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影觀察著四周局勢,不久後將視線轉移到李浩然兩人身上。如期而至,來到少年身旁的,是一位有著傲氣的年輕人,有著仙尊修士,隻是尚且低淺,該是剛入真仙大道不久,被提撥上來的人士。


    “我等乃是南天執事,隸屬於南天門。看兩位的裝束,莫非是地魔宮修士?爾等說說,從地到底發生了什麽,怎到處都是散落的飛血,是誰於此大開殺戒?”


    很顯然,這位修士將李浩然兩人當做了罪魁禍首,還是於意料之中,有些不分青紅皂白了。


    癡三上前兩步,一股古樸氣息迎麵而來,眾人眉頭一皺,腳步沉穩有力,且有著無限勁道!而一舉一動,好似都有著莫大的規律,該是一門道法,已經融入身形之中,與之合而為一了。


    這等修士,除了於傳聞中苦行僧外,幾乎沒有耳聞。能夠親眼見到,真是一大撼事,其實力的話,有些讓人在意,莫非是地魔宮老怪物不成!


    南天中,皆知雙魔門之威,但在外行事,得人心者,依舊是南天門。傳聞中鎮守天淵之人,於情於理都該得到尊重,可好似在癡三這裏,有些行不通了…


    “這還能說什麽?那血魔界主被我們殺了,就是這個結果!這該死的邪異鏟除,乃是大功一件,你這副模樣盯著我,是想做甚?”


    癡三問道,見這位南天修士氣息有些不對勁,故而脫口而出此言,反正就是看他們不舒服,換了個法子戲說而已。


    血魔界主,可是當下響當當大魔頭一個,說是被爾等魔修鏟除?嗬嗬,是窩裏亂,好是另有所謂,誰又能知道呢?


    “殺一位仙王界主,可是大罪!星域本就出於貧瘠時代,好不容易等著木祖散道,賜福天下,才煥發了一絲生機。爾等居然又斬老將,雖說血魔界主也是蛀蟲一條,但好歹也是星域之人!跟我回去,受製裁之法!”


    這位年輕男子這樣說道,李浩然等無奈,果真與這些家夥說話,就是費勁。總喜歡站在高處,俯視著群生,而自己的視線,又被那繞繞雲霧所阻,看不起是非恩怨,胡亂定罪,實乃可笑。


    不僅如此,此人對李浩然兩者有著若有若無的怨念,好似有些針對他倆,說來也好笑,又沒偷你家大米,擱這兒管閑事?


    放任邪異胡作非為,以雷霆手段出擊,亡羊補牢。這就是所謂南天門執事?也不過爾爾,難怪洛秋靈出麵,於那南天帝一句話,原來的不僅僅是警搞,還給他帶來消息,你所見的一切,早已不存,如今當世下,邪魅層出不窮!


    眼見這位執事就要動手,李浩然舉起手,止住了他的行動,嘴角一咧,緩緩道:“地魔宮的人,從不向強權妥協。你若不服,盡管來就是!”


    此言之後,天穹之上,忽然閃爍著無數銀白色光暈,仔細來看,盡是漫天飛劍,隻需少年一意之下,他們全部人皆會於劍雨之中化作灰燼!


    隻是稍稍感知一點劍氣,都會讓這位執事全身緊繃!背後早已被冷汗侵濕,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李浩然盯著這小子這副模樣,放開了他的手臂,笑著應道:“回去說,地魔宮行事,無需南天門管轄!”


    不容置疑的號令,於天地回響,若是此言是一位普通仙尊所說,那麽隻可能被人笑話,但若是地魔宮修士,而且還是傳聞中的沉眠者,其中的含金量,就大不相同。


    沉眠修士來自於上古,那是天驕俊傑無數的大世,可聽長輩們善言,說是百花齊放也不為過,江山代有才人出,更是天下亂局,不如如今末法一般,隻有那麽零星飄散的一二…


    對於南天門的不敬,好似踩在那先輩們的墳墓上嘲諷,卻說當今世人,還有幾個有著赤子之心?除了熱血青年,哪個不是老謀深算,為了利益,表現出的醜惡嘴臉是如此令人作嘔!


    一句話,不僅僅激怒了這位執事,更讓其身後南天門修士感到憤恨!一個魔修而已,竟敢大言不慚,叫人好笑好氣!


    一時間,雙方從言語征戰,轉化為道法比拚。可見一道無形的氣息,在彼此雙方交鋒,李浩然臉色毫無懼意,反倒是聰明不屑,就算這六人一起上,也不是他一手之敵!


    僵持三息後,少年稍稍呼出一口沉悶之氣,將六人全部震退數步。他們無法接受,兩者之間差距竟然如此之大,那位執事眼神更是有著一抹歇斯底裏的憤怒,仔細凝視著少年,好似對他落敗一事,全然拋之腦後。


    “滾吧!”


