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六點頭道:“師爺說的對,殺一個小小的胡萬,解決不了問題,黃四郎家還有馬萬、李萬、劉萬,想要扳倒黃四郎,還是得從長計議。”


    “那這個虧咱們就白吃了?”


    “怎麽會,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說罷,張文六接過張麻子手裏的勃朗寧手槍。


    槍一入手,張文六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跟這把槍產生了某種聯係,“槍械精通(初級),十米之內,彈無虛發,十米之外,全都抓瞎。”


    張文六扣動扳機。


    啪啪啪——


    三聲槍響,剛剛走出講茶大堂的胡萬,隻剩下了一隻耳朵。


    另一隻耳朵上麵多出了三個血洞,滋滋冒血。


    武舉人見勢不妙,一個後滾翻回了講茶大堂,隻留下胡萬捂著耳朵幹嚎!


    “怎麽樣,沒給您丟人吧。”張文六瀟灑的吹吹槍口。


    雖然是第一次摸槍,開槍,但是他覺得這把槍就如他身體的一部分,如臂使指。


    “這就是槍械精通?真tm給力!”張文六雖然穿越成了六子,但是也隻是占據了一個身體,六子原本有的技能他全都不會。


    “隻是初級的槍械精通就這麽厲害,那中級、高級的,還不得拐彎?”


    張文六這一手槍法,把張麻子和師爺都給震住了。


    “六子,你這槍法長進了,都快趕上老子了!”張麻子使勁拍了拍他肩膀,隨後冷冷的看了一眼捂著耳朵大叫的胡萬,“回去給你主子帶個話,就說這件事沒完!”


    “六子,咱們走!”


    。。。。。。


    回到縣衙,張文六見到了老二燒餅、老三了凡、老四杜毅橫、老五李靜、老七微笑。


    “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弟!”張文六對於這幾個個性鮮明的土匪,印象還挺深刻,尤其是喜歡讓男人趴在桌子上的老二。


    “小六子,你可回來了,剛才大哥還在罵我們呢,你說你,講茶大堂那可是黃四郎的地盤,你一個人過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幾個人七嘴八舌,雖然嘴上責怪,但言語中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張文六在現實中並沒有幾個朋友。


    從小他就是一個人跟著奶奶長大,自尊心、戒備心很強,他渴望有一個值得相信的朋友,但是現實教會了他,如果你沒有實力,是根本交不到朋友的。


    沒有人願意跟弱者做朋友,即便有,那也是憐憫多過友誼。


    “對不起,哥哥們,我知道錯了。”張文六眼眶有些紅。


    “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快講講,那個講茶大堂裏到底是什麽名堂,有沒有吃虧?”


    “吃虧?我的兒子怎麽會吃虧,小六子不但沒吃虧,反而把黃四郎家的胡萬耳朵打掉一隻,對方連屁也沒敢放!”


    張麻子帶著師爺走了進來,霸氣外露。


    “什麽?”


    “六子,好樣的!”


    “沒給你爹丟人,ve


    ygood!”


    張文六擺了擺手道:“基操,勿6!”


    “臭小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張麻子臉色嚴肅,“這次算你運氣好,黃四郎沒親自到場,否則就算你舌綻蓮花,也不是黃四郎的對手。”


    “你爹說的對。”師爺抖著八字胡,“黃四郎這招叫殺人不用刀,但是咱們也有計策,叫殺人誅心。不能拚命啊,拚命還怎麽掙錢。”


    “所以在這一點上,你們大家都得向六子學習,能動嘴咱就別動手,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師爺還是故作高深,說話也是文縐縐的。


    張麻子皺眉道:“掙錢對我連個屁都算不上,我來鵝城也不是為了掙錢,隻不過現在我還沒想到好辦法,一個把黃四郎連根拔起的好辦法。”


    “來,大家夥都說一說,你們有沒有辦法,把這個黃四郎給斬草除根嘍?”


    張麻子掃視一圈,幾個兄弟都羞愧的低下頭。


    “大哥,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嗎,您是知道的,打仗、殺人、搶劫我們在行,但是您讓我們想計策,勾心鬥角,這可不是咱們的強項。”老二剝了一個荔枝塞進嘴裏,香甜、滑嫩的荔枝肉肥美多汁。


    “照我說,咱甭廢那勁,直接夜襲黃四郎家,把他給哢嚓——”老五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個提議,得到了半數以上人的讚同。


    張麻子對這幾個建議都不滿意,最後把目光投向張文六,“六子,今天你表現不錯,說罷,你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張文六熟知劇情,明白想要鏟除黃四郎,必須要經曆幾個階段。


    “爹,我倒是有個辦法,隻不過這個辦法見效慢,而且過程嘛,也不是那麽痛快。”


    “說!”張麻子來了興趣,“你小子還會跟我藏著掖著了?有話說,有屁放。”


    張文六看了一眼師爺。


    師爺頓時不高興了:“怎麽著,合著我還是個外人?行,反正我也不愛聽你們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您要是真有剿滅黃四郎的辦法,那我還得叫您一聲爺呢!”


