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圭璋帶著顧淵,一路風馳電掣,奔向南方。


    “先生,這是要去哪處?”


    “雲仙鎮。”


    聞人圭璋解釋道:“擄顱和那洋人已經打到雲仙鎮了,似乎是那洋人有意將它往那引領。”


    “雲仙鎮那有什麽嗎?”


    顧淵好奇問道。


    “雲仙鎮有個傳說,大概是前朝有尊道果仙人隕落在那處,彼時那處還是個荒山,叫隕仙山。”


    “而之後,琺琅神朝卻是突然為它改名,隕仙易名為雲仙,並不斷牽引百姓移居,更是更改那處的風水地形,成了如今的雲仙鎮。”


    顧淵聽到這,有些驚訝:“雲仙鎮的名字是這麽來的嗎?”


    他咋舌道:“我還以為是因為那小鎮常年被雲霧籠罩,隻有夏秋之際才能霧消雲散的原因才這麽叫的。”


    聞人圭璋卻是微微一笑:“那你可曾想過為何雲仙鎮會有如此奇景?”


    也不等顧淵回答,便是說道:“今日,或許你就能知道了。”


    飛了大約七十息,便是見到了那蒼茫的白霧。


    隻是如今的白霧,氣流周湧,奔波不停,霧氣之中,能看見一個長著數道長長脖子的黑影,與一個人影大戰。


    還沒靠近,顧淵便覺得皮膚格外不適,此處的空氣,似乎有毒一般。


    但此處,已是能看清兩人了。


    聞人圭璋站在顧淵身前半步,為他擋下了兩人交手的法力波動。


    那洋人,似乎也是個錘煉肉體的怪物,渾身上下,字跡鑽動,每次他揮拳打向擄顱的頭顱,身上便是有一行字跡微微泛光,隨即肉身之上一股奇異之力滾動。


    這奇異之力似乎能影響時間,每次打到,顧淵便覺得那被打中的頭顱衰老虛弱了許多。


    似乎時間被剝奪了。


    而那洋人,卻是越打越強。


    擄顱的十二個頭顱瘋狂湧動,但卻是沒有施展什麽神通,不知在打什麽主意,隻是樸實無華的不斷操控頭顱進攻。


    但是此時,顧淵總算能看清擄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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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壽一百八十一


    [道化度:49%


    [《魔世不落天冊》


    [元丹圓滿


    [魔心不落,玄心鬼骨,千頭化炁,大道難成,難難難


    顧淵看著擄顱似乎被洋人壓製,且這洋人越戰越勇,洋人身上的文字,亮起的地方越來越多,身後也是出現了一尊,與他麵具相同的光人,不由問道。


    “先生,你此前對擄顱很是讚賞,可為何他卻被這洋人?”


    聞人圭璋又取出白紙扇,微微搖動:“對於擄顱來說,突破永遠是最重要的。”


    隨即突然扇子一扇:“進雲仙鎮去瞧瞧吧,你留在此處,還不到時間。”


    一股柔和,卻無法抵抗的暖風卷起顧淵,帶著滾滾霧流湧向白茫茫的深處。


    .......


    白霧之中,有著許多奇怪的黑影。


    它們被白霧包裹,或擎天而立,或扭曲如鬼。


    顧淵被挾持著,往一個特定的方向飛去。


    直到暖風消逝,他才發現,自己不知怎麽的,竟然是出現在一個豬圈之中。


    周身處臭不可聞。


    幾隻白花花的大豬,躺在他周圍,不時哼哼幾聲。


    “先生把我送進來,是要我來幹嘛?”


    白霧厚重無比,十步之外,便是看不清了。


    他在地上仔細挑選了落腳的地方,在豬糞的縫隙中,走到入口,跳了出去。


    豬圈之外,是個院子。


    一副黃木製作的方桌和條凳,桌子上還有些沒有收拾的酒食碗碟。


    這桌子周圍,還有些雜亂的腳印。


    聯想那群舒適的大肥豬,難不成這雲仙鎮還有普通人居住?


    顧淵向著黑漆漆的陰影走去,那處應該便是屋子。


    隻是還沒走到門前,便是聽見一陣古怪的哼聲。


    是豬叫聲。


    聽起來頗為痛苦,又好像有些舒適。


    被豬聲壓著的,還有男人厚重的喘氣聲。


    “難不成?”


