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人上前一步,抱臂說道:“殿門已開,是真是假即刻便知。”


    那瘦小道士則並未上前,反而是後退了一大步,凝神警惕起來。


    就這樣,二人一齊往殿門看去,隻見一陣白色煙霧彌漫而出。跟著,兜率宮殿門裏又走出來兩位灰衣童子。


    站在殿門前,兩位童子齊聲念道:“太上清淨地,天外大羅宮。”


    聞言,瘦小道士冷哼了一句,把頭歪向一旁。


    麵具人問道:“敢問兩位童子,此處可是老君的府邸?”


    可那兩位童子卻並不答話,隻是恭身站立著,神色無情。


    麵具人剛想再問,這時,又一陣白色煙霧從殿門中湧出。這一回,一位身穿杏黃袍,頭戴紫金冠的青年修士,從兜率宮裏走了出來。


    那青年修士開口質問道:“爾等何人?敢在此擾亂兜率宮清淨。”


    麵具人施禮道:“上仙息怒,我二人乃是無意間來到此處寶地,並不知此處是老君的兜率宮,望請上仙恕罪。”


    青年修士沉聲說道:“界外清淨地,不容攪擾,還不速速退去。”


    麵具人又說道:“我二人均是一心向道之輩,恰逢巧遇,望請上仙賜予仙藥,吾等感激不盡,定會為老君供上金身香火。”


    這番話聽得小道士直翻白眼,心想,你個缺心眼的呆貨在這兒鬼迷心竅也就算了,幹嘛還要拉上我呢?關我什麽事兒?


    那青年修士大怒道:“放肆,兜率宮前不得胡言亂語,還不快走”


    可麵具人死皮賴臉道:“隻要上仙賜予在下仙藥,在下立馬就走。”


    一聽這話,小道士笑了,心想,人家趕你走,你怎麽還賴上了。


    這下子,青年修士的腦門上青筋暴起,他大聲喝道:“滾。”


    麵具人繼續厚著臉皮道:“不滾,不滾,隻要上仙給了仙藥就走。”


    而小道士則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像是早就猜到他會這麽說一樣。


    還真是奇怪,這世上哪有凡夫俗子會在神仙麵前胡攪蠻纏的?


    那青年修士當即就琢磨出此事有些不對味兒了,他吸了口氣,平靜地問道:“閣下莫不是在拿我消遣?”


    麵具人搖頭說道:“豈敢,豈敢,在下不過是正與您演戲罷了。”


    聞言,青年修士怒睜著雙目喊道:“來人,給我把這二人拿下。”


    他話音剛落,麵具人和小道士就見一隊人馬從兜率宮衝殺了出來。


    麵具人玩味道:“沒想到,還真有強盜在啊。”


    聞言,小道士沒好氣地碎嘴道:“什麽話呀,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可你偏不信。”


    幾息之間,那隊人馬便將麵具人和小道士圍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麵具人突然大聲訓斥道:“兜率宮乃是老君清修之地,容不得你們胡來,還不速速退去。”


    一聽這話,一位領頭的冷笑道:“哼,你是打哪兒來的傻子,敢跑到這兒來撒野,活膩了吧你。”


    可麵具人絲毫沒有理睬他,隔著一圈人馬,麵具人對青年修士說道:“你看,你說的話他們也不聽,為什麽我就非得離開不可呢?”


    聽麵具人說得真誠,那青年修士一愣神,而後大喝道:“給我殺。”


    話音剛落,這隊人馬便一齊動手,紛紛舉刀前衝,向二人砍去。


    這小道士雖然看著瘦弱,但身法卻靈活得很。此時刀光近身,他接連躲閃,尤為輕鬆寫意,好似眼下他尚有餘力未使。


    另一邊,那些要對麵具人出手的家夥也不知怎的,可能是沒有看清山路,腳下被石頭一絆,竟然全都摔了個狗吃屎。


    看著他們撲倒在地,“哎呦”痛叫,麵具人抬手虛扶道:“快別這樣,都起來吧,爾等不必行此大禮,在下可受不得。”


    這麽多人,要是有一兩個沒注意,被腳下的石頭絆倒摔了跤,還不算很奇怪,可這一大幫人全都摔了跤,那就見了鬼了。


    爬起身,大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懼之意。轉頭看去,大夥兒發現,那麵具人就站在原地,絲毫不曾移動半步,不像是他使得鬼。想起麵具人所說的話,老君清修之地,不容胡來,眾人回頭看了一眼兜率宮上的匾額,全都心生退意。


    見此,那青年修士大怒道:“混賬東西,磨蹭什麽呢,還不快上。”


    看到青年修士大發雷霆的模樣,眾人咬了咬牙,又舉刀上前。


    迎著揮來的刀鋒,麵具人直接出手,竟用血肉之拳打退了寒光徹骨的長刀。這時,揮刀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而青年修士看到這一幕後,隻是冷笑道:“哼,原來你也是修士。”


    那小道士看到之後,也是惱怒不已,心想,這家夥裝傻充愣真是一把好手,居然把自己都耍得團團轉。


    “且慢,大家住手。”小道士一伸手,大聲喊道,“你們與這家夥有賬要算,沒關係,隨便你們怎麽動手都行,我不摻和,畢竟,這事兒裏頭沒有我的份兒,我隻是個路過的,你們別為難我成不?”


    但眾人根本不理他,反而齊聲道:“上,大家一起動手砍死他。”


    得嘞,自己的話屁用沒有,小道士低聲罵了一句道:“真是晦氣。”


    此間混戰之中,那一直不曾出手的青年修士最終也不得不動身了。


    隻見他從兜率宮殿門前一躍而起,伸手淩空一指,向麵具人刺去。


    隨後,一道淡淡的金光穿過那一縱打手的頭頂,往麵具人而去。


    雖然這道金光忽隱忽現,看不真切,可麵具人卻像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隻見他伸手一握,便毫不費力地抓碎了這道淡色金光。


    但這一招隻是青年修士對麵具人的試探,一擊不中之後,青年修士已是仗劍在手,掠身踩著眾人頭頂,向麵具人迅速逼近。


    青年修士大聲怒道:“我不管你是何門何派的弟子,總之,敢跑到這兒來撒野,便隻有死路一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受死吧。”


    麵具人應聲說道“你這人說話還真有趣,到底是誰撒野了?”


    話音剛落,他伸手推出一掌,隻見一道清光從他掌心閃出,眨眼之後,正中青年修士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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