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難道是魯班傳人?


    可這東西又沒法拍板,因為現在很多的工匠,木匠都以魯班傳人自居,不過看這架勢,還真像那麽回事。


    見陳韜呆呆愣愣的不說話,浩子還以為他在想楊厲軒,咳嗽一聲道:“我跟你說,那個人你防著點,跟咱們不是一路人!”


    “怎麽的?”陳韜被浩子的咳嗽打斷了思路,抬頭問他。


    “反正他們墨家人都一個德行,癩蛤蟆屁股上插雞毛,不是什麽好鳥”


    “墨家人?”陳韜詫異,這還是他頭一回聽起墨家人這個詞。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說這浩子跟楊厲軒第一次見麵,哪來這麽的苦大仇深?


    “哪個墨家?”


    “就那個墨家,諸”


    看陳韜沒想明白,浩子手上鼓搗著他的八卦連環鎖,想了想道:“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情,就是扯的有點遠......”


    這事情,還得從他嘴裏的祖師爺魯班講起。


    公元前440年前後,楚國準備攻打宋國,請著名工匠魯班製造攻城的雲梯等器械。墨子正在家鄉講學,聽到消息後非常著急;一麵安排大弟子禽滑厘帶領三百名精壯弟子,幫助宋國守城;一麵親自出馬勸阻楚王。


    墨子急急忙忙,日夜兼行,鞋破腳爛,毫不在意,十天後到達楚的國都郢(今湖北的宣城)。到郢都後,墨子先找到魯班,說服他停止製造攻宋的武器,魯班引薦墨子見楚王。


    墨子說:“現在有一個人,丟掉自己的彩飾馬車,卻想偷鄰居的破車子;丟掉自己的華麗衣裳,卻想偷鄰居的粗布衣,這是個什麽人呢?”


    楚王不假思索地答道“這個人一定有偷竊病吧!”


    墨子趁機對楚玉說:“楚國方圓五千裏,土地富饒,物產豐富,而宋國疆域狹窄,資源貧困。兩相對比,正如彩車與破車、錦繡與破衣。大王攻打宋國,這不正如偷竊癖者一樣?如攻宋,大王一定會喪失道義,並且一定會失敗。”


    楚王理屈辭窮,借魯班已造好攻城器械為由,拒絕放棄攻宋的決定。


    墨子又對楚王說:“魯班製造的攻城器械也不是取勝的法寶。大王如果不信,就讓我與他當麵演習一下攻與守的戰陣,看我如何破解它!”


    楚王答應後,墨子就用腰帶模擬城牆,以木片表示各種器械,同魯班演習各種攻守戰陣。


    魯班組織了九次進攻,結果九次被墨子擊破。魯班攻城器械用盡,墨子守城器械還有剩餘。


    高下立見,勝負乃分。


    魯班認輸後,心有不甘,故意說:“我知道怎麽贏你,可我不說。”


    墨子聽了不慌不忙:“我如道你如何贏我,我也不說。”


    楚王在一邊聽的莫名其妙,問:“你們說的是什麽?”


    墨子義正辭嚴他說:“他以為殺了我,宋國就守不住了,但是,我早已布置好了後路。我的大弟子禽滑厘能代替我用墨家製造的器械指揮守城,同宋國軍民一起嚴陣以待,對抗楚軍!即使你現在殺了我,你也無法取勝!”


    楚王一聽話都到這份上了,知道取勝無望,被迫放棄了攻打宋國的計劃。


    雖說兩人借帶為城,木片為陣,談吐間化解了一場戰爭,但也因此結下了梁子。兩家都以機關匠術見長,自然要分個高下。


    公輸和墨家這一鬥,就是成百上千年。


    聽到這裏,陳韜不僅問了:“墨家?諸子百家裏的墨家?浩子你是不是吃了鹽巴翻更頭,(鹹)閑得慌,沒事扯東扯西的來逗我呢?我看你這不單單是扯得遠,估計都扯著蛋了吧!”


