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直鬧到了後半夜。


    喬清月困得差點在椅子上睡著,幸好有阿拙能靠著。


    但是這椅子還是咯的她有些不舒服,睡著了的情況下還在亂動。


    阿拙怕她無意識的狀態下傷到了自己的腳踝,便將她抱起來,然後抱著她坐到了椅子上。


    喬清月在他懷裏拱了拱,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跌落懸崖開始到現在,她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合過眼了,是真的困得不行了。


    九城兵馬司的那兩個官差直接離開,喬遠峰和譚飛原本還想賴賬,但是張謙直接一紙訴狀告到了戶部,這下子直接派了戶部官員下聽。


    此人正好和絳中有些交情,這件事便直接蓋了官印,轉交給了京兆府。


    上頭的意思也非常的明確,喬遠峰和譚飛必須將貨款賠付清楚,不然就要下獄了。


    兩個人哪裏還敢耍賴?


    有衙門看著,這件事便隻需要等一等,便能全部解決了。


    這件事,喬清月完成的很好。


    雖然沒和喬夫人講過什麽細節,但是她處理事情的方式,已經真正驚豔到喬夫人了。


    喬夫人知道,自己也是時候離開了。


    阿拙和喬夫人說了一聲,便帶著喬清月回到他們的房間了。


    喬清月身上的衣服滿是汙濘,也不知道身上受了什麽傷,她自己肯定不會說,所以隻有他自己看。


    阿拙的手剛伸到喬清月的衣襟上,突然如觸電一般抽回了自己的手。


    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自己心中莫名的期待,自己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他準備離開去找張瑤來幫忙,卻被喬清月牢牢的抓住了手臂。


    “阿拙,你能不能不要離開啊?”


    阿拙心頭一動,動作也是一頓,鄭重的看向喬清月。


    雖然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麽,但他還是伸手摸了摸喬清月的頭頂,然後柔聲安撫道:“乖,我不走。”


    睡夢中的喬清月眉頭舒展,但手上的力道依舊沒有鬆一刻的意思,依舊牢牢的拽著。


    阿拙不敢掙紮,就勢坐在了床邊,依舊任何喬清月抓著自己。


    黑夜之中,唯有窗外透進屋內的點點月光,阿拙依稀能辨別喬清月的容貌。


    他靜靜的看著喬清月,陷入了長久的失神。


    隨著同她越來越熟悉,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對於喬清月的情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遇到喬清月之前,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在明知道有巨大風險的情況下,還能冒著風險從那麽高的懸崖下跳下去,就是為了盡快找到她。


    會因為她的不好而傷心;會因為看見她的笑容就心情舒暢。


    以往的歲月裏,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情緒,現如今猛然嚐到了,就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他敏銳的察覺到喬清月是危險的,可他卻沒有半點能去抗拒的能力。


    如果可以,阿拙是真的很想恢複記憶。


    或許,就是因為他缺失了一部分的記憶,這才導致了他缺失了這部分的情感。


    等他恢複記憶之後,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千思萬慮之間,喬清月又往他的懷裏拱了拱,雙手環上了他的腰身。


    阿拙的呼吸在一瞬間粗重了幾分。


    “喬清月,這是你自找的。”


    他側身躺在床榻上,喬清月為了舒服,便收回了手。


    阿拙心思一動,突然伸手捏了捏喬清月的臉頰。


    軟軟的,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才能有的觸感。


    他不能叫張瑤來幫忙,隻能自己檢查一下她的傷勢嚴不嚴重。


    這原本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他自問也沒什麽別的心思,隻是單純的想要看看她受了什麽傷。


    但是等他開始脫她的衣衫,這好像就變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阿拙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並不順暢,是他自己都控製不住的衝動。


    手下有幾分抖動,阿拙又忍不住掐了掐喬清月的臉頰,緊張的一顆心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退下衣衫,阿拙心猿意馬的情緒在觸及她背後的傷,便徹底的鎮定了下來。


    喬清月的整個後背都有擦傷,或輕或重,在原本光滑的背上形成溝壑,這若是不及時處理,是一定會留下疤痕的。


    看著外傷,也像是被樹枝劃傷的,應該是從懸崖上跳下去所致。


    到底是誰想要綁架她?


    阿拙的神情難堪了幾分,不管是誰想要傷害她,這都不是阿拙想要看到的局麵。


    不管是誰想要傷害喬清月,他都不會讓這個人得逞一分。


    他要下床去給喬清月拿藥,結果喬清月就是不肯鬆手。


    也不知道在夢裏到底夢到了什麽。


    無奈之下,阿拙隻能將她抱起來,然後披上了自己的外衫將她蓋上,然後開門往書房去。


    這好巧不巧的,一開門,就撞上了張瑤扶著喬夫人迎麵緩緩走了過來。


    這視線如此平坦,連個遮擋都沒有,阿拙想要躲已經來不及了。


    張瑤剛要張嘴問,喬夫人便開口截斷了她的話茬。


    “瑤兒啊,我這最近有點腿酸,你若是沒什麽事情的話,不如去我房裏給我捏捏吧。”


    張瑤一張嘴沒馬上叫出來,馬上就明白過來夫人是什麽意思。


    她攙扶著喬夫人,兩個人就像是沒看見阿拙和喬清月一般,轉頭就離開了。


    阿拙張了張嘴,他還是挺想解釋一下的。


    但是喬夫人走的太快,根本就來不及說什麽。


    喬清月在書房裏放了一些自己按照現代做法做的金瘡藥,他將喬清月扶在自己的懷裏,然後將她轉過身來,為了她上藥。


    金瘡藥本就帶著些刺激性的藥劑,喬清月雖然睡得沉,一直都沒怎麽醒過來,但是這些疼痛那都是結實承受著的,一時間根本就承受不住。


    連哭帶叫的。


    就憑借這樣,喬清月也還是沒醒,估計把這些痛感直接當成自己在做夢了。


    阿拙的手抖了抖,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應對。


    她再這樣哭下去,事情才是真的解釋不清楚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用力的掐了掐喬清月臉,試圖讓她醒轉。


    隻要醒了,總能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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