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聽了,更是大奇,忙又追問道:“少爺,到底是什麽證件那麽厲害呀,讓那個日本鬼子一看了就對你服服帖帖的了?”


    陳真笑著道:“因為那本證件上寫著我是大日本帝國陸軍華北方麵軍旅團參謀長阿部造作大佐,比他不知高了多少級,你說他敢不對我服服帖帖嗎!”


    葉楓的腦筋一時沒有轉過彎來,奇道:“少爺啊,你又怎麽成了什麽日本的什麽參謀長阿部什麽大佐了呀?”


    這時候,鄭浩南在一旁笑著道:“阿楓啊,平時你還挺聰明的,可今天你的腦袋怎麽像裝了漿糊一樣呀。少爺的那本證件當然是從日本人手裏搶來的呀,不然少爺怎麽成了日本人啊!”


    葉楓這時也回過神來了,尷尬的一笑道:“南哥,你不用說,我已經明白了!”


    曾懷德也是笑著拍了拍陳真的肩頭道:“雲龍啊,難怪剛才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原來手裏還有這麽一張王牌呀!”


    陳真也是笑了笑道:“當然了,要沒有這麽一個護身符我怎麽敢說這種大話呀!”


    “對了,那個證件真的是你從日本人手裏搶來的呀?”曾懷德又問道。


    陳真笑著搖了搖頭道:“老兄啊,這個證件上寫的可是旅團參謀長啊!你知不知道日本兵的一個旅團可是由—4個旅組成的呀。一個旅團至少有五六千人,而旅團參謀長可是僅次於旅團長的大官了。我就算功夫再厲害也不敢跑到日本人一個五六千人的旅團裏去搶一本證件吧。”


    曾懷德聽完,忙道:“那你這本證件是怎麽得來的呀。”


    “這本證件是許嘯天幫我弄來的假證件!”陳真笑著道。


    鄭浩南和曾懷德、葉楓三人一聽陳真這話,頓時都是大驚失色。曾懷德跺腳道:“雲龍啊,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拿假的證件去糊弄日本人。”


    鄭浩南也道:“是啊少爺,你的確是太膽大了!幸虧那個日本人剛才沒有認出來你那本證件是假的,要是被他認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陳真打了個哈哈道:“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又怎麽敢把那本假的證件拿給那個日本人看呀!”


    曾懷德聞言,問道:“哦,怎麽,你對那本假證件這麽有信心啊?”


    陳真嗬嗬一笑道:“當然了,因為那本假證件可是許嘯天找賈亦真做的喲。”


    “賈亦真?”曾懷德和葉楓聽了,都是一臉茫然地望著陳真。


    而鄭浩南卻是恍然大悟似地說道:“難怪少爺那麽有把握,原來這個假證件是賈亦真做的呀!”


    葉楓一聽,忙問鄭浩南道:“南哥啊,這個賈亦真到底是什麽人啊?”


    鄭浩南道:“說起這個賈亦真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啊。他是北平人,善於識別品鑒,也善於造假,在北平古玩字畫同業中頗有名氣,十年前他曾經造了一副宋朝大畫家張擇端的一副《金明池爭標圖》,叫一個人拿到北平最有名的當鋪,號稱北平第一當的‘西來當’去當了一千個大洋。‘西來當’被稱為北平第一當的那可不是吹出來。因為當鋪裏的幾個副經理都是北平古玩字畫行業中數一數二的老前輩,經驗豐富,在同業中頗有聲譽。”


    葉楓忍不住插口道:“既然是數一數二的老前輩,怎麽還會被騙了呢?”


    “因為那畫造假造的實在是太好了,幾乎是天衣無縫。當時,當鋪裏的那幾位老前輩居然沒有一個人認出這是假的。直到三個月後,當鋪老板的一個做同行生意叫張向陽的朋友來拜訪他,言談中當鋪老板得意的跟張向陽說起了自己收到了張擇端的《金明池爭標圖》的事情。張向陽一聽,立刻就說當鋪老板上當了。原來張向陽有一個朋友的父輩以前曾是內務府廣儲司郎中,而這幅《金明池爭標圖》的真跡就在他們家裏收藏著,還是當年皇帝賞賜給他們的,半個月前,張向陽還曾在他朋友的家裏見過那幅畫。所以張向陽一聽當鋪老板說收了《金明池爭標圖》,立刻就知道他被騙了。而張向陽看到賈亦真造的《金明池爭標圖》更是大驚失色,原來賈亦真造的那幅畫簡直跟張向陽在他朋友家裏見過的那幅是一模一樣的,這下張向陽才明白為什麽號稱北平第一當的‘西來當’為什麽會被騙了。雖然當鋪老板也猜到這是賈亦真的傑作,無奈那畫不是賈亦真親自去當的,當鋪老板沒憑沒據也無可奈何,隻有自認倒黴了。這件事傳開之後,賈亦真更是名聲大震。”


    曾懷德聽了不禁讚歎道:“這賈亦真造假能造到這種以假亂真的地步實在是不簡單啊!”


