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根本沒有發現,剛剛他過來找張俊平說話,桌上已經做了好幾個人。


    能被安排到送親席上做陪客的,自然都是和王大媽家關係比較近的。


    今天李哥的所做所為,估計到不了晚上,就會傳到王大媽耳朵裏。


    王大媽三個兒子,一個閨女,而李哥兩個閨女,一個兒子。


    第二天,王大媽就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帶著三個兒子,一個閨女,直接上門把李哥家砸了個稀巴爛。


    李哥兩口子,包括他的寶貝兒子,都被一頓暴揍,揍的鼻青臉腫。


    鬧的街道,派出所都來了。


    可是,李哥在人家婚宴上胡說八道,本身不占理。


    而且,他的做法,讓街道和派出所都鄙視他,不自覺的偏向王大媽一家。


    最後,在街道的調解下,最後王大媽賠了幾十塊錢完事。


    當然了,這是後話。


    張俊平在院裏喝完喜酒,正準備離開,田淑梅跑過來,叫住他。


    “怎麽了,田姐?”


    “平子,那個我有個事想要麻煩你!”田淑梅有些局促的說道。


    “什麽事?你怎麽還扭捏起來了?


    該不會是急著進我家門吧?


    我告訴你,這事我說了可不算,你得去找燕子商量!她同意,你才能進門!”張俊平習慣性的和田淑梅開著玩笑。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田淑梅啐了張俊平一口。


    如今田淑梅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自然也就理解了張俊平的想法。


    雖然張俊平口花花,也占過自己的便宜,但那些都是小節,屬於愛玩的男人本性。


    大是大非上,張俊平還是穩得住。


    之所以說什麽實現一個小目標就收自己如房,那都是玩笑話,怕自己有心裏負擔,不接受他的幫助,才故意這麽說的。


    此時的田淑梅根本沒有心思考慮男女之事,一心撲在事業上。


    她要給兩個兒子攢錢買房子娶媳婦,還要給閨女攢嫁妝。


    “那個,現在街麵上很流行成衣,我看鴿子市上有人賣從香江搗騰過來的衣服。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這方麵的路子?”


    “怎麽?你不打算開裁縫鋪了?”


    “裁縫鋪我繼續開!我想著再開一個成衣店!”


    “好家夥!還挺有經濟頭腦!


    這件事·······挺複雜的!


    鴿子市買的衣服,都是走私過來的,見不了光。


    正規渠道過來,加上關稅,加上運費,利潤可比你的裁縫鋪低多了,沒意思。”張俊平收起玩笑,給田淑梅分析著。


    “那怎麽辦?我看現在好多人都喜歡買成衣。”田淑梅有些失望的說道。


    “這件事吧!


    其實,你可以換一個思路,讓周大山定期從香江給你郵寄香江那邊最新款式的衣服。


    不用多,一樣一件就成。


    你拿到衣服之後,去找服裝廠下訂單,讓服裝廠給你生產,然後你拿到自己店裏賣,這樣的話,利潤會比較大。”張俊平耐心給田淑梅出著注意。


    這個套路,實際上是李成儒開特別特用的套路,模彷香江的時尚款式,自己找服裝廠定製一批貨。


    也不用擔心別人會模彷,一個款式就定製一批貨,賣完了,換一個款式繼續定製,繼續賣。


    李成儒最開始就是靠這個,賺的缽滿盆滿。


    “可是,服裝廠那邊我打聽了,量小了人家不接,就算是接,也要加收打版的費用,這樣算下來也不合適。”田淑梅早就打直接去服裝廠定製衣服的主意了,也都打聽過。


    “一個款式訂購個幾千件,你一次訂購十幾個款式的衣服,服裝廠應該不會再要打版費了吧?


    整個bj,幾百萬人,幾千幾萬件衣服,還能賣不掉?


    你現在的店麵還是太小。


    雖然現在有規定,個體工商戶,雇工不能超過七個人。


    但是,咱們可以換一個思路啊!


