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三人茶餘飯後正在閑聊,小院門外走過四人,一身的土腥氣被蕭小樓聞到,果然沒過多久這幾人就折返回小院......


    一番交談過後,蕭小樓起先不答應入夥。隨後這四人放下個包袱便走了,蕭小樓打開一看,這布包裏一張紙條,一個透明小盒裝竟然裝著屍花曼陀羅的葉子。


    蕭小樓曾經說過單是這屍花曼陀羅的汁液就無比珍貴,更別說是一整片葉子。可這些個土夫子是從哪裏搞到這些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第二天正午,蕭小樓撥通了那個號碼,他手上拿著的正是布包裏的紙條。


    “蕭道長,我就知道您會答應的。”


    “你先別說這麽快,透明盒子裏的葉子是怎麽回事?”


    “道長您見多識廣的那葉子一定熟識吧?!”聲音從電話裏傳播過來顯得格外強硬。


    “那好,具體你們是怎麽安排的。”蕭小樓看了眼麵前的顧墨。心想這次下地怕是下定了!顧墨見蕭小樓這個眼神也猜出了一二。


    “夜長夢多,就今夜子時!到時候我自然會派車去接你們二位。哈哈哈哈!”


    一陣笑聲響起讓這二人頓時覺得有些陰險油膩。


    掛了電話過後,顧墨為蕭小樓換藥,打開向姑娘留下的藥瓶,一張紙條掉了出來。


    蕭小樓一陣疑惑,紙條上有什麽重要事情盡然這麽隱蔽的藏在其中。顧墨見到這般情況,就將小紙條遞給蕭小樓手中。


    顧墨忙著手中的事情,不理會紙條上所寫的內容。


    不得不說這蕭小樓真是皮實,體質也是好的沒的說。他這小身板兒經過這麽多的折騰,竟然複原的這麽快。難道是他身體裏的道力加持?


    蕭小樓拆開紙條上的細線,紙條之上寫的字不是很多。


    “勸君珍惜金縷衣,勸君珍惜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向姑娘的意圖已經是很是明顯了。她一臉嬌羞的寫下這樣的詩句,無疑是芳心暗許。


    蕭小樓看後心裏那個悔恨,一滴熱淚終是沒有抵擋住這般的柔情。(為何我偏偏出生在這玉虛峰五莊觀內?為何我偏偏是個道士?為何我要接受那樣的命運?又為何我會遇到向姑娘?真要是與她相好,那豈不是害了人家。向姑娘還有著大好的前程,我又豈敢那樣做?!)


    顧墨為他換上新藥後,趕緊離開這個地方。現階段讓蕭小樓一個人靜一靜是最好的選擇!


    顧墨緩緩走到房門前關上房門,就在門合上的那一刻,顧墨看到賒粥散人獨自在那裏黯然神傷。


    “唉!世間上又有誰能做到真正的無欲無求。人本肉體凡胎,自然會受到七情六欲的困擾。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浮遊一日。何必呢?灑脫點兒不是更好!”


    這真的是發小們不在身邊,若是他們聽到顧墨的這番言辭一定會群毆胖揍他的,他那前女友李紅岩還不是折磨的他半人半鬼?人啊,都是這樣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過了好一會兒功夫,蕭小樓才站起身來仰天長嘯一句。


    “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果然這賒粥散人蕭小樓也是個多情的種子。平日裏他遊戲人間左擁右抱,那些個逢場作戲都算不得數。當真遇到向姑娘這樣的妹子那才是最為要命的。


    時間飛速流逝,轉眼到了深夜。兩人督促完無簽修行,就讓他趕緊睡覺。無簽道童還是沉浸在白天裏的歡愉之中。畢竟這是他第二次接觸那麽多玩伴。


    收拾妥當之後,兩人整理衣物,帶上隨身的背包走出房門。小院之外四人早已是恭候多時。見他二人前來,四人微微一笑。


    “蕭道長,顧先生,二位很準時啊!”


