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況落幕,其結果超乎所有人預料。錢大寶站在高台上,滿臉不敢置信,認為這歸南宗瘋了!如此人傑放手,其結果是什麽,不言而喻,所謂扶南天之陣勢,沒有此人,如何得行!


    唯有李浩然笑了笑,對此結果盡在計算中。


    “嗬嗬,看來我預料的不錯。大寶兄弟,可算服氣?”


    對於李浩然的詢問,錢大寶心懷不滿,頓時間大喊道:“我要求重賽!這明顯不對勁吧,為何求道南不出手?他當真將真情當做寶呢!”


    麵對胖子的發言,在場人無不對此認可,縱然有著千萬理由,在此上麵,也不得托大。求道南算是給自己陷進去了。


    讓錢大寶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李浩然早已將跟他串通好了?否則怎麽會如此劇本演出,這是鬧那一遭?


    唯有李浩然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站直了身子,朝著那位孤寂的身影,緩緩應聲道:“天下唯有癡情,最不能容他人訴說。”


    聲音很輕,卻倒映於每個人的心中,坐在一旁的寒月雪,對此沉默不言,深有感觸。


    對於求道南的資質,便是這位場上長老,都自歎不如太多,隻可惜他所表現出來的心性,不適合至歸南宗,也與宗門宗法,相互駁論。


    想當年,劫域大亂之際,歸南老祖一人頂天地,沒有絲毫怯懦及憂鬱,以身而出,為星域,為南天作則,名號響徹天地,至今由盛!


    而求道南,是一個苦苦追尋他物的人兒,無論是數百年的看往,此人的心性,也隻能成為下下選。


    望著孤寂離開的背影,顧小小一時間心中難言,好似有個非常重要的東西,正在離她遠去,讓人憂鬱,開始自我懷疑…


    長老看出了不對勁,沉寂不言,隻等著女子下一步動作。良久之後,周圍再無求道南氣息,正欲高舉著女子右手,宣布大典落幕時分,顧小小做出一個決意,如風嘯一般的身姿飛出,瞬間沒了人影。


    對於這遲來生的變數,長老很是尷尬,望著四周道士,卻不知該如何是好,著實令他大感意外。


    “走了,沒啥好看的。我們做我們的事,這些便不由我們擔心就是。”


    說完,李浩然第一個離開戰場,緊隨而後的,乃是寒月雪,望著身前白衣少年,少女有著很多話想說。


    “人之一途,講究因果。可我一行,遊曆於天外,心不在此。倘若有朝一日,天地安好,陽光依舊,我再回來看看。”


    這句話,表麵了李浩然心思,也給無知的少女留下最後的機會,後者沒有傷感,隻是高處的倒影,低聲回應道:“說好了。”


    有些人兒,隻需遠遠看著,便能心滿意足,無需其他過錯。麵對與否,才是跨出這一步的根本,正視他人,你我之間,也皆是天下苦命人。


    位於山林環野青山流水間,少年坐在岸上,思考著先前種種,對自己懷疑,那麽這修道一說,大抵走到了岔路,望著如畫卷般秀麗山河,李浩然的聲音久久回蕩於耳,所謂癡情,最容不得他人訴說…


    不時間,一道輕盈腳步漸近,回眸過來,未等求道南說話,顧小小先一步發言道:“我就知道你在這兒!沒事的時候,你老愛跑到這安靜的地兒偷懶,果然這次也不例外!”


    不等少年允許,英氣女子直接坐在了他的身旁,一時間求道南不知從何說起,對於看輕姑娘這事兒,他可真是有口難言,以至於渾渾噩噩,自從遇見顧小小起,好似一切都變了。


    原本一動不動的景色,如絢麗的畫卷展現於他的眼前,本該是如死寂一般的少年,照耀在陽光下,變得如此顯赫,這一切,都當是那一日相遇說起…


    天地間,走到哪都有好人,也就有壞人。心懷叵測之人,半路殺人奪寶,修真界實在常見,也是正巧走到了一起,兩人巧合的竟被一行人盯上,追殺數久,最終聯手斬滅,由此落下了緣分。


    不說生死之交,但戰友之情,還是存在的。隻不過那一日過後,求道南的心思就發生了變化,沒事的時候,依舊休息。但在少女來臨時分,也忍不住多看兩眼,這位帥氣女子,不說多麽養眼,但至少也算是一樁樂事。


    “顧小姐,還不回去?今兒可是收徒大典,若是出了差錯,再想加入歸南宗可就難了。”


    也不知從何說起,求道南說出這個,有些意外的,姑娘家嘻嘻一笑道:“還惦記著這事兒啊,那陳長老大抵已經給我倆劃傷一個等號呢!現在回去沒用了嘞。”


    女子說話間,沒有絲毫泄氣,反倒是有些高興,求道南回首呆呆的望著這個熟悉的美人兒,一時間心中打起了結…


    錯過的東西,可能再不回來,那怕是力挽狂瀾,也終究落得個滿盤皆輸的地步。珍惜眼下種種,才能真正放眼未來,何談苦訴之說,隻怪當今不適。


    一對男女,就這這寧靜之地,沉默無聲,此時無言,更勝千言萬語,他們心中各有萬千話語,一時間沒來得及說出。


    視線回到李浩然這兒,珍祁準備著雲遊四海,路上結識了寒月雪後,也打算兩人共起,隻可惜如今水界的小姑娘,有些不想走了。縱然距離遙遠,但她也不想離得太開,若是真有一日少年的人影都見不著了,不知又會是何等場景。


    “小寒寒,就此別過,有時間的話,一定要來找姐姐玩兒哦!”