    你讓你婆婆也去注冊一個個體工商戶,以你婆婆的名義開一家店,再以你娘家媽的名義開一家店。


    或者,幹脆讓你娘家兄弟,自己開店,你給他們供貨,按照批發價給他們。”


    “嗬!


    我娘家兄弟那邊,就不用考慮了!”田淑梅苦笑一聲道。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張俊平也沒再多問。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你還是去找周大山,他手底下有一批人,都是沒有工作的胡同串子,讓他給你挑一批聽話的。


    讓他們去注冊個體工商戶,然後從你這裏拿衣服賣。


    這樣,你就可以把店鋪開遍整個bj城,也不用擔心定製的衣服太多,賣不出去。”


    “平子,田姐能有今天,多虧了你,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田淑梅抓著張俊平的手感激道。


    “行了!以前咱們是鄰居,現在你是我徒弟媽,我呢,也就是幫你出出主意,真正幹事的還是你自己。


    好好加油!”張俊平不動聲色的抽出手,拍了拍田淑梅的頭,笑著轉身離去。


    “平子!”周老太攔住張俊平。


    “周大媽,您還有事?”


    “前幾天,我聽懷誌說,你懲罰他們,打了手心?”


    “是有這麽回事,怎麽?他們找你告狀了?”張俊平笑道。


    “沒有,沒有!是我發現的,然後問他們,他們說漏了嘴!”周老太怕張俊平誤會,連忙解釋道。


    “我找你,就是想告訴你,他們要是不聽話,使勁收拾,不用擔心我們會找你麻煩。


    隻要不打死打殘,你隨便教訓!我老太太絕對不會因為這個找你!”周老太很是堅決的說道。


    “周大媽,您是明事理的!”張俊平衝周老太比了個大拇指,“您放心吧!孩子交給我,我不敢保證他們將來一定能夠成為大藝術家什麽的,但是指定不會讓他們長歪。


    具體將來幹什麽,還要慢慢的看他們的個人的天賦和愛好。”


    “我們寡婦失業的也不會教孩子,既然孩子拜你為師,我們也放心。


    怎麽著,你當師父的說了算!”


    “周大媽,懷誌兩個還是很不錯的,畫畫、書法和拳腳功夫,練的都不錯。


    其他的,等大一點再說。”張俊平笑著給周老太吃了一顆定心丸。


    把周老太哄走之後,張俊平推著自行車剛準備走,結果又被攔下了。


    “大哥!”


    “紅啊!你今個兒怎麽下班這麽早?”


    “我今個兒沒去上班,這不是院裏老王家辦喜宴,找的柱子做菜,我也跟著在後廚給他幫幫忙。”


    “喲!今個兒的菜是柱子炒的?不錯啊!我看柱子快要出師了!”張俊平一聽,高興的說道。


    這倒不是誇獎自己妹夫,也沒必要誇獎。


    主要是今天的菜做的確實不錯,雖然比不上俞師傅,但是到中檔飯店當個主廚還是沒有問題的。


    “謝謝哥!我們能有今天,多虧了你!”


    “丫頭,和你哥還客氣什麽?”張俊平伸手揉了揉張麗紅的頭發,給她揉亂。


    “哎呀!討厭你!又弄亂我的頭發!”張麗紅嬌嗔道。


    “哈哈!趕緊回家吧!


    告訴柱子別驕傲!


    繼續努力,他的目標可不是趕上俞師傅,而是超越俞師傅,成為京城有名的大廚。


    到時候,咱們飯店的行政總廚就是他的。”張俊平笑道。


    “我知道,我會督促他的!”


    “等他把俞師傅的本事全都學到手,我再給他安排其他的大師傅。”張俊平提點道。


    “這個我看有點難!”


    “怎麽了?”


