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我?”一聽說送到市政府招待所,中年男人臉色一變,手裏的槍又舉起來,對準了張俊平。


    “哥們,怎麽是耍你呢?我就住在政府招待所裏,當然要把東西送到招待所了。”張俊平臉色也陰沉下來。


    tm的居然敢拿槍指著自己,要不得怕打碎那幾個壇子,張俊平都想把ak47拿出來,把他們都給突突了。


    在張俊平心裏,那幾個壇子,可比這幾個人的命值錢。


    天青色等煙雨。


    周傑倫唱的是青花瓷,可實際上,這段歌詞描寫的是宋代汝窯的天青釉。


    天青釉據說是當年宋徽宗做了一個夢,夢到這種顏色。


    於是就要求汝窯工匠燒製:並且用:雨過天晴雲**,來形容這種顏色。


    最終,勤勞智慧的窯匠,成功燒製出:雨過天晴雲**的顏色。


    並命名為天青色。


    這就是天青釉的由來。


    宋代汝窯天青釉,從創造出這種釉色,到結束,隻有短短二十年,所以這種瓷器存世非常少。


    後世,明清兩朝,都曾經仿製過天青釉,隻是都達不到汝窯的純粹。


    明朝仿製的天青釉,偏碧,是一種青碧色。


    而清朝仿製的天青釉,又偏藍,天藍色。


    於是後世就有了,天青釉始於宋,天藍釉始於清康熙的說法。


    而這幾個罐子,張俊平有八成把握是宋代汝窯天青釉帶蓋大罐。


    “另外,動不動就拿槍指著人,很不禮貌……”說話間,借著五個年輕人的身體,幾個閃躲到了中年男人的身邊。


    一把扣住中年男人握槍的手腕,手上一用力,“撒手!”


    結果,中年男人也不是善茬。


    鬆了槍,用另一隻手,揮拳向張俊平耳門打去。


    張俊平伸手一擋,緊跟著上前一步,一個鐵膝,頂在中年男人的胃部。


    緊跟著,一個轉身把中年男人按到地上,雙臂背剪在後麵。


    徹底製服中年男人之後,張俊平鬆開了他,拿起地上的雙管獵槍,走回八仙桌旁邊,坐下。


    “多少年了,沒有人敢拿槍對著我!


    敢對我開槍,還活著的你是第一個。”


    “你到底是誰?”中年男人臉色難看的盯著張俊平。


    “我說了,我就是一個出差的外地人。


    你賣東西,我買東西,公平交易不好嗎?


    非要做一筆無本的買賣?”張俊平冷笑著搖搖頭道。


    “這……”中年男人無話可說。


    中年男人是一個獵人,習慣了弱肉強食叢林法則,能做無本買賣,誰願意費心費力的去做什麽公平交易?


    可誰知道,隨便在鴿子市遇到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很有錢的外地人,居然是個狠角色。


    “今天這事你打算怎麽了?”張俊平看著中年男人笑眯眯的問道。


    “今天我認栽,你劃個道吧!”中年男人一咬牙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你和兩邊的邊防都有關係吧?”張俊平笑眯眯的問道。


    “你……”中年男人臉色大變,滿臉驚恐的看著張俊平。


    “我什麽?”張俊平笑的很燦爛,“我知道,有不少地方可以繞到對麵去。


    可那樣的路都不好走。


    你過去,再帶著獵物回來,這一來一回的折騰,還不如在咱們這邊打獵呢。


    所以,你肯定是和兩邊都有關係。


    放心,我不是特殊部門的,也不會管你們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我隻是,想讓你幫我送一封信去對麵。”


    “送信到對麵?”中年男人嘀咕了一句,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麽,瞬間臉色變的非常難看。


    一瞬間,中年男人已經在心裏,把張俊平的身份腦補完了。


    一個雙頭鷹的間諜,出賣國家民族的漢奸。


    想要通過自己,給對麵傳遞情報。


    中年男人看張俊平的眼神,變成恐懼,恐懼中帶著鄙視。


    要不是打不過張俊平,他恨不得立馬把張俊平綁起來,移交政府。


    隨即又開始擔心,如果不答應,對方會不會滅口?


    就在中年男人糾結的時候,張俊平看出中年男人心裏想的是什麽,於是笑著解釋道:“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我是物資局的采購員。


    想要和對麵做一筆交易。


    你也知道,現在這個時間,咱們和雙頭鷹的關係持續惡化。


    我不方便過去,即便是過去了,也進不了鳥市。


    所以,就請你幫忙,送封信給對麵,交給鳥市的駐軍司令彼得洛維奇。


    我寫的信,你可以看,用你的紙,當著你的麵寫。


    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麽。


    甚至你也可以交給有關部門去審查。”


    “你怎麽知道,我和對麵有關係?”中年男人愣愣的問道。


    “我要是再猜不到,不是瞎,就是傻。”張俊平指著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


    五個年輕人當中,有一個雙頭鷹人。


    當然,現在人家是少數民族雙頭鷹族。


    中年男人臉一紅,但接著爭辯道:“他是雙頭鷹族的,這又能證明什麽?”


    “證明你有機會通過他聯係到對麵的人。


    不然,那麽多大型獵物,你怎麽弄回來?”張俊平笑道。


    其實一開始張俊平隻是瞎蒙的,結果中年男人的恍惚不定的眼神、還有變來變去的臉色,證明了張俊平的猜想。


    隻能說,中年男人雖然是個狠角色,可不是一個有城府的演員。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信送到,張明福的一個堂哥是對麵雙頭鷹的軍官。


    可也隻是一個小軍官。


    我有一次我和張明福的父親去對麵打獵的時候,遇到的。”中年終於老實了,開始講述和雙頭鷹的關係。


    “那咱們這邊呢?”


    “咱們這邊,我們村一個人在咱們這邊當連長……”


    “嗯!”張俊平聽完中年男人的陳述,沉默了一會。


    才開口說道:“走吧,帶我去你家看看。”


    “這就是我家!”


    “嗬嗬,我說了,別和我耍心眼。”張俊平看著中年男人冷笑道:“我的耐心有限,別逼我!


    之前你不是打算把我扔河裏喂魚嗎?


    我猜,河裏的魚,一定不介意多吃幾頓。”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中年男人被張俊平逼的快要崩潰了。


    “不幹什麽,認認門,省得你給我玩心眼。


    老老實實的幫我送信,回頭有你好處!”張俊平笑眯眯的說道。


    此時,張俊平的笑,在中年男人看來,比魔鬼還要可怕。


    ------題外話------


    第二章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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