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開始說了,你們還會跟我交易,放我走嗎?”趙陰天反問道。


    “那倒是,人類到底是比較聰明的物種啊,你走吧,自己去拉條船。”半人形大鯢說完就打著哈欠準備回大石塊後麵補覺了。


    ‘真放我走?’趙陰天習慣性的剛想問出這句話,但當看到半人形大鯢的樣子,及時的將話埋在了心裏。


    趙陰天試探性的走了幾步,然後又慢慢的走到小島邊,解開了一艘烏篷船,然後回頭看了看那三隻大鯢,發現那三隻大鯢都沒看他,這回倒真的讓趙陰天無語了,這也太講信用了吧?


    趙陰天來到烏篷船上,劃著木漿慢慢的離開了小島,最終也沒看到那三隻大鯢追出來,才真正放心下來。


    從背包欄取出一件在陰界之門收起的那一堆貂皮,披在了身上,感覺暖和了許多。


    趙陰天打量著這烏篷船,整體呈黑色,船身狹小,船篷低矮,左右兩邊各有一扇小窗,船板上鋪著稻草,可坐可臥。


    回想起大鯢一族,趙陰天仍覺得好笑,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還覺得有點愧疚。


    “要是所有的種族都如大鯢一族一般可愛,那該多好啊!”趙陰天發出了無聲的感概。


    就在趙陰天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之前站在趙陰天右手邊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大鯢似乎才反應過來,當他伸出手去試探了一下陰界之門後,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隨著大鯢的手深入陰界之門,那陰界之門就像化成了霧氣一樣,這次大鯢的手並沒有進入到陰界之中,而是直接穿過了陰界之門,在陰界之門後麵仍然可以看到大鯢的手。


    隨著大鯢的手左右搖晃,那陰界之門之門就像霧氣一樣,隨著飄蕩,然後整個陰界之門也隨之飄散了,再無半點痕跡。


    這隻大鯢停止手上的動作,呆立不動;而原站於趙陰天左手邊的大鯢,則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並叫醒了又陷入沉睡的半人形大鯢,將剛才所發生的情況告訴了半人形大鯢。


    半人形大鯢隨即一驚,知道大事不好,但他仍然相信這個情況是趙陰天出來之後才發生的,因為趙陰天剛才沒有講這個情況,他相信趙陰天是不知情的。


    半人形大鯢也沒有去追擊趙陰天問個清楚,而是帶著那兩個大鯢乘船趕回了大鯢部落。


    然而就在半人形大鯢向大鯢王講述到趙陰天的情況時,在場的所有大鯢都誇讚半人形大鯢嚴格遵守交易原則,而沒有出現一句責罵的情況。


    實屬讓人費解。或許,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一個信仰,不為外物所打動。


    天空又飄起了細細的小雨,船隻隨著海麵時而起伏,時而下墜,沒有目的,隨浪而行。


    這時,趙陰天已不再劃漿,因為望著無邊無際的海麵,他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前行,遂而棄漿坐於烏篷內。


    因為烏篷內狹小,所以趙陰天隻能取出一張木椅作桌,又取出一壺小酒和酒杯。


    一向不喜喝酒的趙陰天,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喝一點。


    或許是為了之前遇到了猴獸一族、蠍獸一族、兔獸一族、虎獸一族,還是今天遇到的大鯢一族;又或者是為了從進入遊戲至今的逃亡之旅;又或許是為了進入遊戲已經幾個月了,宙宇公司還未能修複bug,將自己救出去;又或許是為了自己也沒有找到逃出遊戲的方法。


    趙陰天斟滿了一杯,一口飲盡,入口辛辣,入胃暖和。不禁發出了‘嘖’的一聲。


    又是斟滿了一杯,但未再飲,而是看著蓬窗外的雨幕。


    突然,耳朵傳來飄然一曲,引得趙陰天側耳傾聽。


    趙陰天眼中逐漸朦朧,似乎水麵上有人在吹簫,中水出現無數劍光的倒影;又似乎簫聲中蘊含著愛中藏恨的詩句。


    聲盡人醒,趙陰天趕忙揉了揉眼睛,重新望向了蓬窗外,卻見另有一艘烏篷船正與他齊頭並進,透過對麵的蓬窗裏,可見有一青衣儒裳打扮的中年男士,長頭披肩,眉清目秀,高鼻薄唇。


    另外還有一年輕少年,歲數約莫與趙陰天一樣大小,立於船頭,同樣青衣儒裳打扮,雙手正將觸碰於唇間的蕭放了下來,未曾看向趙陰天一樣,便返回烏篷船內,船身不見晃動。


    青衣儒士看向趙陰天,先是一愣,隨後又麵帶微笑,拿起了桌上的夜光杯,舉於蓬窗前。


    趙陰天見著,同樣拿起了椅子上的酒杯,與對麵的青衣儒士,對飲於蓬窗前。


    又一杯酒落肚,未吃東西又不勝酒力的趙陰天,臉色已泛起微紅。


    對麵那艘烏篷船又橫向靠了過來,就在兩船還剩幾公分的距離時,那艘烏篷船停止靠近,就這麽保持著幾公分的距離,與趙陰天的烏篷船再次齊頭並進。


    無論風往哪個方向吹,浪往哪個方向打,都未能改變兩艘烏篷船此時的狀態。


    “少年郎,怎的獨自一人乘船於東大陸內圍?”青衣儒士開口問道,聲音極是好聽。


    聽到青衣儒士的聲音,趙陰天有種將中心瑣事付諸於口的衝動,但最後,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歎息:


    “哎。”


    青衣儒士見狀,道:“事多則話長,長話可短說,短說若又不想說,那便可不說。”


    又接著說道:“你獨自一人在這,很危險,何不回去?”


    趙陰天聞言,不假思索地回應道:“我知道,但我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


    青衣儒士像是早知道趙陰天會如此回答,笑了笑,問道:“一個要求,換你半條生路,可願聽?”


    “先生如何稱呼?”趙陰天稍微抬高了頭,正視著這海中偶遇的青衣儒士。


    青衣儒士保持微笑,道:


    “你可稱呼我為白先生,而我那個要求便是要你稱呼我為白師兄”


    “那麽,你要如何稱呼我呢?”


    “我聽不太明白,可否請......明講?”微醺的趙陰天聽不太懂這青衣儒士的話,於是開口明問,但此時他也知道怎麽稱呼對方是一個選擇題,於是略過稱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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