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顧墨莫名心煩意亂起來。


    他腦子裏回想這些個事情,手上摸著白馬雕像。


    (我為什麽會經曆這些?!人類與蒼茫浩瀚的宇宙相比果然還是很渺小。清風散人說的749局是什麽情況?難道中國確實有處理異能靈異事情的部門?!爺爺一直是十裏八鄉著名的陰陽相生,那他會不會和749局扯上關係呢?!


    要說有,自己根本回想不起小時候的蛛絲馬跡。


    要說沒有,這背包裏的古盞和紅皮葫蘆又確實存在,按爺爺的原話,古盞和紅皮葫蘆是玉虛峰山下的石窟內發現的沒錯!不光有這兩樣,還有很多金沙,蕭小樓也說過石窟洞頂有顆詭異的夜明珠。


    而多年前夜明珠一直被全知、淩霄兩個門派覬覦。全知的盜寶之人至今還被鎖在五莊觀鎖妖塔。


    如今,為了小女鬼嶽小萱重塑鬼魂的事情,又要和湘西一族扯上關係。怎麽感覺麻煩的事情越來越多。


    對了!顧墨思緒飛轉,神經病院哪回!牆上的血色六臂羅漢圖案,以及幕後操縱者說的話:想不到現在還有陰陽的存在!)


    顧墨皺著眉頭,怎麽感覺自己很是無知一般。最近遇到這些個奇能異士個個對自己了若指掌,自己卻很難窺視其中的問題所在。


    不知不覺,自己竟然想了這麽多。既然這些煩心事還沒有找到門上,那就順其自然,見機行事。


    顧墨的人生信條就是:與其整日煩惱不如強大自己。真要是問題來臨,隻要自己夠強大,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顧墨將運動包放到桌上。打起一桶井水,冰涼的井水沁人心脾。顧墨洗了把臉稍作冷靜,大口呼出一口熱氣。拉緊褲腰帶,氣沉丹田拉開架勢,打完一整套伏羲拳。果然適量的運動會讓人暫時忘記煩惱。


    此時,小女鬼嶽小萱正坐在院子的牆頭上麵,托著腮幫看著顧墨。(人家明明隻是個遊魂野鬼,過著孤獨淒涼的閑散人生。可最近發生的種種事件,讓一人一鬼緊密地聯係在一起。


    雖說這樣的生活比起原來有天差地別的差距,可以說是妙不可言。但是這樣真的好麽?小女鬼想了想,為了自己重塑靈魂的事情又要麻煩人家顧墨。


    要是我一聲不吭地消失在他的生命裏,他會不會記得我?去翻山越嶺尋覓一個女鬼的蹤跡。說到底,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


    正在他倆各有思緒的時候,顧墨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顧墨走向前去,擦了擦手接起電話。


    “怎麽了,蘿卜!”


    “小三十,醒來打車自己走了。我沒有留住。”


    “哦。”(蘿卜在電話那邊一皺眉,就一個哦麽!兩人原來好歹是相戀一場,雖然小三十對不起他,不過他處理感情怎麽會如此冷血?)


    “這樣也好,省得她打擾你。”(想想也是,換做是我,我估計會更為冷血,蘿卜的世界裏一直是非黑即白的!)


    “那你......你的胳膊怎麽樣。”


    “沒事了。蕭道長確實高深莫測。我正在吃飯,完了我也就回家了。假期也休完了,過幾天準備收拾下行李,開始上班。”


    “嗯,有事兒給哥們打電話。聽到沒?別遇到什麽事兒都自己處理。上班一定注意安全!”


    “行,那先這樣吧。掛了啊!”


    “嗯。”


    耳邊傳來嘟嘟嘟的響聲。顧墨拿起衣服、運動包回到屋內,說不上為什麽,明明已是深夜,可身體卻不怎麽疲倦。顧墨躺在床上腦袋枕著雙手發呆。


    再說這蕭小樓,回到鋪子裏把門帶上,看顧墨的朋友已經走了,便放下行囊脫去衣物,換上的一身白色素裝顯得格外精神。


    收拾妥當,蕭小樓打開布袋,鬆開上麵的八卦繩將惡胎倒了出來。


    惡胎剛一落地,趴在那裏不敢造次,用漆黑的雙眼打量著屋內的陳設。(得,這下子算是上了賊船了,不知道涉走散人蕭小樓會怎麽招呼這未成氣候的惡胎。)


    惡胎看著屋內四周,蕭小樓看著他,嘴裏喝下一口涼水。


    “小家夥兒,你與貧道也是有緣。天理循環萬物都有存在的道理,你若是歸順與我,貧道自然不會枉害了你的性命。”(蕭小樓言語裏說的很明白。)


    聽到蕭小樓的這番話,惡胎依舊趴在那裏,不知道他到底想著什麽。


    蕭小樓居高臨下,用著極其囂張的表情厲聲問道:“既然,你還未成了氣候,現在走向正途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你要是聽懂,就點點頭。”


