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月甩開阿拙的手,然後聲音穿牆而過,“小謙,這件事絕對不是你腦子裏想的那樣!”


    門外的人似乎已經走遠了,阿拙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帶著些不悅的色彩。


    “你方才在叫什麽?小謙?”


    喬清月幾乎是以一個被挾持的姿勢在阿拙的掌控之中,她嗅著空中難以忽略的衝天醋意,語氣不由自主的變得討好,“哎呀,我剛才就是叫快了,平常我都不這麽叫他的。”


    “怕他誤會?”


    阿拙心中有些吃味,“和我有什麽關係,讓你很苦惱麽?”


    喬清月連忙否認三連,不是,沒有,不可能!


    她如此一說,身後的人方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手上的力道放鬆,但是依舊沒有鬆開她。


    “那能乖乖上藥麽?”


    他好像是拿著這件事在和喬清月做什麽交易。


    喬清月知道這都是為了自己好,但是聽著總是覺得有些便扭。


    “能吧。”


    “能吧?”


    喬清月抿唇,有些憋屈又有些豁出去的大喊了一聲,“能!”


    阿拙好像一點也不能察覺到喬清月不舒服的點,大概也是因為沒有看清楚她的神情,隻是聽見她說好,心情便好轉了許多。


    喬清月心裏堵得慌,有一股氣需要揮發出去,但是對著阿拙,喬清月覺得自己要是亂發脾氣,顯得有些昧良心。


    畢竟,自己能真的做完這些事情,多虧了阿拙。


    如果不是他跳下懸崖來找自己的話,那自己別說複仇了,可能連活著都成了虛妄。


    再有,一個能為了她豁出性命的人,喬清月也說不出什麽過分的言辭來。


    這也是為什麽,即便被這樣對待,喬清月也沒有劇烈反抗的原因。


    到最後,阿拙還是沒有為難喬清月。


    退出門外,喬清月長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


    她知道,二房那邊吃了這麽大的啞巴虧,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是經此一事,他們也算是元氣大傷,至少這兩三天的功夫,是不會再生事了。


    當然,就算是想要生出點什麽事端來,喬清月也滿不在乎,頂多讓他們再吃一次悶虧罷了。


    喬清月搖搖晃晃的坐到了桌子前麵。


    桌上散落著一堆圖紙,有銅匱的也有新型腳踏織布機的。


    喬清月有預感,這些圖紙將來應該會給自己帶來點不一樣的際遇。


    她倒也不反對大家一起發財,但是和自己覺得順眼的人合作,這點自主權,喬清月覺得自己還是有的。


    她沒能獨處多久,阿拙見她一直沒出來,索性就進了書房。


    見她在書桌前坐著,表情有些冷漠。


    “你的傷好了?”


    “啊?”


    “手頭這些事都不是著急的事情,你先顧好自己,可以麽?”


    他的態度越是客氣,喬清月就越覺得他在生氣。


    “好吧好吧,看在你這麽在乎我的份上,我就先聽你的吧。”


    阿拙好像是早就預料到她會說這樣的話,竟然沒有像往常那樣說她行為有缺,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喬清月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半句反對的話來。


    接下來的三天,阿拙就像是影子一樣跟著喬清月,喬清月去哪兒,他就跟著去哪兒。


    喬清月原本是不想多想的,但是阿拙的反應委實是有些不同尋常。


    她覺得阿拙對她,就是有點不同尋常的心思。


    喬清月將注意力悉數放在了阿拙的身上,觸及他深邃的眉眼,刀削斧刻般的容貌,身為資深顏狗,她覺得有什麽想法也不是不行。


    她的思緒飄出去老遠,以至於阿拙叫她的時候,她壓根就沒聽見他在說什麽。


    阿拙問她,“聽懂了?”


    喬清月迷迷糊糊,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聽懂了。”


    阿拙勾唇,“我方才說了什麽?”


    “……”


    喬清月坐直了身子,看向了窗外。


    “阿拙,我其實有些擔心。”


    她明明知道她現在一本正經的態度隻是在強行轉移話題,但阿拙還是耐心繼續聽她說了下去。


    “擔心什麽?”


    “如果你恢複記憶之後,家裏突然多了老婆孩子,你會不會為了守住自己的清白,將我殺人滅口啊?”


    阿拙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他是真的挺想撬開她的腦殼,看看她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的。


    “所以,你是覺得,我的清白已經沒了?”


    喬清月回頭瞧了他一眼,嘟嘟囔囔的說道:“遲早有一天得栽到我手裏。”


    “你說什麽?”


    喬清月雙手杵著下巴,虎視眈眈的盯著阿拙,一字一句的說道:“怎麽啦,我就是對你有想法,不成麽?”


    喬清月破罐子破摔,這張臉不要也罷。


    阿拙愣了一下,臉上果然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雖說一閃而過,但還是被喬清月敏銳的捕捉到了!


    很好,這次過招是她贏了!


    喬家大房這邊有多祥和,二房那邊就有多麽凶暴。


    先前訂單一事,喬遠峰夫婦見喬清月全身而退,沒舍一點本,當下便想著溜邊跑路,譚飛自然不能幹。


    這麽大的單子,貨款那是一筆巨款,光是靠著譚家一家,流動的資金根本就拿不出這麽多錢來。


    他也不可能幫喬遠峰婁底,這件事原本就是喬遠峰自己的主意。


    他想要坑害自己的侄女,結果被人家反坑了一把,這是他們喬家內部的事情。


    至於他,無非就是想要沾點便宜,這件事和他沒什麽關係。


    喬清月一紙訴狀直接告到了京兆府,隔著兩個單子的鬧劇,這件事也被判強製執行了。


    譚夫人天天在家哭爹喊娘的,兩口子一合計,譚夫人非說這就是喬遠峰和喬清月共同設計的陰謀,譚飛絕對不想吃虧,也隻得找上喬遠峰的門來了。


    “喬老二,這件事原本就是你的主意,如今出了事,這貨款可就隻能你來出了。”


    喬遠峰沉聲說道:“這件事怎麽就成了我的事兒了?當初咱們說好了,現如今出了事,你原本也慘了一腳,怎麽可能摘得幹淨?現如今哪裏有我承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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