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見到青石嶺上假麻子那夥人的實力之後,所以說他現在對張文六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二哥這條命是小六子救得,以後不管什麽事,跟二哥說,看上了哪家姑娘,二哥幫你搶回來!”


    “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


    師爺拉住了還想繼續說的張麻子,“別光說麻匪啊,說說銀子,說說銀子的事。”


    “什麽銀子?”張麻子故作不知。


    師爺一臉的嫌棄,“廢話,當然是黃四郎給的銀子,當初不是說好了嗎,剿滅了假麻匪,就分銀子。”


    師爺邊說邊指著張文六幾個人,“他們幾個都在場,你可別想抵賴。”


    張麻子問道:“我說了嗎?”


    大家都不說話。


    師爺可急了,“你說了,你說了!”


    “我說了嗎?”張麻子笑道。


    師爺真急了,“你這人說話怎麽不算數?說好了打完假麻匪就分錢的!”


    如果不是考慮到打不過張麻子,師爺真想跟他拚命。


    眼見師爺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張麻子才收起了笑臉,“我張麻子從來都是說話算數的,對敵人算,對自己人更算。”


    “老四、老五,你們把銀子抬進來,咱們現在就分錢!”


    “萬歲!”這下不隻是師爺高興,老二、老三他們同樣喜笑顏開。


    老四、老五更是忘記了一身的疲累,興高采烈的抬銀子去了。


    張文六心中感歎,畫大餅終究不如發錢來的實際。


    這個時候,張麻子也朝張文六看了過來,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


    張文六看出了張麻子眼裏的無奈。


    張文六卻知道張麻子為什麽會感到無奈,他自己是個完人,是理想主義者,所以他對自己的要求很高,漸漸地,他對手下的弟兄要求也高了起來。


    這才有了後來老三、老四、老五、老七忍受不了這種苛刻的規則,離他而去。


    理想是美好的,可現實卻很殘酷,而且一地雞毛。


    “黃四郎送來了180萬兩白銀,加上兩大家族,就是540萬兩,不過這次剿匪,從土匪窩裏,我們還搜出了60萬兩,這裏一共是600萬兩!”


    600萬兩白銀!


    張文六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銀子堆在一起,他心中算了一下,八兩就是半斤,十六兩是一斤,600萬兩那就是37.5萬斤。


    這麽多銀子擺在一起,就是一座銀山。


    午後的陽光打進來,白花花、亮閃閃,差點閃瞎張文六的眼睛。


    “這裏一共是八個人,我們兄弟七個,加上師爺。”張麻子剛說完,一個女人走了進來,“縣長,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我這個縣長夫人了?”


    嘉陵姐姐扭著小蠻腰走了進來,身段妖嬈,姿容嫵媚,年紀雖然大了點,可氣質著實一流。


    在她跟前,明明黛玉晴雯子更加年輕漂亮,卻硬生生的被嘉陵姐姐的氣質壓了一頭。


    “我花錢給他買縣長,現在分錢了,沒有我一份,說不過去吧?”


    師爺伸手要捂她的嘴,“你怎麽來了,老爺們的事情,哪有你一個女人插嘴的份?快回去!”


    張麻子哈哈大笑,“夫人說的對,沒有夫人的委任狀,我就當不了這個縣長,當不了縣長,我就掙不來這麽多銀子!”


    “那就再加一個!咱們就個人,平分了這些銀子。”


    平分?


    這下不單是老二、老三他們皺起了眉頭,就連張文六也露出了詫異之色。


    張麻子笑容不改,“怎麽,平分有什麽問題?”


    老二指著師爺道:“嫂子花錢買官,功勞大大的,她拿銀子,我沒有意見,可是這個老騙子,他有什麽貢獻?貪生怕死,溜須拍馬,還跟黃四郎眉來眼去的。”


    老二咽了口口水繼續道:“再說了,咱們兄弟幾個,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老七還差點被假麻子一槍爆頭,要是平分,我第一個不服!”


