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看著滿臉寫著慶幸的裴文德,慧寂欲言又止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這實在是太巧了,同慶寺前腳剛剛備案造冊,‘滅佛法令’後腳就出現在了潭州……】


    盡管心中有一萬種猜測,但慧寂終究還是沒有選擇打破裴慧在裴文德心中的形象。


    反正不管怎麽說,裴慧對裴文德的寵愛是有目共睹的。


    或許她的種種安排的確是有所預料,可最終目的大概率還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弟。


    “不對,你是怎麽知道‘滅佛法令’的?”


    就在這時,突然醒悟過來的裴文德凝視著慧寂,總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了對方的什麽貓膩。


    “你管我怎麽知道的,我這隻是在提醒你而已。”


    沒好氣的伸手彈了裴文的一個腦蹦,慧寂果斷轉移話題說道。


    “你這段時間要下山的話,注意不要去招惹那些來路不明的官府人員。”


    “不然就算我和師父是拿了度牒的和尚,你姐又提前給同慶寺登記造冊,也少不了會碰上一些刁難的。”


    慧寂深知裴文德的性格,也知道與其“父子”情深的靈祐禪師肯定不會對他說這些比較難聽的話的,所以隻能自己這樣叮囑了。


    “嘖,我突然發現你好像變得越來越婆媽了。”


    直接拍開慧寂的手,裴文德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的吐槽道。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沒事幹嘛去招惹官府的人?”


    裴文德說的是實話,自己隻是想下山去看看張家村到底發生了什麽而已。


    為什麽在慧寂嘴裏,就變成自己去主動找麻煩了?


    “嗬,你哪次下山沒惹麻煩,你心裏沒點譜嗎?”


    不屑的笑了一下,慧寂都不稀罕細數裴文德每次下山招惹的那些麻煩事。


    自從長沙縣回來之後,裴文德雖然沒再遇上山君、紅衣厲鬼、美人首那種級別的存在,可他每次下山都還是少不了招惹一些亂七八糟的麻煩。


    或是義憤不平強行幫人出頭、或是經不住別人的哀求去幫人驅鬼……


    隻不過小半年的時間,附近絕大多數村民都知道了,溈山的同慶寺裏有個有求必應的“小沙彌”。


    偏偏他自己毫無知覺,或者說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值得被別人宣揚。


    結果就是裴文德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了溈山同慶寺的一個招牌,連帶著寺裏的香火也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繁盛了起來。


    ……………………………………………………………………………………………………


    “原來那位傳說中‘小沙彌’就住在這山上?”


    坐在張屠戶的院子裏,背負金色劍匣、麵容懶散的青年道人望著溈山同慶寺的方麵,臉上不禁流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我聽說,出現在你們村子裏的那隻山魈就是被他消滅了?”


    聽到青年道人的問話,心直口快的張屠戶剛想點頭,就被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妻子戳了一下後背。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張屠戶納悶的眼神中,妻子緩步上前接過話題說道。


    “不過,文德那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他除了膽子大一點,古道熱腸一點之外,根本不可能是那隻妖怪的對手。”


    “所以那隻妖怪最後到底是怎麽死的,估計隻有當初真正殺死它的人才知道。”


    盡管沒有直說,可張屠戶妻子話裏話外透露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那隻山魈肯定不是裴文德殺死的,他隻是在山魈死後恰逢其會的救了村子裏的人。


    “唔……”


    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青年道士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目光依舊久久的停留在溈山同慶寺的方向。


    “那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了解同慶寺的那位靈祐禪師嗎?”


    “也就是把那個‘小沙彌’養大的佛門高僧,你們都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到潭州的嗎?”


    麵對青年道士的這個問題,張屠戶的妻子略微一思索,倒不覺得有什麽需要隱瞞的地方。


    “認真算起來的話,應該是十七年前……”


    “那時候同慶寺還隻是一間無人居住的野寺,常年被流民惡匪占據著,時常下山侵擾附近的村子……”


    “直到靈祐禪師出現,一連在同慶寺外坐了三天,這才終於將那群流民惡匪感化。”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屠戶的妻子毫不掩飾自己對靈祐禪師的崇拜之情。


    “感化?”


    然而默默聽著對方講述的青年道士,卻敏銳的捕捉到張屠戶妻子話中的某個關鍵詞。


    “你是說,那些流民惡匪還活著?”


    聲音中隱約透露出淡淡的驚訝,青年道士覺得這似乎和自己提前了解到的某些情況不同。


    “那當然,靈祐禪師可是佛門高僧,自然能夠感化那些惡徒!”


    錯誤的理解了青年道士的詫異,張屠戶的妻子就像後世所有的追星粉絲一樣,表現的信誓旦旦。


    但是熟悉自己妻子的張屠戶卻發現,自己妻子現在好像是在說謊?


    或者更確切的說,自己的妻子刻意隱瞞了一些東西,並沒有說出全部的真相。


    “靈祐禪師的確是高僧沒錯,但他究竟會不會感化惡徒,那就不一定了。”


    就和剛剛一樣,青年道士並沒有戳破張屠戶妻子的隱瞞,而是像什麽都沒發現一樣嘀咕了一句。


    反正在這裏發現靈祐禪師隻是一個意外收獲,青年道士並沒有深究下去的打算。


    亂法狂僧、百丈傳人也罷……


    靈祐禪師的種種作為終究是上一輩人的恩怨,與青年道士這種新生代有著天然的隔閡與代溝。


    倒不如說,靈祐禪師的存在在青年道士眼裏更多的是個活著的“傳奇”。


    “我最後再問你們一個問題,那三隻小精怪跑上山,是打算向‘小沙彌’求救嗎?”


    青年道士此言一出,大驚之下的妻子還沒說什麽。


    張屠戶就立馬起身攔在了自己的妻子麵前,並且一臉警惕的注視著仍舊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青年道士。


    “放心,我對你們沒有惡意。”


    輕描淡寫的抬了下眼皮,青年道士一點都不在意張屠戶那赤裸裸的敵意。


    “要不然的話,我就不會在陳正道的麵前替你們隱瞞放跑那三隻小精怪的‘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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