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眼前的雷光來勢洶洶,可周熙妍卻並未因此就改變出劍的身法。她對袁追雁施展的雷法視若無睹,手中三尺青鋒一往無前。


    那一小段青色氣芒有如靈蛇吐信一般,顫抖不定,雖然看起來十分的微弱,可實際上卻異常的鋒利。


    袁追雁施展出的雷法已經是夠堅韌的了,但它在周熙妍的劍尖氣芒麵前,卻脆得就像一層薄紙,被周熙妍的劍氣輕鬆破開。


    就在周熙妍非常誇張地將奔襲而來的雷光從中一切分成了兩半後,她刺向袁追雁的劍勢竟然一點都沒有減弱,向他而去。


    如此劍術,實在罕見,袁追雁不猶心道:我以前碰上的劍術高手,不過隻有李四和曜川二人。其他的,連劍氣都沒能練出來。可沒想到,周熙妍的劍術造詣能達到這個境界,雖然她劍氣還未成氣候,但假以時日,等周熙妍的劍氣有了增長,她的劍術也就成了。


    為了不在一眾天聖宗弟子的麵前漏餡兒,袁追雁將山字印隱於右手掌心,他伸手推出了山字印,擋在周熙妍的劍氣前。


    最終,周熙妍的長劍沒能突破袁追雁的山字印。


    在周熙妍看來,自己的長劍未能刺進袁追雁的掌心,隻能停在他右掌之前的一寸之地,便再難動彈絲毫了。想到自己苦修劍術多年,可如今卻連袁追雁的一根毫毛都碰不到,這讓她大感挫敗。


    不過,周熙妍並未因此收手,劍氣無功,這讓她難以甘心。既然一劍不成,那就再刺一劍,隻見她曲臂一挑,斬向了袁追雁的手腕。一等袁追雁撤回右手,周熙妍再次出劍刺向了他。


    隻可惜,袁追雁的山字印重如山,沉似嶽,而周熙妍的劍氣又未成氣候,因此她這一劍,又被山字印擋了下來。


    事已至此,周熙妍十分幹脆地收了劍,對袁追雁道:“我輸了。”


    說完,周熙妍一施禮,轉身便離開了玄黃台。


    這一幕,不止是袁追雁,在場的天聖宗弟子全都看得一愣。


    “不是,這是什麽意思啊?周師姐怎麽就認輸了?剛才,周師姐不是連袁追雁的雷法都一劍劈開了嗎?可是,袁追雁怎麽隻有右手就擋住了周師姐的劍呢?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有問題,有大問題,周師姐這是在故意認輸嗎?我不信!”


    “我的天呐,周師姐跟那袁追雁還真有關係啊!哎,別打,別打了,這事兒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們幹嘛拿我撒氣呀?”


    “撒氣,老子有什麽氣好撒的?早警告過你了,讓你別在這兒亂說話,可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啊?老子讓你亂說,讓你亂說。”


    玄黃台山,袁追雁自己也沒想到,周熙妍居然就這麽認輸了。自己不就是用山字印擋了她兩劍嗎?在對付吳炘應的長槍時,自己也是用山字印擋的呀,他不是什麽事兒都沒有嗎?


    可看到這一幕,蘇曲文倒是十分開心,雖說袁追雁不會不知輕重,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畢竟拳腳無眼,刀劍無情,他就怕周熙妍有什麽三長兩短的。這下好了,一認輸,周熙妍跟袁追雁就不用再打了,真是再好不過的結局了。


    然而,在玄黃台下,因為受了周熙妍認輸的刺激,天聖宗的弟子有些控製不住了。他們紛紛急紅了眼,想要一擁而上,活撕了袁追雁。


    “袁追雁,你敢跟我打上幾個回合嗎?”


    “放馬過來吧,袁追雁,咱們再打一場。”


    “你這惡賊,一定是對周師姐用了什麽卑鄙的手段。你這無恥敗類,老子定要跟你大戰個三百回合。”


    “尋常人有誰會戴著麵具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你這奸賊,絕非善類,老子我今天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大魔頭。”


    “受死吧,袁追雁。今日芒山之上,有你便沒我,有我就沒你。”


    如果不是天聖宗門規森嚴,他們肯定就一窩蜂地衝上玄黃台了,哪裏還會有這些廢話。也還好是在天聖宗,這要是擱在別的地方,袁追雁早就跑沒影兒了。


    眼見氣氛有些不對,袁追雁暗道糟糕,自己是千般算,萬般算,可最終卻沒能料到這個。這下子,天聖宗算是有了借口了。


    “玄黃台處,我看是誰在放肆?全都給我住口!”


    這一聲怒吼,瞬間就把天聖宗的弟子心中的火氣給壓下去了。


    袁追雁循聲望去,發現那大吼之人乃是聽風殿裏見過的一位前輩。


    這位天聖宗前輩頭戴木簪,手持拂塵,正劍眉倒豎,滿臉怒容。


    接著,他身旁的一前輩沉聲說道:“宗門貴客,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的?沒規沒矩,太不像話了。”


    聞言,天聖宗弟子紛紛施禮道:“見過陳師伯,言師叔。”


    袁追雁也連忙施禮道:“袁追雁見過兩位前輩。”


    那位陳師伯點了點頭,算是回禮,而那位言師叔則是冷哼了一聲。


    這時,那位陳師伯又說道:“袁執事真是好身手,先與我派兩位弟子打成平手,又贏了一場。如此看來,東海盟還真是人才濟濟呀。”


    在說到打成平手的時候,那位陳師伯還略微加重了些語氣。


    袁追雁連忙低頭說道:“不敢,不敢,前輩謬讚了。”


    那位陳師伯搖頭道:“我可沒有誇大,倒是你,太過謙虛了。”


    聞言,袁追雁不禁在心裏苦笑,他低頭說道:“晚輩不敢。”


    這時,那位言師叔又冷哼了一聲道:“哼,真是囉嗦。”


    聽著言前輩語氣不善的話,袁追雁心道:您二位前輩跟我這個無名小卒慪什麽氣呢。要是大家早點把話說明,不就都能好過了嗎?幹嘛非得拖著呢?犯得著嗎?


    想到這裏,袁追雁有些不想再裝了,他正欲挑明了問:“不知……”


    但那位陳師伯直接打斷他道:“那件事還是再讓我們考慮考慮吧。袁執事,你還年輕,做事不要那麽衝動。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這話說得模棱兩口的,不猶讓人產生了諸多聯想。


    袁追雁聽完,心裏更是咯噔一聲響,糟糕了。


    在場的天聖宗弟子紛紛心道:那件事?那件事是哪一件?強扭的瓜不甜?難道說,與周師姐有關?


    “陳師伯,言師叔,弟子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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