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聽了吳伯的話,裝作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說道:“哦,一個半月以前。一個半月以前這兒大街上不是發生了一起命案嗎?”


    “說的是呀,沒想到他那麽大一個人,膽子那麽小,命案發生的第二天他就來找我說不租了,立刻就搬走了。這個膽小鬼,你說,就算看見什麽也不用害怕呀,難道鬼還會來找他索命不成。”吳伯說道。


    陳真笑了一下道:“是啊,看何應發的樣子膽子應該不小啊,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膽小!”


    吳伯附和著笑了笑,然後對陳真道:“先生,你看怎麽樣啊?”


    “還不錯!”陳真道。


    “既然你覺得不錯,就租下來吧,租金是十塊錢一個月,很便宜的。”吳伯笑著道。


    陳真想了想,便道:“好,我租下了!”


    吳伯大喜,忙道:“那先生咱們去立合約吧!”於是陳真就和吳伯出了房子,吳伯找雜貨店的老板做了見證人,雙方立下了兩份合約。當然,立合約時陳真並沒有用沈雲龍的名字,因為這個名字在上海已經家喻戶曉了,所以他用了一個假名程振來立了合約。


    立好後,陳真和吳伯在合約上摁下了手印。然後陳真取出十塊錢遞給吳伯道:“吳伯,這是這個月的房租,你收下吧,過兩天我看哪天有空我就搬過來。”


    吳伯樂顛顛的收下錢,將房門鑰匙交給程振,笑著道:“程先生,這是房門鑰匙,你拿去吧,以後有什麽問題就跟秦老板說一聲就是了,他會通知我的。”吳伯所說的秦老板也就是那間雜貨店的老板。


    陳真笑著點頭接過了鑰匙,衝吳伯一拱手道:“吳伯,那我就告辭了。”


    “程先生慢走。”吳伯笑著道。


    陳真離開後,並沒有直接回夜總會去,而是直奔平準股票公司而去。經過幾番打聽,陳真終於找到了平準股票公司。


    一進公司,一個服務生立刻過來笑容可掬地問道:“請問先生,你是來買股票的嗎?”


    “我是來找何應發的。”陳真答道。


    服務生聽了,臉色頓時微微一變,說道:“對不起,先生,何應發已經消失好幾天了,我們也正在找他呢。”


    “他怎麽會消失呢?”陳真忙問道。


    服務生看了看陳真,問道:“先生,你不是也找何應發幫你買過股票吧?”


    陳真聽這服務生的說話,似乎這何應發出了什麽問題,便順口道:“是啊,我一個月前托何應發幫我買了一筆股票,怎麽了小兄弟,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就是啊,先生,你不知道,這個何應發拿著人家托他買股票的錢自己拿去炒股票,結果全虧了。錢虧光了,他沒法交代,現在人就躲起來了,這些天天天都有那些托他買股票的客戶來找他。”服務生說道。


    陳真聽完,假作驚慌的樣子說道:“這可糟了,我之前找何應發幫我了一筆股票啊,這可如何是好。對了,小兄弟,你們現在找到他沒有啊?”


    服務生搖了搖頭道:“還沒有呢,我們幾天前就已經報了警,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估摸著這小子八成是躲起來了。”


    “謝謝你小兄弟,我也得趕緊找那個王八蛋去了!”說完,轉身離開了平準股票公司,又往洋涇浜而去。因為他心中想過,如果叫李左凡他們派人去找何應發的話,很可能會打草驚蛇,讓凶手知道後,去殺何應發滅口。所以他就打算去洋涇浜的鑫勝洋行找軍統上海站的人讓他們幫著去查一下何應發的下落。


    洋涇浜,是上海的一條河浜,位於英租界和法租界之間,因為地處兩個租界之間,外國人很多,所以成了商業貿易的集中地。


    洋涇浜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是上海一個聞名的商業地了,所以陳真並不陌生。來到洋涇浜,陳真一看,現在的洋涇浜比起自己穿越來之前的那個時候,更加繁榮了不少,來來往往的人流川流不息,一間間的洋行、商鋪讓人眼花繚亂。


    陳真找了好一陣,終於看到了鑫勝洋行的招牌。陳真進了洋行,一個穿西裝的夥計立刻迎了上來,笑著對陳真道:“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


    陳真便按戴笠告訴他的暗號說道:“兄弟,請問你們那經理在不在?”


    夥計聽了,立刻不動聲色地說道:“請問先生找我們那經理有何貴幹啊?”


