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喝過茶水,在室內環顧一周,不禁叫好。


    “洛兄,你應該有不少打掃過房間吧,這裏纖塵不染,都沒有什麽灰塵。”


    洛川白撓撓頭,不好意思笑道:“還不是修行無聊,有時覺得實在修行不下去時,就在房間裏打掃打掃,所以就就成這個樣子了。”


    許江啞然,沒想到還是修行太痛苦導致的。


    接著他撇過話題,想到之前別人看出他的修為,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


    於是他問道:“洛兄,你知道怎樣才能看出別人的修為?還有,當日你怎麽能發現我的?”


    洛川白看了看許江,“許大哥,沒想到這你都不懂,其實就是通過望氣,還有靈識的一些獨特妙用看出來的,比如說……”


    洛川白嘴中念詞滔滔不絕,一直在為許江講解如何看穿別人修為。


    許江時而點頭,時而搖頭,但最後都以點頭告終。


    洛川白補充道:“看穿他人修為這種事情有時候也不一定奏效,比如別人可能會動用一些法術,讓自己體內和周圍的氣發現變化。”


    “有時可以變成練氣第一層,有時也可以變成練第二層,但是絕對不會超過自己的境界。”


    許江知明其中原理後,覺得自己又充實不少。


    意思就是說,既可以看穿他人修為,也可以掩飾自己的修為,但如果彼此境界差距太大的話,掩飾修為也會被別人看穿。


    許江從洛川白這裏學得了這種望氣和收氣的技巧。


    同時許江學到如何通過靈識探索而不驚動他人就能知道別人的藏身之地。


    隻要修為比自己低很多,用一些特殊技巧,靈識就可以接觸到他人而不被發現。


    許江謝過洛川白,洛川白則搖搖頭大笑,言道這些都不足掛齒。


    他說道:“如果許大哥可以進入星玄派裏修行的話,我想許大哥不出一天就可以自己找到這種方法了。”


    許江笑笑,他如果能進入星玄派的話還好,他肯定可以自己找到解決之道。


    問題是如何能進得這星玄派,許江知道,這就得看洛川白的大哥洛丘白了。


    許江又想到之前洛川白如何惹得清陽派中人窺視他的靈石,於是好奇問道:“洛兄,當日你怎麽會惹上清陽派的人?看起來他們好像認識你和你大哥。”


    洛川白聞言後心情就不高興,臉皮都耷拉下來。


    他垂頭喪氣:“當日我覺得修行乏味,就以出去買丹藥為由,想要好好放鬆自己,待我穿過一個地方時就被那三人發現。”


    “我大哥是出了名的天才修士,之前都是打下來的威名,而且年紀輕輕就修行到了築基期。”


    “在五年前的一次三派切磋中,我大哥取得不小的名次,所以就有了點名氣,並且得到一顆上品靈石,別人自然而然就知道他的大名,我呢也稍微沾了點名,所以別人都知道我大哥有一個弟弟,不過我不成器,所以別人就不怎麽待見我。”


    說到這裏,他是連連感歎。


    當日他外出作樂,但別人以為這顆靈石在他的手中,所以歹心升起,想要殺人奪寶。


    許江了然,心中琢磨,看來他大哥也是不簡單的修士,年紀輕輕就修成築基正果。


    不過一會兒,洛川白一掃低沉,他看著許江說:“對了,許大哥,你還沒有見過我大哥吧,走,我帶你去見他,我給他求情讓你在星玄派裏修行,你救過我性命,他對你印象肯定很好,你應該能進星玄派裏修行的。”


    洛川白少年模樣,許江覺得他有點天真無邪,一口一個大哥,覺得他大哥似乎就能做到他所說的事情。


    許江好奇:“門派裏有沒有破格收徒的例子?”


    洛川白聽聞後想了想,然後點點頭,“有,星玄派的曆史裏還是有破格收徒的,比如門派中現在的一位師叔元一真人就是當年掌門破格收徒的。”


    許江臉皮子有點抽搐,洛川白舉的都是什麽例子,能在星玄派裏當上師叔,且又被稱作真人的修士,他又怎麽會簡單呢?


    “難倒真的要等到一年後三年一次的廣緣收徒大典麽?”