    顧淵心裏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又想起了一個見過的修士。


    他輕手輕腳再靠近點屋子,找到窗戶,拿手一點,在窗戶上點出一個小洞,湊了過去。


    屋內兩個黑影重疊在一起。


    片刻後顧淵快速縮回眼睛。


    凸(艸皿艸)!


    辣眼睛!


    果然是張屠戶。


    可是他不是那日跟著孟駝子一同離開了嗎?


    怎麽會在雲仙鎮養豬日豬呢?


    還是說雲仙鎮如今已經成了妖魔聚居之地?


    顧淵握緊扇子,輕步離開。


    顧淵離開的瞬間,張屠戶停止了動作,歪頭望了望窗戶。


    .......


    雲仙鎮此前黃灤再次當父母官的時候,顧淵前身和黃遜一同來過。


    當然是挑的霧氣散去的白天。


    隻說人丁稀少,大約隻有數千人。


    後來原身也曾經偷偷摸摸來過,暗中詢問是否有得道仙人,最後在見過一個耍老鼠為生的藝人後,黯然離開。


    此刻,顧淵在白霧中前進,避開奇形異狀的黑影,小心翼翼的在鎮中遊蕩。


    這霧氣極其古怪,似乎還能阻斷聲音。


    顧淵走在霧氣之中,偶爾也會遇到些動物,比如油光順滑的大黑老鼠,又或者饑腸轆轆的瘦狗,但是也隻在能看清它們的時候,才能聽到它們發出的聲音。


    一路上,見到最多的,便是肥碩無比的老鼠,除此以外,便是些貓貓狗狗,偶爾還會看見幾隻烏鴉。


    隻是,除了老鼠,其他的動物,都是瘦骨嶙峋。


    “當真是奇怪,老鼠如此肥碩,為何這些貓狗都是如此消瘦?”


    又是往前走了數十步,突然前麵冒出個黑色人影。


    顧淵停下腳步,小心凝視。


    隨即白霧中又是鑽出幾個黑影,與那身影站到一起,似乎在討論什麽。


    接著,便是有紛紛散開。


    其中一個人影,緩緩走來。


    來人很是眼熟。


    是個被粉色撲騰蛾子環繞的美貌女修。


    那一日,妖魔入城時,最後來到鎮妖司的魔道女修。


    [謝半夢


    [壽四十一


    [道化度:37%


    [《情瘴合仙錄》


    這女修緩緩走來,未走到顧淵身前,便是一股刺鼻的香味飄到顧淵比重。


    他皺起了眉頭:“什麽人?”


    這女修卻是仿若未曾聽見,麵上掛著甜甜的假笑,一扭一扭,還順手拉下自己衣服,露出光滑雪白的肩膀。


    “小女子道號情夢,龍華會修士,見過道友。”


    走到顧淵三步前,她才停下腳步,半蹲著身子行禮道。


    彎腰的幅度,也是剛好能讓顧淵瞟見那深深的溝壑。


    隻是顧淵眼力極佳,還順眼看見了山峰之上,一道道血色脈絡凸起,頓時之間,便是沒了興致。


    但龍華會的名頭,卻是讓他提起了注意力。


    龍華會,與聞香教一樣,都是羅教殘黨。


    他握緊扇子,注入一股法力,安撫這突然躁動的扇子。


    裏麵那女屍,似乎也能感知道外麵,聽見這女子來自龍華會,有些壓抑不住的想要衝出。


    “爾等來此作何?”


    謝半夢手捂紅唇:“道友何必說這種話,來此自然是為了那仙寶。”


    “不知道友該如何稱呼?”


    顧淵一展扇子,露出張牙舞爪的女屍:“羅隱鎮,顧淵。”


    這女屍出現在扇麵的瞬間,謝半夢麵色微白,周圍的撲騰蛾子居然炸碎了近一半。


    “不知道友...咳...身份尊貴,小女子失禮了。”


    她似乎被女屍壓抑不住的煞氣衝到了。


    顧淵大致給她劃分了下實力:雜魚。


    “剛剛那幾人是誰?”


    謝半夢此前的魅意已經全然消失,滑下的衣服也是好好穿了起來:“道友...能否先把扇子合上?”


