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南昂然道:“許嘯天,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今天我們落到你手裏算我們倒黴,你殺了我們吧,不過今晚來是我們自己的主意,跟我們少爺無關,你不要為難我們少爺!”


    許嘯天一笑道:“想不到你這個人頭豬腦的家夥還挺有義氣的嘛。”忽然他臉色一沉道:“你是什麽東西也配跟我講條件!”說完,便吩咐手下道:“把這兩個家夥捆起來,拖到外麵河邊做了,屍首扔到河裏喂王八去!”


    一個手下應聲道:“是,天哥!”然後說道:“阿國、阿輝、阿遠、小勞,你們去把他們捆上!”那人說完,就見那些手下中的四個人立刻收起槍,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索就要過來捆二人。


    就在這時,猛聽得“嘭”的一聲,牆邊的一扇窗戶突然碎了,跟著,就見一團黑呼呼的東西從窗口飛了進來。許嘯天手下一見,趕緊舉起槍朝那團東西打去。就在這時候,旁邊的一扇窗戶也是“嘭”的一聲碎了,一個人如飛鳥一般從窗戶外輕飄飄地飛了進來,如鬼魅一般的直撲向許嘯天。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匆匆趕來的陳真。


    許嘯天頓時大驚失色,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就伸手去掏槍。而他的那些手下也趕緊又調轉槍口指向陳真,可惜當他們的槍口剛剛轉過來的時候,陳真已經到了許嘯天跟前,毫不費力的就將他擒住了,順手拔出許嘯天剛剛掏出了一半的槍,指著許嘯天的腦袋喝道:“你們都別動!”


    許嘯天的那幫手下見他們的老大被陳真的槍頂著,都站著不敢動了。“把你們的槍都扔了!”陳真又命令道。


    那幫手下聽了,立刻毫不遲疑的都將手中的槍扔在了地上。陳真有些生氣地看了看楊彥和鄭浩南二人,對二人道:“你們先走,到家裏等著我!”


    楊彥和鄭浩南一聽,忙道:“少爺,我們跟你一起走!”


    “少廢話,叫你們走就走!”陳真喝道。


    楊彥和鄭浩南猶疑了一下,對陳真道:“那少爺我們先走了,你小心啊!”說完,飛快的跑離了許嘯天的家。


    看楊彥和鄭浩南離開後,陳真立刻換了一副顏色,笑著對許嘯天道:“嘯天兄,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兩個手下不知天高地厚跑來找事,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沈雲龍,有像你這樣把槍頂在別人頭上跟人道歉的嗎!”許嘯天一臉怒氣的說道。


    陳真嗬嗬一笑道:“我也沒法子呀嘯天兄,因為嘯天兄你的脾氣實在太大了,我如果不拿槍頂著頭的話,你怎麽肯聽我的道歉呢。”


    許嘯天氣的是七竅生煙,隻是自己身在陳真的手裏,身不由己,隻得道:“好吧,我就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跟他們計較了。好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陳真卻輕輕搖了搖頭。


    許嘯天怒道:“沈雲龍,我已經答應你了不跟他們計較,你幹嘛還不放開我!”


    陳真又是一笑道:“我知道嘯天兄向來翻臉比翻書還快,為了安全起見,還請嘯天兄將我送出去吧。”說著,用槍頂著許嘯天的腦袋,不由分說,推著他就往門外而去。許嘯天的手下見狀,也想跟著出去,陳真一聲輕喝:“誰也不許跟來!”那些手下聽了,頓時不敢動了。


    陳真挾持著許嘯天來到大街上,陳真一招手,路邊的一輛轎車就開了過來,來到陳真身邊一下就刹住了。陳真拉開車門,將許嘯天往路邊一推,然後,一閃身,如狸貓一般上了車,迅速拉上車門,車子立刻飛馳而去。車子後麵跟著就傳來了許嘯天一陣大罵聲。


    陳真回到家,楊彥和鄭浩南已經回來了,正和李左凡坐在客廳裏等著他。幾個人一見陳真,趕緊起身道:“少爺!”


    “坐下吧!”陳真道。


    眾人坐下。楊彥見陳真臉色不太好,忙道:“少爺,不關阿南的事,是我說要去殺許嘯天的。”


    “閉嘴!”陳真喝道。


    鄭浩南一聽有些火了,跳起來指著陳真道:“不關楊大哥的事,是我要他去的,你要罵就罵我吧!”


    “你以為你這樣很勇敢嗎!”陳真冷笑著道。


    鄭浩南一昂頭,狠狠地盯著陳真道:“我不想做什麽英雄,但我也不會做一隻狗熊,我早就跟你說山叔是許嘯天害的,你不信,非要我們去找什麽證據,現在證據也找到了,出來一個張嘯林就把你嚇得不敢動手了。哼,我寧願去送死也比明知道是誰害死了自己的爹還要做一個縮頭烏龜不敢出頭的人強!”


