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修行必有代價,修行又豈在靈山聖壇,荒郊野外一草一木,甚至平平凡凡的一天也是修行,”


    季不覺笑了笑,卻好似對了修行代價有了更深的感悟,隻是一時半活兒,難以用言語形容。


    他隻是靜靜地靠在石亭的柱子上,任憑著冰冷的雨水順著他的脊梁骨滑下,冰冰冷冷的,卻能夠更深地喚醒他的理智。


    而那幫子剽悍的大漢們見到季不覺如此,反而臉上帶著滿意而猙獰的笑容,他們越來越不加以掩飾,肆無忌憚地說著黃色的笑話,偶爾看向那中年婦人和柔弱的少女的時候,眼中貪婪而色欲的眼神絲毫不加以掩飾。


    那中年男子將自己的妻女護在身後,他很是害怕和惶恐,黃豆大的水珠順著額頭,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已經分不清究竟是汗水還是雨水。


    但是他還是用自己已然肥碩到下垂的肚腩盡可能地擋住她們一點,而那中年婦人也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女兒,躲在自己的丈夫後邊,雙眼之中,恐懼的神色越來越濃。


    “不過,有點奇怪啊,翡翠扳指、白玉手鐲....能夠戴的起這個的,應該也不會平平無奇之輩,我怎麽從來沒有在前身的記憶中找到這三個人?”


    “莫非不是本地的富商,而是別的地方連夜趕來的,然後剛好碰上了這裏紅蓮寺出事情?可是這也太巧了吧,而且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為什麽不去王家城裏,反而要先來山上呢?”


    季不覺正想著,忽然間他鼻子一動,遠比常人靈敏的嗅覺很快就讓他感知到了一絲不同,空氣中原本淡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似乎正從四麵八方朝著自己這邊趕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陣陣的腳步聲從四周響起,隻見得一名名壯漢就這麽從遠處手中拎著一顆顆黑色的東西,快速跑入了原本就不大的石亭劉。


    “你們敢殺人?這裏可是法理寺的腳下,你們不過區區一些學了腿腳功夫的,膽敢殺人?當真以為這大雨可以消掉一切痕跡不成?”


    “嘿,這麽大的雨一下,那些官差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哥幾個的痕跡的,這幾天山上來來往往的人那麽多,誰知道是我們做的?”


    這幾個剽悍的壯漢抖了抖滿是雨水的鬥法,他不屑地撇了撇嘴,目光卻一刻不離地看著這中年男子戴滿扳指的手指,


    “再說了,你看附近知道情況的人不都是在這裏了嗎?”


    說著,他還示威一般地抖了抖自己手中,那還在咕嚕咕嚕流淌著血的頭顱,顯然他們之前就已經堵在路上,將經過這附近下山的人,給殺了個精光。


    那為首的中年男子眼睛中的貪婪色欲和喋血再也壓製不住了,他唰地一聲抽出自己的佩刀,指著季不覺喊道,


    “兩個肥羊,還有一個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們又怎麽不能夠收下這份大禮?哼,男的全殺了,這兩個女人讓兄弟們爽了後,賣到怡紅樓裏去。”


    聽到了自己家老大的充滿著獸性的吼叫後,石亭裏其他漢字的臉上齊刷刷地都流露出了興奮而色欲的笑容。


    “據季某所知,這山上應該隻有紅蓮寺。聽口音有點陌生,但是也還是能夠聽得懂,請問先生是外地來的嗎?去尋找什麽法理寺?”


    頗為清冷的聲音,讓原本猙獰著麵容,靠近的剽悍大漢們停了下來,原本就在石亭裏的還好,知道這是一個公子哥。


    那些剛剛在石亭外殺人清理現場的壯漢們,則有點驚奇不定地看著季不覺,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麽來路。


    “法理寺都不知道?完了,天底下居然有連附近到就在山上的修行大派都不知道的野蠻人,”


    那中年男子一臉絕望,他似乎有點弄懂了這幾人為什麽這麽有恃無恐了,合著這幾位根本不知道修行之事?


    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這幾人根本不知道法理寺的規矩,這下子就算是法理寺事後清算,自己這一家三口也早就死了。


    “法理寺?修行?哈哈哈哈,別說一個沒聽說過的什麽法理寺,就算是紅蓮寺又如何?就算是這縣令老爺來了,老子也敢殺!這天底下,就沒有老子不敢殺的人!”


    為首的老大這一喊,似乎又給了這些剽悍的大漢們信心,這些家夥欺軟怕硬慣了,方才還舉棋不定的樣子,現在卻又一次紛紛抓起手中的武器,朝著季不覺和那一家三口看去。


    【???】


    【???】


    【???】


    季不覺聽到回話後,覺得越發好奇了,他一個橫跨擋在了這些壯漢和這一家三口中間,神色溫良地說道,


    “先生也聽聞過,世間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吧?”