    顧淵合起扇子,輸入一股法力安慰她:“抱歉。”


    “道友真是好神通,隻是這扇子,小女子便是無力對抗,待會若是發生大戰,還請道友多多照拂。”


    “至於剛剛幾位,一位是緣生寺的花宣大師,一位是鬼魔道的幻十道友,還有一位,乃是梅嶺上河羅尊者的弟子,長右。”


    河羅?梅嶺上?


    聽到此處,顧淵問道:“梅嶺群魔如今如何?”


    “擄顱尊者,此前已命令大部分道友進入雲仙鎮,大抵都在此處。”


    謝半夢說道:“道友,雖然仙遊鎮明麵是中立,可實際上,在真武宗、太素宗等正道宗門看來,我們都是邪魔。”


    “道友在此處,還是要與我們共同進退,免得遭遇敵人毒手。”


    “敵人?”


    “真武宗、太素宗那些正道,還有付人九那個混蛋,一部分魔門,都是來了。”


    謝半夢說到此處,麵色微微扭曲,幾道紅色經絡從胸口攀爬,瞬間攀升至臉上,整個人變的格外醜陋:“已有不少道友遭到了他們的毒手,道友還是多加小心。”


    顧淵點點頭。


    仙寶...是傳聞中那個隕落在此的道果仙的寶物嗎?


    “道友,我們便走便說吧,河羅尊者可是說了,令我們一邊極其道友,一邊打探消息,查詢寶物線索。”


    謝半夢主動邀請道。


    顧淵點點頭,兩人一同前行。


    這謝半夢很是討好,主動拉近關係,態度很是卑微,近乎於“舔狗”。


    “道友乃是龍華會修士,為何不與同門一同行動?”


    她的麵色突然變得有些難堪,兩行清淚從眼角落下:“道友,我雖是龍華會修士,可隻是他們的鼎爐罷了。”


    “實不相瞞,小女子本來乃是應天府一窮苦人家的女兒,去年洋人攻入,神朝征收數十年的稅款,最終,父母不得已把我買入青樓。”


    她擦了擦眼角,雙眼淚汪汪的看向顧淵:“那青樓背後,便是龍華會,小女子這相貌,想必入不了道友的眼。”


    顧淵點點頭:“確實。”


    嗆了一下,身旁的粉蛾飛的快了些,她佯裝沒聽到:“被迫學了些技巧,討好那些人,雖然教著修行,可隻是為了他們采補方便罷了。”


    “不像道友,天資絕頂,能拜入仙遊鎮。”


    顧淵又是點頭:“確實。”


    心中卻是說道:“這個糟女兒壞的很,嘴裏一句實話沒有。”


    一個四十一的女人,還是窮苦人家的女兒,還去年被賣入青樓。


    謝半夢又是被嗆了下,這次沉默了許久,才說道:“道友,小女子也想拜入仙遊鎮,不知道友可有什麽建議?”


    似乎怕顧淵拒絕,她急忙說道:“道友,小女子的雙修技巧極其嫻熟,願意為道友妾室,助道友修行。”


    “你想的美。”


    手中的扇子又是急促的震動了幾下。


    顧淵拍了拍扇子。


    “情夢道友,我們這一路,未碰到一位道友,是走錯路了嗎?”


    謝半夢答道:“道友,且讓我看看地圖。”


    她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舒展開來:“哦,是啊,我們是走錯路了,這一處,已是有些逼近核心了,該回頭走了。”


    “核心?”


    “是這雲仙鎮原本的官府所在。”


    “那一處有些古怪,但是幾位尊者卻並沒有說有什麽,隻是嚴令禁止我等靠近。”


    謝半夢乙看了看地圖,轉身要走,卻被顧淵喊住。


    “那裏有人。”


    “道友開玩笑呢,這裏哪有什麽人?”


    “八步之外,有個人影。”


    “八步?!”


    謝半夢閉上了嘴,法力呼喊道:“前方可是有道友?”


