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看著兩女,繼續道:「石猴成為美猴王後,便每日和猴子們玩耍,度過了年的時光。」


    對於為什麽一隻猴子能夠活年,兩女都沒有提問。


    畢竟從石頭裏蹦出來,總要有一些非同凡響之處,不是嗎?


    「而王凡,則是加快了這一段時間,在石猴成為美猴王不久之後,直接讓一頭老猿死在他的麵前,產生讓石猴外出學藝的想法。」


    「仔細想想,雖然有了邏輯,給了美猴王一個外出學藝的理由。」


    「但是,有些太過於簡陋了。」


    「一個剛出生不久的猴子,正直青壯,是如嫩葉般的初始階段,且花果山花果茂盛,有吃有喝,根本不會去思考這些。」


    「隻有在活了許多年之後,也就是年,對自身的存在產生思考,才會去思考有的美的。」


    「也就是,道心開發。」


    寧榮榮笑嘻嘻的說道:「人家猴子明明是道心開啟,卻被三哥你說成吃飽了撐著。」


    朱竹清卻是理解,道:「智慧生物,就是如此,飽暖思**。」


    唐三拍了拍朱竹清的腦袋,道:「飽暖思**,雖然是個貶義語句,但也很恰當的展示了智慧生物前進的目的。」


    「石猴,活了那麽多年,一塵不變的生活,讓其陷入了對生命的誤區,若是沒有人提點,可能就真的化為一捧灰土了。」


    「也確實因為這個,有猿猴提點,算是一個巧合。」


    「這確實也容易讓人聯想到陰謀論。」


    「那為石猴提供新的目標的通背猿猴,在陰謀論中,就是佛教的棋子,但那個西遊世界,本就是有著仙神傳說,精怪誌異,曾經有猿猴在人間廝混過,得知一二,也未嚐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其實,所謂的陰謀論,隻是將原本西遊中的一些不合理處放大了,才會讓人覺得有陰謀。


    而王凡書寫的西遊,一開始就說明了是陰謀。


    反倒是有些光明正大的味道在裏麵了。


    寧榮榮若有所思:「是不是隻要人一想多了,各種不合理處,就會腦補許多的自認為合理的地方?」


    唐三道:「這也是人的優點,隻是凡人往往會顧慮太多,因此才會腦補出那麽多的問題。而且還是和自己的生活沒有任何相幹的東西。」


    朱竹清也暗自思量了一會兒,隨後問道:「為什麽會如此?」


    唐三笑道:「或許,是為了讓內心的心靈滿足吧。」


    「就像我仙台內的釋迦摩尼,曾經對弟子如此教導:‘覺者,不因外物的打擾而悲傷或者喜悅,方才是正覺。」


    「人,沒有明悟之前,達不到我們的境界,是很容易被悲歡離合的情緒所主導,可能大喜大悲,就走上歧途,又或者自我毀滅。」


    「當然,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能夠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那些因感情而大怒、大悲、大喜之人,正常的世界,還是比較少見的。」


    「所謂的腦補陰謀,就是將自己的感受抒發出來,讓他人接受,覺得自己是對的,內心獲得一種喜悅。」


    「總的來說,還是心靈上的滿足。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心靈的修行。」


    兩女俱是點頭,覺得十分有道理。


    人,不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十全九美嗎?


    若有人十全十美,恐怕早已經超脫入【真】了。


    隨後,兩女繼續聽唐三訴說王凡書寫的西遊。


    他寫的西遊中,石猴在出海後,有龍王保佑,風調雨順,安安穩穩的到達了南贍部洲,在人間廝混幾個月後,就從新上路了。


    這一段,其實整個味道都變了。


    雖然在原著中,關於石猴在南贍部洲的描述不多,隻有一小段——


    搖搖擺擺,穿州過府,在市塵中,學人禮,學人話。朝餐夜宿,一心裏訪問佛仙神聖之道,覓個長生不老之方。見世人都是為名為利之徒,更無一個為身命者。猴王參訪仙道,無緣得遇。在於南贍部洲,串長城,遊小縣,不覺八九年餘。


    也就是說,石猴在南贍部洲生活了八九年,人禮、人話,各種地方都去過,各種生活技巧、為人處世都在八九年裏學明白了。


    甚至,還有一種看透人生的覺悟。


    就像旁白中的那首讚詩——


    爭名奪利幾時休?早起遲眠不自由!


    騎著驢騾思駿馬,官居宰相望王侯。


    隻愁衣食耽勞碌,何怕閻君就取勾?


    繼子蔭孫圖富貴,更無一個肯回頭!


