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君雖然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可是如今聽毛飛白這麽說,還是忍不住生氣道:“你們怎麽這也回答不了,那也回答不了!是你自己說的可以回答任何一個問題!”


    “實在是對不住!你們再換一個問題,這次我肯定不會再推脫了。”毛飛白一臉歉意的說。


    天機閣號稱天下之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隻要你付出相應的價格即可。


    名劍山莊之事,天機閣不是不知道,隻是因為牽扯過大,不能告訴陸信。


    可是他所問的第二個問題,天機閣確實回答不了。


    因為總閣那邊對沈望君的懸賞令很是重視,所以毛飛白特意安排人關注了她們的動向。


    但是他雖然收集了這些情報,卻並未仔細看過,也僅僅知道沈望君旁邊跟著一個人,他一直以為是仆人之類的。


    現在陸信二人詢問無名的消息,他自然不清楚,剛剛就是去查看線人傳來的情報去了。


    當他查看線人傳來的消息時,發現線人對於無名也並沒有太多的關注,直到最新的消息,才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無名幾乎是憑空消失的。


    無名消失的那天,沒有人看見他從房間離開。雖說是晚上,但是天機閣對特別關注的人物都會日夜監視。沒有任何人看見無名離開,但是第二天,就再也沒有了無名的身影。


    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這對於天機閣來說,算是一種恥辱。


    天機閣已知天下聞名與世,若是無關緊要的事也就罷了,被總閣特別關注的人身邊有人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了,若是就這麽告訴陸信二人,也算是一種回答。


    可是這種事若是傳出去,定會影響到天機閣的聲譽。


    所以毛飛白立刻做出了決定,不說天機閣不知道無名在哪裏,隻說回答不了。因為有名劍山莊的前車之鑒,他們或許會以為這涉及到比較高的機密而不再追究。


    雖然自己此番言而無信,可是卻能保住天機閣的名聲。


    果然,雖然沈望君十分氣憤,可是陸信卻拉住她說:“沈姐姐,也許無名先生的消息和我家的事情一樣,天機閣雖然知道,卻不方便告知。”


    沈望君聽後,一臉擔心道:“莫非阿叔真的出了什麽事?這不可能......這世界上沒有什麽能難倒阿叔的!”


    沈望君雖然這麽說,但是難掩臉上的失落與擔心。


    見沒能問道無名的消息,陸信便又問道:“既然如此,我倒確實還有一件事想要問。”


    毛飛白道:“陸公子請講。”


    “不知毛閣主可知道星月閣?”


    毛飛白露出了一副驚詫的樣子道:“陸公子從何處得知這星月閣?”


    陸信一挑眉道:“怎麽,這也是天機閣不能回答的?”


    毛飛白搖搖頭說:“這倒不是,隻是這星月閣極其神秘,極少在江湖上走動。很少有人聽說過星月閣。本來我天機閣不該打探客人的信息,可是毛某卻時有些好奇、”


    “我與星月閣的一名弟子有些關係。”


    “這怎麽可能?”毛飛白叫道,“星月閣的弟子都是從各地收養的被棄養的女嬰,閣中更是嚴格禁止與男子來往,陸公子怎麽可能與星月閣的弟子有瓜葛?”


    聽了毛飛白的話,陸信明白他確實對星月閣有所了解,心中一時有些激動,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道:“這就與毛閣主無關了,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毛飛白點點頭道:“既然陸公子不願透露,那毛某也不強求。陸公子想要問星月閣的什麽問題?”


    “我想問......”陸信正想問星月閣所在何處,可是突然腦中閃過一個想法,便改口道:“我想知道星月閣所有的事。”


    毛飛白皺了皺眉,他答應回答陸信任何一個問題,而陸信這個問題,實際上已經是在取巧了。


    他本可以拒絕,要求陸信隻能問一個具體的問題。可是轉念一想,先前他們問的兩個問題自己都沒能回答,若是此次再找借口,不知他們會不會出去說天機閣徒有虛名。


    反正這星月閣雖然神秘,但是卻並不十分重要,平日裏也沒有人問,賣不出好價錢。既然陸信想知道,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所有有關星月閣的消息都告訴他又何妨?


