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有觀,道盡體修,何其之強大,令人駭然!單單是那千萬打磨的身軀,亦如神兵利器,叫人根本無法反抗,拳腳就是最大的殺器!


    古往今來,體修雖少,但是哪個不是名揚四方之輩?有著絕世無雙的拳頭腳力,足矣震懾群雄。


    黃蜀道的威勢,令周圍修士不敢有一絲妄動,打殺仙帝,亦如芻狗,根本不怕眾仙之威。


    而李浩然所視線裏,黃蜀道從來沒有當做敵人,而是見他那身後的星漩辰,良久之後,終於漫步了身形,朝著那仙皇蹤影離去之地開始行動。


    這一幕,被黃蜀道看在眼中,本意欲阻止,卻又想到寧天死前,那解脫般的神色,故而放棄這道思考。任由少年,去看看中央域,那所掩蓋的最深處…


    左右修士對於李浩然的做法不解,但是無可奈何,他等不敢有絲毫不滿,因為少年的實力,早已與他等不在一個層麵上,縱然是有些話語想說,也不是現在這時候…


    待李浩然行動歸來,說不定才有機會震懾這位老人。如今南天能夠奈何黃蜀道的,目前局勢來說,沒有一人…因為東海仙盟以及荒天劍閣,方瓊仙閣,都是所來的見證者,而不是實打實的打手。


    再說了,李浩然沒有這個意思,他等也不會輕舉妄動,縱然三位大帝佇立,也紛紛沒有出手的意思。


    南天修士顯得有些尷尬,被老人家,一位半隻腳入土的修士,給打的體無完膚,著實臉色掛不住光彩的。


    “嗬嗬,愚者們,好生看著眼前的當下一切吧。當所有生靈,天地萬物歸於寂靜之時,爾等的麵容,又會是怎麽樣呢?我有些期待,隻可惜老夫的時日無多了…現如今唯一能夠做的,那便是將給爾等一些教訓!”


    老人話音落下,再一次迸發,那如電光火石的身姿,讓修士抱頭鼠竄,丟盡了臉麵,南天大小修士上至仙帝,下至仙尊,皆不敢對抗老人一二。


    若有不幸者,似那位暗器仙帝,被黃蜀道盯上,那麽他的運氣可算是不錯,因為老人的一番功夫調教,有些東西,雖說個個打的半殘,卻並未有一人,陷入死地…


    既然南天域有能不殺中央域修士者,那麽他老人家還得換回去,雖說一尊仙尊仙王的命,與地仙人仙比較,幾乎不可掛鉤,但是老人還是謹遵著本身,本是同根。


    老人的事兒,在眾目睽睽進行著,唯有星漩辰上,那被星域十萬星辰包圍的地兒,是唯一不可視…便是大帝在此,亦無法通過外景,而看到深處,神念會受到隔絕,有著莫大的影響。


    獨自一人而去的少年,雖說令人有些擔心,但至少目前看來,沒有比李浩然這個方法更好的抉擇,若是人物眾多,他說不定還照顧不過來,故而一人行,一人管轄自己就好…


    來到星漩辰,映入眼簾的,便是此地的空虛,仿佛爛漫的星辰間,此地被挖開了一個空洞,毫無規章可言,甚至連一點生靈都沒有發現。


    唯有黃沙下,那早已幹枯的河流,本該屬於那星辰之水浮華地兒,如今看來,早已破損…


    若有飛禽走獸,還算上一片煙火,隻可惜寂靜的大地,讓人有些孤寂,到處都是依稀可見的破碎,荒無人煙,一切歸於寂靜…


    這一場景,讓李浩然想到一個人,或者是一樣東西,手指尖摸著誅仙劍柄,感到了一絲熟悉味道,想到那誅滅塵埃之意,那一幅幅畫麵所顯現的,不就是眼前這一副孤寂嗎?


    坐在那黃沙包頭上,世間千萬,但皆與我無關,仿佛不曾來過此間,獨自飽受著風和雨的摧殘,能夠說話的,便隻有天地,兩者對應下,身影拉的消長,讓人倍感空虛…


    仿佛時間停滯不在流逝,而腦中的思考,也因一塵不變的光景,陷入沉默。世間唯我,我又在世間何方?


    之所以稱之為存在,便是有著照應物的體現,一切與塵埃之中流逝,誰人能夠知曉,關於自己的存在?


    少年止步於此,停留良久,仿佛進入了一個漫長的輪回,回望古今一般,從初開至始末,這一切河流的回望後,剩下的,又當是什麽…


    李浩然不解,陷入沉思,沉思之後,卻是無盡的漩渦,看不清眼前身後,又不曾得知外界一二,沒有信息的溝通,問天天不靈,問地地不應,一人孤坐高台,千秋還是萬古,輪回辰,千萬瞬…


    誰人能在這個地兒,古今不移,便是仙皇,也難以忍受。難怪那誅皇道滅,如此淒清的道路,堅持千萬個輪回,任誰亦會瘋魔…


    李浩然陷入了一個長夢,一個無法醒來的夢來,望見左右空無一人,立地而坐。一個輪回,兩個輪回,少年夢醒後,再看眼前光景,毫無列外的,與夢前景色,別無一二。


    萬古的一塵不變,也絕非好事,永恒的真理,並無適用於任何地兒。若是李浩然想,一個夢中花園,那別無災害且幸福之地,不過是一個開始,並未終結,該說是不可能終結,總有後浪推前浪,絕非一塵不變,若是如此,世間還能叫什麽世間?