    顧淵眼中,那黑影緩緩轉身。


    [易玄


    [壽四十七


    [道化度:89%—90%


    當著顧淵的麵,他的道化度,又是上漲一格。


    [《太上真武經》


    [元丹圓滿


    [心魂迷惘,道胎破碎,劍身蒙塵,一世滅絕。


    是易玄。


    那一夜風姿超然的劍修。


    被空空采補後,昏迷不醒,後來不知所蹤,卻是沒想到,居然在此。


    隻是他此刻的樣子,與那夜的仙人姿態,相差甚遠。


    易玄還是身穿一塵不染的白衣,聽著剛剛的叫聲,緩緩轉身,隻是他的模樣,卻是令顧淵毛骨悚然,轉身便走。


    他的臉皮,被撕掉了。


    肉骨嶙峋,格外顯眼的眼珠與牙齒。


    胸口處,向下插著那把冰玉飛劍。、


    似乎是把身軀當成了劍鞘。


    謝半夢雖然沒有看到易玄,但看到顧淵轉身邊跑,也是立刻轉身跟上:“道友,等等我!”


    這一句喊聲一出,那易玄好似受到了刺激。


    “哇!女人!”


    他的聲音,格外刺耳,傳入顧淵耳中,隻覺耳朵一陣刺痛。


    而謝半夢更是不堪,居然發出一聲慘叫,口吐鮮血。


    發覺霧氣突然澎湃,顧淵轉頭一看。


    那易玄的人臉,居然就在他背後。


    兩個血淋淋的眼珠子,與他四目相對!


    顧淵下意識要揮拳,便看見霧氣居然聚合化作一道道白霧之劍,斬了過來。


    一拳打下,易玄突然後撤,轉向那速度慢了許多,眼見易玄奔向顧淵,轉身要跑路的謝半夢。


    那白霧之劍被顧淵一拳打中,卻是揮了個空,拳頭直接穿過。


    “這是怎麽回事?”


    霧劍被易玄一手握住,直接一下刺下,將謝半夢釘在地上。


    那幾隻撲騰蛾子居然逃走了,飛向了霧氣之中。


    “咯噔。”


    是易玄牙齒碰撞的聲音。


    顧淵愣愣的站在不遠處。


    隻聽見易玄說道:“女人...該死!”


    一手拔出霧劍高舉,一手將謝半夢翻了個麵,正麵朝向他,狠狠刺了下去。


    異常殘忍。


    先是扒皮,接著掏出五髒六腑。


    覺得那謝半夢的哀嚎之聲太過難聽,又是直接拔出了她的舌頭。


    .......


    顧淵看著謝半夢被易玄折磨而死,那道化度居然緩緩降了一格。


    最後,整整齊齊的謝半夢攤在地上,易玄扭頭看了眼顧淵,轉身走回那核心的官府處。


    “他是被空空采補了以後,恨極了女人嗎?”


    顧淵緩緩靠近謝半夢的屍體,忍著惡心,想要翻找地圖。


    剛踢了下她的衣服,便看見謝半夢的屍體突然破碎,化作一股股粉煙,隨即那幾隻撲騰蛾子又是從霧氣中返回。


    蛾子飛入粉煙之中,煙霧化作稀薄的人形。


    “道友,能否將肚兜給我?”


    謝半夢的聲音,很虛弱。


    顧淵翻出繡著粉色飛蛾的肚兜,扔進了煙霧之中。


    謝半夢緩緩現身,麵色慘白,她擠出笑容:“讓道友見笑了。”


    又是踉踉蹌蹌的走過顧淵,抓起地上的衣服穿起,一聲衣衫破破爛爛。


    “還請道友,此處的消息不要泄露。”


    顧淵點點頭。


    看著這女人向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他突然感覺心底一陣惡寒。


    謝半夢沒有再搞什麽意外,她帶著顧淵左拐右拐,走過一戶戶民宅,叫出一個個妖魔。


    那玩弄豬玀的張屠戶也是被叫出。


    隨即,便是帶著一群人,前往他們的大本營。


    說是大本營,隻是個相對大些的宅子。


    宅門緊閉,一大群妖魔都已經聚集在了此處。


    花宣和尚、幻十等人都在此處。


    他們似乎是回來的最遲。


    眼見謝半夢衣衫破爛,一群妖魔都是麵露貪色看向她。


    除了花宣和尚和張屠戶。


    “情夢道友,你這可是夠激烈的啊,晚上可有時間,探討仙道?”


