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平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傑森.格雷斯。


    看的傑森格雷斯心裏有些發毛。


    “張先生,這個真是最低價了!這座莊園可是有著二百多年曆史,第一任主人是法蘭西王國的一位伯爵。


    後來,莊園主拿下這座莊園之後,又進行了大量的現代化改造,讓古老的莊園更適宜居住。


    最為關鍵的是,這些改造並沒有破壞整個莊園的古典風,這樣的莊園,在整個歐洲都是非常搶手的。”傑森格雷斯耐心的講解著莊園的曆史。


    “既然這麽好的一個莊園,又非常搶手,怎麽會便宜我一個外國人?”張俊平饒有興趣的看著傑森格雷斯。


    “張先生,這隻能說是您的運氣好,這莊園剛剛掛出來,您就打電話來了。”


    “嗬嗬!我是外國人,但我不是傻子。”張俊平搖搖頭。


    “張先生,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我真的感覺這座莊園適合您!”傑森格雷斯繼續辯解道。


    《仙木奇緣》


    “傑森格雷斯是吧?


    咱們現在應該還沒有達成委托買賣協議吧?”


    “沒有!咱們現在就可以簽訂委托買賣協議!這座莊園您要是不滿意,我還可以為您介紹其他的莊園,或者城區內的別墅。”傑森格瑞斯趕忙開口說道。


    “那就好!”張俊平說完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請幫我找一下斯圖亞特先生,我是來自中國的張俊平!”


    “哦!親愛的張,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要不要晚上一起喝兩杯?我這有很多熱情似火的美女!”喬治.費爾伯恩哈哈大笑著在電話裏說道。


    “斯圖亞特先生!”


    “張先生,請叫我喬治!我的朋友都這麽叫我,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是朋友了對嗎?”


    “你說的對!喬治,我想像你打聽一下,距離你的莊園不遠處,有一座據說有二百多年曆史的伯爵莊園要對外出售。


    你知道背後有什麽隱藏的問題嗎?”張俊平開門見山的問道。


    “哦!你說的那座莊園啊!


    還真是巧了,那座莊園就是鮑裏斯的莊園!”喬治.費爾伯恩笑道。


    “剛剛有個房產經濟告訴我那座莊園賣一千三百萬法國法郎,不知道背後有沒有什麽隱藏的問題?”張俊平暗道還真巧,又接著問道。


    張俊平買的那棟樓原來就是鮑裏斯.哈迪貝斯的產業。


    “別的問題倒是沒有,就是有人放出風,他以前的競爭對手不希望他這麽容易擺脫困境,或者說希望他死的幹脆一點。


    你知道,有時候商業競爭就是這麽殘酷。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仁慈、公平又守規矩。”喬治費爾伯恩輕鬆的笑道。


    “我明白了!”張俊平點點頭。


    “親愛的張,是你打算買下那座莊園嗎?”


    “是啊!想和喬治你做鄰居,結果碰上這麽一檔子事。”張俊平也沒有隱瞞,笑著說道。


    “做鄰居好啊!親愛的張,兩件平彷,我幫你拿下伯爵莊園,並且保證沒有任何的後患。”喬治.費爾伯恩大笑著說道。


    “兩件平彷,喬治,你這也太黑了吧?”


