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看到為首的那個不良主動朝羅蘭走了過去,野澤知道事情不妙了,低聲嗬斥了一句,“給我安分一點,事情鬧大了,倒黴的會是誰你們心裏應該清楚。”


    帶頭的不良少年也不是真的蠢,還是很清楚今天的事件鬧大了肯定不是家境好的野澤倒黴,他之前的作風,也隻是習慣使然而已。


    平常這些不良少年就靠著在學校霸淩同學,或者蹲守敢獨自走進小巷的路人進行勒索財物,看到提著一個袋子,人畜無害的羅蘭下意識的心動了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隻要那家夥識相,乖乖讓路,我們也不會怎麽樣。”


    野澤鬆了一口氣,他非常清楚,自己這些同伴到底是多麽沒有腦子,但那個路過的家夥應該是有的,麵對紮堆的不良少年,他應該會識相的走開……


    這個想法還沒有在心裏說完,野澤就看到,那個路過的青年,在猶豫了一瞬之後,幾乎是以迫不及待的姿態,踏進了這條小道。


    這樣勇士般的舉動讓野澤四處張望,尋找著並不存在的監控攝像頭,不過,這種設備,就算是大城市,也才剛剛出現,遠遠沒到普及的程度,冬木市就更不用說了。


    “那家夥瘋了嗎?”


    野澤歎了一口氣,站在了原地,不打算再去參合這起事件,他就欣賞一下那個蠢貨被毆打的姿態,來發泄一下今天的不爽吧。


    “這可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可不要怪我啊,野澤少爺。”


    為首的不良嘴巴都歡喜的咧開了,對於這種送上門來的肥羊,他哪有放過的道理。


    今天被學校那幾個老頭子狠狠的訓了一頓,他心裏正火呢,送上來的沙包,豈能不要?


    “不要弄出大傷,連續卷入兩起案件會很麻煩的。”


    “知道了,你比我老媽還囉嗦,”不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譏諷起來,“野澤少爺不會被最近的那個傳言嚇破膽了吧?”


    “什麽傳言?”


    野澤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雖然他有時候會和這群不良一起玩,但終歸不是一個圈子的,大部分情況都屬於你出錢,我出力的供需關係,俗稱,表麵朋友。


    “冬木市有惡鬼在遊蕩啊,在不良裏可火了,聽說已經失蹤了不少不良呢,不過他們父母基本上都不管他們了,比起失蹤,他們估計是犯了什麽事跑了吧,根本沒必要在意,結果那群膽小鬼確編出了這樣的一個傳言。”


    “什麽冬木市的晚上,有惡鬼披著人皮遊蕩,等到遇上了人,就把他們吃掉,可火了,明明連屍體都沒有發現,卻在冬木市傳開了,那群人都是傻子嗎?”


    饒是準備擺出一副嚴肅臉的野澤也笑了起來,說道:“這居然是平成的流言,在昭和都沒有這種流言吧,估計得到平安時代才算得上應景。”


    “所以說,一群蠢貨啊,我們逛了幾天了,都沒看到什麽惡鬼。”


    說話間,羅蘭已經走近了,幾個不良少年對視了一眼,主動讓開了一條小道。


    這條巷道並不算特別寬,但供幾個人行走還是可以的,就在羅蘭將要走上小道時,為首的不良少年腳步一擺,故意撞了上去。


    接著,像是撞到了一堵堅硬的牆壁一眼,他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好痛啊,混蛋!”


    這家夥是鐵做的嗎,自己可是故意撞上去的,結果居然被震回來了,在小弟麵前丟了個大臉不良首領撐著地站起了身。


    “你是不會看路嗎?撞了我你準備怎麽賠償啊?”


    用一隻手揉著自己的肩膀,一邊惡狠狠的不良抬起頭,朝著羅蘭怒吼起來,然後,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撞到了逐漸圍過來的同伴。


    “沒事吧?”


    “沒,沒事,”從脊椎泛起的冷意讓不良首領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剛剛,看向那個青年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團不詳的紅芒。


    不是青年瞳孔是紅色之類的比喻,而是真的有一團如火焰一樣燃燒,顏色卻像鮮血一樣紅的光芒占據了青年的眼眶。


    可被同伴扶住之後,在看過去,卻隻是一雙正常的黑色眼眸了。


    是因為今天見到了死人的場麵,又說了那種恐怖傳言的心理作用嗎?


    想起早上那個家夥從樓頂墜下去的那一灘血跡,不良搖了搖頭,看著平凡無奇的羅蘭,因為丟了麵子的憤怒用湧上了他的心頭。


    “混蛋,如果沒錢賠償,你就等著挨揍吧!”


    他推開同伴,打量著羅蘭,“喲,長的還挺帥的嗎,怎麽樣,要下跪道歉嗎?不然你這臉,恐怕會變得很難看喔。”


    忽然,他眼睛一亮,看見了羅蘭口袋裏,並沒有特別收好那一張張醒目的大鈔。


    不良立刻伸手探去,嬉笑起來,看來今天合該他發筆小財。


    “這些錢就當做我的賠償吧,等下在和你算賬。”


    羅蘭看著麵前的不良,目光平靜而淡漠,沒有半點波瀾,就好像看著獨自表演著冷笑話的小醜。


    “我對於踩踏螻蟻,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羅蘭的一隻手伸向旁邊,鬆開了塑料袋,在影子中,一隻包裹在黑衣裏手臂探出,穩穩的接住了它。


    在不良的髒手碰到自己之前,羅蘭的另一隻手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穩穩的捏住了對方的手腕,緩緩收緊。


    不良首領作為一個小頭目,平常也少不了和一些太妹廝混,朝著其他小弟炫耀時,他都會昧著良心稱讚,那是如同台鉗一樣的咬合力。


    現在,他的手腕,真切的體會到了這種力道。


    骨頭還未曾做出抵抗,就在那股不可抗拒的巨力下碎成了渣滓,與血肉一起變成了一灘肉泥。


    劇烈的痛苦刺激著不良少年的神經,但他還未曾發出聲音,羅蘭空出的另一隻手已經抓了過來,毫不留情的捏碎了他的下巴,讓痛苦的喊聲伴隨著喉管裏湧出的血液逆流了回去。


    這樣血腥的場麵與新鮮的痛苦,終於讓羅蘭露出了微笑,以那隻破損的下巴為支點,他毫不費力的舉起不良首領整個人的身體,像投擲保齡球一樣,將他砸向了牆壁。


    “可如果螻蟻擋在我的麵前,我也不介意順手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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