    浩子一聽急了眼了,“你特娘的愛信不信,浩爺我還不伺候了!”


    說完了屁股一甩就要回去。


    “別別別,我信,我信還不成麽!”


    浩子冷哼了一聲,大鼻子朝天:“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這都是秘史,懂吧?可能跟你之前接觸的不太一樣,成者王侯敗者寇,史書上怎麽寫不都還是皇帝老子一句話的事情。其實有很多東西,都是不可告人的。”


    “所以,楊厲軒是墨家人,你跟他不對付就因為這個?”


    “嗯......算不上不對付吧,怎麽說呢,對,業務競爭。”浩子擺擺手道:“反正這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老長了!真要說起個中緣由來龍去脈,開著大喇叭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回頭你想聽,找我爺爺去,他知道的比我多!”


    陳韜嘴上雖然應承著,心裏卻一直犯嘀咕,楊厲軒這人不但古怪,還有這麽一個身份,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要是真按浩子所說,那這個公輸家和墨家,又跟背後的事情有什麽聯係呢?


    腦子裏猛地閃過吃人穀裏的那些秦屍,陳韜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從年代上,似乎還真有這個可能!


    難道這個事情竟然這麽複雜,連千百年前的人物勢力都扯進來了?


    “總之,墨家現在四分五裂,他算不上我們陳家的敵人,但也不會幫我們,反正你離他遠點就行了!”


    告別了浩子,陳韜遊蕩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前腳剛進家門口,兜裏的手機就響了。


    打開一看,臉上不由一喜。


    來電:中海醉翁


    居然是田教授!看來東西他已經收到了,這加急快件效率還真是高,不冤枉自己多掏那些錢!


    電話接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


    “陳韜你個小崽子,畢業了也不知道跟我打個招呼,直接丟個破包過來,我還以為你把我這糟老頭子給忘了!”聽著那邊略帶暴躁的大嗓門,陳韜心裏一陣的感慨。


    畢業到現在,自己也沒跟當初那些老師同學有什麽聯係,如今再次想起,不由得有些懷念。


    大學生活雖然操蛋,但也有它不可替代的魅力!


    “東西我收到了,後天,不,明天,明天我給你個答複!”田教授還是老脾氣,不跟陳韜廢那客套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哎哎哎,好好好!那就多謝田教授了!”陳韜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一直點頭,說些您辛苦了,下次有機會帶幾斤特產去看您雲雲,惹得田教授一陣的煩躁。


    末了正要掛電話,突然聽見那邊一個破鑼嗓子。


    “誰啊?是陳韜麽!快快快,給我說幾句!”


    心裏正琢磨是誰呢,那頭電話像是被人搶了去,裏麵哇哇地傳來一陣嘈雜。


    “喂!陳二愣子,猜猜爸爸我是誰!”


    臥槽!


    陳韜心裏大驚,這貨怎麽在這裏?


    “小青青?”試著問了一句,那頭頓時傳來一聲大笑。


    “正是爸爸,怎麽乖兒砸,有沒有想我啊!”


    那邊的正是自己的大學同班同學兼室友,李青,陝西人,又瘦又高,黑起來跟浩子有的一拚。聊了之後才知道,這貨大學畢業了沒找著什麽好工作,幹脆又回到了中海醉翁身邊當起了助理兼講師。


    “我說你小子能耐了啊!康神呢,也在那?”


    康神,是陳韜的另一個同學,中海仙翁脾氣怪,大貓小貓兩三隻,統共就仨學生,據說他以前一個都不帶,就陳韜他們三個,在當時學校裏簡直堪稱是奇跡!


    “說是回老家當老師了吧,康神那小子安逸的很!我跟你講啊......”


    許久不見,兩人一通噓寒問暖,懷念人生,惹得身邊的中海醉翁田教授一直嫌棄他倆吵吵,但也不忘插幾句,說說這個毛病多,講講那個成績差,總之,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


    多說無益,第三天下午,陳韜的電腦一聲響,桌麵閃爍著一份待受郵件。


    破解拓片信息的田教授,來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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