    “誰不知道,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做菜的配料秘方,根本不會外傳,都是傳男不傳女。”張麗紅道。


    “這個啊!那是你們出的價碼不夠高!隻要價碼足夠,就沒有買不到的秘方。”張俊平不在意的笑著說道。


    “你回頭和咱爸咱媽商量一下,給俞師傅一個定心丸,讓他相信,就算是教會徒弟,也不會餓死師傅。


    而且,教出來的徒弟越多,得到的獎勵越多,你看看他教不教。”張俊平笑著提點道。


    “好吧,那我回頭和爸媽說一下。”


    “趕緊回家吧,我也該走了!”張俊平趁機又揉亂張麗紅的頭發,然後騎上自行車就跑。


    “臭大哥!”張麗紅氣的在後麵跺腳罵道。


    張俊平哈哈大笑著,騎車回到大柵欄。


    洗掉一身酒氣之後,張俊平摟著邱文燕進入夢鄉。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下午,徐金剛的弟弟,還有趙建國的弟弟,劉學民的妹妹在趙建國的帶領下來到藝術品公司。


    “你這房子,夠氣派的啊!”趙建國笑著說道。


    “那是,這裏以前可是皇家糧倉,能不氣派?”


    張俊平把人讓進辦公室,又吩咐夏國祥給他們泡茶。


    “要不說,還是當領導好!你一個人的辦公室,比我們七八個的辦公室還大。”


    “去,別特麽在這發酸!”張俊平笑罵一句之後,轉身對夏國祥吩咐道:“你去請鄭經理過來一趟。”


    不一會,鄭冬梅來到辦公室。


    “鄭姐,這三個是我戰友的弟弟妹妹,麻煩你幫他們辦理一下入職,暫時先掛到辦公室吧。


    等回頭物流部成立了,再調整。”


    “是!”


    鄭冬梅答應一聲,帶著三個人去辦理入職手續。


    “他們的戶口,你們是打算遷到bj來,還是留在天津?”


    “要是能遷到bj那再好不過了,這裏可是天子腳下,皇城根。”


    天津雖然也不差,但是在趙建國看來,還是比不過bj。


    當然了,實際上也是如此。


    “行吧!等他們過了試用期,就給他們辦理戶口遷移手續。”張俊平點點頭。


    在別人看來千難萬難的bj戶口,對張俊平來說根本不叫事。


    “建國,他們三個辦理完入職手續之後,就會接著回天津,去聯係遠洋運輸的事情。


    這件事,你們幫襯著點,讓他們抓緊時間上手。


    這樣,我才好對下麵的人交代。”


    “放心吧!


    哥幾個在天津還有點麵子,徐金剛在海關,中國遠洋海運集團怎麽也會給幾分麵子。”趙建國自信的笑道。


    “嗯!”張俊平點點頭。


    “我叫上在bj的戰友,咱們晚上好好聚一聚。


    踏馬的,去你們天津,居然不要臉的三個灌我一個。


    看我今天不灌死你。”罵完,拿起電話,開始打電話邀人。


    “我說平子,咱好歹也是個經理,要點臉行不?


    是我們仨灌你,還是你灌我們仨?”


    一說到這個,趙建國就是一臉的鬱悶,三個人沒喝過張俊平一個。


    這以後,戰友聚會都抬不起頭來。


    “哈哈哈!服氣了吧?”張俊平得意的大笑道。


    在戰友麵前,張俊平徹底放鬆下來,撕開麵具,釋放本性。


    挨個打完電話,張俊平才又對夏國祥吩咐道:“祥子,你去把你猛叔叫過來。”


    “猛叔?誰啊?


    潘猛子?”


    “嗯!”張俊平笑著點點頭。


    “猛子現在可比你牛逼,人家也是正科級的幹部,保衛科科長。”


    “我靠!幹脆,我也辭職,來跟著你混得了。”趙建國驚呼道。


    這個消息,對他的刺激有點大。


    “教官?!”潘猛一進屋看到趙建國,頓時驚喜的喊道。


    趙建國是潘猛新兵連的教官。


    “行啊!你小子,跟著你班長混的不錯!”趙建國見到潘猛也很高興,使勁在潘猛胸口捶了一拳。


    “嘿嘿!”潘猛傻笑著。


    三個人說著在部隊時候的趣事,時間過的很快。


    鄭冬梅帶著三個人辦完入職手續,又回到他的辦公室。


    “經理,都辦完了,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有了!麻煩鄭姐了。”張俊平客氣一句,送走鄭冬梅。


    “走吧!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張俊平起身帶著幾個人離開了藝術品公司。


    ……


    “媽,這是我戰友趙建國,家是天津的。


    這是我媽,這是我妹妹。”張俊平把趙建國介紹給張母。


    “嬸子您好!