    顧墨微微點了下頭並沒說什麽。


    為了避免這樣的尬聊,消瘦男子微微一笑。“鄙人盜門張三河!之前多有得罪,望二位不要見怪!”


    蕭小樓微微一笑抬起手來擺了一擺毫不在意。


    “既然這樣,咱們出發。”


    那叫張三河的男子帶著眾人來到一輛五菱宏光之上。


    眾人落座,關上車門,那粗獷的胖子發動汽車。


    一陣顛簸之後一行六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小路上麵。顧墨一直看著前麵最為瘦小的男子,他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這三人是下地的土夫子。可他身上卻沒有丁點兒土味。蕭小樓也注意到這一點,那這男人為何會也卷了進來?


    幾分鍾後,胖子把車停到了一邊。顧墨頓時覺得這偏僻的地方有些熟悉。四人下車之後各自拿起後備箱的背包


    。蕭小樓和顧墨站在一旁,看著幾人稍作準備。


    深夜,烏雲遮天,不見皓月星辰。


    一行六人排成一列走在山林之中。為首的張三河左手拿強光手電。右手中抓著一張張羊皮地圖,時不時低頭看看手中的羅盤確認方向。身後的是那個粗獷的胖子,手裏拿著一根鐵棍輔助自己走山路,胖子一臉的胡渣,嘴裏叼著煙卷在隊伍裏吞雲吐霧。


    一直不說話的那個神秘女人隻是忙著低頭走路,一陣清風吹過她身上的香氣隨後飄去。蕭小樓聞到這久違的味道很是享受,走在女人身後時不時盯著人家凹凸有致的身材看上幾眼。


    顧墨殿後,觀瞧著前麵瘦小的男子。按理說下地這種粗活本不應該帶上他。真要是遇到什麽緊急情況這種人一般會成為隊伍裏的累贅。可一想到走在前麵的凶悍胖子。


    顧墨猜想:遇到危險,這瘦小的年輕人八成會被胖子當做祭品扔出去。


    走了不知多遠,一片樹林顯現在二人麵前。顧墨頓時響起前段時間走陰那回!那黑白無常奉命帶他重返陽間。不正是在一片樹林之中?難道他們下地倒的就是那座奢華的陰宅?


    顧墨看後還是先保持沉默,見機行事。


    六人走了不知多久,隊伍突然停了下來。顧墨抬眼掃去,走在最前麵的盜門張三河蹲下身子將地上的泥土放到了嘴裏。他細細咀嚼了一口,呸的一口吐了出來。


    “入口應該就在附近。”


    張三河剛一說完,胖子和那女人打起了手電四處尋找。前麵的瘦小年輕人緩緩扭過身來,手中是一個打開的口香糖盒子,顧墨看後微微一笑從裏麵抽出一塊。


    手電的光芒掃過,顧墨隨即看到他那修長的手指。這瘦小年輕人雙手的中指與食指一般長短。


    顧墨打開包裝紙將口香糖送入嘴中。心裏一頓時豁然開朗。原來這瘦小的年輕人是個佛爺!這就解開了他出現在下地隊伍中的原因。


    “三河這邊兒!”那神秘的女人總算是開口說了一句。


    其餘五人隨聲而來。一條不深不淺的溝壑出現在幾人麵前,這張三河背過手去掏出背包中的熒光棒,雙手用力一撇,一陣紅光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張三河看了一眼,將手中的熒光棒扔了下去。規劃路線之後,張三河率先走了下去。幾人也隻得跟在他的身後。


    走了不知多久,地形慢慢由溝壑變成了山洞,一股子陰冷潮濕的感覺席卷而來。前麵的胖子渾身一抖打了個噴嚏開口罵道:“這tnd什麽鬼地方!三哥你確定沒帶錯路?”


    張三河沉聲說道:“廢話!兄弟我什麽時候帶你走錯過!”


