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前線和軍堡


    廣平,廣昌,廣鄉,廣陽,還有廣柔,基本上這裏就是餘風集團的最前沿了,再往北去,越過清江,就和滿清政權的實際控製地有衝突了,雖然,在這五縣之地,這樣的類似的衝突,基本上就沒有斷過,但是大張旗鼓的和韃子們‘交’戰的情況,自從平壤之役後,還是不多見的。


    毫無疑問,原來這些縣的名字,不是這樣的朗朗上口的漢音,但是,等到當地的農莊,已經基本上站穩腳跟之後,原來幾乎就已經名存實亡的朝鮮統治機構,就更加沒有影響力了,隨著農莊的建立,人員的集中,原來這些城鎮的繁華區域,也逐漸的開始了變化,在幾個大的田莊附近,開始是自發的形成集市,然後市鎮的規模,也就慢慢具備了。


    廣在漢語中,本來就有遙遠偏遠的意思,像們耳熟能詳的廣州,也不過是三國時候,吳國將此處偏遠的南海、蒼梧、鬱林和高粱四郡,合並起來,稱之為一個州,其原來的意思,也不過是遙遠的一個州而已、由此可見,這廣平廣昌等地,已經偏僻到了什麽地步了。


    偏僻歸偏僻,對於餘風來,這樣的區域,總比自己一刀一槍打下來的來的容易,既然是自己控製了,那麽,該有的機構規模,那是一定有的。


    顯示對於一塊區域的實際掌控,無非是看是誰在那一塊區域駐軍和收稅。收稅的時候,自然有民事衙‘門’的官員去辦理,以田莊在當地的影響力,這基本上是不用擔憂,至於駐軍,這些地域,駐軍多了,這耗費不劃算,但是駐軍若是少了,卻又缺乏威懾。這樣難免會讓清江對麵的韃子們,有些蠢蠢‘欲’動了。


    於是,在軍務衙‘門’的調撥下,這五縣之地,基本上是派駐一個千戶,然後,在這五縣後麵較大的臨清,建立了一個軍堡,依托著這五縣,作為最前沿的橋頭堡。當然,在軍務衙‘門’的圖冊上,這個堡壘也不是原來的名字,而是一個響當當的名字:新義安!


    這個名字當然是出自餘風腦‘門’一拍的惡搞,但是,這個軍堡裏無論的軍械還是兵員,可就沒有一點惡搞的意思了。軍堡裏常駐的風字一營兩千餘人,輔兵一千餘人,這是常備的兵員。加上五縣駐紮的兵員,也就是,連同各田莊的預備力量,即使是遭到韃子們的突襲,這個軍堡也能在短時間內,集結到上萬的武裝士兵,這樣的力量,即便是滿清大動幹戈,也很難一口吃下去。


    當然,若是滿清一有動作,在後方的平壤,肯定不會坐視,這後續的援軍,肯定是第一時間頂上去,而且,就算是抵擋不住,在新義安到平壤之間,還有三座類似的軍堡,完全可以給餘風爭取到足夠動員軍隊民眾的時間。在這一線,幾分是五分之三的軍事力量,餘風都布置在這裏,從這一點看來,就可以看得出,餘風對於滿清已經忌憚到了何種地步了。


    至於漢城方麵,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餘風雖然沒有格外輕視李家王朝的朝鮮軍隊,但是,絕對算不上是重視,在南邊,正規的風字營的力量,數量甚至還沒有朝鮮輔兵的數量多,而有了風字營的這群虎狼,這些輔兵們也似乎有些近朱者赤了,不僅看不起他們昔日的同袍們,而且一個個求戰的**,變態的強烈,好像在這些漢人長官麵前,彰顯自己的武勇一樣,沒事都找事。在北邊,餘風是擔心韃子摩擦衝突,在南邊,則是他擔心自己的人,不衝突得太過分。


    饒是如此,他的控製線,還在一天一天的往南移動,實際上,照著這樣的速度,若是朝鮮軍隊不幹預,最多到年底的時候,餘風可以直接將他的控製線,推進到漢城的城牆根下麵。如果餘風放手讓自己的手下去折騰,最多一個月,估計這李家王朝,就亡命海外或者去找大明宗主哭鼻子去了。對於李家王朝來,韃子雖然不禍害他們的了,但是又出來一個餘風,這真是前‘門’拒虎,後‘門’進狼。


    眼下,這朝鮮的整個局勢,看似寧靜,但是,餘風知道,這種寧靜,絕對不會維持太久,這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那令人窒息的安靜,不管這場暴風雨,是從餘風,滿清還是朝鮮這三處的哪一出開始爆發,這一旦爆發,必定就是石破天驚不死不休的局麵。


