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蟻蝕象,是個壯觀的景色,且說螞蟻之弱小,一腳可踩碎千百之多,而萬蟻不是字麵意思,便應該是無數,數不勝數這地兒,將大象整個身子布滿,加已啃食,而那後者王座,也被從至高點拉了下來。


    李浩然現在也是如此,是後者,不是大象,而是一位蛟龍,被那無數劫物包圍這,千千萬萬的軍馬已經遍布方圓千裏,且見都是紅瞳劫魔,敢叫這絕境之地,何以逃出生天?


    逃這個字眼,就有很大學問,便是不敵而逃,是因為自身力量不足,也有防止損失,也逃走後,再做打算。


    可惜的是,李浩然不準備逃,正麵的千萬軍馬又何妨,陵墓最後的防線,正被劫魔一點點啃食,百劫將的最後一口氣,做了許多事。


    第一件事,便是將此方天地化作本身,也有一種說法,名為同化,如此一來此地劫魔皆可以發揮最大的實力。


    第二件事,繡口一吐,就是自身的道法傳承,也就是散道天下,而此地劫魔也因此複蘇,愈發強大。更有此人最後一絲意誌在此,故而劫魔們早已無懼生死,便是萬蟻蝕象。但是如此,若不同心齊力,有三分打架,兩分試探,都會被後者一一湮滅。


    故而這齊心一事,劫魔們已經做到了,力量也有了,就差行動了。


    而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事,便是那外屏障,將陵墓裏外完完全全隔絕開來。


    先去愚智與那錢寶俊無所事事,就是因為那道屏障,雖然前者手段頗多,但是短時間破解定有些麻煩,故而最簡單是方法,就是等著李浩然到來。


    而現在不一樣了,因為那一口氣,差點給炎黃天幕遮簾,直接將此屏障化解,如一清澈的河水,被一外物汙染,而後擴散到整個河池一般,這便是劫氣的可怕。


    若是將整個屏障大開,你說這群天外劫魔會做什麽,那肯定是肆無忌憚的破壞。雖說實力不強,也就是一群碎虛煉虛,你說天上仙尊下凡,單手可橫推,說的也沒錯,但是也要有時間。


    也就是這段時間裏,炎黃會成為一個被黑暗統治的時期,便是短短一兩天時間,此星界也會寸草不生!更別說一旁的天魔門,那劫天大帝扔在,他在後方操控著棋盤,你說此地會變成什麽樣?


    不可想象,隻有這四個字可以形容,敵人之間,沒有什麽憐憫以及情義,隻有一腔熱血,斬盡牛雜。


    白衣少年持劍,一劍而下,劍氣八方襲來,如狂風陣陣,一些化身當場破碎體軀,化作靈物,已魂魄之身奮起上前,不顧生死,且說退一步必死,那也不前一步求的那一生機?


    有些時候啊,就是如此,便是獨木橋上,是進是退,就要看你自己了,前方的大道千千萬,走那一條,就要看你自己了。


    若無大誌,望孤坐垂釣,修養晚年也是不錯,人各有誌,誌同道合,誌道不和者,多的去了,沒人能夠強求誰,看的是自己,修的是人心。


    古有書生,棄書從軍,卻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最終戰死沙場,國破人亡。你說他做的對不對,應不應該?沒人可以給出個正確答案,隻能說的,是給個好說法。


    依李浩然來看的話,書生做的又有何錯?便是成為了他人奴,這樣苟活又有何用?便是國破是不破,不是人值得探究的,而是自己心裏想的。


    可話又說回來了,李浩然能退一步嗎?可以,若說全身而退,此路應該行得通,可是他的心允許嗎?


    不會的,炎黃內,還有那麽多的家人親人以及友人,他走了,誰來擔這份沉重,又有誰來抵禦下這鋪天蓋地的魔頭們?


    少年持劍,席娟八方來敵,血灑東臨,將大地灌溉成為深紅,無數劫魔身軀被斬斷,殘肢斷臂到處都是,一念誅仙,無懼!


    李浩然的身影動了,一劍而上,殺出一條血路,身魂具散,少年白衣浴血,更似一尊殺神,而不是那書生,眼眸如萬載寒冰,好生紮眼!


    流的血,死的人,也未曾掀起他心中一絲漣漪,生命的消逝就在眼前,如無情的儈子手,斬殺這天地間的所有,毫無一絲留情。


    故而常說,仙家無情,說的應該是如此,也該是如此,若被那些感性者看到,還要掂量一番,是否該殺,這些人又是否該死,說來真是好笑,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麵,還要為對方著想不成?


    少年的劍沒有一點遲疑,隨身而動,而劫魔沒有坐以待斃。我上億的大軍,所散發出來的劫息,影響一個仙尊都不為過,更可以毀滅一界,此人不過是一煉虛,難道還能擋我們不成?


