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濱海市,一百萬雖然不多,甚至連一套房子的首付都拿不下來。


    但對於一個大學生而言,這已經是一筆巨款。


    雲舒淺見他不說話,語氣稍緩:“我知道你自尊心強,這是好事,可男生的魅力不僅僅是自尊心,還有學識、見識、思想,我想沈容魚喜歡你,肯定也是發現了你身上的閃光點。”


    你知道我身上還有閃光點?張文六嘀咕,卻沒敢反駁。


    怎麽反駁,把銀行卡餘額曬出來?那他怎麽解釋這一百多萬的來曆。


    雲舒淺點了一份蓮子粥,還有幾塊糕點,然後去另一個窗口,給張文六打了一大份排骨米飯,還加了兩個荷包蛋。


    張文六坐在食堂的不鏽鋼凳子上,望著女孩替自己跑前跑後,心裏又是一暖。


    “隻有在大學裏麵,還能見到這麽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出了社會,哼哼!”


    “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去打一份。”雲舒淺將排骨米飯放在張文六麵前,掏出紙巾,仔細擦著塑料座椅。


    “你們女生怎麽都喜歡擦凳子,我看也不髒啊。”


    “咦惹,都髒成這樣了,也不知道食堂打掃衛生阿姨用什麽東西擦的凳子。”雲舒淺舉著紙巾,得意洋洋的向他展示自己的戰利品。


    潔白如雪的紙巾上,果然有些稀奇古怪的顏色。


    張文六建議道:“你應該像島國的女人那樣,背個墊子,想坐下了,就坐在墊子上。”


    “這個提議不錯。”雲舒淺點點頭,隨即又搖頭:“喂,你說我是島國人?”


    她臉色一正:“我可是正宗的大吃貨國國民,請不要侮辱我。”


    張文六頓生敬意,“我的錯,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此生無悔入華夏,來世還做大吃貨。”


    雲舒淺噗嗤笑了出來,隻是她嘴裏還含著蓮子粥,一口濃白的漿水呈拋物線襲來。


    張文六偏過頭,這些漿糊狀的湯水全都灑在了身後之人的身上。


    “糟糕,闖禍了!”


    兩個人慌忙起身,發現坐在身後的是一名年輕人,後背的衣服,沾染了許多粘稠的白色液體。


    “沒長眼睛啊,往哪噴呢?”


    被噴的年輕人沒說話,年輕人旁邊的女人倒先開了口。


    女人也就二十出頭,披肩長發,相貌上乘,尤其是一雙桃花眼,嫵媚多情。


    隻是這麽漂亮的女人,說話卻不留情麵,“真沒素質!”


    雲舒淺則微微彎腰,雙手合十道:“真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給您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被噴的年輕人本來一肚子氣,可看清楚雲舒淺的長相後,氣先消了一半,他擺擺手道:“既然是不小心,那下次注意點。”


    女人眼睛一瞪,“那可不行,這衣服很貴的,不能水洗,而且粘上這些東西,根本洗不掉,就算能洗掉也會留下痕跡,讓他們賠錢!”


    男人心念一轉,看著楚楚可憐的雲舒淺,頓時來了精神,“賠錢的話,這衣服可不便宜,恐怕你們兩個學生賠不起的吧。”


    雲舒淺剛想說話,張文六挺身而出:“沒問題,多少錢,我們原價賠償。”


    他後退一步,把雲舒淺拉在自己身後,“我是她的男朋友,這件事情我來處理,您把發票什麽的給我,我現在就給你轉賬。”


    被張文六擋住視線,男人微微有些不快。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張文六,見他一身上下加起來也就二百塊錢,不由的冷笑道:“賠錢?你賠得起嗎?你這穿的都是地攤貨,手機用的還是錘子,我記得錘子都倒閉了吧。”


    女人言語間的輕蔑,刺痛了雲舒淺,她知道自己男朋友自尊心強,生怕他會做出什麽過激舉動,從包包裏掏出水果手機,“一件衣服而已,我們賠的起,不過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你要賠禮道歉!”


    “我道歉?”女人眼神睥睨,“你去大四管理係問問,知不知道我張美書的名字,讓我道歉,我看你是不想在學校裏混了!”


    張美書?


    這名字聽起來耳熟。


    雲舒淺小聲嘀咕道:“怪不得這麽橫,原來是校學生會女生部的副部長。”


    學生會這個團體,存在於各大高校,有些時候,學生會的這些幹事,比院係的主任還要牛。


    有句話叫得誌貓兒勝過虎。


    院係主任可能不會直接參與學生的管理,那這些學生會的幹事就掌握了某些特權。


    一些院校的學生會,甚至要花錢、潛規則才能進入。


    張美書不耐煩的說道:“趕緊的,賠錢,道歉,滾蛋!”


    張文六卻是懶洋洋的,指著她身後的男人說道:“怎麽,你個大老爺們,沒長嘴啊,就會讓女人出頭?”


    話說的不客氣,張美書立刻炸毛,她麵目猙獰道:“你這個人,怎麽說話的,管不好你女朋友,到處噴糞,現在做錯了事情,死不承認是不是?”


    “你是哪個班級的,你們輔導員叫什麽,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老師,教出來這樣的學生!”


    張文六差點沒笑死。


    一個學生會下麵部門的副部長而已,還真拿自己當根蔥了?


    自己見過張麻子,殺過郭旅長,幹過黃四郎,在首爾警察廳廳長麵前,都說得上話,一個二本大學的學生會幹事,就想在自己麵前擺譜?


    他拉起雲舒淺的手,掉頭就走。


    本來還想息事寧人,賠點錢算了,沒想到對麵直接人身攻擊,還拿學生會來壓自己。


    老子直接不玩了,你愛找誰找誰!