    蕭小樓見張三河一臉篤定,也不吱聲,既來之則安之。


    胖子聽到張三河所說,切了一聲不再言語。六人腳踩著潮濕結冰的土路繼續向前走去。


    剛走了一會兒,一道石門就攔住了幾人去路。


    張三河用手電照去,這石門之上滿是青苔和植物的藤蔓。胖子湊過去看了一眼掏出腰間的鋼刀將鮮活的藤蔓砍斷。石門整體的麵貌暴露在幾人視線裏,瞬間被石門上的毒蛇浮雕嚇了一跳。


    幾人站在原地緩了緩心神。


    “草,這浮雕就tmd和活了一樣,嚇勞資一跳!”胖子手裏緊捏著鐵棍。要是有個風吹草動他指定第一時間出手。


    蕭小樓站在後麵沉聲問道:“河三爺,這石洞之內究竟是何人藏軀之地!”


    張三河聽到發問扭過身來。“蕭道長,既然來到了這石門之前,我也不再隱瞞了。這石門之後是那唐朝玉麵郎中的藏屍之地。”


    玉麵郎中?蕭小樓和顧墨一陣疑惑。


    張三河見他倆不明所以便嘻嘻一笑。“這等進入石門後再作細談。”


    說著張三河扭頭向那消瘦年輕人看去“輪到您出手了——白鷺山兄弟!”


    原來這年輕人叫白鷺山。蕭小樓一聽恍然大悟,這年輕人盡是那北方聖手——花爺的後人!


    白鷺山一聽,微微一笑,口中嚼著口香糖緩緩上前。


    張三河扭頭對賒粥散人蕭小樓說道,“這玉麵郎中可是李光弼的座上賓!一生追隨李光弼南征北戰出謀劃策。”


    聽到李光弼的大名,顧墨算是明白了。


    這李光弼可是中唐名將,他出身柳城李氏,初任左衛親府左郎將,天寶十五載,經郭子儀推薦任河東節度副使。東出井陘,參與平定安史之亂。乾元二年(759年),任天下兵馬副元帥、朔方節度使。上元二年(761年),以河南副元帥、太尉兼侍中出鎮臨淮,震懾諸將,次年又命軍鎮壓浙東袁晁起義,以功進封臨淮郡王。次年,安史之亂平定,李光弼“戰功推為中興第一”,獲賜鐵券,名藏太廟,繪像淩煙閣。


    那白鷺山左手放在石門之上輕輕撫摸。他的目光最後放在浮雕毒蛇的雙眼之上。雙手輕輕點觸毒蛇雙眼,片刻過後石門哢嚓一響,向內留出一道縫隙。


    幾人瞬間大吃一驚。胖子見狀伸出粗壯的雙手想要推開石門,就算他憋紅了臉石門也是紋絲未動!


    顧墨看了一眼雲淡風輕地走上前去。“不如讓我來試試。”


    這胖子滿是懷疑得看了一眼,心說這不是這不是個通陰陽的顧先生麽?難道他的氣力比我還大?


    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中顧墨走到石門之前,顧墨站好位置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與小女鬼嶽小萱溝通。


    幾秒之後他的雙手之上冒出生生的綠色鬼氣。顧墨氣沉丹田用盡全身的氣力使勁推向石門。一陣轟隆悶響,這厚重的石門竟然被他緩緩推開。


    幾人見後大吃一驚!這顧先生什麽來頭?他手上的綠色光芒是怎麽一回事。


    胖子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確定剛才沒有看錯!要是石門沒被推開他都準備用包裏的炸藥了。胖子打心底裏算是服氣了。


    顧墨一直將石門推到底,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鬼氣收了回來。“河三爺帶路吧!”


