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這一詞,包攬許多消息,目前可以知道的,便是方瓊仙閣,遵守著一個封塵已久的規矩。甚至是閣主,也無法改變絲毫,也可以說是,此女子正是因為某種原因,而創立了方瓊仙閣。


    看天地倒懸,李浩然陷入沉思,癡三站在一旁,笑顏問道:“敢問閣主前輩,所謂信物,可否是見血一說!”


    作為體修,說滿腦子都是肌肉也不為過,癡三也正是這樣思考,說是能見你血,便能完成此舉,也無需過多解釋了。


    隻可惜,麵對著的淡漠女子搖搖頭回應道:“若我不在了,還有人頂替。唯有拿出信物者,方可讓我動意。否則縱然身死,方瓊仙閣也隻會鎮守於此,永不出山問世。”


    冷漠的話言中,沒有絲毫委婉之意,刹那間少年忽而靈光一現,這逆天地之物,他手中好似正好有一件…


    隻是目前看來,逆星塔若是暴露,先不說遭人窺視,引起無妄之災,雖說小瓊與此打過招呼,兩者關係雖說不錯,但也未曾完全到那種生死之交。平白拿出一個可以改換天地之物,若被惦記上,今兒少年怕是走不出此地。


    活的時間長了,自然知道人心複雜,而目前的情形來看,並不合適著出手詢問,還需等一等,若是莽一股勁,身後事事,誰人能聊到?


    故而將此擱置,而是緩緩道來:“前輩所指信物,我會努力去尋。此事暫且不提,那便來說說,我那伏兄弟,目前身在何處?以及葉姑娘,兩人算得上至交,與我有著不淺的因果,此行而來,也是為了他們。”


    一方不通,那便換個說辭,明顯可以感覺到,少年隱藏著什麽,於此女子並沒有點破,無論李浩然是否是帶著信物來的人,隻要他未曾顯露,那便不算我方瓊仙閣之人。


    對於李浩然的一生,她頗有見解,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同意來此一緒,否則縱然是瓊陰靈到場,她亦不會同意,方瓊仙閣中的人兒,內心深處都種下了一顆種子,對於所創立的信仰,從未有過一絲懷疑。


    也正是因為如此,此宗雖大,對於修士而言,隻是剛剛過百,都是仙尊好手,其中篩選的層次更多,若沒有達到目標著,縱然仙帝也無法入內。


    雖看似散漫,但卻打心底裏的同心協力,這便是屹立於北天的盛宗,果真不凡。對於此地,有了個新的見解,也為伏傾天感到一絲奇怪,這位仙劍修士的行動軌跡,看似與之無關,卻好似有著後手,步步推移…


    麵對李浩然的詢問,女子冷冷一笑道:“他隻是去了該去的地方。那些都是必然所麵對之物,縱然他逃到哪裏,變成了什麽樣子,最終亦會經曆此劫,這是必然,亦是他應該做的。所有說,關於他的消息,無需再打聽,是死是活,來日再見即可。”


    主人家這樣發言,似有些趕人的意味,癡三雖心有不滿,但不敢胡亂說還,確實啊,眼前的是道盡仙帝,縱然征戰之心不可無,但麵對如今無法跨越的鴻溝來說,對此敵對不是明智之舉。


    反倒是勾起了少年注意,問道:“伏兄一行,劍道出神。天下間含有人能夠爭鋒,縱然是我,也對他劍術敬仰!便是如此神人,還需什麽曆練嗎?或是說,是因為仙閣主之意,到了什麽地方…”


    明顯有著懷疑,先不說伏傾天怎麽樣了。關乎於那葉君憐的事跡,女子一概不提,或是說,根本沒有將少女的一切看在眼中,似過眼雲煙般,轉瞬即逝,她的死活意義不大。


    聽到李浩然的懷疑,女子並不是表現出怒色,而是冷冷笑道:“兩人去了一處十死無生之地,其結果唯有之一,破繭成蝶!作為蝴蝶的養料,她的存在是偶然,也是必然,命中即注定,別無他人能夠左右。”


    似敲定了鍾聲,關於葉君憐的結果,早已看到了盡頭,被伏傾天癡癡惦記於心中的人兒,若是死掉後,他到底會變成什麽模樣,如今尚且不能知曉,隻道是,會用盡一切方法,尋到她的根源,哪怕是遁入輪回中,地府幽冥裏,也要找到她的身影…


    拔苗助長,雖不是好事,但目前能極快的加成伏傾天的修煉,再不被他人左右,一心修道。對於少女的死活,漠不關心,唯有那寥寥數人在意,但天地間,生靈億萬,誰人又知道,這位青春少女的過去,為她祭奠。


    局麵僵持不下,如今進入一個死胡同了,來此一行,即到得了好消息,也得到了壞消息,但從萬穀山葉長老之言看出,女子的魂燈依在,未曾消散,既然如此,那便還有的機會。


    放任眼前的事物,若不在意,會隨指尖流逝,李浩然可不是這種坐以待斃的人,開口問道:“那麽仙閣主,可否讓我也看看這所謂十死無生的地兒。既然如此懸乎,也想嚐試一番,所謂因果平衡,其中也必定有著無數機緣!說不定就在此地,找到了那信物呢。”


    雖說借口有些蹩腳,但還算在情理之中,望著有些意氣的少年,女子並沒有懷疑,而是李浩然的經過,其色彩著實濃豔,亦可能成功。


    “那是死地,便是仙帝也曾隕落!如此還敢入內?”