    李浩然的優勢不多。隻有一柄劍,一身功法,一個人。是絕境,更是死地,愚智走出,去到邊境修補屏障,騰不出手來,妄想他來救人,不可能的。


    但也就是這樣,不要對對這個世間上的事抱有希望,因為最能夠靠得住的,永遠是自己。你可以信任別人,但不要因靠著別人幫助而立地,這樣的做法是不對的。


    別人幫了一次,若第二次你又有了危機,這時候再去求助,他若不幫,你會怎麽辦?會怨恨,還是怎麽遭?大抵都是前者,故而這做事的方向,做人的方向都錯了,錯大了。


    但倘若真的是這樣,有人願意為你付出,願意為你心甘情願的做事,在處處危機關頭,替你出頭,一心一意想著你,這種人是真的好,真的對你好。不要錯了,也不要讓在身邊的他(她)溜走了,要牢牢抓在手裏。


    一想到這裏,李浩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突然覺得這眼前劫魔億萬,好似也沒什麽難的,遠方還有人在等我,怎能倒在這地兒?


    是了,就是這樣了,不知何時開始,李浩然整個人便與天地合一,古人道:天人合一,便是以一己之力,可與天齊平,而在這麵位低劣的天地,李浩然隨手可拿捏!


    這一劍來了,無數劫氣散落,一起一伏,李浩然動了,如龍嘯一般,萬裏山河破碎!這一劍,可開天地!


    卻望天穹,一人一劍而下,那少年的眼神,猶如天地,似那聖人一般俯瞰眾生!


    億萬劫魔意化一,聚集起一道巨魔身影,巨魔身影中央,更有一道圖騰,是這樣一副畫麵,隻見一道背影,站在一片破碎的大地上,那人的眼前便是日月。


    後來細細品嚐,這腳下的根本不是什麽大地,而是天穹,那人的畫像似活了一般,轉過身來,是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揚起一絲微笑,手指輕輕對著李浩然一點,這一時間,那巨魔也是這樣行動的。


    一瞬之間,天地寂靜,仿佛時間停滯在了這一刻,伴隨著那人的一指,巨魔身影更堪比天山,這一刹那,那道圖騰不見了,四周的虛空因強烈的靈壓開始破碎,四處而起的,是烽火狼煙!


    少年天地無懼,一心問山巔,敢叫這世上天上仙佛,孰能擋我!


    兩者加以碰撞,劍與指,少年與劫魔,星與劫,這兩域之間的第一戰,在現代這世開始打響了,就在這一刻,這個地方,玄東流的陵墓裏。


    在那西方黑暗與血的殿宇內,那高座的書生男子,又歎了口氣,而後一抹血絲從嘴角邊留下,可是那人依舊神情高漲,深邃黑暗的眼眸中,閃爍的是不朽的光輝。


    書生男子動了動身形,服下一顆丹藥,壓住了體內傷勢,又看了看一旁棋盤上的棋子,而後一手打碎,仰天哈哈大笑,這世上算計再多,謀劃再多,又有何用?不如實實在在的做一事,便是這盤棋輸了,再開下一把就是了。


    這樣反而更好,沒有更強的棋手,怎能提升自己的棋力?書生走出大殿,沐浴了陽光,好生溫暖,這感覺真是不錯,時而炎黃之東,時而遙望北方,不知看著什麽,也可以什麽也沒看,隻是在打發時間罷了。


    而那東方內,祭壇之上,坐著那位眼如秋水的女子,再向著西方,癡癡的看著,目不轉睛,好似定格在了此時間般,看的是誰,不用多說。


    陵墓內,全是血腥的氣味,怎麽也抹除不掉,幸好還有愚智在這一旁,不然此地依然化作死地,故而立了這麽大的功,你說該不該炫耀一番,正當胖子準備顯擺的時候,天穹開始放晴,而後刮來了最後一縷微風,胖子不再打哈哈,轉身離去。


    這道風,吹散了劫氣,吹散了陰霾,那個人終於是走了,完完整整的走了,連一絲都不存在了。


    李浩然拿出一壇酒,倒了一杯給自己喝下,而後將剩下的所有,全部倒在了大地之上,不時間,酒已經蒸發,升騰成一股股烈氣,蕩氣回腸,酒香環繞於鼻中。


    少年低下了頭,卻道說:“望來生,再遇恩師!”


    而後做了三個揖,轉頭離去。


    那一日,遇到他的情景,那人牽著手,帶他走向仙路,為他傳道,為他立法。


    曾有少年誌在四方天,臨走之前,立下了個承諾,卻至今才完成。


    這一日,陵墓內風采依舊,不過少了劫息,多了春色,這一日白衣少年血衣離去,從未回身再看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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