    毛飛白這樣想著,對著陸信笑了笑。


    他這一笑,使得原本便狹長的眼睛幾乎變成了一條縫。


    他說:“既然陸公子想知道,那我便把我所知道的星月閣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毛飛白的這句話也是留了個心眼的。


    他說告訴陸信他所知道的星月閣的所有事情,而沒有說天機閣知道的所有事情。


    這兩點看似差不多,實則區別極大。


    天機閣收羅天下所有的奇聞異事,每一個分閣的閣主對自己管轄的地區的消息多少都要有所了解。


    可是這些閣主雖然武功高強,卻也隻是人,不可能事無巨細的掌握所有的事情。


    所以他們一般隻掌握重要的消息,若有精力,再看一看自己感興趣的消息,看多看少,便全看心情了。


    比如陸信這個問題。若是毛飛白隻是查看檔案的時候,掃了一眼,記住了這麽個名字。他就可以直接對陸信說,他隻知道星雨閣的名字,其餘的一概不知。至於天機閣,自然有其他消息,可是他剛剛隻說告訴陸信自己所知道的,想知道其他,自然要花錢。


    不過毛飛白畢竟是一個分閣的閣主,雖然玩兒了點文字遊戲,卻也不至於如此沒有氣度。


    他確實打算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陸信。


    陸信其實聽出了毛飛白的言外之意,但是他也不多說,本來他隻想知道星月閣在哪裏,現在多一些消息,對於日後自己找上去,總是有些好處的。


    陸信對著毛飛白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勞煩毛閣主告知了。”


    見陸信同意,毛飛白便開始講起他所知道的星月閣。


    星月閣在江湖上極為神秘,天機閣也是近些年無意中發現這麽個勢力的,因此便做了許多調查。


    但是由於星月閣的人極少在江湖中走動,所以探查到的也並不多。


    星月閣中隻有女弟子,而且這些弟子均是孤兒或者是被棄養的女嬰。


    每年星月閣都會派出一部分弟子出來尋找這樣的孩子帶回閣,隻有這個時候,星月閣的弟子才會出現在江湖之中。


    而且她們行事也很低調,從不與江湖中人有所衝突,故幾乎沒有人知道這麽個勢力。


    但是行走江湖,總會有些磕絆,自然會有動手的時候。


    星月閣的弟子中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多歲,但是武功卻極為高強。她們為數不多的幾次出手,均是用的劍。她們的劍法飄逸靈動,步伐輕盈,旁人看上去不像在與人廝殺的樣子,反而像是在翩翩起舞。


    隻以出過手的弟子來判斷,星月閣的武功,不輸於江湖中屹立上百年的大門派。若說差距,大概便是星月閣創立不超過二十年,缺少了些許底蘊。


    不過星月閣中似乎規矩極其嚴格,所有人對閣主都很是畏懼。其中最嚴苛的規矩,便是不允許閣中弟子與世間男子相戀。


    陸信聽到這裏,突然臉紅了一下,不過毛飛白並沒有注意。沈望君則是對著陸信眨了眨眼睛,使得陸信更加窘迫。


    “若是相戀了會怎麽樣?”沈望君問道。


    毛飛白搖頭道:“不清楚,據我所知,閣中沒有弟子敢違背這個規矩。”


    不過陸信卻知道,並非沒有人敢違背這個規矩。先不說月兒和自己因為誤會而鬧出的事情,單說月兒跟自己說個她有一個師姐,就是因為與男人相戀,導致被關在思過崖。


    沈望君知道陸信因為他“小妻子”的原因不敢多問,所以便替陸信問道:“這星月閣主的武功如何?”


    “不知道,沒有人見過星月閣主的模樣,更沒見過她出手。不過根據星月閣門下弟子的武功以及對閣主的畏懼程度來判斷的話,這星月閣主的武功至少不輸於各大門派的掌門人。”毛飛白答道。


    陸信見毛飛白說了這麽多,卻沒有說星月閣的位置,不免有些著急,連忙問道:“那星月閣在哪裏?”


    “具體位置我們沒有查到。”


    陸信麵露失望之色,卻又聽毛飛白道:“但是我們知道大概的位置。若是我們判斷的沒錯的話,這星月閣應該在陌州的雲川山的某一座山峰上。”


    “知道大概位置便可以了,多謝毛閣主。我們已經問道想知道的事情了,便不多打擾了。”陸信說完,便起身和沈望君離開了。


    離開了天機閣後,沈望君見陸信臉上有喜色,便問陸信:“信兒......你當真要去那星月閣?”


    陸信點點頭道:“我一定要去!不光因為月兒的事情......還有陶夫人也被她們抓去了。”


    “可是......你卻不知道星月閣具體在哪裏啊。”


    “毛閣主不是告訴我在雲川山了嗎?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座山峰,我隻需一座一座找去,總能找到的。”


    沈望君神色有些複雜地說:“你知不知道......這雲川山連綿數千裏,整個陌州一大半的地方都是雲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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