    寫的明明白白,石猴正是看透了南贍部洲的這些,沒有被繁華的表麵所迷惑。


    這是一個由猴,變化為「半人半猴」的過程,甚至覺悟還高過一般的人類。


    在未來西行路上的人情世故的體現,南贍部洲的經曆,便是石猴遊曆後學到的。


    唐三說道:「這便是王凡目前所寫的章節中欠缺的,讓這麽重要的一段直接刪去,隻保留‘學人話、學人禮,然後又一句‘感歎無真人,遂又出發西海。其中的一些味道,完全發生了變化。」


    「而且,在石猴前往靈台方寸之前,他是那樣寫道的:‘老祖感到緣分到來,便安排一個仙童,化身樵夫,前去指引。」


    「完全是畫蛇添足。」


    「就算是要寫陰謀、安排,也不需要寫的那麽詳細,讓人留有懸念就好。」


    「如此多言,讓人一看就有審美疲勞。」


    「若是白話文,添這麽多倒是無所謂,解釋的清楚一些,讀者也能夠看明白一些。」


    「可是,一本古白話文,如此描述,卻是多餘了。」


    寧榮榮也明白了,像王凡這樣子書寫,便有了一種不倫不類。


    不過,這個世界的人類,大多數雖然也接觸過文言文,但若是不沉浸其中的,倒是看不出什麽問題。


    朱竹清卻是倒在唐三身邊,一雙靈眸看向唐三手中,關於那樵夫的描寫——


    那樵夫道:「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養育至八九歲,才知人事,不幸父喪,母親居孀。再無兄弟姊妹,隻我一人,沒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老,一發不敢拋離。卻又田園荒蕪,衣食不足,隻得斫兩束柴薪,挑向市塵之間,貨幾文錢,糴幾升米,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飯,供養老母,所以不能修行。」


    這倒是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孝順的孩子,為了照顧在家的父母,連修行都不顧。


    不會為了長生,而拋家修行。


    當然,對於這點,各人卻是有個人的看法。


    唐三看朱竹清看的入神,問道:「你覺得這個樵夫是誰?或者說,是不是真的菩提祖師派過來的?」


    朱竹清想了想,道:「書中石猴,求道心切,每到看上去有神仙的山林,應該都會去拜訪,就算沒有樵夫指點,他應該也會上山去看看吧。」


    寧榮榮也附和道:「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若是真有這麽一個世界,若是安排樵夫,怕是多此一舉了。畢竟以陰謀論來看,隻要猴子上山,就一定會看見三星洞。」.


    「樵夫的存在,恐怕是正好路過。」


    唐三笑而不語,沒有完全解答。


    其實,若是按照寫西遊的作者,也就是吳承恩角度來看的話,算是一個致敬梗。


    因為樵夫自述的人生經曆,和古代的禪宗大師、六祖慧能的早年經曆幾乎一模一樣。


    而且,在菩提祖師傳授孫悟空真本事之前,敲了孫悟空三下之後,隨後倒背著手,走入裏麵,將中門關了,撇下大眾而去。


    這一段,也是一種致敬。


    這段傳道的情節,和禪傳衣缽給六祖的故事,也是相差不大。


    其中唯一的區別,或許便是由禪的「禪杖」,變成了須菩提手中的「戒尺」。


    孫悟空學藝的過程,是在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這兩個地名,都是心的意思。


    靈台方寸,是心之所在;斜月三星,更是一斜鉤,外加三點,明確說了是一個「心」字。


    再加上須菩提祖師的存在,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首詩。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或許,孫悟空學藝的過程,隻是一場夢幻泡影,在心中所學。


    所學的本事,隻是有某個存在,讓其做了一場夢,將自身在南贍部洲所學的各種經文做了一個規劃,隻是一場點悟,便融匯貫通。


    即所謂的一竅通,百竅通。


    這可不是瞎說,求道心切的孫悟空,在南贍部洲的時候,絕對會尋找各種各種的書籍、典故、道經等。


    在西牛賀洲,也絕對會去一些廟宇,尋找經文。


    為此,才會在其夢中,出現一個儒釋道三家融匯貫通的須菩提祖師。


    所謂須菩提,或許便是另一個心。


    這便是唐三自己的理解,也是因此,才會對自身有一個完整的歸納。


    仙台內的無限多元宇宙,無論怎麽改變,都在儒釋道之內。


    其他的,或許表現形式不同。


    魔法、無數、查克拉、元氣、鬥氣等等,這類修行體係,再怎麽千變萬化,都可以歸於儒、釋、道三者之內。


    儒,是言述,是眾生。


    道、佛,是思想、體悟。


    各種體係,表現出來的形式不同,百花齊放,千家起舞,但是,內在的思想,卻是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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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九十四章西遊詳解(二)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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