    人道還能算做是人道嗎?


    在向前走走,李浩然是這樣想的,跨過一路又一路的景色,從未有過變化,少年慢慢覺得,心有些累了。無論是滄桑還是絢麗,一塵不變的東西,再怎麽亦會使人煩躁。


    不知走了多少,身後的黃沙痕跡,看不到蹤影,亦好似在原地踏步,亦好似走過了輪回,又回到原地,到底是與不是,都無從得知,因為這個世上,沒有可以參照,盡是湮滅之後的光景,別無一人,知曉有關少年的存在,而李浩然亦無法在此立地,證明自己的所在,是否尚存這個世間…


    人是一個感性的物種,最大的不同,便是思考。比起所謂的權衡利益,探究自己生命的本質,才能真的算作頭等大事。


    沉思自己為何要這麽做,為何起這種心思,自己對於外物的看法,又是什麽…


    李浩然就這麽一直坐著,一直思考著,有關眼前一切,覺得有些厭煩,心中不免有些怒氣,隨即一掌而下,黃沙漫天後,又回歸一切…


    一時的興起,或是本該有的興起,也是人類的情緒之一。要說是喜怒哀樂,人之七情六欲,更數不盡。


    作為掌情仙帝,一位掌位大帝,李浩然所了解的,並不隻有唯一情義,還有很多很多。


    悲傷歡喜,因何起,那是自己心性的變化,有人見天空蔚藍,放晴一天,便會覺得安逸自在。


    有人卻覺得太陽烈日,曬人皮膚,難耐不爽,亦是可以。愛與不愛,皆由心生。


    所謂長槍利劍,亦有人分,雖作兵器,亦有他等的作用。人之心,最是難以捉摸…


    少年看著眼前一切,忘懷了一切,他所在此地,依舊那般。現如今的李浩然,看著自己的手掌,亦會感到陌生…


    “我是誰,為何會在此地?”


    自言自語道,追尋著步伐,自己所行來的路勁,一切又回到了起點,站在這黃沙爛漫之地,李浩然忽然伸出左手,一道翠綠種子的落下埋入了大地中,瞬間這萬古不化的塵埃,第一次有了新的綠色煥發!


    忽然間,李浩然的雙眸一亮,仿佛有不滅的真火,眼前所見的世間,頃刻間天旋地轉,雙眸的烈火蔓延,將此地荒土,全然盡數湮滅,一切回歸自然!


    轟隆一聲,星漩辰上巨震,仿佛天地在哀嚎怯懦,此地應有的光景,皆照射在一處看不見的地兒,好似日月星辰,都朝著他看齊。


    “怎麽回事?莫非這星漩辰中,還有什麽的大帝人物!豈不是劍帝前輩糟了偷襲,生死難料!”


    不知何時,有人這樣說道,雖神情不振,但仿佛滋生秒叫,人族是一種聰明的種族,他們會以自己的智慧,來戰局一席之地,從而更好的生存…


    自遠古而來,都是這般,愈發的成長下,才會有如今成就星域之主的地位。


    此言雖無證據,但是憑著這天地一震,就已經值得注意,特別是此道韻氣息,不容小覷!那是比仙帝,虛聖更要高的境界!


    話說此地,隱藏著一位劫魔,莫非是劫聖不成!若是以此偷襲李浩然,後者少年的生死,不容樂觀…


    瓊陰靈自然等不得,一道利劍劃開天際,從那虛空之中轉了出來,落在了各方人的視野裏。這位女子一身劍氣無雙,與李浩然之間,有著八成相似,一眼便知,來者何人。


    “老前輩!還請讓路!”


    對著黃蜀道,瓊陰靈自然飽受一番敬意,關乎於李浩然的種種訴說,她略有耳聞,能夠展現星辰之道者,絕非劫魔生靈!


    隻可惜老人搖了搖頭,淡然道:“小姑娘,前方的路,可不好走。你一人尚且不夠資格,可知為何劍帝不曾帶你一同而入?”


    荒天劍主!末法時代多麽浩大的名聲,卻在黃蜀道這裏,不中用了。


    “你…!”


    雖說老人話語不好聽,但是確實說的事實,正是因為此道韻境界層次太高,她才免不了擔憂李浩然的安危。


    而說老人家何嚐不是,星漩辰上,有著一道法陣,一道不知何時,就存在的法陣,從古至今,都未曾有過動作,而如今,怕是少年打開了塵封的大門,隻身進入那未知之地兒了…


    “難怪…星皇等人物,為何會放棄眼前一切,去到他地。也是因為,這星域的爛漫雖美,但一日複一日的重現,終究會是有些不適…將此地遺留,交給後世者。該是那位人族開天魔祖,讓她起了離去的心思,原來如此啊…”


    少年感歎道,這時代的終末起,見證了古往今來的一切,回眸一瞬,看到那陰陽之下的痕跡,雖別無一絲氣息,但少年追尋著輪回的長河,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劫天,好久不見啊!”


    少年嘴角一咧,話音剛落,一位白俊的年輕男子持劍而出,看著李浩然,終於似認可道:“不愧是你!可以達到這種道則境界,更在我之上!我的眼光不會差,也隻能是你,才能達到那個境界!而可惜的是,你便是我那聖道上最後一塊墊腳石!”


    麵對他者的挑釁,李浩然輕輕笑道:“我覺得你口氣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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