    許江心中悶悶不樂。


    他們沿著一條鵝卵石搭成的大道行走,期間洛川白還不忘給許江介紹這星玄派的曆史背景,以及現在的形勢。


    星玄派作為三派中最為古老的一派,它的曆史可以追隨到一千年以前。


    一千年以前,開山祖師徐豐黎從他自己原來的門派中學成後便雲遊四海,期間結識了兩位祖師,也就是安文鏡、喬道成兩位祖師。


    他們三人結伴同行,穿過不知多少萬裏,遨遊無邊的名山大川,風光無限。


    最後他們來到此地,發現這三座仙山內藏豐富靈氣,非常適合修行,而且這裏沒有他人建派,於是就在此地建立起修行的門派。


    所以一開始這三座大山就成為星玄派廣緣收徒的門派根底。


    就這樣星玄派穩當發展了大約兩百年後,一場大戰也隨之將至。


    清陽派和月山門這兩個門派從遙遠的山河來到這三座仙山,看到此地靈氣濃鬱,適合當立門派,於是兩派聯合起來爭奪星玄派的根基。


    三派大戰,為了不影響三座仙山的環境,他們特意去往一處荒無人煙之地進行門派之爭。


    奈何星玄派的三位祖師自從建派一百年後就少有出現,更是在一百五十餘年後徹底從星玄派中消失。


    所以星玄派當時是依靠新的掌門來維持,戰力自然不足,不過兩百年的底蘊還是很豐厚的,星玄派與另外兩個門派勢均力敵。


    最後星玄派與其他兩派定下契約,這三山中靈氣最豐厚的中間一座歸屬星玄派,其他兩座仙山各自歸屬他們兩派。


    就這樣三派之爭落幕,這裏從此就存在了三個門派,各自戰領一座仙山。


    直至今日,星玄派依然鼎盛,絲毫無懼其它兩派。


    兩人邊說邊聊,很快就來到了一處風景秀美之地。


    這裏有一間精致的房屋,房屋三丈左右大小,由黑木製成,房屋上雕刻有龍飛鳳舞的生靈,它們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房屋旁有花草遍地,綠茵芬芳。


    房屋座落在一個懸崖邊上,隻要在裏麵開窗就可以看到懸崖下的風景。


    遠遠望去,這件房屋就像是江河孤舟,佇立在無人之地。


    許江走了幾步,感到此地靈氣比洛川白他們那裏的靈氣還要濃鬱很多。


    洛川白向著許江介紹:“這裏就是我哥住的房間了,雖然坐落在這裏,但是很安靜,聽我哥說適合修行。”


    許江摸著下巴點點頭,安靜的地方確實容易修行。


    築基期修士一般可以自己開辟一個洞府修行,為的是尋求僻靜之境,不過如果有現成的寧靜小屋修行的話,他們自然不會舍近求遠。


    洛川白走上前去,臉色歡喜,雙手敲門,不輕不重地說道:“大哥,我帶我救命恩人來了,開開門。”


    話語落畢,沒過多久,這黑色大門就吱的一聲自行打開。


    朝裏麵看去應該是個主室,主室內同樣很幹淨,可以看到一張桌子都能反著光,裏麵茶幾木椅等擺放得整整齊齊。


    這裏沒有人,想來洛丘白應該是在臥室修行。


    洛川白在這裏停下腳沒再走動,而是靜靜等待他的大哥出來。


    很快,一個年輕的俊郎男子從臥室裏掀簾而出。


    此人相貌豐如神秀,麵如白玉,幾乎在臉上找不到什麽瑕疵,一身白衣打扮,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


    他的氣息很平穩,許江無法看穿他的修為,隻知道洛丘白遠比他還要強大很多倍。


    許江很確定如果對方想要以修為壓製他的話,應該與守山的那位修士差不多,都可以簡簡單單把他製服。


    洛丘白一出來,洛川白就笑嘻嘻道:“大哥,這就是當日救我的那位恩人,雖然修為不高,但是人不錯。”


    洛丘白隨著洛川白的話語,臉色平靜地看向許江一眼。


    然後他才點點頭,朝許江走過來微笑道:“許道友,多謝你當日出手相救,救下我這個不知輕重的莽弟。”


    許江看洛丘白禮貌有加,便微笑回應:“當日確實很緊急,同時我也算是為了自保才不得不這樣做,所以這算不了什麽。”


    洛丘白聽後麵容如水,沒再與許江搭話,而是看向旁邊這個弟弟。


    他帶著威嚴道:“川白,現在你的恩人已經帶到我這裏,我自然要好好感激他才是,至於你的話,還不好好給我去修行,不然你想一輩子都靠著我這個大哥嗎?”


    洛川白被嗬斥,但還是硬著頭皮幹笑道:“那許大哥是不是能進我們星玄派裏修行?”


    洛丘白撇了許江一眼,接著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其中確實有點難度,你先回去給我好好修煉,我有話要跟許道友說說。”


    洛川白聽後吐了吐舌頭,又拍了拍許江的肩膀小聲道:“我哥就是這樣,許大哥你說話奉承一點他就心軟了。”


    洛丘白此時瞪眼,嚴肅地看著洛川白,但洛川白就像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崽子,轉眼間就笑嘻嘻地離開了。


    許江麵無表情,但心裏覺得他們兩人關係很不錯,不然洛川白也不會這樣調侃他大哥洛丘白。


    洛川白離去後,洛丘白臉色就沒怎麽變化,一直是平靜恬闊的。


    看著洛川白漸漸離去,最後消失在盡頭後,他才重新審視許江。


    洛丘白對許江這麽一看,許江頓時有種上下都被看透的感覺,他的修為一下就毫無遺漏地暴露在對方的眼中。


    彼此間的境界相差太大,許江就算是施展身隱法也不能隱匿在這類人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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