    “對,不服!”其他幾個麻匪弟兄義憤填膺。


    別看葛大爺扮演的師爺被觀眾喜歡,但是在這個世界裏,這些麻匪們從來沒有真正的接受過他,一直拿他當壞人看。


    師爺縮在一旁不說話。


    他也知道自己確實不地道,而且還理虧,饒是他臉皮夠厚,在這種場合下,被人公開揭露,仍舊覺得沒麵子。


    見他可憐巴巴的模樣,張文六悄悄扯了師爺的衣服,“你放心,我這份給你。”


    反正這銀子他也帶不走,索性都給了師爺,還能落個好名聲。


    師爺喜出望外,“真的?”


    “你看,我說的還有假?”張文六不屑道。


    師爺一把攥住了張文六的手,“還是六爺夠朋友,講義氣,我老馬交了你這個兄弟!”


    張文六無所謂的笑了笑。


    師爺這個人,自私自利,從頭至尾,都沒說過一句實話,臨死的時候,還留下了兩個疑團。


    分銀大會正式開始。


    張麻子挨個點名,“夫人,你的!”


    縣長夫人捂嘴笑道:“我的好老公,這麽多銀子,你讓我怎麽拿?先放在你那裏,等我什麽時候想要了,再找你要。”


    咳咳咳——如此風流入骨的話,讓在場眾人紛紛咳嗽起來。


    縣長夫人嫵媚一笑,飄然離去。


    真是個妙人!


    張文六暗道自己這趟真是來對了,也救了該救的人,縣長夫人比那個二五仔花姐強多了,行事風格跟張麻子還有點像,雖然是風塵女子出身,卻有古之梁紅玉風采。


    “我說幹爹,要不你就假戲真做,收了幹娘。”張文六貼近張麻子身邊,“幹娘辦事大氣,為人又爽快,跟您很搭。”


    張麻子哈哈大笑,“師爺,夫人巾幗英雄,不知肯否割愛啊?”


    師爺是屬於把銀子看的比什麽都重要的人,跟縣長夫人搞在一起,也是逢場作戲。


    “正所謂寶劍贈名士,美女配英雄,縣長夫人和您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沒意見。”


    師爺的眼睛都在銀子上,哪裏還管得了什麽美女不美女的。


    “師爺大氣,兄弟我也不能扣扣索索的,這樣,我那一份也不要了,都給師爺。”張麻子大手一揮,似乎他送出去的,不是六十萬兩銀子,而是空氣。


    師爺兩眼放光,“哎呦,這,這怎麽使得!”


    “你就收下吧,憑我幹爹這身本事,這點錢,還不放在眼裏。”


    張文六拍了拍師爺的肩膀。


    師爺感動的熱淚盈眶,握住了張麻子和張文六的手,“恩人,六爺,老馬我走南闖北這麽些年,什麽人我都見過,但是向您倆這樣的,我真是頭一次見。”


    張麻子反手摟住了師爺的脖子,“你這話說的,我怎麽聽著像罵人呢?”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你們倆對我如此隻好,我怎麽還能罵二位呢,你把我老馬想成什麽人了?”


    師爺一臉的冤枉。


    張麻子說道:“我跟你開玩笑的,師爺是什麽人,我還能不知道?”


    張文六看著師爺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委屈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電影裏他就是個受氣包,誰都可以欺負他,但是他脾氣好,還真沒發過脾氣,所以不論是張麻子還是黃四郎,都沒打算殺他,這樣的人,你說他壞吧,確實沒做過什麽特別壞的事情,你說他好吧,他又花錢買官,還跟當地豪紳一塊,搜刮窮鬼的錢。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係統才會派我來拯救師爺吧。


    等到分完錢,張文六才把自己抓了黃四郎替身的事情說了出來。


    張麻子當即就來到了大牢,看到被關在籠子裏的黃四郎,張麻子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黃四郎啊,黃四郎,你終於落到我手上!”


