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前。


    遠阪時臣還沒能從激戰種脫身,他甩出兩顆板狀大小的紅寶石,念動了咒文,將其中蘊含的魔力解放。


    熾熱幹燥的熱風刮向間桐雁夜的臉上,但他隻是平靜的扔出兩個拳頭大小的蟲子,一個蟲子迅速的增殖起來,化作一堵血肉之牆,擋在間桐雁夜麵前,另一個則是轟然炸開,讓黑色的霧氣與滾燙的熱風接觸,大大的中和了他的威力。


    在要維持暴走的莫德雷德魔力的情況下,風水輪流轉,間桐雁夜與遠阪時臣的困境反轉了。


    就在遠阪時臣想趁著優勢,一鼓作氣的時候,他突然發現。


    間桐雁夜好有錢啊。


    對方不斷的用自製禮裝,一換一,甚至三換一的和他抗衡,就算是自製的,但材料的價格也不會減少,間桐家的儲備還真是豐厚。


    想起自己已經能被榨幹的口袋,遠阪時臣就感到一陣窘迫。


    幸好這時ncer已經停止了戰鬥,大大減少了自己的魔力消耗,讓他能有充足的魔力來應對這場戰鬥。


    不過,本就帶傷之身的遠阪時臣也是強行磕了寶石當興奮劑的,現在,效力已經過去不少了,但回到虛弱期之前,得快點結束戰鬥了。


    “如何,間桐君,要在想一想我的提議嗎?否則,就算同為禦三家,既然我們都賭上了姓名來參與這場決鬥,我也隻能將你肅清了。”


    “別做夢了,你不是很清楚我的願望了嗎?”


    間桐雁夜攤開手,慘然的笑了出聲。


    “在活著的時候,每一刻對我來說都是煎熬,隻有死掉,我才算是真正的活著。”


    “瘋子。”


    遠阪時臣看著間桐雁夜如同僵屍一樣的麵容,不屑的搖了搖頭。


    如言峰綺禮所評價的一樣,從小到大都被按照繼承人培養的遠阪時臣,是一個很早就認清自己道路的人。


    他的意誌是相當明確的。


    認真,努力,踏實,加上一點點小聰明。


    從聖杯戰爭開始以來就可以看出,遠阪時臣一直在根據形勢調整戰略,比如試探saber,ncer去淘汰落單的禦主。


    但在某些方麵,遠阪時臣又相當固執,比如迷信參數,而不信任迦爾納本人的感覺,會耍小聰明,找綺禮來當盟友,卻又不敢徹底的作弊。


    在遠阪時臣這種有明確目標和行動的人看來,間桐雁夜的姿態太過醜陋了。


    毫無戰術——第二天就襲擊同為盟友的禦三家。


    毫無智慧——確認從者差距仍然不死心,妄圖以卵擊石。


    毫無理性——所祈求的願望是死亡和解脫,太怪異了。


    遠阪時臣之前還覺得隻通過一年就成為了參賽者,間桐雁夜說不定會成為被認可的對手,但結果令他大失所望了。


    “你絲毫沒有意思到自己成為魔術師所應該背負的責任感。”


    遠阪時臣冷冷的說道,他所信奉,是帶著責任,優雅的活下去。


    這也是遠阪家一直以來的家訓。


    “幸好你放棄了繼承家業,不然魔道之路對你來說太過於艱難了。”


    “可既然退縮了,為何要在回來呢?如果間桐家的主導者不是間桐翁,而是你的話,我就要擔心櫻的教育了。”


    “你還敢提櫻?”


    遠阪時臣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深刻的刺激到了間桐雁夜,他的身體不斷放出飛舞的蟲群,蟲子的尖牙上,還帶著未曾幹掉的血跡,顯然是剛剛在雁夜體內飽餐了一頓。


    “為何不能?讓她跟著你這樣透支生命力,換去速成而無用的力量嗎?”


