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朔、梅言煥和霍長空這三人打得熱鬧,另一邊,呂老道和穆文遠就比較寫意了。


    呂老道和巫蚢三煞的老大在較量著天機道衍之術,而穆文遠竟然在和老三聊天。


    穆文遠笑道:“這位道友看上去,頗為關心你家二哥呀。怎麽,與兩個小輩動手,你還會怕他輸了不成?”


    鶴羽大氅的修士陰沉著笑道:“我二哥看著莽撞,自然會被人挑著想第一個出手。然而,我們兄弟三人能有如今這麽大的名聲,十之六七都是靠我二哥打出來的。論戰力,他是我們三個裏最能打的那個。如果不知底細,我也會這麽做的。可惜了,沒有例外,世人就是喜歡自作聰明。這兩個無知小輩挑誰不好,居然挑中了我二哥。我也不知是說他們聰明,還是說他們愚蠢了。至於說,剛才我為什麽要攔他們一手嘛,你不覺得,我這樣一來,你們會更加相信自己的選擇嗎?冀州巫蚢三煞之一的霍長空,你聽說過嗎?他就是我二哥。”


    穆文遠聞言色變,頓時出手,一掌向鶴羽大氅的修士劈了過去。


    鶴羽大氅的修士一邊笑著,一邊躲閃著,還不忘嘲笑道:“這位道友,你看上去好像挺急躁的啊。怎麽,是在擔心那兩個小輩,怕他們兩個被我二哥給殺了嗎?”


    穆文遠不再說話,隻有出手更快,出招更猛。


    此時,被霍長空一掌打落在臨滄崖上的方朔和梅言煥二人,站起了身,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


    “梅兄,此時對敵萬不可分心。梅老先生是與一眾前輩同去冀州的,要想對付他們可得好好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你先不要多想了。眼見大劫,你我必須齊心,方能渡過。隻有打退了來犯之敵,才能再去營救梅前輩等人。”方朔看著梅言煥道。


    先有莊內賊人冒充一事,再有冀州修士來犯,這一切絕非巧合。


    此時梅鴻賦又遠去冀州,八成是進了圈套了。


    “方兄說得是,言煥分心了。”梅言煥點頭道。


    “這巫蚢三煞是什麽來頭?那人的翻天掌威力不小,既然梅兄認出他是三煞之一的霍長空,那可有應對之策啊?”方朔問道。


    “巫蚢三煞是冀州巫蚢山的三名結義修士,他們三人雖威名赫赫,但卻品行不端。霍長空使的翻天掌,是一門武道絕學,它沒有一招一式,隻修掌力,威力不凡。霍長空驍勇善戰,再配上翻天掌的非凡掌力,真可謂如虎添翼。言煥可沒有什麽良策。”梅言煥無奈道。


    二人還正說話,霍長空又一掌打了過來。


    翻天掌下,方朔和梅言煥不能與之硬抗,隻得火速後撤。


    臨滄山替他們兩個受了霍長空這一掌,被削掉了一大塊。


    雖然方朔和梅言煥在後撤的時候,也對霍長空打了幾招,但霍長空躲都不躲,還將他們打來的招式悉數還給了他們。


    “這霍長空穿得烏紗長袍有些古怪,怕是一件異寶,能把我們的道法玄術原樣打回來。”方朔驚異道。


    梅言煥沉吟道:“霍長空武道修為奇高,肉身強橫,又有異寶護體,為今之計,隻有以道法神兵才能傷他了。”


    “可惜了,我玄嶽山的真武道劍,此時不曾帶在身邊,放何顏那兒了,不然還可以一戰。梅兄,你呢?”方朔歎息道。


    “我身上也沒有。雖然東海莊內的神兵寶庫裏倒是有一些,可此時大陣機關落在了對方的手裏,一時間怕是拿不到了。”梅言煥也搖頭道。


    “那霍長空雖然厲害,但他的身法卻不及你我二人。梅兄,你我何不搶在他的前頭,先去取得道法神兵,再趕來與他一戰。”方朔提議道。


    “正有此意。”梅言煥點頭道。


    對策已定,二人便火速前行。


    霍長空追不上方朔二人,便大怒喝道:“你們兩個小輩別再躲躲藏藏的了,趕緊來爺爺這兒領死,老子一定給你們個痛快。不然,老子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朔和梅言煥二人,此時又哪裏會理睬霍長空,更是提速了三分。


    而兩人身前那些吃了丹藥的修士雖然說修為有了提升,能殺得東海盟和一眾道友後撤,可他們又哪裏會是方朔和梅言煥的對手。


    一些不長眼的修士剛要出手,就被方朔和梅言煥一掌給撂倒了。那些沒出手的也被霍長空發泄怒火時給幹掉了。


    當下,這兩人就是勾魂索命的黑白無常,身後引著活閻王。


    此時,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修士敢擋在他們身前。


    一路上,方朔與梅言煥無人可擋。


    “梅兄,大陣之下,這神兵庫要如何才能進去呢?”方朔問道。


    “東海莊建造之初,為了應對各種來犯之敵,已經做了準備。神兵庫外有一薄弱之處,你我聯手擊之,必破。”梅言煥答道。


    “如此設計,萬一被賊人知曉了,豈不失策。”方朔又問。


    “此事無妨,是誰能知道那薄弱之處在哪兒,這才是關鍵。”梅言煥道。


    霍長空離方朔與梅言煥是越來越遠,盛怒之下,他四周東海莊的亭台樓閣全都遭了殃,被翻天掌打得隻剩一地的碎屑。


    等方朔和梅言煥飛速來到了東海莊神兵寶庫之處,梅言煥大聲道:“方兄,眼前空地便是那神兵寶庫的薄弱之處,你我要合力擊破。”


