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如今最大的麻煩既然已經解決了,為娘便準備同我師父一起去別處走走,你和姑爺,可要好好的。”


    喬清月想了想,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如果阿拙在這段時間恢複記憶,他們二人和離的話,喬夫人不在,事情也就少了很多阻礙。


    另外,喬夫人不在,自己也少了一個能被人威脅的軟肋。


    她之前能被人綁架,那麽喬夫人自然能也有可能遭遇這樣的劫難。


    她都這個歲數了,若是碰上了這種劫難,怕是凶多吉少。


    如今能和天明禪師外出遊走,遠離這些世俗糾紛,反而是一件好事。


    思來想去,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至於喬夫人,她見喬清月這麽快便答應了下來,便覺得之前的事情依舊是兩個人心中的疙瘩。


    也覺得自己這個選擇是對的。


    另外,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少了自己的摻和,也能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內心。


    阿拙將喬夫人送出門外,然後又回到了書房。


    不等他開口,喬清月率先開口解釋道:“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的!”


    阿拙隻是看著她,然後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倒是將喬清月嚇得夠嗆。


    “你先別生氣啊,我是看你睡得太熟了,不想打擾你休息,這才偷偷溜出來的。”


    這句話一說完,阿拙已經站在她麵前了。


    喬清月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眼前人卻突然蹲了下來。


    “知道為什麽你的傷一直都沒好麽?”


    喬清月沒敢接這個話茬,而是轉移了話題說起了自己來書房所為何事。


    結果她這邊也才剛起了一個頭,阿拙便沉聲說道:“你是覺得,喬遠峰那邊要生事,所以想要提前想好解決辦法?”


    喬清月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主動出擊,總比被動承受要好一些,我知道你的意思,想要更加隨機應變一些,但是阿拙,你也應該明白,我身上的膽子不小,想要保護的人也不少,我不是獨身一人,我自己可以冒風險,但是不能讓別人為了我受到危險。”


    喬清月一字一句說的真誠懇切,阿拙沉吟片刻,手上動作沒停。


    “嗯?”


    喬清月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阿拙的身上。


    “怎麽了?”


    阿拙突然低聲急促的說道:“窗外的那張臉,你沒看到?”


    喬清月被嚇了一跳,猛然站起來。


    一顆心全部都提在了嗓子眼,不知道門外是什麽人。


    電光火石之間,就這麽瞬間的功夫,阿拙直接伸出一腳,猛然踩在了喬清月的腳腕上。


    喬清月痛的悶聲嗷了一嗓子,還以為自己腿斷了。


    這種疼痛當真不是方才的扭傷那種程度的傷痛,腳腕上的疼痛在眨眼之間的功夫順著四肢百骸上溯到腦海之中,喬清月覺得,被雷劈中之苦也不過與此了。


    “阿拙,什麽仇什麽怨啊?”


    喬清月疼得動一下都覺得要了老命了,登時流下了兩行眼淚。


    阿拙半蹲著,靜靜的看著她,“還疼麽?”


    喬清月抽噎了兩聲,“你說呢?要是我這麽冷不丁的踩你一腳,你疼不疼?”


    “你可以踩我。”


    喬清月哭的淚眼婆娑,看著阿拙如山水墨染畫卷般的容顏,一邊抽泣的打嗝,一邊嗚嗚咽咽的說道:“你別以為說這些讓我開心的話就能化解你的惡行!”


    嗚嗚嗚,真好看,舍不得罵他了。


    “喬清月,你站起來走一下。”


    喬清月一震,被嚇得連嗝都不打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阿拙,用質問的口氣,“你做個人吧,你剛踩了我一腳,居然還讓我站起來!”


    喬清月有點委屈,她就這麽十惡不赦麽?


    為什麽要這麽對待她啊?


    說好的盟友情誼呢?!


    阿拙站起身來,將她一把提了起來,“站起來走一走。”


    “我不要!”


    “月兒,不要鬧脾氣,我在跟你說正事,你現在一定要走一走才行。”


    喬清月被拎起,雙腳離地。


    阿拙的態度一反常態的非常強硬,就算喬清月哥哥長,哥哥短的叫個不停,阿拙也還是不為所動。


    喬清月咬了咬牙,也是,自己和他也沒什麽特別的關係。


    但是!


    即便隻是盟友關係,她就連他的一點憐憫都不配得到麽?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何必要讓別人覺得自己連這點苦都吃不了?


    喬清月猛然站起身來,當真是本著同歸於盡的念頭蹦躂了一下。


    阿拙有些好笑的看向她,“怎麽不繼續說了?”


    喬清月的臉騰的一下便紅了一圈。


    她的腳踝好像不疼了。


    不僅僅是新扭傷,連帶著舊傷好像也一次性好了。


    “你方才,是在治我的腳傷?”


    阿拙點了點頭,順帶問了一句,“不然呢?在折磨你?”


    喬清月的臉色瞬間漲紅,知曉自己是誤會了阿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讓她低頭認錯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喬清月咳嗽了一聲,然後低聲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也應該跟我說清楚啊。”


    麵對喬清月的無理取鬧,阿拙也隻是無奈的笑了笑,“當時的情況,我若是跟你解釋的話,你覺得自己會聽我好好說麽?”


    喬清月被噎了一下,阿拙倒是說的很對。


    方才她正在氣頭上,什麽話都聽不進去,隻覺得阿拙很奇怪,為什麽一直要針對自己。


    “之前的傷不算太重,所以,用正常的方法就可以養好,但是你現在的傷口,一直都是舊傷加新傷,舊傷沒好利索,新傷就加上了,這樣你的腿會廢掉的,用這個方法雖然會有一時的痛苦,但是最後的結果是最好的。”


    喬清月呆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奇怪的問道,“所以說,你明明是有別的法子,但是你卻選擇了這個?”


    阿拙勾唇,無奈的笑了笑,“這是重點麽?”


    “這當然是重點了!”


    喬清月顯得義憤填膺,這明明不是最後的法子,為什麽要用這一招?


    阿拙抿唇.片刻,然後沉聲說道:“為什麽用,難道你自己不清楚麽?”


    喬清月頓時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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