    餘風想做鷸蚌相爭的漁翁,可不想被朝鮮方麵當做驅虎吞狼的那一隻老虎,所以,他眼下整個的領地,除了維持正常的生產,保持著市麵的繁榮,所有的宗旨,就隻有兩個字:備戰!不管這一場爭鬥,什麽時候開始,他必須在開始之前,拚命的壯大自己,才能讓自己不至於成為這場爭鬥的犧牲品。


    他在和時間賽跑,而他的士卒們,則是在和自己賽跑,和同袍們賽跑,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停下腳步,自己就絕對會被被淘汰。


    跑快點,跑快點!一個一個,像個娘們一樣,沒有吃飯嗎?一個總旗騎在一匹高頭大馬,手裏的馬鞭,忽忽有聲。


    在他的麵前,一個個隻穿著單衣的士卒,腦‘門’子冒著騰騰的熱氣,從他麵前嘿哈嘿哈的跑了過去,雖然現在天氣甚至還有些寒冷,但是,除了騎在馬上的總旗,這些士卒們,居然沒有一個穿著夾襖。


    張一飛偷偷朝著自己身後看了一眼,還好,自己身後還有十多個人,這讓他心裏微微放心了些,他一直沒有發力的奔跑,保留著體力,如果有必,不到達隊伍的前列,至少,超越十多個人,那是沒問題的。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天殺的,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他心裏暗自腹誹道:還文縐縐的叫什麽末位淘汰!不就是‘操’練腳力嗎,這算得了什麽,大家又不是公子哥兒富家少爺,這點苦還還吃了?但是,每天早上圍著這營盤跑上三十圈,跑到最後的一個,立即開革,這就有些不好玩了!


    一天一個,不問原因,哪裏來的,就回到哪裏去,若是沒有在這營中呆過,也算不得什麽,但是,見到了這軍服,武器,吃食,還有那領著每月準時發放的餉錢的老兵們,這可就沒人舍得走了。張一飛也不想走,他告訴自己,跑得慢不緊,隻自己身後還有別的士兵就行了。所以,他才時不時的打量自己的身後。


    他現在才明白,舒小旗那句你能呆足三十天再,是個什麽意思了?他找個百戶,按照一百人計算,一個月,每天淘汰一個,豈不是一個月之後,隻剩下七成,做這七成中的一個,看起來,可不是那麽輕鬆的事情。大家雖然都年輕力壯,有把子裏力氣,但是,誰有事沒事情淨練腳力啊,你腳力好,田地裏就會多幾鬥收成嗎?


    在營盤那邊,幾大筐的白麵饃饃已經擺出來了,還有冒騰著熱情的稀飯和‘雞’蛋湯,他忍不住‘舔’‘舔’自稱,若不是他知道在這營中‘亂’話,可能會導致吃不到飯的後果,他真的很像問一問總旗大人:\u201們真的沒吃飯啊,您難道不知道每天都是跑完了才有得吃的嗎?


    哎,一飛,一飛!聽,咱們這些人中,會有人被挑去火器營呢,你聽了嗎?


    知道,隔壁小旗的那家夥,不就走了狗屎運了嗎?張一飛的話有些酸溜溜的,夾雜著一些喘氣,騎在馬上遠遠盯著他們的總旗大人,根本看不出,他們還有‘精’神邊跑邊扯淡。


    一個月二兩多的餉錢啊,還不用天天跑步了,在校場上擺‘弄’他們的火銃就可以了,咋就沒那運氣?身邊的和他話的士卒,話語裏滿是羨慕。


    別羨慕這個了,真上陣打仗,他們被殺的機會,可比咱們多的多,那火銃就能放一槍,聽人過,若是敵人是騎馬的,你根本沒機會放第二槍,人家的家夥就遞過來了!張一飛入營幾天,儼然成了百事通,也不知道他從哪裏聽到的小道消息:你想想,咱們將來,就是和人幹仗,隻怕還是和韃子騎兵幹的多,這些火銃兵,那是拿的賣命的餉錢啊!


    不對啊,可是聽人了,咱們的火槍兵,可不是隻放一槍,那火槍打起來,啪啪啪的,那個‘亂’勁是夠‘亂’的了,可是,不帶歇息的啊!


    反正就是挑去,也未必會去,呆在這裏,安生多了,沒事情還可以使喚一下那幾個高麗土鱉!這日子別提多愜意了。


    小子們,加把力氣,還有最後三圈,還有力氣的,別藏著掖著啊,跑到最後一個的,可沒有咱們的營裏的飯食吃了,自己拎著包袱,出營去吃吧!


    隨著總旗的又一聲吆喝,張一飛閉上了自己的嘴,他所在的隊伍,速度明顯的開始加快,他咬咬牙,不再體恤體力,也加快了速度,朝著前麵跑去,在他們的身後校場的另外一側,幾隊火槍兵扛著他們的火槍,鐵叉,排著隊列穩穩的站著,和他們高速前行相比,火槍兵的隊列,赫然就是一副凝固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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