    這個,我過來送弟弟妹妹上班,沒想到遇見您,也沒準備禮物。


    要不,我給您磕一個吧。”趙建國說著就要給張母磕頭。


    “快起來,快起來!


    這孩子真是太實誠了,到嬸子這裏來,不用帶東西,人來了就行。”張母趕緊拉住趙建國。


    “媽,晚上我請戰友聚會,後院的大包間還有嗎?”


    “有!最大的那個沒定出去。”


    “那就安排那個吧!”


    張俊平帶著趙建國幾來到後院的大包間。


    “平子,你不是告訴我,你爸媽是養豬的嗎?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有多尷尬?”一進包間,趙建國一把抓住張俊平的衣領子質問道。


    “這個,我爸媽以前確實是養豬的,這不是改革開放了嗎?


    不能總養豬吧?


    就給他們開了這麽一個酒樓。”張俊平笑著解釋道。


    “靠!那你丫的不早說!我空著手過來,多tm尷尬?”趙建國氣的罵道。


    “沒事,習慣了就好!隻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張俊平笑道。


    “你丫的!”趙建國又罵了一句,也不再糾結這個。


    “平子,你家怎麽能開這麽大的酒樓?


    個體工商戶好像不能超過七個雇工吧?”


    “我這酒樓是港商獨資的酒樓,所以不受政策限製。”張俊平笑著解釋道。


    “還能這樣玩?”


    “怎麽不能這樣玩了?這叫規則之內,靈活變通。”張俊平笑道。


    服務員進來詢問要什麽茶水。


    張俊平征求意見之後,要了龍井。


    店裏的龍井,也分三六九等,最好的也是明前龍井,隻不過不是獅峰龍井。


    等到服務員把茶水端上來,張俊平才笑著說道:“你和猛子先聊著,我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


    張俊平出了包間,直接來到三樓的辦公室。


    推開門問道:“爸,你找我?”


    隻見,張父正和刀疤臉在辦公室裏談事情。


    “張爺!”刀疤臉看到張俊平趕緊起身問好。


    “大山也在啊!”張俊平笑著點點頭。


    剛才在樓下,張母示意張俊平一會上三樓一趟,張俊平以為張父找他,沒想到是刀疤臉在辦公室裏。


    “張爺,我和張……”刀疤臉卡殼了,不知道怎麽稱呼張父。


    “我和張總正在說那七塊地皮的事。”


    “地皮拿下來了?”


    “拿下來了,正在拆遷!


    圖紙,老楊頭已經交給清華大學建築係的教授們,說是計算什麽應力什麽的。


    我也不懂!”


    “嗯!我知道了!


    拆遷這一塊怎麽樣了?有沒有困難?”張俊平隨口問道。


    說起來,張俊平就是一個甩手掌櫃,整個過程,張俊平也就是出個主意。


    其他的都是許少民、刀疤臉還有張父在忙活。


    “還行,挺順利的!主要是咱們給的條件好,一平方換一平方,還能平均購買平方。


    大多數都願意簽字。


    除了個別的,想要借機占便宜的。


    不過,咱也不是好欺負的。”刀疤臉冷冷一笑,臉上的刀疤顯得更加猙獰。


    “注意點分寸,別搞出大亂子。”張俊平提醒道。


    “放心吧張爺!這個兄弟們有數。”刀疤臉答應道。


    “廚師的事,你也留意著點,打聽著,看哪裏有合適的魯菜廚師。


    俞師傅那邊和他聊聊,看沒有師兄弟介紹過來。”張俊平又關心起廚師的問題。


    別看酒樓還沒開始建,但是廚師這一塊,是必須要提上日程的。


    酒樓的生意,廚師非常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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