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追雁無奈答應了與天聖宗弟子的比試後,在場修士紛紛對他施禮,並十分客氣地請道:“請袁道友移步玄黃台。”


    蘇曲文連忙問道:“玄黃台?周姑娘,這玄黃台是什麽地方?”


    周熙妍略一猶豫,回道:“玄黃台是天聖宗弟子比試切磋的地方。”


    然而,即使聽了周熙妍的話,蘇曲文還是感到緊張。不為別的,就隻為這玄黃台,光聽名字就知道,那肯定不是個好地方。


    玄黃台上有人比試的消息,頃刻間,便傳遍了整座天聖宗。


    此刻,無論是誰,就連天聖宗負責講經的前輩都往玄黃台而去。


    “哎,都聽說了嗎?有人要在玄黃台比試了。”


    “真的?那咱們可不能錯了這場好戲,快去看看。”


    “對了,你們可知道,究竟是誰要在玄黃台比試啊?”


    “不清楚,我隻知道,那人好像是從青州東海盟來的。”


    “等等,你說什麽?在玄黃台比試的人不是咱們天聖宗的,是青州東海盟的?你確定你沒聽錯?”


    “當然不會錯了,我都問了好幾個人了,就是青州東海盟的人。”


    “這怎麽可能呢,別忘了,咱們天聖宗的門規可是嚴令禁止與九州各派修士私自動手的。這又不是會武,他們怎麽敢犯禁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呀,這是掌教真人的意思。”


    “什麽?是掌教真人授意的?那這事就更古怪了啊。”


    “哎呀,這事有什麽好琢磨。趕緊去就是了,要是晚了就錯過了。”


    在袁追雁與一眾天聖宗弟子去玄黃台的路上,蘇曲文看了身後的天聖宗弟子幾眼,便快步湊到袁追雁身旁,壓低了聲音提醒他道:“你可要小心啊,這天聖宗一定是打了什麽歪主意。”


    袁追雁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什麽事的。”


    聞言,蘇曲文不禁急道:“什麽叫不會有什麽事。”


    扭頭掃了天聖宗弟子幾眼,蘇曲文又道:“你聽見了沒有,這次比試,你們是要去那什麽玄黃台。嘖嘖,聽聽,玄黃台,這是什麽名兒,多不吉利啊。我提醒你呀,你可一定要小心呐。”


    袁追雁笑道:“你就放心好了,這事兒,我心裏有數。”


    瞧見他還在笑,蘇曲文不禁惱火道:“你要是心裏有數,你還會像這樣嬉皮笑臉的?你要真是一心找死,我可不會再攔著你了。”


    聞言,袁追雁寬慰道:“身為東海盟執事,在這個時候,天聖宗還犯不上要我的命,你想多了,不會出意外的。”


    這下,蘇曲文終於是歎了口氣,但他還在緊張,悶著頭往前走著。


    等袁追雁來到玄黃台,四周早就圍聚了密密麻麻的修士。


    “瞧見沒有,那個戴麵具的就是從青州東海盟來的。”


    “原來就是他呀,敢到玄黃台比試,還是勇氣可嘉啊。”


    “嗯,可我看他除了戴著麵具外,就普普通通,沒什麽特別的了。”


    “喂,我這裏還有些小道消息,你們想不想聽?”


    “行了,你就快說吧,別在這兒裝模作樣的了。”


    “咳,第一個消息,東海盟來的修士叫袁追雁,你們不知道吧?”


    “哎呀,你就點兒快說,別磨磨蹭蹭的了。”


    “第二個消息,這袁追雁與周師姐有一段曖昧不清的關係。”


    “放屁,我警告你,少在這兒胡說啊,不然的話,我饒不了你。”


    “我去,這話你也敢說,不想活了吧你?”


    “好了,別動怒了,我都說這是小道消息了,真假不明的。”


    “未必是假,也許,事實真就如此。”


    “不會吧。兄弟,你可別在這兒挑事兒啊,會出人命的。”


    “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你們仔細想啊,青州東海盟本離此有千萬裏之遙,有東海盟修士來咱們這兒拜訪,怎麽說,門裏也該以禮相待才是。可掌教真人為何會破例,讓門內師兄弟與他在玄黃台比試呢?”


    “嘶,你是說,這裏麵有事兒?”


    “依我看,掌教真人應是在萬般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對了,師門裏不是有好幾位師兄都喜歡周師姐嘛,如果說,袁追雁真與周師姐有情,而幾位師兄又向掌教真人苦求,那掌教真人為了護著那師兄,便下令讓袁追雁與他們比試,也說不定啊。”


    “我去,你別說,這事兒還真有可能。”


    “真的假的,不會吧?這也太扯了。”


    然而,對於真相不明的事,有時候,人們隻會選擇相信那些聽上去就十分誇張的虛假消息。


    總之,不管袁追雁與周熙妍之間是否有關係,反正那些天聖宗的弟子看向袁追雁的眼神已經變了。


    他們中,有些人是幸災樂禍,有些人是同情惋惜,但還有的人則是希望可以有一位師兄弟能站出來,把那個叫袁追雁的當場打死。


    玄黃台是芒山頂上一處長不過四丈,寬不過三丈的平台。除了山體岩石外,沒有草被植株,顯得十分荒涼。


    這也是此地平台得名玄黃的其中一個原因。


    如此情形,又有眾多天聖宗弟子圍觀,蘇曲文不禁十分擔憂地看向了袁追雁。於是,袁追雁笑著便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他放心。


    可蘇曲文卻在心裏罵道:你這傻子,看到這四周的天聖宗弟子了沒?天聖宗本就不懷好意,更何況,你身為東海盟執事,如今,你是贏了比試不行,輸了比試也不行。無論前路後路,都被天聖宗斷了。


    雖說袁追雁並不知道蘇曲文心裏是怎麽想的,但這一點,袁追雁當然十分清楚。


    事實上,袁追雁也不是迫於無奈才對天聖宗應戰的。


    通過風字印,袁追雁已經知道了,掌教真人他們是在有意拖延時間。因此,他們才會設下這個局。


    就算自己能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假如自己不答應與天聖宗弟子比試,那回頭還是會有對自己的算計。那這樣一來,自己何不接著比試的機會,逼著天聖宗做出決斷呢?


    不管怎麽說,他可是沒時間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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