    一個尖嘴猴腮的禿頭老漢叫道。


    謝半夢卻是沒有搭理他,而是示意顧淵走到前麵來,站在花宣等人身旁,位處最前的一列。


    自己站在了顧淵的身後。


    “這位乃是仙遊鎮的道友,名為顧淵顧道友,神通驚人,能在這霧氣中,看到八步之外。”


    她輕聲說道,隨即便不再解釋。


    妖魔們竊竊私語,打量著顧淵,似乎很是懷疑。


    過來片刻,宅門打開了,露出一個呆頭呆腦的魚頭人。


    這魚頭人,顧淵很熟悉。


    看著還有些拳頭癢。


    那一夜的鎮妖司,顧淵曾經打過它的魚頭。


    “嘟嘟嘟。”


    它這次的嘟嘟嘟聲快了很多。


    它的身份,似乎也不一般。


    [魚純


    [壽十一


    [道化度:10%


    [《翻陽湖》


    [翻陽一魚


    [啟靈圓滿


    顧淵注視著這家夥,那一夜看它坐在中間,並沒有仔細打量,隻是看它吃人吃的開心,便隨意找它打了一拳。


    如今細看,這家夥愈發不同尋常。


    花宣和尚好似聽懂了他的意思,踏步向前,走入院子中,顧淵也是跟上。


    院子內,一張太師椅放在正中間,一個背似羅鍋的老頭躺在上麵,而他身旁,還坐著幾個格外熟悉的人。


    查娥、藍鏈、章貢。


    顧淵一聲不吭,藏在了花宣身後。


    章貢可是見過他這張臉的。


    所幸,章貢一直哭喪著臉,低頭看著地麵,兩隻腳互相踢來踢去。


    顧淵又看向查娥。發覺她已經突破到築基境界,還鎖住了一道屍魔煞氣。


    這煞氣看樣子是與他的眾生怨氣一樣,不列入品級之中。


    查娥看起來,已經是正常人的模樣了。


    黑發長直,垂至腰間,鼻子也是重新長出,高且挺立。


    麵容姣好,隻是麵色太過慘白。


    這麽看上去,隻是一個不會呼吸的病弱美女子。


    而藍鏈,境界沒有變化,可外表卻是成了個半腐爛的屍樣,身上的肉,都是變成了惡心的糜爛樣,下巴更是耷拉了下來,好似隨時會掉下來一樣。


    就在他打量這三人的時候,身後又是一聲咯噔聲,門被關上了。


    那羅鍋背的老頭此刻坐起,環視眾人:“擄顱大人傳信,我們隻有一日時間,一日之內,必須找到仙寶。”


    他說話時,顧淵默默注視。


    [河羅


    [壽四百五十一


    [道化度:71%


    [《河羅登天大冊》


    [一首十身,人心化妖:心有天塹,棋差一著;欲以河羅破龍門,音如吠犬終難吟


    [元丹初期


    “河羅,似乎是傳說的妖獸,與蠃魚相似,隻是強的太多。”


    他注視著“欲以河羅破龍門”,隻見書頁翻動,翻出一隻黃鱗為主,夾雜些許綠鱗的詭異魚艘。


    麵部極寬,脖頸之後展化出十條魚身,緩緩擺動。


    河羅老頭彎著腰看向這一群人:“今夜,我們便要主動出擊,殺光真武宗那群人。”


    “神朝走狗的血,必定能喚出它。”


    “本不想用這法子,可眼下卻是沒有法子了。”


    老道腰更彎了:“到了此刻,老道也不瞞你們了,這仙遊鎮內,確實有仙寶,乃是前朝—青花天朝,道果仙昭文仙人的法寶——六棱象耳瓶。”


    “當初琺琅神朝發現此處,便是以人命鎮壓,這神器有靈,前朝皇室更是護民,所以被迫沉寂。”


    “有大能作讖(chen),言明除非神朝氣運將熄,不然此寶難出。”


    “眼下,便是時機到了。”


    河羅老道看著眾人冷冷說道:“此物,有緣人得之,諸位之中,誰能得到,願意抵押給我們也好,自己使用也罷,隻要記住,此法寶,最恨神朝。”


    河羅老道意有所指道:“若是得了它,卻不願意對神朝出手,必定會被反噬!”


    “好了,諸位,十人一隊,準備出去動手吧。”


    (感謝黑之裁判的月票,先發再改,不算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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