    “阿南,不得無禮!”李左凡趕緊喝道。然後陪著笑對陳真道:“少爺,你也知道阿南脾氣比較倔,你不要怪他!”


    陳真沒有吭聲,過了半晌,忽然抬頭對著鄭浩南淡淡道:“好,如果你要去殺許嘯天是吧,那你馬上就去殺吧。”說到這裏,陳真忽然抬高了聲音道:“你以為許嘯天是什麽人,街頭的小混混還是地痞啊,你想殺就殺的了!你也不想想,許嘯天為人那麽囂張,仇家肯定不少,可為什麽他在上海灘混了那麽多年還安然無恙啊。如果想你想的那麽好殺,他早就被人家殺了一百次,你想殺他,你連靠近他的機會都沒有!你怎麽殺他呀!”陳真頓了頓,跟著又道:“仇我一定要報,許嘯天也一定要死!可是我希望你們再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之前不許私自行動,不然就請他走!”陳真說著,臉上現出一絲怒意。


    李左凡見陳真動了真怒,忙勸慰道:“少爺,你消消氣!”楊彥也趕緊道:“少爺,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鄭浩南卻忽然一聲不吭的就往門口走去。李左凡趕緊道:“阿南,你幹什麽去!”


    “我回家睡覺不行嗎!”鄭浩南冷冷道。


    或許是陳真的話讓鄭浩南有道理呢還是對他起到了一些震懾作用,在之後的兩天裏,鄭浩南也規規矩矩的了,沒有再去想什麽殺許嘯天了,天天到夜總會坐著。而陳真呢,一邊在想著如何對付許嘯天,一邊跟著李左凡學習一些生意上的東西。


    這天,陳真正在辦公室看著賬本,忽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陳真一把抓起電話道:“大世界夜總會,請問你找哪位?”


    “我找沈雲龍老板!”一個聲音平靜的答道。陳真一聽,頓時欣喜若狂,因為他已經聽出了打電話這個人的聲音,那人正是農勁蓀。


    陳真強壓住心頭的喜悅,說道:“我就是啊,您是孫老板吧,有什麽事嗎?”


    “沈老板啊,我有一筆生意想跟你談談,我現在住在黃浦飯店0號房!”農勁蓀說道。


    “好,我馬上就過來!”陳真興奮說著,掛掉了電話,跟李左凡交待了一下說有點事要出去,便坐車直奔黃浦飯店。


    進了黃浦飯店,陳真就徑直來到0房間門口。陳真敲了敲門,門開了,農勁蓀身穿一套西裝,帶著一副大墨鏡出現在了陳真的麵前。


    陳真沒有說話,直接進了屋,農勁蓀關上了門。陳真這才興奮地說道:“農先生,你怎麽來了。”


    農勁蓀趕緊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陳真一見,馬上就閉上了嘴。農勁蓀將陳真請到裏屋坐下,笑著輕聲道:“陳真,你的確沒有讓我們失望啊,你這個冒牌的沈雲龍還做的不錯嘛!”


    陳真擺了擺手道:“農先生見笑了,我到上海後一件事都還沒辦成,好什麽呀好。”


    農勁蓀笑了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才來上海多久呀,那些事情不是那麽容易做的。你現在已經做的很好了,至少你已經在那些手下中樹立起了威信。”


    陳真輕笑著搖了搖頭道:“慚愧!慚愧!”然後又問道:“對了,農先生,你今天找我來有什麽事情嗎?”


    “不錯。”農勁蓀點了點頭,臉色凝重地說道:“如今前方戰事激烈,我們傷員很多,一些藥品非常缺乏,我想讓你想辦法幫我們弄一點,能弄多少是多少,暫時解決一下燃眉之急。”農勁蓀說完,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紙條遞給陳真道:“需要的藥都在這上麵,你看看吧。”


    陳真接過紙條展開一看,見上麵用鋼筆寫著幾種西藥的名字和需要的數量。“這些藥日本人現在控製的很嚴,外麵根本買不到,你看你可不可以想想辦法弄到。”


    陳真不知道原來沈千山是到哪裏買藥的,而沈千山暗中幫著前線買藥這些事情也不知道李左凡他們知不知道,自己也不好詢問,所以當他聽到農勁蓀說這些藥外麵買不到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陳真忽然想起歐陽琨不是開了一家醫院嗎,醫院裏總應該有這些藥吧。而且從這段時間跟歐陽琨的接觸來看,雖然他的性情跟當年精武門的那個區成傑都變了很多,但是他那善良的本性還是沒有變,何不找他試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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