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閣樓,神念一動,開啟了秘境空間的那扇門,李永生緩步走了進去。


    一陣傳送陣般的不適過後,他就又一次站在秘境的陸地上了。


    他順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向秘境空間的深處走去,一路上,流水潺潺,草木繁茂,令人心曠神怡。


    若是再有一些蟲鳴鳥啼之聲,那就更好了。


    可惜,三百年來,李永生忙於修煉,除了利用此空間種植一些靈草、靈藥,催熟一些糧食種子,便很少打理;


    這讓漸漸明白秘境空間神妙之處的李老板,後悔不已。


    本來,他已經有了諸多後手準備,加快速度開發、拓展這片獨立的小天地;


    百造山仙人打上門來了。


    ‘這一次,打不疼百造山,估計後麵還有什麽千造山、萬造山的仙人打上門。’


    李永生一邊走,一邊心裏盤算,實在不行,就動用一兩張底牌,將百造山徹底打疼。


    不過,暫時還不急。


    那數百元仙境、真仙境,看起來氣勢洶洶,實際上他還是有辦法對付的。


    關鍵是那位天仙境的老頭兒……


    嗯,還是有辦法的……


    ……


    很快,李永生來到一處四麵環山、泉水叮咚的小山穀裏。


    他仔細檢查此地的石頭、巨木、泉眼等,並伸手試了試靈氣的濃密度,一切正常。


    來到山穀最深處的,就是一眼不大不小的靈泉,約有五尺左右;


    泉水無聲的溢出,順著彎曲的山間小徑,叮叮咚咚、歡悅的流淌而下。


    李永生一口氣取出五個儲物袋,略一沉吟,幹脆又取出兩個儲物袋,將所有的靈石一股腦兒傾倒進泉眼。


    順便,還將幾件趙公明隨手相贈的法寶,都丟進了靈泉之眼。


    根據那位老白臉的說法,這些法寶價值不菲,隨便丟一件出去,都能讓洪荒之地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不過,李永生眼睛都不帶眨的,直接丟了進去。


    開玩笑,利用這些法寶,激活紅塵酒館大殺器至少三次,難道就不香麽?


    要知道,那可是能滅殺金仙的。


    ‘實在不行,就將那百造山的天仙打死算求了。’


    ……


    靈石、法寶入泉眼,大地開始震動,靈泉之眼大小沒有變化,但靈霧開始彌漫,轉眼間就覆蓋了整個山穀。


    李永生在靈霧中感知一二,便知此次氪掉自己的絕大多數靈石,讓秘境空間至少拓展了兩倍左右。


    他默念一句,神念一動,就從原地消失了。


    眨眼間,他就出現在閣樓。


    李永生透過窗子,向遠處海麵上眺望,見那艘巨舟尚在,百造山的仙人們卻不見蹤跡。


    估計是在跟天庭鎮守使大人交涉。


    興師動眾攻打天庭下轄的、繁華之地的一家酒館,不得鎮守使大人的允許或默許,便是百造山這等巨無霸宗門,也是不敢輕易造次。


    作為天庭最偏遠的轄區,天涯海角畢竟名義上還是歸屬天庭,即便是在鬧市打架鬥毆,時不時出現打死神仙之事,也不過是治安案件;


    一旦出動數百仙人圍攻,那可是戰爭……


    當然,如果誰天真的以為,這片所謂的繁華之地有天庭保護,就沒人敢攻打,那就太幼稚了。


    李永生對天庭從不抱希望。


    這不是偏見,而是事實。


    三百年間,他親眼見識了好幾起血案;


    就在天庭鎮守使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有三家煉丹坊、兩家煉器坊和一家酒樓,被人明火執仗攻打、劫掠,事後卻屁都沒人放一個。


    據說,那幾起血案的背後,就有一些大型宗門的影子。


    甚至,可能還牽涉到道門和西方教。


    那位天庭的鎮守使大人很神秘,李永生從未見過,據說是一位金仙境仙人,修為實力深不可測。


    須知,就算是在上古洪荒時代,天仙、金仙境仙人也不是什麽大白菜,皆因為天涯海角地理位置緊要,連接著三千大世界,又是洪荒最有名的商業碼頭;