    間桐雁夜改造了自己身體的事情,交手了這麽久,遠阪時臣也看出來了,無非是老一套的方法,讓蟲子吃自己的血肉來轉換魔力。


    低劣而無用。


    遠阪時臣再次舉起了文明杖,讓紅蓮業火從杖頭的巨大紅寶石裏噴出,將蟲群灼燒殆盡。


    “你果然墮落了,間桐君,看在間桐家的麵子上,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否要與我結盟,否則,我會現在就消滅你。”


    間桐雁夜啐了一口血,用帶著憎恨火焰的眸子盯著遠阪時臣。


    無需交流,雙方就都明白了敵人的覺悟。


    “唉,”遠阪時臣的眼中露出了憂慮的神色,“沒想到第一個退場的居然會是同為禦三家的你。”


    雖然禦三家內戰是常事,但一般都是先排除外來者的,結果這一次,愛因茲貝倫找外援,間桐找了個廢物來充數,把時臣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遠阪時臣從骨子裏討厭這種意外的事情,但他也不是個心慈手軟的男人。


    他的手微微下滑,握住了手杖的末端。


    下一刻,從杖頭的紅寶石處,噴吐出了如同龍息一樣的火焰,赤色的火光卻並沒有炸開,而向光柱一樣,凝聚不散。


    “焰之劍,也算是我得意的技術了,死在他的收下,也不算埋沒你。”


    提著這把攻擊距離十分寬廣的長劍,遠阪時臣一步步的走進間桐雁夜,因為莫德雷德對魔力抽取更加劇烈的間桐雁夜隻能無力扔出剩餘的禮裝,不管是軌跡還是位置都十分隨意。


    這種負隅頑抗的舉動自然不會有效,時辰揮舞著手中焰之劍的光幕,盡數擋了下來,當膨脹的火焰燒幹最後的蟲群時,遠阪時臣抓住機會,一劍削斷了間桐雁夜的手臂。


    那隻帶有令咒的手,就這樣落在了旁邊。


    這下子,他連強行呼喚berserker也做不到了,遠阪時臣看向間桐雁夜,舉起了手中的劍。


    “間桐,你還有什麽遺言嗎?我會轉告你父親的。”


    即使被削斷了一隻手,間桐雁夜的鬥誌也看不到半分頹廢,“你不會想聽的。”


    “是嗎?”遠阪時臣也不在意,一劍刺穿了間桐雁夜的腹部。


    可在那被炎劍貫穿了傷口處,看不到內髒,看不到血肉,隻有像蜂巢一樣結構的蟲巢。


    遠阪時臣猛地抬起頭,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


    間桐雁夜何止隻用蟲子來吞噬血肉,他將整個身體都改造成了蟲巢,恐怖隻留下了維係思維的部分來操縱身體,何止墮落,對方已經瘋了,這樣的話,為了維係身體,實力和精神會不斷衰弱,這家夥真的不想活了嗎?


    遠阪時臣突然意識到,間桐雁夜的願望可能沒在開玩笑。


    常人麵對這種攻擊早就死透了,但特殊的構造使得間桐雁夜隻是損失一部分蟲群而已。


    在這一刺下,他抬起了眼睛,碧綠色的眸子裏,亮起了澄澈的綠光。


    如果一年前有見識過間桐雁夜瞎掉一隻眼睛的景象,遠阪時臣就會知道,現在有完好眼睛的雁夜一定將眼睛替換成了魔眼。


    可現在,在對視後才想到這點已經晚了。


    雖然是人工魔眼,但專注於幻覺的魔眼在近距離對視下,就算是優秀的魔術師,毫無準備之下也會受到影響。


    在遠阪時臣被定住後,間桐雁夜的腹部的蟲群順著炎之劍,逆流而上,爬到了遠阪時臣的禮裝和那隻同樣具有令咒的手上。


    不過,這一次,間桐雁夜可不止是砍斷而已,蟲群瞬間將那隻手吞噬掉了。


    “啊啊啊啊啊!”


    看著發出哀嚎的遠阪時臣,間桐雁夜一邊讓斷掉的手組合起來,一邊拖著難以活動的身體,費力的掏出了禮裝,說完了那未盡的話語。


    “畢竟,蟲子可比你想象的還喜歡喋喋不休啊。”


    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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