    有了梅言煥的指點,方朔雙掌運起水字印,對著前方空地,打出了數道拳掌重擊,最後再使出了乾日印與梅言煥的驚濤駭浪掌合力將此處打破,二人從身前的洞窟直入了神兵寶庫。


    一進了神兵庫,梅言煥就近拿了一把藍鋼鎏金飛羽短紋長劍。


    而方朔不會劍訣,隻習得了一卷不知名的禦劍之術。他就運起那禦劍之術將體內的靈氣與寶庫中所有刀劍都聯係起來,回身一招,引來一柄銅齒厚背雲紋寬刃長刀。


    “禦劍之術還能使刀?”方朔奇道。


    算了,隻要有了靈性能施展出禦劍術就行。


    二話不說,方朔與梅言煥一齊跳出了神兵庫,而此時,霍長空也來到了這裏。


    霍長空冷笑道:“我還在想,你們這兩隻老鼠到底是要往哪兒跑呢?原來,是拿兵器去了。難道說,你們以為隻要有了兵器,就能對付得了我?哼,真是笑話,白費了老子這麽長的時間。等一會兒,你們兩個小東西落在了老子手裏,看老子會怎麽收拾你們。”


    “梅兄,由你來主攻,我以禦劍之術助你。”方朔大聲開口道。


    話音一落,方朔就掐著劍訣,使著手裏的寶刀,劈向了霍長空。


    那厚背寬刃的長刀威勢驚人,眨眼間便閃到了霍長空麵上。


    霍長空急忙偏頭,躲了過去。


    他剛躲過方朔的飛刀,梅言煥一劍就刺了過來。


    霍長空後撤一步,以手掌拍開了刺來的長劍,而方朔的刀,又從他身後劈來。


    霍長空側身空翻,閃過這一刀。


    梅言煥手腕翻轉,將長劍繞了一圈,又朝霍長空咽喉斬去。


    霍長空渾然不懼,他一步上前,想要使出翻天掌打向梅言煥。


    梅言煥也不躲不避,招式不變,依舊斬向霍長空的咽喉。


    方朔禦刀飛馳,閃電般砍向霍長空要出掌的右臂。


    霍長空被逼無奈隻能變招,收回手臂後撤而去。


    在他後撤一步後,對著梅言煥又打出了翻天掌。


    梅言煥一劍落空,便立刻轉身空翻,躲過霍長空的這一掌,又劃向了他的腦袋。


    此時,方朔也禦刀劈向了霍長空的後背。


    霍長空在二人夾攻之下,被逼得大怒。


    他怪吼了一聲,再次運起全身的氣血,側著身子,一左一右,使出了翻天掌,翻天掌的威勢頓時無可阻擋。


    梅言煥隻來得及運起劍訣護住自身,但還是被掃了出去,而方朔的飛刀也被卷著左歪右扭的飛遠了。


    “梅兄,你怎麽樣?”方朔趕忙問道。


    落地後,梅言煥杵著長劍,擦去嘴角的血跡道:“沒事,隻受了些輕傷而已。”


    霍長空得勢不饒人,翻天掌全力施展之下,梅言煥和方朔都不是他的對手,兩人隻能不斷閃身躲避。


    他們兩個人,手上空有一把神兵,卻不能傷到霍長空絲毫。


    “方兄,如此情形之下,我們隻能兵行險招了。”梅言煥沉聲道。


    “不可,這霍長空隻以翻天掌對付我們,他定然還有別的招數沒有使出來,我們不能貿然行事。”方朔勸道。


    “我也知道這是下策,可是,現在沒有時間了,我們拖不起了。”梅言煥道。


    如今東海莊大難,梅言煥身為東海盟執事,又是梅鴻賦之子,比起方朔來,他自然要承擔更多的東西。


    東海莊的大陣機關被對方的人所掌控,呂老道還要分心對付巫蚢三煞的老大,定然不能阻礙多久。


    如若不能在一時間打破這場僵局,一切就都不可逆轉了。


    方朔明白梅言煥的心意,也不再多勸他。


    一點眉心,方朔瞬間就一身化為了兩人。兩道身影齊聲對梅言煥說道:“好,在下就舍命陪君子,梅兄,動手吧。”


    梅言煥應了一聲:“好。”他便立刻返身衝向了霍長空。


    眼見多了一道身影,霍長空雖不知發什麽了什麽,但下手卻一點也沒遲疑。


    可他一個人兩隻手,想要應付三個人,就沒那麽容易了。


    梅言煥手持長劍,直刺霍長空而去。


    兩個方朔,一個禦刀劈向了霍長空,一個以乾日印和水字印共同抵擋霍長空的翻天掌。


    用禦劍術禦起刀來,威力也絲毫不弱,後背寬刃刀第一個劈到了霍長空的身前。


    霍長空一掌先打得長刀失控,再一掌打向了梅言煥。


    梅言煥依舊是不躲不避,一劍刺了過去。


    方朔的水字印雖不能阻擋霍長空的翻天掌,但卻能一瞬間阻礙霍長空的視線。


    梅言煥趁機鬆開了手中的長劍,飛劍刺向了霍長空。


    霍長空用右臂一格,甩開了梅言煥的長劍。


    可梅言煥拚著被翻天掌擊中的傷勢,在方朔的山字印和乾日印下暫得喘息之機,他一把握住方朔的長刀,對著霍長空奮力劈下。


    霍長空對自己的翻天掌過於自負,而方朔在遊曆泰山後,山字印不同以往,憑借著乾日印和梅言煥自身的靈氣護持,他隻受了不重的傷勢。


    這下,霍長空挨了梅言煥這一刀後,身上的烏紗長袍被如紙般劃破,胸膛上一道可怕的傷口幾乎把他一分為二了,頓時鮮血狂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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