    對於李浩然的勇氣,雖說可讚揚,但醜話說在前頭了,若是死了,可別怪我沒有告知。


    對此少年不過點點頭,來此隻是為了兩件事。一是拉攏方瓊仙閣,二是為了尋兩人平安,如今第二件事已經迫在眉急,不得不讓少年動身。


    而關乎信物,亦要多一番加深對方瓊仙閣的了解,既然她說是伏傾天命中注定,那麽其中到底有著什麽,是否如李浩然所願,一去便知!


    “好!如你所願,便來我仙閣尋蹤內,親自去看看吧。但是你,不能入內,縱然有著資格,但卻並不與之想幹,一切根底,盡在有緣人。”


    這句後話,是朝著癡三到來的,漢子摸著腦袋,一時間無言可對,來此北天,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李浩然如秘境中,他一個人待著多麽無聊。


    但下一刻,癡三便不這麽想了,因為女子擺出一句好話,悄然而道:“魔道體修,可否隨我去斷天之崖,拜見劉天帝!”


    一聽到這個詞,癡三可就來勁了!被尊稱天帝者,星域之中,也唯有三人,乃是真正站在道盡巔峰,被敬仰的高人!西天存二,南天為一,劉峰所在,更可能是最隱晦的那一人。


    作為體修唯一的代言人,誰不心之向往?癡三連忙答應,聲聲叫好。


    “路途之中,更有西天仙佛,對於魔門不屑,我隻負責帶路,其他的事兒,一概不管!”


    女子這樣說道。漢子立馬大笑應聲道:“區區佛門等,不足為懼!”


    見癡三有了著落,李浩然雖不放心,但還是強忍著壓下來,此路不凡,是他的機緣,也是劫難。就如女子所言,破繭成蝶,就看今朝一舉,癡三未來的路,已經在他眼前。


    隨著女子一同,踏入山巔最深處,有著一條通往日月的道路,腳下盡是無邊沉浮,稍有不慎落入,其蘊含而下的,可能是無盡深淵。


    但好在李浩然有著心眼,不成問題,來到臨近日月跟頭,出現了一道虛幻大門,好似通往著無邊之道,打開大門後,立於身後無限的仙路峻嶺,回首望到,忽而有感問道:“敢問前輩尊姓?總覺得有些眼熟…若是介意,無需作答,隻是有來感想一問罷了。”


    麵對著李浩然的問候,女子沉思半刻,緩緩道出一個字來:“伏。”


    對此,李浩然若有所思,微微一笑道:“可是伏傾天的伏字?”


    淡漠女子給了少年一個冷冷的眼神,不言而喻,正中下懷。於此結束後,李浩然大步逍遙而去,背對著這位上古劍帝,伏閣主心中,閃爍著星辰萬貫。


    這仙門禁閉後,李浩然開始正視眼前,此地好似漩渦,一旦踏步而入,就無法輕易脫身了。一步步向著深處而去,轉眼間景色變化,本該是寂寥無限的平原上,卻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一處深古戰場,眼前戰火紛飛,可聞鬼哭狼嚎,血氣彌漫。


    好似一步天地,跨越那巨大鴻溝,縱身來到了上古年代最終,那劫亂天星之際。


    望著無數廢墟,天穹之上星辰暗淡,再無絲毫點綴,唯有一片死水。


    不遠處,聽聞一陣腳步聲,兩道身影依稀,其中一位靈氣萎靡,身受重傷。


    年輕男子背著姑娘家,堅咬著牙步步飛奔,而他的身後,更有著一群鬼魅身影,似狂魔癲瘋般,緊緊跟隨。那是由著無數赤紅色氣息而組成的生靈更是劫域的標誌,乃是天地間,最為正統的亂數!


    “嗬嗬,趕緊逃吧,越是絕望,我等越是開心!從希望一步墜落穀底的感覺,很不好受是吧?”


    那若有若無的魂音連綿不絕,叫人好生發冷!男子亦沒有停下腳步,沒有絲毫懷疑的,直奔南方而去。作為北天戰場一環,更是劫域首要目標,遭劫域一難後,至今也未曾恢複,沒有一人敢坐在北天唯一的位置,因為生怕後世,也遭到屬於那位的因果…


    隻可惜逃跑的兩人,不過天仙罷了,這才追逐戰,從開始見著人影的一刻,就已經書寫好了結局,兩人不過中了幻術,認為南方路徑上,還有著希望。但所做的一切,不過原地踏步,根本沒有移動絲毫…


    看待著獵物的劫魔,覺得時機已經成熟,再不準備繼續下去,準備一口吃掉!


    男子眼觀著八方視野,瞬間又回到原地,四方劫魔虎視眈眈,哪能不知中了下懷,瞬間希望破滅,心如死灰。背上的小姑娘盯著眼前一幕幕,也歎息道:“齊君,能與你一同葬身此地,好似也不錯呢…”


    話音落下,劫魔齊身而動,無情的血色爪牙可撕裂空間,已經看到了兩人未來,化作無數碎片,消散天地間。


    卻說本該是定格於此的畫麵,卻因一道銀白色劍光劃破天際改變,一位白衣少年立劍,劍指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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