    “嗨!親愛的張,我又沒說不給錢!一切都按照咱們的合同來進行,你隻是多給我提高兩件作品而已。


    一千萬法國法郎,我幫你買下伯爵莊園,並且解決背後隱藏的麻煩。”喬治.費爾伯恩笑著說道。


    “成交!”張俊平果斷的答應道。


    “爽快!”喬治.費爾伯恩笑著掛斷電話。


    “傑森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張俊平說著從錢包裏掏出一百法郎遞給傑森格瑞斯。


    剛剛的電話,傑森格瑞斯聽的很清楚,可以和住在莊園裏的大老直接對話的主,他招惹不起,隻能拿著一百法郎的小費,離去。


    誰讓他隱瞞信息,想要坑人呢,人家沒有找他麻煩,還給了一百法郎的小費,已經足夠仁義。


    送走房產經濟,張俊平坐在沙發上,盤算著,自己這不知不覺的就欠下了八件平彷油畫。


    這就好像網絡作家一樣,每天一睜眼,好家夥,啥沒幹,先欠了一萬字的稿。


    不行,堅決不能拖欠。


    張俊平從空間裏拿出畫架,畫布,染料,調色板,畫筆,又拿出一本盧浮宮出版的畫冊。


    這本畫冊收錄的都是近代十大傑出藝術家的作品。


    照著上麵的畫就可以。


    張俊平隨手翻到一頁畫冊,這是魯本斯的代表作《強劫留西帕斯的女兒》。


    “嗯,這幅作品好,我喜歡。”張俊平一邊欣賞著畫冊上的照片,一邊暗自點頭。


    《強劫留西帕斯的女兒》是一幅充滿暴力美學的作品。


    仔細研究了一番之後,張俊平開始動筆繪畫,當然不忘在畫裏留下隱藏的印記。


    真不知道,那些製作彷品的前輩高人,是怎麽想的,非要在彷製作品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是為了揚名,還是為了追尋大道?


    天衍五十,大道四十九,遁去一?


    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那些前輩們怎麽想的,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為了揚名。


    為什麽喬治費爾伯恩對自己這麽客氣,就因為自己這一手技術,是大殺器,對於字畫收藏圈來說,就是一顆核彈。


    留下平彷兩個字的還好說,如果張俊平願意,弄一批不帶印記的,直接放進市場裏,絕對炸鍋。


    所有油畫收藏品,價格都要暴跌。


    同一件作品,市場上出現兩幅一模一樣的作品,還可以解釋是畫家畫了兩幅作品,一幅是底稿,這樣的理由勉強解釋過去。


    要是同一件油畫作品,市場上出現十幅一模一樣的作品,那就沒辦法解釋了。


    收藏家收藏油畫,是真的喜歡?恐怕更多的是為了裝點門麵和保值增值吧。


    一旦出現十幅一模一樣的作品,很容易引起恐慌,進而導致整個市場油畫價格暴跌。


    這樣的事情,在民國以前,出現過好幾次。


    大名鼎鼎的周彷,鄭彷,錢彷都是如此創下的赫赫之名。


    這麽一想,自己的處境,好像有點危險。


    如果不是和喬治.費爾伯恩達成了共識,估計這會暗殺自己的槍手都已經埋伏到了四周。


    隻等他一出門。


    砰!


    一槍完活。


    張俊平畫完《強劫留西帕斯的女兒》之後,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著。


    這些事情,也不能說是胡思亂想,還真不能不防。


    雖然已經和喬治.費爾伯恩達成了共識,但是其他人呢?


    會不會想著,把自己控製起來,逼著自己每天畫一幅畫,那可就是幾百萬美元,比賣麵粉還賺錢。


    至於國內的大老,會不會把自己控製起來,變成一個賺外匯的機器。


    這個張俊平還真不擔心,自己老丈人也不是吃素的。


    老丈人的老首長,那更是牛逼。


    班長嫂子姓葉,一個葉!


    老丈人曾經說過,班長嫂子的長輩就是他的老領導,當年在部隊時候的首長。


    這麽算下來,老丈人不是一般的牛逼。


    不用害怕那些牛鬼蛇神。


    至於大老們,人家的格局可不會這麽小,大老們舉手投足間都會伴著風雨雷電,萬般異象。


    幾百萬,幾千萬,幾億美元在個人看起來很多,可是一旦到了國家層麵上,就不是什麽大數目,更不在大老的眼裏。


    琢磨了一會,張俊平準備再畫一幅畫,就洗澡睡覺。


    起身拿起畫冊,隨手一翻,張俊平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今天和魯本斯有緣,又是魯本斯的代表作:《田園風光》。


