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廠長,您好!”


    “我前幾天還對我們廠的楊科長說,哪天邀請你來廠裏做客,好好感謝一下你。”


    “李廠長,您太客氣了!”


    “這不是客氣,你那十萬噸焦煤,可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今年年底,我們可以放開了生產,把今年的目標好好上一個台階。”李開河握著張俊平的手,使勁拍了拍。


    客套幾句之後,李開河把張俊平讓到沙發上,親自給他泡了一杯茶。


    “對了,有個事楊科長和你說了吧?”


    “您說的是那些山貨的事?”張俊平笑著問道。


    “對!這件事我得向你道歉。


    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做主,把你的貨給用了。


    當然了,價格上,我已經和楊科長交代了,保證不讓你吃虧。”李開河主動向張俊平解釋道。


    他以為張俊平是來興師問罪的,所以幹脆主動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哦!那個啊!楊科長和我說過了,我這邊沒有意見。


    本來那批貨是準備賣給供銷社的,準備拿這些山貨和供銷社換點東西。


    不過,既然咱們軋鋼廠需要,自然是優先緊著咱們這邊。”張俊平很爽快的說道。


    不過,話裏也點明了,我那些山貨是用來交換物資的,你們買走沒關係,我這交換物資的事,你得補償我。


    李開河是什麽人?


    那可是經過革命洗禮的人,自然聽出了張俊平話裏的潛台詞。


    “哎呦,那可真是太抱歉了!


    耽誤了你和供銷社交換物資。


    這樣吧,我們軋鋼廠和你們物資局也有業務聯係吧?”


    “嗯!咱們軋鋼廠的金屬製品,鋼筋、鋼管、鋼板,還有各種鋼鐵零構件都是由物資局進行統一調配和銷售的。”


    “既然有聯係就好,你看你們那邊需要什麽樣的金屬製品,直接找楊科長就行。


    我會告訴她,以後你小張需要那些計劃外的金屬製品,第一優先供給。”李開河很直接的對張俊平說道。


    領導們說話,很有意思,有的時候,說話很直接,直接到你接受不了。


    還有時候,說話會很隱晦,隱晦到你懷疑人生,自己到底還是不是個中國人,怎麽領導的話,每一個字都聽懂了,可連起來究竟是什麽意思?


    “李廠長,說到這裏,我倒是真有件私事,想求您幫忙。”張俊平也以直接對直接。


    “哦?什麽事?”李開河很有興趣的看著張俊平。


    心裏猜測,是不是張俊平家裏有人想進軋鋼廠上班。


    “是這樣,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想著買一套大點的四合院,當作婚房。


    我聽說咱們軋鋼廠有幾套大四合院閑置著,不知道能不能賣給我一套。”張俊平一口氣把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你想買大四合院?”李開河被張俊平的要求,弄的愣住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物資局又不是沒有家屬院,怎麽結婚還要自己買房子。


    於是試探著問道:“你們單位沒給你分房子?”


    “分了,局裏給我分了一套三居室,明年開春交房。


    隻是,我這人有點文青的臭毛病,喜歡住在四合院這種接地氣的地方。


    平日裏,寫寫畫畫也方便。”張俊平笑著解釋道。


    “哈哈,沒想到小張你也喜歡書畫啊?那咱們可得好好交流交流。


    我也有你說的,文青的臭毛病。


    我說怎麽,在家裏搞書畫創作的時候,總是感覺不舒服。


    今天聽你這麽一說,才明白,原來是住的地方的原因。


    樓房雖然生活上方便一點,可是就像你說的,不接地氣。


    咱們搞藝術創作,不接地氣怎麽能行?”李開河一聽張俊平喜歡書畫,頓時來了興致,和張俊平聊了起來。


    大部分時間都是李開河在說,講述自己的創作心得體會,張俊平偶爾插幾句,每一句都說到了點子上。


    都是李開河想要表達,但又說不出來的地方。


    這讓李開河說的更加起勁,把張俊平引為知己,以前他和別人交流,從來沒這麽舒暢過。


    “來,來!小張,我在辦公室裏,也弄了一個工作間,平日裏工作累,就會到工作間裏,寫寫畫畫,算是給自己換換腦子。”李開河拉著張俊平來到自己的工作間。


    如果被軋鋼廠的人看到,一定會吃驚。


    李開河這個工作間,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隻有他真正的心腹,才能進去。


    “小張,看看,這是我平時沒寫的幾副字,怎麽樣?”李開河指著牆上自己寫的幾副作品,向張俊平炫耀道。


    這幾副作品,能被掛在這裏,顯然是李開河的得意之作。


    不得不說,李開河的字寫的還不錯,最起碼在形體上已經入門。


    缺的就是神韻。


    總結起來就是形體雖美,神韻不足。


    “李廠長,這一副字,寫的好,創作這幅作品的時候應該是你心情非常好,應該是心情極度愉悅的情況下靈感突發,然後一氣嗬成,寫出來的。


    所有的字,都像一個整體,渾然天成,讓人看了頓時感覺整個人心情都變好了許多。”張俊平指著其中一幅字稱讚道。


    “小張,你說的太對了!要不是我知道,你以前沒來過我這工作間,我都懷疑你當時在場。”李開河擊掌驚喜的說道。


    “李廠長,您這幅字,是入神了!把自己的情緒融入到了作品裏麵。


    讓觀看作品的人,能夠感受到作者的情緒,與之產生共鳴。”張俊平笑著點評道。


    “對,對!說的太對了!我邀請了幾位書法界的大家過來參觀,他們說的和你差不多。”李開河欣喜的說道。


    “小張,咱們今天以文會友,你也留下一副墨寶,回頭我讓人裱好,掛在這工作間的牆上。”李開河邀請張俊平展示一下自己書法水平。


    “李廠長,您這……有您珠玉在前,我怎麽敢獻醜?”張俊平婉拒道。


    說白了,不想寫。


    李開河的字整卡在入門的坎上。


    屬於將入未入的狀態。


    有時候,狀態好了,能創作出像張俊平剛才點評的那副字一樣的作品。


    可大部分時候,還是隻有形,沒有神。


    張俊平怕自己寫出來,打擊到李開河。


    ------題外話------


    先發五章,晚上再來一章加更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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