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小弟眼睛賊,連忙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做了一個請上車的手勢。


    宋智孝左右為難,卻不敢違拗張文六的意思,高跟鞋踩在副駕駛的車墊上,屁股一抬,就坐進了副駕駛。


    張文六打火,掛擋,動作熟練,油門一踩,這輛銀色的“現代麵包車”如同一隻幽靈,消失在小弟們的視線裏。


    麵包車內。


    張文六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放在檔把上。


    雖然沒有駕照,可張文六現在也稱得上是老司機,畢竟所裏的車他摸的很熟,每次出去辦事都會公車私用。


    而且現在已經半夜11點多,路上鬼影都沒有幾隻,張文六一腳油門下去,風馳電掣。


    跟淡定的張文六比起來,宋智孝就顯得尤為緊張。


    先是被光頭男一夥綁架,還差點失身,好不容易來了個人英雄救美,手段殘忍的堪比滿清十大酷刑,把她刺激的夠嗆。


    光頭男半邊臉被烤焦的陰影,估計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宋智孝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怒了張文六,也給自己來一套酷刑。


    她雙手絞在一起,指關節發白,不安的放在小腹上。


    兩條玉腿緊緊並攏,盡量靠近車門的方向,就連腦袋也不敢看張文六,假裝欣賞窗外的風景。


    “宋老師,你好像很怕我嘛。”張文六身體不動,腦袋偏向宋智孝。


    “啊?我,我沒有,隻是有點緊張……”車廂裏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張文六歎了口氣,心說你這聲音抖的都牙齒打架了,還說不害怕?


    真是個單純的女人。


    於是張文六把車停在了路邊,身體探了過去。


    宋智孝連忙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嘴裏念叨著:“啊,別殺我,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張文六一腦袋的黑線,然後將安全帶扯下來,“哢噠——”一聲輕響,副駕駛的安全帶扣插了進去。


    宋智孝隻覺得胸前一緊,一股熱氣噴在自己的臉上,緊接著就感覺張文六遠離了自己。


    她低頭一看,原來是張文六把自己的安全帶係上了。


    “啊,謝謝你。”


    “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上車的第一件事就是係好安全帶。”張文六輕輕拍了拍宋智孝的手背,發現她的手冰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阿西吧,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現在都零下五六度了,還穿這麽少,不怕凍出婦科病嗎?”張文六捏了捏宋智孝的胳膊,發現她隻穿了兩層薄衣。


    就連最厚的那件外套,也是秋天穿的那種滌綸麵料。


    宋智孝低下頭不說話,許久,張文六才發現她肩膀一抽一抽的,借著車內的閱讀燈,隱隱看到淚光。


    他歎了口氣,從懷裏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喂,讓你多穿衣服,沒必要哭吧?”


    宋智孝接過紙巾,揩了揩眼淚,哽咽道:“人家沒有錢買衣服嘛,誰不想穿的暖和一點,冬天的衣服都被老鼠咬出大洞,壓根不能穿了……”


    張文六關心的話語,讓她找到了宣泄口。


    開始向張文六大倒苦水。


    從小學開始講起,什麽同學都有新衣服、新鞋子,她卻隻能穿親戚的舊衣服。


    同學能報興趣班、學藝術,她卻隻能在家裏吹豎笛。


    初中的時候,老師讓交資料費,她媽媽說資料都是騙人的,自己從廢品站淘了一套二手資料給她,搞得她被同學嘲笑了三年。


    高中……


    大學……


    張文六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質問自己為什麽要問那個問題,搞得自己都抽了半包煙,對方還在喋喋不休。


    不過宋智孝的問題也很簡單,總結起來一個字,窮!


    當然不是說她的家真窮,而是母親精神上的貧瘠,把錢看的太重,不舍得給子女投資。


    衣服這些還能解釋,但是學習方麵是真的圓不過去。


    畢竟兩口子都是教師,工資就算再低,也不至於連給女兒買冰棒的錢都沒有。


    人都是越缺什麽,長大以後才會拚命的找補。


    “你還有個弟弟?”張文六打開車窗,讓煙味飄出去。


    宋智孝點點頭道:“是啊,在我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媽媽生下弟弟,從那個時候起,家裏所有的好東西都必須給弟弟,玩具弟弟先玩,好吃的弟弟先吃,弟弟哭了,媽媽就會打我,怪我沒有帶好弟弟。”


    “真是可悲的家庭。”張文六咽了咽嘴裏的唾沫,覺得有些辣嗓子。


    “那你恨你弟弟嗎?”張文六問道。


    宋智孝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茫然,“我誰也不恨,隻是恨我自己,沒有能力早點掙錢,就算長大了,也隻能拿一月不到20萬的工資,維持自己的基本開銷。”


    “那你有沒有後悔?”張文六解釋了一句,“就是借高利貸買奢侈品。”


    她木然的神情忽然生動起來,大大空洞無神的眼睛裏多了一分神采,“後悔?”


    “我不後悔,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買,那已經成為了我心中的執念,大家都是人,憑什麽我就要過得比別人差,是因為我不夠聰明?不夠漂亮?”


    “從脫離原生家庭的那一天起,我就下定決心,絕對,絕對不要再回到那個家,我就是死在外麵,我也絕對不會回去。”


    說著說著,宋智孝的眼眶又紅了,開始泛起淚光。


    張文六聽著她的悲慘遭遇,用手拍了拍對方的大腿,“說到底,都是錢惹的禍,你放心,跟著大哥幹,票子、車子、房子都會有,幹個幾年,保證你能掙到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說話的空檔,張文六近距離的觀察著宋智孝。


    職業裝很合身,包臀裙裏穿的是打底褲,而不是絲襪,也許是因為舒適度和保暖性更高。


    腦後紮著一條馬尾,看起來青春而又隨性。


    因為大哭了一場,宋智孝已不像開始那麽緊張,多了一分慵懶的氣息。


    張文六的大手不老實,拍完了大腿也不拿走,就那麽平平地放在那裏。


    雖然隔著包臀裙和打底褲兩層布料,可這種觸碰,卻讓他覺得格外有感覺,對宋智孝經曆的注意完全轉移到其本身,哪還有心思聽故事。


    包裹著肉色打底褲的小腿並攏著,隱藏在儲物箱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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