    張三河表麵上雲淡風輕,內心裏卻是無比佩服。看來此行還有意外收獲!這涉走散人真是沒白請。


    剛想到這裏,張三河踱步走向石門之內。


    身後幾人魚貫而入映入眼簾的還是一條長長的隧道。


    隧道裏不在潮濕,胖子拿出熒光棒撇亮拿在手裏。隧道底部都是用石榴花石磚鋪成的,兩邊滿是孔洞。


    幾人正要前行被白鷺山一把拽了回來。白鷺山從身後的腰間解下一根長長的繩索,繩索頂端是個錐狀鐵器,鐵器掙光嘛亮很是好看。


    幾人見白鷺山掏出貼身工具都給他讓開一條路來。白鷺山輕聲咳嗽一聲,緩緩將手中的繩索悠動了起來。


    嗖嗖的聲音響起!


    白鷺山手裏猛然一抖,白色鐵錐帶動繩索如遊龍一般向隧道遠處射去。等鐵錐落地之後,白鷺山猛然抖動手中的繩索。


    整條繩索瞬間如一條長蛇遊動開來,長繩不斷擊打在地磚、牆壁之上。


    霎時間走廊的孔洞之內,齊射出大批箭矢,直到兩分鍾後孔洞內傳來機關哢哢的空響。


    白鷺山微微一笑,左手茫然一抖,繩索瞬間回到他的手中。白鷺山細致地把繩索收了起來盤在腰間。


    幾人見不在有任何動靜繼續順著隧道小心走去。這隧道似乎越來越窄,胖子走到滿是箭矢的牆邊雙手用力拔了一根下來細細查看。箭頭頂端滴下一滴淡紫色透明汁液。


    “胖子別看了,這機關箭矢都喂了蛇毒。幸虧白兄出手,否則夠咱們幾人喝一壺的!”張三河說完繼續前行。


    胖子愣在原地。之後猛然用力將毒箭折斷扔在地上……


    幾番前行之後隧道的盡頭竟然有微光傳來。六人來到這裏隧道盡頭,一道深深的溝壑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遠遠向下望去,這溝壑著實太深,聽聲音似乎最下邊還有一條地下河在流淌。


    對岸卻栽著一棵茂密的巨樹。這巨樹枝幹是紅色,葉子卻是淡黑色。遠遠看去整顆樹上星星點點冒著光亮,美侖美奐。


    一時間腳下又沒了去路,蕭小樓蹲下身來細細觀瞧。胖子看了看兩邊懸崖峭壁。心想實在不行爬過去也是個辦法。


    “三河咱們怎麽過去!”胖子的性情卻是急躁了一點兒。


    “莫要心急,路是肯定有的,隻不過咱們找不見罷了。”張三河似乎並不著急。


    就在他倆說話之際,蕭小樓突然站起身子哈哈大笑。他反常的舉動使得其餘五人投來目光。


    蕭小樓高傲的仰起頭,一邊走一邊掏出腰間乾坤包裏的香爐。“眾人皆醉我獨醒!”說罷,蕭小樓將這香爐裏的香灰灑在前方。


    香灰落處一條窄窄的灰色道路逐漸清晰起來。


    顧墨恍然大悟,原來這黑色石路一直就在。隻是著黑色石路的材質特殊,吸收了附近的光線,所以石路不易被發現。


    蕭小樓緩步走在最前端,手裏不停的撒著香灰。“塵歸:塵,土歸土。”


    身後五人見腳下有了路,也就跟在賒粥散人後麵。一行人過了石橋來到對岸,這麵前的詭異大樹變得更為巨大。


    這樹下有口八棱巨大石棺躺在地上。五人在張三河的帶領下邁著小步成品字形來到這八棱石棺之前。


    胖子從包裏掏出隻白色蠟燭放到石棺三步遠的空地上點起。蠟燭黃色的燭光搖曳起來。胖子將蠟燭點燃,掏出背包裏的撬棍放在一邊。這三位土夫子雙手合十,嘴裏念叨著百無禁忌之類的話語。


    有道是:一眾六人身懷技,八棱石棺洞穴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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