    假黃四郎叫屈,“冤枉啊,冤枉啊,縣長大人,您可要做主,我不是黃四郎,我是他的替身,我叫楊萬樓!”


    “對哦,你不是黃四郎,那可難辦了。”張麻子此時還沒有悟出來,其實在百姓心裏,黃四郎真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他們知道黃四郎已經被打死。


    張麻子低聲道,“六子,咱們抓了假的黃四郎,下一步該怎麽辦?”


    張文六笑道:“幹爹,這還不簡單,將假黃四郎拉出去,哢擦——”


    張文六手成刀狀,在自己的脖子底下比劃。


    “隻要鵝城的百姓,知道黃四郎死了,真的也就變成了假的,假的也就成為了真的,就像您說的,死人有時候比活人有用。”


    張麻子尋思了一會,一拍大腿,“好,樹倒猢猻散,破鼓萬人捶,好計策!”


    張文六本來還想跟張麻子解釋解釋,什麽事破窗效應,這樣一看,就不用廢口舌了。


    “咱們什麽時候搞?”


    “今天!”


    “今天?”


    “沒錯,就是今天!”


    “會不會太快了點?而且你還沒給大家發武器呢。”


    “不用發武器,隻要黃四郎死訊傳開,他家那個碉樓,不攻自破。”張麻子坐在椅子上,雙腿翹在桌子上麵。


    張文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這是雙腳離地了,智商又占領高地了?


    其實黃四郎死不死,張文六一點也不在乎。


    一個黃四郎倒下去,還有千千萬萬的黃四郎站起來。


    曆史不過是東風壓倒西風罷了。


    可是在消滅了假張麻子後,張文六還是沒有收到任務完成的消息,他就懷疑黃四郎應該還有其他的暗牌。


    所以,黃四郎不除,師爺和他們就永遠處於危險當中。


    說不定下次就是美人計。


    “那還等什麽?走吧!”張文六也想早點結束這個艸蛋的世界,說實話,讓子彈飛看起來挺過癮的,但是身處其中,那種壓抑、苦悶、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還是聽讓人頭疼的。


    起碼憑借張文六這小腦袋瓜,如果不是熟知劇情,根本玩不轉。


    “這個女人是誰?”張麻子指了指假黃四郎隔壁的花姐。


    張文六解釋道,“這是花姐,窯子裏的,那天晚上抓假黃四郎,她就跟黃四郎在一張床上。”


    多餘的話張文六每說,男人都明白,男人和女人在一張床上,會做什麽事情。


    “這麽說,你是黃四郎的姘頭?”張麻子問道。


    花姐白了他一眼,說道:“什麽姘頭,說的這麽難聽,我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打小被賣進窯子,不聽話就要挨餓受凍。”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被花姐一頓教訓,張麻子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提起了興趣。


    “你敢這麽跟我說話,就不怕我殺了你?”


    “怕,當然怕了,可是我知道縣長是青天大老爺,是來拯救我們窮人的,如果連縣長也欺負我們這些窮苦人家,那我活著還是死了,又有什麽分別?”


    啪啪啪——


    張麻子鼓掌叫好,大手一揮:“六子,放她出來。”


    張文六一愣:“放了她?不行!”


    張文六可記得,花姐不是省油的燈,老二的死跟她脫不了幹係,根本不用說她跟黃四郎還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放了她,無異於放虎歸山。


    花姐忽然哈哈大笑:“原來我一個小女子,竟然嚇得縣長公子如此畏首畏尾,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換做原來的六子,被她拿話這麽一激,說不得就會放了她。


    可張文六不會!


    “你放心,放是肯定會放的,不過要等到黃四郎嗝屁後。”張文六目光如炬,似乎能看透花姐的偽裝,“幹爹,大事未成,咱們容不得一點差錯。”


    張麻子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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