    真的是一副主母和雇農之間的田園好風光。


    就喜歡魯本斯這種實事求是,敢於寫實的精神,隻可惜有點太過含蓄。


    原本想著畫一幅就洗澡睡覺的張俊平,來了興致,畫完《田園風光》之後,又畫了兩幅,算是幫魯本斯做了個續集。


    主要是今天有點累,要不然非得補齊三十六幅續集。


    不著急,明天繼續。


    三十六式之後,還有七十二形,慢慢來。


    反正現在是在國外,不用擔心被人批評成三俗藝術。


    怪不得那麽多年輕藝術家,紛紛往國外跑,國外自由的空氣,能激發創作靈感。


    畫完兩幅《田園風光》續集,張俊平洗澡睡覺。


    第二天,張俊平吃過早飯之後,用空間裏的木頭,自己凋刻了一張拜帖。


    今天他要去巴黎的溫州街,去拜訪一下那裏的華人首領。


    巴黎有唐人街,也有溫州街。


    相對來說,唐人街的規模更大一下,但是溫州街更有特色,更值得尊敬。


    巴黎唐人街是由東南亞的華人難民組成的華人城。


    而溫州街則主要是由當年十八萬華工,以及一戰時期的遠征軍的後代抱團,組成的幾條小街區。


    因為當年留下來的主要是溫州人,所以巴黎第三區的華人聚集居住的街道又被叫做溫州街。


    寫好拜帖之後,張俊平騎著自行車來的第三街區。


    第三街區,順著一條狹窄的小巷子,來到一棟別墅前麵,按了一下門鈴。


    不一會,一個穿著對襟短衫的老人打開小門走出來。


    “年輕人,你找誰?”看到張俊平是華人,老人用濃鬱的溫州普通話問道。


    “您好,末學後進張俊平,從國內來巴黎公幹,聽聞楊老的大名,特來拜會!”張俊平把手裏拜帖遞給老人。


    短衫老人一看張俊平這麽正式,也連忙站好,雙手接過拜帖,“小兄弟你稍等,我請示一下老爺。”


    過來不大會,短衫老人走出來,打開大門,態度很恭敬的對張俊平抱拳道:“小老兒有眼無珠,怠慢了先生,還請贖罪!


    先生請進!”


    “老人家客氣了!”張俊平抱拳還禮,然後跟著短衫老人走進別墅。


    這別墅,從外麵看不是很起眼,可是進到裏麵,就會發現別有洞天。


    怪不得後世,有人把溫州街稱作是建在孫子兵法上的街道。


    藏拙,這一點做的還真是到位。


    一個穿著雲錦唐裝的白發老人站在門口,看到張俊平進來,大笑著抱拳道:“貴客登門,有失遠迎,海涵,海涵!”


    “楊老,您這真是折煞晚輩。


    晚輩冒昧上門,還望楊老不要怪罪才好!”張俊平趕緊抱拳回禮。


    “小友客氣了,能夠在異國他鄉見到國內來到俊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豈有怪罪之理?


    裏邊請!”


    “楊老請!”


    進入到屋裏之後,分賓主落座。


    楊老的客廳還是依照中國的傳統客廳布局。


    “小友來巴黎公幹,可還順利?”剛剛的短衫老人給張俊平上了茶,楊老主動問道。


    張俊平之所以會來拜訪楊老,也是受大使館的指點。


    楊老雖然是在巴黎出生的,但是幼年,青年時期都是在國內度過的。


    從小接受的也是中國的傳統教育,受傳統文化的熏陶。


    雖然人在國外,但是一直心係祖國,是妥妥的芒果人。


    抗戰時期,也曾多次給國家捐贈物資,是有名的愛國商人。


    “托楊老的福,目前挺順利。”


    “小友拜帖上寫的,中國藝術品公司,是個什麽樣的部門?恕小老兒見識淺薄,似乎從未聽說過這個部門。”