    “哦,我是想問問那經理半個月前我跟他買的那批洋酒到貨了沒有?”陳真說道。


    陳真說完,夥計便道:“先生請跟我來吧。”說著,就帶著陳真沿著樓梯上到了二樓,走到最裏麵的一間辦公室前,夥計推開門對陳真道:“先生,請進吧!”


    陳真和夥計進到辦公室,見辦公室裏坐著一個身穿灰白色西裝,係著一條黑色領帶,不胖不瘦的中年男子。就聽夥計對中年男子道:“那經理,這位先生說來問你他的洋酒到貨了沒有。”


    中年男子聽了,衝夥計擺了擺手道:“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夥計聽了,立刻退出了辦公室,反手將房門拉上。


    中年男子走到門前,將門鎖上。然後回過頭,衝著陳真一笑道:“沈先生你好,我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上海站站長劉芳雄。”說著,伸出右手做出握手的姿勢。


    陳真也伸出手和劉芳雄握了握手道:“劉站長你好!”


    劉芳雄一指牆邊的沙發道:“沈先生請坐!”


    陳真也不客氣,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劉芳雄跟著也在陳真身旁坐了下來,笑著對陳真道:“沈先生日前怒打日本人為我們中國人出了一絲惡氣,劉某佩服!”


    陳真淡淡一笑道:“劉站長過獎了,我今日前來是有事要請你們相助的。”


    “戴局長已經吩咐過我們了,如果沈先生有什麽事情找我們幫助,我們要竭盡全力幫助解決。不知沈先生今天找我們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劉芳雄客氣地說道。


    “我想請劉站長幫我找一個人,這個人叫何應發,是平準股票公司的股票經紀,最近因為挪用客戶的錢去炒股票,結果賠了,現在人躲起來了,我想請你們幫我查一查他的下落。如果查到了,就請麻煩劉站長你們打電話到大世界夜總會,就說你們是私家偵探社的,我知道後就會過來的。”陳真說道。


    劉芳雄聽了陳真的話,也不問陳真為何要找何應發,一口就應道:“沒問題,我等一下立刻就安排人去查這個何應發的下落。”


    陳真謝過了劉芳雄,便告辭而去,回大世界夜總會去了。


    夜總會裏,李左凡發現陳真不見了,便問手下人,門口的伺應生說三個小時之前看到陳真一個人出去了。李左凡又問陳真去哪裏了,那伺應生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李左凡有些急了,以為陳真迷了路或者發生意外了,正要叫人趕緊出去尋找的時候陳真就回來了。


    “哎呀,少爺,你到哪裏去了呀,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自個兒就出去了那麽久也不會來,害的我們擔心的不得了啊!”李左凡帶著一副著急的樣子說道。


    陳真笑了笑道:“凡叔,不好意思,我一個人說到街上走走,忽然想到我爹被害現場說不定能夠找到一點線索,所以我就到案發現場去了,結果還真的讓我找到一點線索。”


    李左凡忙問道:“少爺,你究竟找到了什麽線索啊?”


    “走,咱們到辦公室再說。”陳真說道。


    於是李左凡和陳真便來到了辦公室,一進辦公室,李左凡立刻迫不及待地問道:“少爺,你快說說吧你究竟找到了什麽線索啊?”


    陳真微微一笑道:“我發現街邊二樓的陽台正好對著街道,我就尋思著那屋子如果住的有人的話,那晚一定就看到了我爹被害的經過,於是我就向街邊一個雜貨店老板打聽那房子是誰的。結果雜貨店老板告訴我說那房子正等著出租,問我是不是想租,我就跟他說我想租房子,那老板就去把房東叫來了。我假意要房東帶我去看房子,問房東套話,知道了那房子之前一個租客叫何應發,是在平準股票公司做事的,在我爹遇害的第二天他就匆匆搬走了,我想這個何應發那晚應該目睹了事情的經過,被嚇著了,所以第二天才趕緊搬走了。”


    李左凡聽了心頭一陣心奮,忙道:“少爺說的沒錯,隻要我們找到這個何應發就應該更清楚的知道那晚的情況,那少爺是不是跟著又去平準股票公司找了何應發呢?”


    陳真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但是我想以後可能還需要去找那個房東,因此先租下了他的房子,然後才到平準股票公司去找了何應發。可惜我到了股票公司以後,他們的人告訴我說那個何應發因為挪用客戶的錢去炒股票賠了,現在人躲起來了,他的那些客戶都在找他。於是我就去找了我以前天津的一個朋友,他現在在上海開了一家私家偵探社,請他去幫我查這個何應發的下落,所以回來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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