    珍祁這樣說道,隻因一個在天寶閣,著實有夠無聊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沒想卻被李浩然截胡了…


    後者點點頭,雖雙眼目不能視,但始終誠懇的心情,讓人信服。笑著告別後,小蘿莉又該想想這接下來的日子,到底該去哪兒耍一耍。


    天地之大,總有得去處,一望山河十萬年,再怎麽也是會膩的。也不知那些老怪物,一坐就是百萬年的,除了解決大小天劫外,好似一個木愣子,一動不動,她可不想變成那副模樣,著實有夠難看的。


    錢大寶在路上,依舊喃喃個不停,話說這怎麽就是這副場景?你四人對戰,妄想最後求道南與顧小小之間勝負,幾率也隻有那麽一丁點,還要算計著兩人間的個性,會做出何等舉動,才有了這副場景。


    打破腦袋胖子也想不通,少年的自信誰給的?


    對此李浩然不準備解釋,所謂緣分因果,就是這麽奇妙,隻是稍微感應一番,就覺得此行定會如他所想一般,看似巧合的一切,也可能是早有注定!在很久很久之前,便已定下來今朝這個局麵。


    “罷了!實在想不通,也不過是輸了一場而已,又不是啥大事兒。而且此木簪子,於我來說,並不是很有緣分,即便是拱手送人,我也毫無怨言。”


    緣分這一詞,果真奇妙,若無李浩然,怕是研究個萬年,胖子也找不到頭緒。出於李浩然種種,此物縱然給了他,又有何妨?他隻需知曉歸南大帝關乎於此物的軌跡即可。


    少年嗬嗬一笑解釋道:“大寶兄弟放心。此物我留著有沒用,更有合適的人選。其過程一定讓你滿意,絕不會失興趣!”


    聽到李浩然這麽說了,錢大寶也算是心裏好受些,壞壞一笑道:“唉~李兄如此胸有成竹,莫非是個職業狗仔!居然挖的出歸南大帝那些事兒,實在有趣,有趣嘞!”


    李浩然嫣然一笑,看似風輕雲淡的麵容上,多了一層懷念種種,緩緩回應道:“大寶兄弟,對於這男女情念之間,隻曉得依舊甚少。有些人,跨越古今相遇,多希望所見時分,如當年般風姿。可歎可泣,時日變遷,最是磨損人的心智,便是門前那鏡湖水,也終有一日會消散雲煙,所剩下的,唯有茫茫人海中,那個孤寂的身影,天下無我…”


    胖子扣了扣腦袋,少年說的話,著實與他目前,格格不入,想不通,也不打算去理解,隻是記在心裏,留下一個心思。唯有一旁姑娘家,感觸頗深,再說那古今奇遇,一瞬間好似明白了什麽,卻默默不言,跟在少年身後,雖不見天日,卻依舊可以心感受到,兩者之間,有了那麽一絲漣漪。


    左拐右轉的,換了七八裏路,來到了歸南宗深處,正好的遇上一位執法長老,當日那拍賣會上,已經將錢大寶身姿銘記於心,雖說想要忘記也難。走上前去,問候道:“原來是錢家少爺,不知來我歸南宗所謂何事?”


    “哦哦,苦長老許久不見了。今兒一來,不是為了他事兒,還得那天於歸南宗內,買下的那木簪子,有些事跡想要問問宗主什麽,不知可否前輩有那個時間。”


    錢大寶這樣說道,這位執法老人,乃是歸南宗懲戒之首,雖看似和藹,但若真犯下大忌,他出手間,定是雷霆手段!不給人活路的那種。


    “別擔心,兩位是我好友。李浩然,還有寒月雪。”


    少年與女子抱拳一拜,老人家盯著白衣劍修,一時間忽而想起了什麽,不等他開口,少年先一步動作道:“地魔宮李浩然來此求見,還望一視宗主,共同探取此木簪子的原由。”


    !


    老人心兒一動,第一時間的,隻是以為少年是個普通仙尊,那身上若有若無的氣息根本不受待見,隻近身來了,才發現李浩然一身非凡,更是這名號一出,讓他心中一顫…居然來了這位人物。


    雖說他乃是執法長老,手掌大權,貴為仙王之軀,依舊不敢怒動聲色。於血魔界那一事兒,雖被傳承於天災人禍,但南天門左右高層,皆知此事何人所為?


    不就是擺在眼前的那少年嗎!連仙帝都不敢妄動的血魔界,及其界主,一並鏟除,星辰碎裂,永無後患,其手段何等駭人,稍微揣摩便知。


    縱然是他這位老仙王,也不敢大動聲勢,仗著境界身份壓製他。強者即是如此,走到哪,無需動手,一股豪曠之息撲麵而來,很是令人尊敬。


    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原來是李道友,久仰!老夫聽聞爾等事跡,對此很是敬仰,此乃我唯心之言,還望道友莫要推脫!”


    血魔界,一個真正的毒瘤,被少年鏟除,無論他是何等人士,都該受到尊敬。


    “隻是可惜,宗主及太上長老們,近日閉關,否則一定引見。”


    老人有些可歎道,還未等他人言語,隻聞一道清風來。


    “苦長老,帶他們來山海閣吧,師傅想要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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