    鄭浩南接著又道:“不過,聽說在四年前,賈亦真在北平得罪了一個日本人。而那個日本人是北平日本憲兵隊一個大官的親戚,那家夥把這事跟他親戚說了,他親戚便誣陷賈亦真是共產黨,派人去抓他。之後,賈亦真就失蹤了,一直下落不明。有人說他跑了,也有人說他被日本人殺了。”


    曾懷德聽完,笑了笑道:“不過,現在看起來,賈亦真並沒有被日本人殺死,而是跑了,不然的話,許嘯天又怎麽能夠找他做這個假證件呢。”說完,又問陳真道:“雲龍啊,這位賈亦真是不是在許嘯天那兒呀?”


    陳真心下尋思:“賈亦真的事情事關重大,萬一傳出去了那可大大的不妙。”於是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當時,我隻是找許嘯天問他能不能幫我弄一本日本人的假證件。他回答我說能。幾天後,他就把這本假證件給了我,說是賈亦真做的。”


    “喔,原來如此!”曾懷德點了點頭。


    陳真輕輕笑了笑,然後站起身對曾懷德道:“好了,懷德,天已經不早了,你一路顛簸,還是早點休息吧!”


    曾懷德忙點了點頭道:“好的!”


    陳真跟著又對鄭浩南和葉楓一招手道:“阿南、阿楓,我們也回去睡覺吧。”


    二人聽了,也趕緊站起身,向曾懷德拱手告辭,跟著陳真一起離開了曾懷德的房間,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眾人吃過飯之後,曾懷德便問陳真今天有什麽事情做。


    陳真道:“現在我們沒有什麽做的,隻有等著呼延剛那邊有什麽消息之後我們才能做出。”


    曾懷德便道:“咱們就等著呼延剛那邊查到消息有點像在守株待兔的味道,要不咱們自己也到外麵去打聽打聽吧。”


    陳真想了想,曾懷德說的也有些道理,便道:“懷德你說的倒也不錯,那好,咱們也出去到街上去打聽打聽。”


    在出去之前,陳真又把保柱叫來囑咐道:“保柱,我們要出去辦點事情,如果有人來找我,你就請他等我回來,你給他找個地方讓他歇著。”說著,又摸出一塊大洋給了保柱。


    保柱大喜過望,忙不迭地說道:“沈先生,您就放心出去吧,要是有客人來找您,我一定替您好好招待他們!”


    陳真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就和鄭浩南、曾懷德、葉楓一起出了酒店。


    來到外麵,鄭浩南便問陳真道:“少爺,咱們到那裏去打聽呀?”


    陳真道:“咱們去找何姑娘,把事情跟他說一說,也請他幫著咱們打聽打聽,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吧。而且,何姑娘又是本地人,打聽消息也容易。”


    曾懷德和鄭浩南、葉楓他們三人聽了陳真的話都連說有道理。於是,他們四人叫了兩輛黃包車。陳真和曾懷德坐一輛,鄭浩南和葉楓坐一輛。坐好之後,車夫便問道:“先生,你們去哪裏?”


    “去下城東街!”陳真說道。


    兩個車夫聽了,立刻拉著車一路飛跑的直奔何彩繡家的所在地——下城東街而去。


    在路上,曾懷德對陳真道:“雲龍啊,不知道何姑娘現在怎麽樣了?”


    陳真微笑了笑道:“等一會兒你看到了她不就知道了嗎!”


    曾懷德也是一笑道:“對了,上次你回來隻是跟我講了把何姑娘送回了家,說她家裏除了爹娘外沒有其他的親人,並沒有告訴我她家裏的情況。現在你給我說說他家裏的情況吧。”


    陳真淡淡一笑道:“何姑娘家裏的情況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你要聽我就告訴你吧。何姑娘的娘沒有工作,她的爹在一個絲織機坊做師傅就這麽簡單。以前,他們全家就是靠她爹一個人的工資來養活全家。因此,她當時才會急於想要掙錢來補貼家用而被那幫混蛋騙到了上海去。”


    曾懷德聞言,不由得輕歎了一聲道:“唉,真是可憐啊!”


    陳真又道:“所以,上次送她回來的時候,我就給了何姑娘一百塊錢,讓她拿去做一點小本生意。”


    曾懷德聽了,輕輕拍了拍陳真的肩頭道:“你真是個有心人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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