    “這....凡是修行必有代價,這我自然聽說過!”


    那中年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已經看見寒光朝著季不覺腦袋砍來了,等季不覺死後,恐怕就是他們遭罪了。


    “那麽,今日我便救下先生一家三口,也算是結個善緣!”


    “哈哈哈,小鬼,你是江湖故事看多了吧,我們可是有著十七個人!你死到臨頭了!”


    說著,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四名壯漢深怕有什麽變故,趁著季不覺背對著他們的時候,猛地從季不覺背後撲了過來,牢牢地抱住了季不覺的四肢。


    “給老子去死!”


    另一人陌刀由上而下,直接朝著季不覺腦袋劈了過來,一時間季不覺就麵臨著絕殺之局。


    “米粒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季不覺四肢猛地以掙,原本身材看起來如同瘦弱書生的他,肌肉瞬間爆發,隻聽得四聲慘叫聲傳來,那四名原本正抱住季不覺四肢的壯漢齊刷刷地倒飛出去。


    強大的後坐力,直接將四人甩在地上,隻聽得一聲聲清脆的哢擦哢擦的響聲,那四人居然脊骨盡碎,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季不覺側身一擋,隻聽得鐺地一聲,原本悶頭看下的陌刀直接砍在了地上,而季不覺順勢欺身而上。


    季不覺抽出腰間的佩劍,隻見得寒光一閃,那提刀砍來的壯漢手臂如同光滑的斜麵似的,齊根砍斷。


    “啊啊啊啊!”


    那壯漢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抱著自己斷了一掌的手臂,發出著痛苦的慘叫。


    “咕嚕!”


    那些原本想要圍上來的壯漢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驚奇不定地看著季不覺。


    誰說書生隻能夠是文弱牧羊,這家夥如同霸王一般大開大合,正麵幹掉了必殺之局。


    “三流高手?兄弟們,一起上,砍死他!就算是入了品的高手又如何?蟻多咬死象,這家夥身上肯定有好東西!”


    那群壯漢怪叫著,蜂擁而上,正如他們首領說的,蟻多咬死象,搏一搏,單車也能夠變摩托!


    一時間,季不覺身前圍滿了人,他們手中的利刃像是石亭外的暴雨般,密不透風地朝著季不覺砍下。


    “烏合之眾!”


    季不覺冷冷一笑,他不將這些看起來謀財害命的家夥放在心上,這些人既然能夠說出紅蓮寺三個字,恐怕意識和記憶應該是他一起的。


    那麽,這些人自然沒有了利用價值。


    季不覺轉身、抽劍,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磅礴的力量帶著無法匹敵的距離,一瞬間斬斷了滴落下來的雨水珠,也一同攔腰斬斷了擋在他前方的眾人。


    “機會!”


    季不覺身側的其他壯漢可不會放過這個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機會,他們直接將看到砍在了季不覺的身上。


    “鐺!”


    這一刀下去,卻是砍在了季不覺的身體表層,卻無法再前進分毫,就好像砍在了鋼筋銅骨上,而不是能夠輕易破去的血肉之軀。


    “???”


    那首領原本正為自己能夠在瞬息萬變的戰局上,捕捉到這一稍縱即逝的機會而感到慶幸的時候,下一秒,這場景讓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果真如此!


    季不覺心中對於五禽戲中,功法大成的描述愈發有信心了,這才剛剛修成,雖然是以差點直接異化為代價,但是有著這種威力也是季不覺沒有想到的。


    “鋼筋銅骨,你是哪位絕頂高手?”


    那首領嚇得原本就因為雨水寒氣而有點蒼白的麵色更加慘白了,在他的認識中,能夠以肉身直接抗下兵器的,普天之下,除了外功修領到極致的絕頂高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


    如果是軀體的話,還可能是鎧甲之流的防護具。但是,腦袋這部位,這壯漢首領的眼睛又不瞎,豈會沒有看出季不覺是以自己的肉身強度,硬扛下了這一擊。


    這種層次的高手,這壯漢首領根本沒有見過,超越了他的想象,他自然無法確定是不是有著什麽返老還童之類的,傳聞中的秘術。


    他隻知道,似乎今天自己惹到了招惹不起的人,而且還弄得有點不死不休了,一時間他心頭拔涼拔涼的。


    不過,這壯漢首領到底也是活了這麽多年,行走了這麽多年江湖了,能屈能伸的道理自然是懂得。


    他如同川劇變臉一般,直接從那副不死不休,暴戾弑殺的表情瞬間變成了一幅忠心耿耿的狗腿賠笑臉,


    “好漢.....哦,不,前輩饒命啊,小的真是有眼無珠、有眼不識金鑲玉,您就當放了個屁饒了小的一命吧。從今往後,小的就是您最忠誠的狗,您讓小的打東小的絕不打西,您讓小的殺狗小的絕不屠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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