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呂土和秦墨走遠,吳何道緩緩後退,退至門口,便見他伸手一揮,紫蛇鑽入手掌心中,銷聲匿跡,下一刻,便化作神虹而去,不見蹤跡。


    “豈有此理,傳朕命令,即日起,帶兵把琅琊山給我滅了,溫太師,你來掌兵!”秦皇從地上爬起,憤怒間半天才找到兵符,用力扔給了一旁的溫太師,溫太師不敢多說,便也隻得持兵符退下,整裝休整,準備討伐琅琊山。


    “陛下,陛下,琅琊山勢大,此事須得從長計議!”地麵上,陳公公連滾帶爬的來到秦皇麵前,不住的磕頭,磕的滿頭鮮血淋漓,留了一地。


    “此乃奇恥大辱,朕不可不報,你現在修行廢了,便安心去寫你的書,半月後是太皇太後忌日,你加緊把《劍來》完結,到時候燒給太皇帝陛下。”秦皇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便有幾個侍衛將陳公公拖了下去,這位曾經的大內太監總管,終究還是淪落為一個整日絞盡腦汁寫書的文生。


    “《劍來》……”陳公公喃喃自語,他看向自己因為練武修道留下老繭的手,莫名的一股心酸,他對著麵前的人拜了三拜,緩緩退下,握刀的手,終究又變作執筆。


    走下殿去,身後,溫太師噔噔噔走下,對著他行了一禮,叫道:“陳公公。”


    “溫太師?你尋咱家有何事啊。”陳公公本來沒有表情滿是皺紋的臉上頓時擠出一堆笑容,溫太師歎了口氣,道:“你此次護駕有大功,到時候太皇太後祭奠一過,陛下定有封賞,陳公公可不要怨恨陛下。”


    “太師言重了,咱家哪敢有怨言啊,最終還不是溫太師您救下陛下的,咱家不過是拖延了些時間,不足掛齒。”陳公公堆著笑,細心的隱藏著他嘴角的一抹苦色。


    秦史記載,大秦曆六千三百四十年,呂土入宮,大內太監總管被廢,開啟了長達三十餘年的與琅琊山的戰爭。


    次日


    “這是……哪?”


    秦墨醒來,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隻見這是一間普通廂房,兩扇小窗,房中擺設簡單幹淨,隻有幾張鬆木桌椅,上有水壺水杯。


    在房間裏占了一半地方的,是連在一起的一張大炕,上有四個床位。除了他現在躺著的,身旁的位置被褥也有些淩亂,像是剛被人睡過。至於其他兩個,被子則疊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在四個床位的正上方牆壁上,掛著一張橫幅,上書一個大字:道!


    看這樣子,倒像是一間客棧的普通客房,又或是求師學藝幾個弟子共居一室的房間。


    “這裏是琅琊山。”


    一旁,一道聲音傳來,解釋了他的疑惑,隻見呂土正坐在其床頭,秦墨忙是坐起,對著呂土行了一禮,道:“卑職見過呂閣主。”


    “叫什麽閣主,我是你師父的師弟,你父親的師弟,你叫叔也可,叫師叔也可。”呂土笑著拍了拍他的頭道。


    “那我叫……叫師叔吧。”秦墨道。


    “既然傷好了便別再懶著了,今日叫你再歇一日,既然是秦師兄的孩子,明日老夫便傳你琅琊山的法門修行,再授你子午劍術。”門外,吳何道的聲音傳來。


    “吳師兄,秦師兄的孩子找到了是不是應該去罡風穀通知他母親那邊親人屬下,而且論起劍道,罡風穀的雲來劍法可是更勝我們琅琊山一籌啊。”呂土道。


    “古人雲,欲修術,先修道,我的子午劍術乃是貫通琅琊山陰陽道法的根本,不可不學,讓他呆上幾年,將這根本大法入了門,再送回罡風穀學藝,他現在年紀尚小,學什麽還都來得及,可集兩家所長,其父之慧,其師之算,我之修神,你之修仙,罡風穀之劍術,到時候恐怕成就可以與那位開辟三界的大修比肩。”


    吳何道神情嚴肅,隨即對著呂土道:“今日是他最後一日清閑了,你帶他在琅琊山上轉轉,我去白君山祭拜一番,再去給秦師兄掃個墓,明日再開始修行。”


    “師兄,您此次回白君山,便代我將蘇師兄陵墓修繕一番,若能拔除腐屍之毒,便可將師兄陵墓遷回琅琊山安放。”呂土道。


    “廢話,老夫能不知嗎?還有,這麽多年沒回來,便帶著孩子隨我一同去秦師兄墓前祭拜。”吳何道道。


    秦墨和呂土跟著吳何道來到山外,隻見幾人居住之處乃是一座庭院之中,正是那有名的醉翁亭,而幾人所居住處,則是七庭之一的古梅亭,出亭間,便聞到梅香陣陣,十餘支梅花在亭外種植。


    吳何道帶著幾人走了一陣,便見一座比起其他幾座較新的院子,上麵掛著一塊紅木牌匾,寫的是秦公祠三字,正是他為秦曉生一家所建的祠堂,其中放著一盞巨大的青銅香爐,總共有四塊靈牌豎立,分別寫的是秦曉生之妻陳瑾陳子瑜。敬兄秦曉生秦子之。


    “山上有些紙錢,給你爹你娘燒了吧。”吳何道摸了摸秦墨的頭,道。


    眼前的香爐下放著一個紅銅火盆,秦墨跪在地上,對著那麵前的兩尊靈牌拜了三拜,隨後將紙錢一點點放入火盆中,他自幼沒有見過爹娘,自然也無從所說,而呂土卻是有千般話,萬般言語,他半蹲在火盆旁,和秦墨一同給秦曉生燒紙,呂土看著那靈牌,喃喃自語道:“秦師兄,當年屠山的時候,我沒能見上您最後一麵,今日我給您燒點紙錢,就當是賠罪了。”


    吳何道站在一旁,神情中少有的有些落寞,看著秦墨歎息道:“昔年我們師兄弟四人一齊闖蕩江湖,共稱琅琊四傑,何等瀟灑,可現在,曉生死了,蘇牧死了,呂土你也廢了道行,這琅琊四傑中就剩下老夫一人苟延殘喘,還得日日麵對秦皇壓迫,真不知何時我琅琊才能再續仙山之名呢,我現在全部的希望,便留在秦墨的身上了。”


    秦墨抬起頭來,滿眼都是堅毅神情,道:“吳師叔,我日後定將振興琅琊,不但要仙山之名,還要讓任何迫害我琅琊之人盡數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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