    李浩然下達了最後通碟,一道鋒利劍氣從天而落,直直的落在六人身旁,可以眼見,一望無盡的平原上,有著一道可怖的裂痕,貫穿了整個星界,讓人不得已抖擻。


    南天門執事妄想進一步拚個你死我活,也不知哪裏來的怨念,讓他無懼身死,甘願於李浩然為敵。就在此刻,戰火一觸即發時,一道遠方而來的聲響,落在了眾人耳中。


    “青巒,回去了。地魔宮的事,不該我等插手。而且血魔界一行,並不是我等同僚,而是道域邪異一派,與之爭論不休,毫無道理。”


    聽到這話的執事全身上下忍不住哆嗦,將怒火壓住,草草道:“走!”


    隨後,六人有著狼狽的走了,臨走之際,這位叫做青巒的執事惡狠狠的盯了少年一眼,好似要將李浩然的全貌刻在心裏,永世不滅!


    待人走了,癡三才湊上來,有些譏諷道:“世間可憐人從不止他一個,莫把自己想的太高,摔倒地上時候,那可越慘!”


    關乎於南天門一事,暫告一段落,少年放下那人領走時分給出的眼神示威,被他踩在腳下的人,即使攀登極巔,也隻能在山上,依稀察覺他的腳步,而那時候的我,早已不是天下人…


    血封喉的屍體如汙染之源的瘟疫一般,很快腐蝕了大地,那是邪帝道法,邪傀死後,自會讓此寸草不生,卻沒想到自己也搭了進來。


    不久後,此地將會化作邪異根生,另外一個邪異的產生,生生不息,生死如輪回。


    少年對付邪氣的辦法,暫時沒有,因為他不是這方麵的專家,邪異一說,千奇百怪,人之內心最為複雜。有光的地方就會有陰影,日月相映,陰陽平衡,才組成了整個世間。


    如今之舉,唯有一計。由於這麽大的動靜,血魔界外的星界也有不少修士察覺,若是來此一趟,染上了邪氣,說不定第二個邪帝因此而生,所以說他倆要做的,就是將此星界打碎!


    沒有與地魔宮比試,就是因為怕破壞了星界根基,就算有著洛秋靈等在一旁,若一個不小心,動蕩外傳,也有是非,總不是一件好事兒,故而來此地看來是來對地方了。


    “等等…仙休息兩天,我再跟你打。順帶思緒一番對付你的招數,免得到時候太難看了。”


    癡三在一旁嗬嗬說道,李浩然微笑著點點頭,示意可以,這位猛漢能憑著幾身肉體與仙王之軀硬碰硬,更長久之下不但沒有處於劣勢,反而越戰越猛!


    拳出於心,一拳一意更有著別樣風姿。就如劍氣劍意一般,虛磨練,隻需一眼一瞪,便能讓人顫抖!雖說癡三依舊修煉不到家,但是無可厚非的,他有著很廣闊的未來。


    找了一處靜地坐著,血魔界的名聲在外,他人來此也得有段時間。無需擔心邪氣侵蝕,坐在此界唯一一顆古樹下,並沒有如瘋魔樹妖一般出手,而是伸展著枝葉,為兩人遮住了烈日餘暉,清新不已。


    “樹老兄,過兩日此地可就沒了。你怎滴還不走?”


    癡三這樣問道。隨著微風而來,隻聞蕭蕭風吹葉的聲音,依舊沒有回應。站起來仔細觀察,才發現,原來此樹之靈早已不在,如今隻剩一個軀殼,但縱然如此,它依舊做著曾經熟悉的事兒,那是習慣,也是無法遮掩的光輝。


    漢子有些歎氣,隻可惜來的晚了,否則這位老樹兄弟還真有一命可以活…


    回到位置上,見日落月出,時間鬥轉,癡三巡視著西天方向,喃喃問道:“李兄可知道西天劉峰?”


    少年點點頭,這個男人他映像還比較深,一位真正深不見底的修士,一舉一動好似有著無上權威,雖不是聖人,但仿佛天地都要對他敬畏三分。


    癡三有些意外,沒想到這等人物他也有耳聞,隨即感歎道:“曾聞西天那斷山之脊,住著一位真正的曠世奇修!可以拳鎮天穹,至此一人,實在令人向往。不知李兄對此後什麽看法?”


    少年掂量一二,隨即緩緩道:“我見過劉峰,有著三五言之交。還給我說,報上他的名號,四天五域都不怕,話說有點假,這不是那南天門等小家夥,也敢找上麻煩來了?”


    一開口就是嘲諷,讓癡三有些尷尬,隻憑事跡聽聞,就可知此人厲害,為何到了李浩然嘴裏,就變得如此不堪了?


    “你怕是不知道,那劉峰光有威名陣陣,卻說自己躲在那西北天那,沒有插手世間之俗。”


    “什麽意思?”


    漢子有些不解,劉峰這人,不該是這麽的落魄才對啊…莫非他的消息有誤!


    “嗬嗬,一個癡情男兒,千萬年無法忘懷,至今不渝,你說是好還是不好?”


    癡三摸了摸腦袋,不懂這情義一茬,還以為是在調侃。殊不知,李浩然自己,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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