    “讓楊老您見笑了,中國藝術品公司是年後剛剛成立的,前身是bj畫店。


    我們的主要宗旨,就是宣揚中國的傳統文化,讓世界了解中國。


    這才來巴黎有三件事,第一是帶著藝術品公司的同僚一起到巴黎這座被稱為藝術之都的城市來感受一下,學習學習人家的先進經驗。


    第二,就是聯係組織中國傳統工藝美術歐洲巡回展的事情。


    第三件事,則是準備在巴黎開一家畫廊,一家藝術品商店。


    目前這三件事,基本上都已經定下來了。”張俊平笑著把藝術品公司的來曆解釋了一遍,也順便自己來巴黎的目的說了出來。


    聽了張俊平的話,楊老才明白,今天人家就單純是來拜訪自己的,沒有別的請求。


    “那我就先恭喜小友了!


    等到工藝美術巡回展開始的時候,我一定帶著老友前去捧場。”


    “楊老,我們藝術品公司在戴高樂廣場附近買了一棟三層的門麵樓,最近準備裝修開業。


    到時候,還望楊老能夠過去給壓壓場麵。”張俊平順勢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藝術品公司,說白了就是做有錢人生意的。


    有錢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張俊平這次過來就是希望能夠接觸一下華人的富人圈子。


    來拜訪楊老,除了前麵說的兩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溫州街不顯山不露水,卻是華人的富人街區。


    有錢人要比十三號街區,十四號街區的唐人街更多。


    一聽,直接在戴高樂廣場附近買下一棟三層的門麵樓,心裏對中國藝術品公司的重視程度,瞬間提高了好幾個等級。


    “好!倒是,我一定前去捧場!”楊老大笑著說道。


    “如此,晚輩就多謝楊老了!”張俊平抱拳道謝。


    “小友客氣了,看小友拜帖上的字,飄逸瀟灑,力透紙背,猶如龍飛鳳舞,想來也是師承名家。”


    “楊老過獎了,我師爺是白石先生!”


    “果然,白石先生可是近代宗師級的人物,老朽有幸曾經拜訪過白石先生,如今想起來,白石先生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楊老撫著胡子感慨道。


    “看小友的字,莫非尊師是元伯?”楊老又開口問道。


    “元伯先生是我的師叔,我師父是明和先生。”張俊平解釋道。


    “原來,小友是吳明和的徒弟,這麽一說,咱這關係又進了一步。我和明和老弟,也有過幾麵之緣。


    和元伯更是相交莫逆。


    早些年,聽聞元伯遭了劫難。


    不知,元伯近況如何?”楊老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


    “元伯先生如今災星退去,福星高照。


    在bj隱居,潛心研究學文。


    想來再過不久,就會重新回北師大教書育人。”張俊平笑著把啟功的近況告訴了楊老。


    “好,好啊!這是近幾年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楊老撫須大笑道。


    看得出來,是真心為老友的境遇感到高興。


    “楊老,如果國內已經不一樣了!總設計師提出了改革開放,堅持走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的指示。


    如今,迫切的需要像楊老這樣的愛國商人,回國投資,支持國家的經濟建設。”張俊平笑著對楊老發出邀請。


    “好啊!好啊!早就想回去看看了!”楊老撫須頷首笑道。


    “相信,楊老回去,一定不會失望!一個不一樣的中國,已經開始崛起。”張俊平充滿自信的說道。


    “戍鼓斷人行,邊雁一秋聲。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


    寄書常不達,況乃未休兵。


    老朽早就想回國探親,隻是近鄉情怯,不敢問來人。”楊老頗有些傷感的說道。


    “楊老,七月份中國傳統工藝美術巡回展就要開始。


    到時,我一定說動元伯先生參加巡回展,那時你們老友就能見麵了。


    遠謫誰知望雷雨,明年春水共還鄉。


    等到和元伯先生見過麵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張俊平知道楊老心裏擔心的是什麽,也沒有多勸,隻是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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