    惡胎聽聞,馬上呆萌地點了下頭。這會兒的表現,與醫院打鬥時候相差甚遠。


    蕭小樓起身,從牆上摘下一隻紫黑色葫蘆。葫蘆剛一拿出來,隨著晃動嘩嘩作響。想來裏麵裝著烈酒。


    “既然,你已做出選擇。貧道就費些力氣。”


    說罷,蕭小樓轉身拿出家當。準備妥當一一放在太極圓桌之上,隨後拎起地上趴著的惡胎,打開瓶蓋,左腳劃拉個太極八卦。


    隻見他右手打著道印。


    “三清乾坤法,八卦顯陰陽。九陽灼邪氣,烈酒洗惡魂。”


    接著蕭小樓口中唅下葫蘆中的烈酒,猛然把烈酒噴射出去,烈酒剛一接觸到惡胎的皮膚,瞬間冒出陣陣黑煙。惡胎疼的齜牙咧嘴,但也不敢叫出一聲。


    蕭小樓看了一眼惡胎,點了點頭。“孺子可教。接下來,你可得抗住了,別讓貧道失望!”


    說罷,蕭小樓將惡胎向上方這麽一拋,腳下發力跳了起來。雙手變為指劍,猛然戳向惡胎。


    “一道天淨入百會,二點陽氣衝上星,三解神庭厲鬼氣,四化風府雜念生,五清大椎命理數......”


    惡胎在下落之前,周身十幾個穴道被點了個遍,蕭小樓瀟灑落地可背後的汗水早打濕他的貼身衣物、蕭小樓雙手置於胸前,平穩下落,深吸一口氣。


    隨後,惡胎啪的一聲摔在太極圓桌上。


    再看這惡胎雙眼竟然不再陰沉漆黑,慢慢有了眼白。惡胎轉動眼球與平常小孩無異,四周陰氣也不再散發,可這皮膚還是淡淡的黑色,有點像非洲小孩。


    (看來三師叔那套很管用,要是清風大師兄施道效果肯定不一樣。果然貧道寶刀未老。)


    蕭小樓端起茶杯重新倒了一杯,喝下之後繼續施道。


    隻見這賒粥散人蕭小樓拿起毛筆點沾朱砂,在惡胎身上寫寫畫畫。不一會兒惡胎身上畫滿了符篆。惡胎頓時覺得身上瘙癢難耐,伸著小手便要去抓。


    蕭小樓忙用筆杆敲打他的黑色小手。


    “忍耐!”


    惡胎聞言隻好強忍痛苦。


    蕭小樓緊閉雙目,做了幾個手印最後兩手的小指與無名指相互交錯搭著,雙唇開合念起咒來,朱砂筆就停留在手上。


    這次蕭小樓並沒有發出聲響。一根煙的功夫後,蕭小樓睜開雙眼,用朱砂筆在惡胎眉心畫了個火球符號。


    法成!蕭小樓放下筆擦去額頭的汗水、麵前的惡胎盤坐在八卦桌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蕭小樓眉頭一皺有些疑惑,惡胎身子向前一趴嚇得他趕忙接住放入懷中。


    正要查看之時,發現這小家夥兒竟然打起鼾來。


    蕭小樓搖頭笑了一下,緩步將惡胎放到床榻之上。來到桌前從乾坤袋裏掏出八卦鏡,天淨無根水。


    抬眼看向惡胎,見他安然入睡,蕭小樓將八卦鏡放到枕頭底下,給他蓋上道袍,順帶拔出瓶蓋在道袍上滴了一滴天淨無根水,這樣便會壓製住他的邪惡氣息。


    做完這些,已是淩晨,蕭小樓地打了哈氣,活動下筋骨。接著盤腿坐下開始入定。


    不知何時,蕭小樓緩緩醒來。看了一眼床榻方向,惡胎小家夥兒還在那裏呼呼的睡著。蕭小樓用手摸了摸臉,走上前去。


    這小家夥兒高高撅著屁股直指天際,雙手藏在肚子下麵,腦袋歪在一邊。雖說呼吸平穩,鼾聲雜亂無章,根骨也一般,靈性隻能說普通偏上。


    難道我這次真的錯了?!蕭小樓想著清風大師兄所說的話。“小師弟,別以為師兄不知道你想幹什麽!”


    想到這裏,蕭小樓來到太極桌前,拿起簽筒誠心叩拜,慢慢搖起簽筒。


    吧嗒~一聲!竹簽應聲而落。蕭小樓眯著雙眼,小心拿起。但是他內心並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用大拇指死死壓住簽頭緩緩往下搓。


    下.....下......到第二個字時蕭小樓怒從心生!難道,當初所選真的會如此靈驗?!自己也必將躲不過命運?


    “勞資偏要逆天改命!”


    蕭小樓咬了咬牙,用極其大的力道狠命一搓,硬生生將後麵的刻字搓去了!看著光滑無字的簽解,蕭小樓微微一笑。


    ........


    時隔多年,這位道童一直伴其左右。江湖上也從此多了一位修道之人.....無簽道童


    有道是:無簽小道本惡童,賒粥小樓點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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