎子的語氣很冷。


    “不認識……不認識……我隻不過是與他們做了個交易。”那中年人慌了,連自己藏得很穩妥的那幾斤糧食都拿了出來。


    “就是這幾斤糧食,這是一個問題答案的酬勞,本來還拿出來一錠銀子,可我選了糧食。


    當時我說的理由是自己是流民,進不得城,有銀也買不到糧。


    實際是那錠銀,是一兩官銀,這官銀又哪是我小老百姓能用的?又沒嫌命長……”


    “官銀?”李瞎子像是被抽了一鞭似的,猛的站起逼向那中年人:“你是說,他是官府的人?”


    這句話像是從牙縫裏往外逼的,像刀子,殺氣騰騰。


    腿肚子抽筋是什麽感覺中年人已經沒有心思去琢磨,他認為自己再不說話就有可能再也不用說話。


    “除了官府的人,我想不出來會有誰敢堂而皇之地用官銀。”


    李瞎子冷哼一聲:“堂而皇之,看來你肚子裏還有點墨水。


    那年輕人竟然是官府中人,那就留他不得,叫人,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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