    所以,那位鎮守使大人才會駐守於此。


    李永生在閣樓上站了一會兒,見那些百造山仙人沒什麽動靜,便走出閣樓,來到酒館大廳。


    大廳裏,一切正常,綠瘦院的仙子阿姨們神色凝重,客人們也默默飲酒吃肉。


    唯有那些巫族老鐵,顯得很暴躁。


    他們時不時探頭出去,看看敵人來了沒有,顯得很是迫不及待。


    尤其是石頭、石蛋二人,竟商量著想出門去看看,正好被李永生看見,冷哼一聲,二人便蔫了。


    他們對李老板很信服。


    所有,就有點怕。


    不怕不行啊。


    數千年來,他們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過的潦倒不堪,就算能捕獵到大型猛獸,卻也隻能隨便或燒烤、或燉煮一番,幾乎生吞活剝。


    隻有被李永生收留後,他們終於過上了幸福的日子。


    有酒喝,有肉吃,還能順便蹲在門口、牆角等處,聽聽小曲兒,日子過得滋潤著呢。


    “公子,你說有架打,敵人呢?”石頭縮著脖子,甕聲甕氣的問道,順便還不忘探頭向外看一眼。


    “是啊公子,這次是真的吧?”石蛋也有些鬱悶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等會兒,保證你們打個過癮。”李永生笑眯眯的說道。


    “真的?太好了!”


    “啊,終於能可勁的往死裏打了……


    呃對了,來的是龍族的?還是孔雀大明王那一脈的?


    最好是龍族的,孔雀明王的那些鳥崽子飛的太快了,追不上啊。


    還是龍族好,跑不快,肉還好吃,真有嚼頭……


    吸溜!”


    “你胡說,明明是有熊族的肉好吃,我最愛吃清燉熊掌了。”


    “哼,你個鐵憨憨知道個屁,明明是龍肉最好吃,勁道,有嚼頭,抽了筋還能製作弓弩!”


    “你就吃過一次龍肉,當然覺得龍肉好吃,李公子說過,物以稀為貴,就是這個道理;


    是吧,公子?”


    “……”


    ……


    石頭、石蛋兩個鐵憨憨說著說著,竟吸溜著口水吵了起來,讓李永生也是服了。


    而最緊張的,還是幾位正在飲酒吃肉的妖族客人,聽著兩個鐵憨憨的對話,覺得渾身的肉都開始疼了。


    尤其是,其中還有一位乃是蛟族大妖,與龍族算是遠親,聽得腿都軟了。


    “你二人別隻想著吃,放心,這一次保證讓你們打個過癮。”李永生笑著說道,並隨手丟給他們每人一枚真魂丹。


    大戰將至,作為酒館老板,他的精神狀態很重要,可不能因為自己的緊張,造成軍心不穩定。


    “嗯,好!”石蛋抓起丹藥,直接丟口裏大嚼幾下,咕的一聲,吞了。


    石頭則取出一隻葫蘆,小心翼翼的將丹藥放進葫蘆裏,再仔細將葫蘆綁在腰間,忠厚老實的臉上滿是笑意。


    “石頭,你咋不吃丹藥?”李永生有些好奇的問。


    “嘿嘿,保密!”石頭憨笑著,提了大錘,挺胸拔背的,甚是威風。


    李永生搖頭苦笑,不再理睬這位老鐵,逕直來到廚房。


    雲娘正安靜的忙碌著,剁肉,劈柴,兩口大鍋裏熱氣騰騰,自是在燉雲泥之別湯。


    本來,站在酒館大廳裏覺得有些煩躁,一步踏進廚房,李永生頓覺通體清涼,竟有一種想頓悟的衝動。


    雲娘燉的雲泥之別湯,滋味鮮美,其實尚在其次……


    最令人驚奇的,還是這湯竟然有一種玄奧晦澀的道蘊,喝一口,便會覺得周身道蘊頓生,有讓人頓悟的奇效。


    否則,那些無利不起早的閣主、少莊主們,豈能趨之若鶩?