    說完,師爺氣呼呼的走了。


    張文六其實挺喜歡劇中葛大爺演的師爺,師爺這個人物從頭到尾想的隻有一件事,就是掙錢,為了掙錢,他可以投靠張麻子,也可以投靠黃四郎,反正就是東風壓倒西風,整個一牆頭草。


    張文六喜歡歸喜歡,但現在可是在電影的世界裏,誰也不知道在這裏死了,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他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爹,我的計策就是發動群眾,依靠群眾,走群眾路線,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讓子彈飛》這部電影的藝術成分很高。


    黃四郎是大軍閥劉都統的門下走狗,代表的是舊軍閥勢力。


    張麻子曾經做過蔡鍔將軍的手槍隊隊長,也算是半個小革命,隻不過後來進山當了“土匪。”


    現在張麻子這幫“土匪”要革黃四郎這些“舊軍閥”的命,那就隻有一條路,武裝鬥爭!


    可張麻子這幫“土匪”勢單力薄,攏共就七個人,加上一個不靠譜的師爺,滿打滿算八個人。


    鵝城是黃四郎家五代經營的地方,實力雄厚,盤根錯節,老百姓對黃四郎的敬畏超越了一切。


    張麻子一聽來了興趣,“具體說說。”


    張文六點頭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張麻子站起身來,“你是說?”


    張文六笑道:“咱爺倆各寫一字,看看是不是想的一樣。”


    “有意思!”張麻子哈哈大笑,取來鋼筆,在手心寫寫畫畫。


    一夥人看著張麻子和張文六在那裏打啞謎,都覺得好玩。


    “爹,我寫完了。”


    張文六攤開手,眾人看去,隻見張文六的手掌上寫的是一個“民。”


    張麻子也亮出了手掌,他手中卻是一個“人。”


    “人民!”


    “哈哈哈——”


    被老三打斷了思緒,張麻子還想再問問張文六具體的方法,師爺忽然急匆匆跑了過來。


    “胡千來了!”


    “胡千?黃四郎的師爺!”張麻子黃四郎進行過深入的調查,知道胡千這個人,“他來幹什麽?”


    “來幹什麽,你見見不就知道了?”


    。。。。。。


    “縣長大人,我們家老爺在府中設宴,宴請您和師爺,請您務必賞臉。”胡千打著千道。


    張文六道:“黃老爺要請我爹吃飯?”


    “稍等,我去稟報一下。”


    “爹——”張文六剛一開口就被打斷了,“我都聽見了,黃四郎要請我和師爺吃飯。”


    師爺有些緊張的盯著張麻子:“鴻門宴,凶多吉少,殺人誅心,赫然奏效!我再送你一個字,拖,拖的越久,賺的越多,到時候跪在外麵的就是黃四郎本人。”


    張麻子道:“什麽鴻門宴,就是惡霸請土匪!”


    “是項羽請劉邦啊。”師爺更正道。


    “都tm一個意思,他黃四郎不是項羽,我踏馬也不是劉邦。”張麻子望向張文六,“六子,你說咱們是誰?”


    “麻匪啊,這還用問?”


    “哈哈哈——師爺,聽到了嗎,我們是麻匪!”


    “那這宴?”


    “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師爺,咱們就來個單刀赴會。”張文六看向張麻子,“您看我說的對嗎?”


    張麻子欣慰道:“你現在越來越像我了,你說得對,客人來了有美酒,野狼來了有獵槍,黃四郎算什麽東西,辦他!”


    師爺沒想到這爺倆這麽剛,小胡子一抖:“那——赴宴?正好趁機把黃四郎拉攏過來,咱們三個聯手撈錢。”


    “走著!”


    三個人,三匹白馬,晃晃悠悠的往黃四郎的宅邸進發。


    鵝城四麵環水,黃老爺的家就在鵝城的最高處。


    師爺問道:“六爺,此去凶險,你為何還要跟著,萬一有個閃失,你們老張家可就斷後了!”


    “師爺,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昔日鴻門宴上,劉邦從百餘騎去見項羽,除了留侯張良,可還是有一樊噲呢。”


    “吾願做爹爹的樊噲!”


    張麻子笑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有我和六子護著你,你就放一百顆心吧,駕!”


    張麻子一夾馬腹,白馬長嘶而起,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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