    雲舒淺還是第一次見張文六這個樣子,也不敢反對,像個剛入門的小媳婦,乖乖的跟著張文六後麵走。


    張美書肺都要氣炸了!


    她大一的時候就加入學生會,四年下來,好不容易混到了女生部副部長的職位,平時哪個見她不得客客氣氣,就連老師跟她說話,也是平等相待。


    今天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給頂了,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你們別走!”張美書小跑幾步,直接攔在張文六的麵前,“事情沒解決就想走?說,你們輔導員是誰,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好狗不擋道。”張文六平靜的說道。


    張美書再也控製不住體內的暴躁,伸手就朝對方的身上抓去,她要抓住張文六,防止他再次逃跑。


    張文六的視線裏,張美書的動作堪稱緩慢,就像開啟了超能力的蜘蛛俠,不過沒有那麽誇張。


    他微微側身,張美書的手掌就落了空,反而因為發力過猛,踉蹌了一下。


    張美書往前衝了三四步才停下,狼狽不堪。


    因為張美書的音量過高,而且現在正值晚飯高峰期,食堂內的學生數量不少,聽見這邊有人吵架,還動了手,紛紛投來看熱鬧的目光。


    張美書怒不可遏,張牙舞爪的就向張文六再次撲過去。


    張文六眉頭一皺,將雲舒淺推到一旁,然後雙手背在身後,腳下一蹬,直接竄出去三米,徹底跟張美書拉開了距離。


    他可不會傻不棱登的動手跟張美書打架。


    打架要記過、要喊家長,嚴重的可能直接開除。


    再說自己這身強體壯的,就張美書那骨架,還不一碰就折?


    碰瓷碰到自己身上了!


    經曆了三個世界,張文六的身手早非吳下阿蒙,就算世界級綜合格鬥冠軍來了,他也不怵,更別說一個從未練過的女人。


    如果不是裝逼,他都想把眼睛蒙上,然後來一句:“能碰到我的衣角算你贏。”


    張美書幾次動手都沒建功,跟她一起的男人看不下去了,幹咳兩聲道:“美書,住手,咱們走。”


    “可是他——”張美書惹了一肚子氣,麵子丟了,氣也沒處撒。


    嗯?男人有些不高興,“還嫌丟人丟的不夠?”


    張美書狠狠瞪了張文六一眼,“你給我等著!”


    張文六有點想笑,當然,沒笑出來。


    他怕再度刺激這個女人,說實話,對方有點傻,他於心不忍。


    等到兩個人離開,張文六也拉著雲舒淺的手,快速消失在食堂裏麵。


    此時,301宿舍內。


    沈容魚剛洗完澡,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秀發。


    維羅妮卡彭薩雷娃則赤著雙足,踩在過道的瑜伽墊上練習深蹲,那個又圓又翹的屁股,上下起伏,十分惹眼。


    網紅女孩王潔則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刷著短視頻。


    作為一個視頻博主,她必須緊跟時事,搜尋熱點,好在直播的時候拋出來,蹭一蹭流量。


    三個人各有各的事情,一片祥和。


    “容魚,澡堂人多嗎?不多的話我也趕緊去洗洗。”王潔嘴裏叼著根棒棒糖,雪白的腳丫在空氣中晃來晃去。


    女生澡堂一向吃緊,再加上女生洗澡的速度……一言難盡。


    沈容魚從櫥櫃裏翻出吹風機,插頭插進床下隔間的插座裏麵,插了好幾下都沒插進去,她捏住插頭,使盡了全身氣力。


    噗呲——插頭突破了插座的保護,深深嵌進插座裏麵。


    她打開開關,把擋位調到二檔熱風。


    呼——呼——呼——


    熱的發燙的風從吹風機口吹出來,熱乎乎,暖洋洋,吹在濕冷的頭發上,好不舒服。


    “唉,張文六那小子,放著你這麽個大美人不要,偏偏被雲舒淺那個騷蹄子勾走,真不知道他眼睛長到哪裏去了。”


    王潔望著青絲飛舞的沈容魚,憤憤不平道。


    維羅妮卡彭薩雷娃麵色紅潤,鼻尖掛著細密的汗珠,“王姐,也不能這麽說,我覺得雲舒淺長得挺好看的,尤其是戴著那副金絲眼鏡,看著就是個文化人呢。”


    作為一個體育特長生,維羅妮卡彭薩雷娃對於那些有文化的人,總是抱著一種羨慕、崇拜。


    再加上雲舒淺平時待人溫文爾雅,從不與人爭吵,的確讓人討厭不起來。


    王潔撇撇嘴道:“我的維羅妮卡彭薩雷娃啊,有句老話,知人知麵不知心,你隻看到了她的表麵,卻看不透她的內心,誰能想到,一個外表柔弱,弱不禁風的女大學生,居然能在聚會當晚,就跟自己室友的女朋友滾床單。”


    維羅妮卡彭薩雷娃笑道:“你們大吃貨國人不是也說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再說那天沈容魚跟張文六提出了分手,那末張文六和雲舒淺在一起,也不違反道德啊。”


    王潔翻了個白眼,“哦,我的上帝,瞧瞧你忠實的信徒說的都是什麽虎狼之詞,我發誓如果再讓我聽見她說雲舒淺是個好人,我準會氣的用靴子狠狠踢她的小屁屁。”


    維羅妮卡彭薩雷娃抓住一旁的欄杆,靈巧的翻了上去,直接將陰陽怪氣的王潔撲倒:“我把你的嘴巴撕爛,我就知道你是編排我的。”


    兩個女人扭作一團,其間被翻紅浪,白膩的畫麵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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