    “師姐辛苦了。”李永生隨便拎一隻小木凳坐下,瞅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肥貓阿米,笑吟吟的說道。


    “喵兒!”阿米伸了伸懶腰,警告似的叫喚一聲,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他們已經來了。”雲娘不緊不慢的幹活,隨口說道。


    “是,剛來,一位金仙,一位天仙巔峰。”李永生從案上抓了幾片剛出鍋的靈獸肉,放入口中慢慢嚼著,說話有些含混不清。


    “有金仙境?”雲娘有些意外,瞥了一眼李永生,卻沒說什麽。


    小黑說了,這家紅塵酒館來曆不明,但的確極為神異,自是不用擔心被人輕易攻破。


    打架鬥毆這等大事,還是讓男人們去幹吧;


    人家隻是一個前來避難的弱女子,小廚娘……


    “一位是百造山的天仙後期巔峰境仙人,另一位金仙,我估計是那位天庭的鎮守使大人。”李永生笑道。


    “還真看得起我,”李永生繼續吃肉,繼續說道:“那個鎮守使大人沒見過,聽說挺厲害的;


    問題是,我還不好直接把他給打死……


    唉,好煩啊。”


    雲娘轉身去劈柴了。


    這位“小師弟”太能裝逼了,比當年闡教的太乙都能裝,快讓她受不了了。


    “對了師姐,你說打死金仙境神仙的感覺如何?我一直有這樣的想法,可總是沒啥機會……”


    李永生卻似一點都不自覺,坐在那裏一邊吃肉,一邊侃侃而談。


    甚至,說到心情愉悅時,還摸出了一壇三糧液,斟滿一碗,慢慢喝了起來。


    “那個鎮守使,是當年闡教仙人,善於機關法陣之術,不要小覷了。”雲娘善意提醒。


    “咦,師姐,你認識那個貨?”李永生頓時來了精神,急忙問道。


    “不算認識吧,他是懼留孫的弟子。”雲娘說道,語氣自然是一貫的平淡無奇。


    “懼留孫……的弟子?”李永生喝了一口酒,眉頭微皺,絞盡腦汁的開始回想封神榜關於懼留孫的信息。


    土行孫的師父,懼留孫?


    闡教元始聖人親傳弟子,十二金仙之一,封神之戰後,跑去西方教成佛的……那個懼留孫?


    若來的金仙境仙人,真是懼留孫的弟子,還的確需要提防一二。


    懼留孫一脈,獨門絕學便是土行術。


    想必,他們的其他遁法造詣也不會太差,至於法陣方麵……


    “師姐,那個懼留孫擅長法陣?”李永生皺眉問道。


    “不是懼留孫擅長法陣,是闡教的那些金仙,都粗略懂一些法陣皮毛。”雲娘一邊劈柴,一邊隨口應道。


    ‘粗略懂一些法陣皮毛……’


    李永生瞅著這位師姐,心中歎服不已:師姐,我誰都不扶,就扶你……


    “師姐,土行術可有破解之法?”李永生問道。


    “有,”雲娘終於停下劈柴,開始剁肉了,“土行術,說穿了就是一門土遁之術而已,以法力神通將一片天地禁錮,便破了。”


    “我就……”李永生覺得胸口堵得很,就想長吐一口氣。


    “另外,也可以用法陣破之。”雲娘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五行中,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


    你利用其相生相克相侮的關係,擺一個簡單的五行顛倒絕殺陣,可滅殺之。”


    “可那……五行顛倒絕殺陣,我不會弄啊。”李永生鬱悶的不行,隻好喝了一大口三糧液。


    “想學?我教你啊。”


    雲娘停下手中的雜活兒,在圍裙上揩了揩手,看了一眼李永生,很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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